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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终于慌了神,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两个小蟊贼而已,凭着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如此有恃无恐。她的心里头,升起了一种不祥之兆。
小娘子一咬牙,颤巍巍地说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动手了!”
对面的两个人丝毫不以为意,依然缓缓凑近,嘴里尽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极尽调笑之能事。
小娘子一边仅仅地攥着手里的匕首,指向二人,一边喊道:“救命啊!”
她不喊还罢了,这一喊出声,两个男人越发兴奋了。
“小娘子,你再怎么喊,都是无用的,要是有人肯过来救你,方才我们的声音,岂会没人听见?”
“就是,小娘子,就从了我们兄弟吧,我们兄弟保证让你尝尽人世间最美妙的滋味。让你忘记了你那个没良心的郎君,一心只想着随我们兄弟走!”
“不错,不错,那姓张的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面皮子长得白净一些吗?保不齐是个银样镴枪头呢!哪像我们兄弟,别看样子看着没那么漂亮,各自的一杆长枪,却是真材实料,好使得很呢!”
小娘子一听这两人一再提及自己的“郎君”,语气极为不屑,大怒,忽然一振手中匕首,挺身向两个人刺了过来。这一下极为突然,她事先没有打招呼,言语神色上,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令人防不胜防。
两个男子显然对于小娘子的忽然发难,也并没有多少准备,一时间竟微微怔了一下。但这两人毕竟都是身具很不错武艺的人,就在小娘子的匕首将要刺中高个子的时候,高个子忽然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但见他的腹部忽然没有兆头地往后一缩,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击。同时,他的手腕迅若流星地往前一探,点在小娘子的手臂之上。小娘子但觉手上一阵无力,再也握不住手中匕首,只能任由它跌落在地。
“臭娘们!”矮个子看见了这一幕,大怒,上前将小娘子一推,小娘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跌落,重新跌回了床上。
高个子险些见血,比矮个子更加的恚懑,他一双眸子里,忽然射出嗜血的阴毒寒芒:“真是想不到,小娘子竟然如此刚烈。也好,若是太容易就软下去的话,也就比窑子里的那些娘们强不了多少!嘿嘿,人说礼尚往来,小娘子如此好客,就让我们兄弟也好好招待你一番!”
说着,高个子褪下自己的外衫,就要往床上扑过去。
小娘子大骇,嘴里颤声喝道:“住,住手,你们可知道我是何人?”
矮个子笑吟吟坐下来,笑道:“当然知道,若是不知道,我们也就不必追着你这几百里的路程,直到今天才下手了!大哥,快点上吧,这小娘子真是罕见的极品,你快些享用完了,让兄弟也开开荤。”
高个子见兄弟主动礼让,大喜,道:“要不咱们兄弟一起来吧!”
矮个子听得心下一动,邪笑道:“还是大哥高明,那兄弟就不客气了!”说着,兴奋地站起身来,也向那床边逼近。
小娘子此时简直惊怖到了极点。想当初,她也曾面临着多次的追杀,有好几次,差点就丢了性命。但那时候,因为身边有那个男人的存在,她几乎没有感受过多么强烈的恐惧。
而这一次,小娘子所感受到的恐惧,比以前的那几次,加起来还要强烈得多。她最为害怕的,不是自己将会丢掉性命,而是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听不见他一本正经的训斥,再也看不见他一脸悲愤的厮杀。
“别了,五郎,张家的妻子,不会给张家丢人!”小娘子默念一声,张嘴就要往自己的舌头上咬去。
第394章 一眼识破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冷笑。wWW!随即,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半夜三更,竟有人登堂入室,行此禽兽之举,真是让人开了眼界!看来,这世上的贼人已经太多,我也不得不站起来剪灭一些了。”
“噗!”小娘子听见人声,求死之心顿去。其实,一个人若是能不死,谁又愿意轻易地割舍自己的性命呢。先前,她之所以做出那个决定,不过是因为身陷绝境,为了保住清白,唯有一死。现在,有了一丝生机,有了一丝重新去和檀郎相会的可能,她自然不愿放过。
只是,她的脑子反应虽快,却快不过惯性,她的脑子虽然指挥着上面的牙齿停止往下妖,同时又只会着舌头尽快往回缩,到底还是慢了一些。她这一咬下去,仍然痛得轻哼一声,嘴巴里顿时流出血来。
好在,有了脑海里的这一滞,这一下咬得倒不是特别的厉害,但舌头十分柔韧,一旦被伤,那种痛苦,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小娘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痛苦,却苦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那一高一矮两个不速之客却没有注意到小娘子的异状,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门外的那人吸引了过去。他们还记得,这二楼所有客房内,他们都吹进了蒙汗药,按理说,应该没人可以如此快醒来才是。外面蓦然出现的那个人,让他们惊疑不定,两个人竟有些不知所措。门外之人连面都没有露一个,却着着实实地镇住了所有的人。
终于,那门框内映出一个人影来。无比高大、健壮,如一尊铁塔一般。此人面色铁青,目泛寒光,浑身无时无刻不在向外面散发着一种彪悍之气。
“你,你怎么——”矮个子是一间一间去吹蒙汗药的,他对于自己的药,有着绝对的信心,见到这样一个一眼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汉子竟然没有被迷倒,又惊又怕。
“我怎么没有被你们迷倒,是不是?”铁塔一般的壮汉冷笑:“就凭你们这两个人的手段,也敢在我的面前施为!你们这点招数,当年可是爷爷我用得想吐的,要是爷爷栽在你们这两个鼠辈的手里,真是苍天不开眼了!”
说着,壮汉便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感受着越来越有若实质,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那一高一矮两个贼人知道不好,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向那壮汉扑杀过去。
这两个人一向是在一起做事的,配合已经相当默契,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相得益彰。虽然这房间之内,空间本身逼仄,加上里面摆着各色家具,施展的空间就越发的狭小。但就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之内,两个人联手的威势,兀自非同凡响。
壮汉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这两个人的攻势,仍是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直到两个人的四个拳头就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蓦然大喝一声,双手化为利爪,一左一右向前一抓。
两个贼人身手都算颇为高明,但比起这壮汉来,明显是差了一大截。见到壮汉蓦然出手,两个人的心里头,都泛起一种浓烈的惧意。那种难以匹敌的感觉,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曾体会过的。就在二人一愣神的瞬间,忽然感觉一股巨力袭来,他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腾空,向上升去。原来,他们竟是被壮汉一左一右提了起来!
壮汉神力无穷,抓起两个贼人,就像抓住两只小鸡一样,根本不费力气。壮汉嘴里厉喝一声:“爷爷平生最恨你们这种鸡鸣狗盗的鼠辈,今日便让你长点见识!”不待两个贼人讨饶,双手同时扬起,两个贼人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房间的两个不同方位倒飞出去,那情状甚是好看。
两个贼人飞在半空,感觉却没那么好,骇然之间,高个子一下子撞到了墙上,顿时闷哼一声,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厥了过去。矮个子要幸运一点,摔到了床边。本来,他的脑袋就要撞到床沿之上,也亏得他机灵,伸手一挡,倒是免于让自己的脑袋成为破烂的西瓜。只不过,他的右手经这么一撞,手背立即渗出血来,模样看起来异常的凄惨。
矮个子免于一难,非但没有放宽了心肠,反而越发的战栗了。他刚刚抬起头来,恰好看见同伴撞在墙上的惨状,想一想如果那是他自己的话,他便禁不住心寒。
小娘子虽然也见过杀人了,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酷烈的手段,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就是这声惊呼,提醒了矮个子强人,他忽然发现,无巧不巧的,自己居然就落在小娘子的身边。
感受着壮汉脚步声在一声一声地变得粗重,矮个子贼人忽然大喝一声,向小娘子扑去。他倒不是想要杀害小娘子,只是想找她当个人质而已。
然而,他的速度够快,那壮汉却是更快!壮汉蓦然鼻哂一声,身子往前一跃,那壮大得近乎雄伟的身躯竟然显示出猿猴一般的灵巧,他整个人就像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重量一般,轻飘飘地一下子跃到矮个子贼人的身后。随即,他猛然探手,就在那贼人将手伸到小娘子身上的前一刻,再次将他提了起来。
“我本无心伤你性命,不过你既然要作死,便是天地也容不得你,去死吧!”壮汉双手将矮个子贼人在半空之上转了几圈,只转得他傻呆过去,浑然忘记了讨饶。随即,他双手同时用力,将他往外一掷。矮个子贼人的身子便像一枝硕大的箭矢一般,猛然向外飞去,生生穿透了窗牖!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了。不过,小娘子和壮汉都很明白,这样一来,那贼人若是还活着,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迹了。
小娘子虽然惊魂未定,壮汉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倒也不敢懈怠。她正要道谢,忽然感觉嘴里一痛,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咬伤了舌头。只是方才被两个贼人惊吓住了,倒忘记了疼痛,如今这威胁既去,她又忆起了这钻心的疼痛,难受到了极点。
“郡主不必客气,你嘴里有伤,若是强行开口的话,恐怕会加剧伤势。”壮汉笑道。
那小娘子,自然便是武裹儿了。她被武攸绪一番撺掇,一夜未睡,第二天便趁着出城和一群表兄狩猎的机会,跑了出来。她知道张易之现在就在定州,她只想找到张易之,提醒他此行的艰难,如此而已。
一路上,她不断打探定州的所在,一个人走走停停,虽然也遇上了不少的麻烦,也总算是囫囵了过去。想不到不出事则已,一出事,便出了这等大事。
听见壮汉将自己称作“郡主”,武裹儿骇了一跳,她张嘴欲言,只是嘴巴里的痛楚却让她难以忍受。于是,她发出了两声“呜呜”的哀鸣。
“郡主不必惊奇,小人白天刚见到郡主,便有些疑心了。郡主姿容天下无双,想要掩饰住,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两个贼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从他们的身手看,绝不仅仅是普通的采花贼。我想,他们必然是受人所托来害郡主。这样一来,郡主的身份就越发的昭彰了。”
武裹儿的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随即,她又有些赧然。她一向自以为自己的妆扮天衣无缝了,想不到此人看起来像个粗心之人,却是一眼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再回想一下,自己一路上一直以男儿自居,那些故作粗豪的言语和行为,如今看来真不是一般的幼稚。想来,这一路上在背地里笑话她的,已经是不胜枚举了。
第395章 盘问
那壮汉便是铁汉了,和他一起的小娘子便是王雪茹。WWw。他们两个一路走来,倒不是盲目的,而是紧紧地跟随者神都城里出来的送亲大队。这送亲大队走得倒不是很快,所以他们两个一路上倒也还算比较悠闲。铁汉当年曾经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江湖经验可谓十分丰富,两个人一路上倒是没有遇见任何麻烦。
就像今天晚上,两个贼人刚刚上楼的时候,铁汉便听见了,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最后时刻才出手,就是想从两个人的嘴巴里,多打探出一些事情来。
铁汉走过前去,向那落在墙角一动不动的高个子强人冷哼一声,道:“翻过身来!”
躺在地上的强人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声息。武裹儿张了张嘴,想说:“他都已经死了,你如何让他翻转过来?”
却听那铁汉又说道:“快些翻身!休要在我面前装死。我方才手上的力度是控制好的,能让你摔个半死,却不是全死。而且,你方才动了一下,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想你爷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如何能觉察不到!你若是不翻身,爷爷便来代劳,不过,你该知道爷爷的手脚,是素来都不轻便的!”
话音一落,但听得一声微弱的:“爷爷息怒,小人自己翻身便是!”
就在武裹儿近乎痴呆的眼神倾注之下,那高个子的贼人艰难地翻过身来,脸上的痛苦之色,一目了然。
“好,没死,还能说话!”铁汉对于贼人那可怜的样子,没有半分的同情,神色还是冷冷的:“爷爷不想废话,只想问你,到底是谁派你来害安乐郡主的?”
“什么?!安乐郡主?”贼人的神色里顿时从害怕变成了震怖,他一脸不相信地转头望着武裹儿,嘴里说道:“小人实在不知道这位便是郡主啊,小人该死,求郡主饶命,饶命!”
说着,他那半死之态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磕头如捣蒜,动作简直堪称矫健了。
铁汉冷笑一声:“想必你还不知道爷爷我的性格,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子来欺骗!”一言未了,他走上前一步,抓起那贼人的手臂,重重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那贼人顿时发出一声杀猪价的悲鸣。这一下可真是痛彻心扉。
“你鬼叫什么,不过是分筋错骨而已,并没有将你这手臂撕扯下来。你既然敢说谎,就应该事先就想好代价!现在,我再来问你一句,究竟是谁人指使你来害安乐郡主的?”
那贼人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爷爷说笑了,小人实在不知这位是安乐郡主。只怪小人一时色迷心窍,昧了良心,才和我兄弟前来欺辱女子。小人现在后悔到了极点,万望爷爷饶命!”
这几句话,他说得费劲到了极点。他现在是浑身都痛,其中以手臂上的疼痛最为剧烈。他每说一个字,便感觉那钻心的疼痛加剧一分,这一段话说下来,早已是大汗淋漓,整张脸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铁汉听得连连点头,道:“倒是个硬骨头,我喜欢!不过,你这右手看来也要我帮你修理一番了!”作势伸手就去抓高个子贼人的右手。
那贼人骇了一跳,连忙闪避,但他即使在身体条件最好的情况下,也无法闪避铁汉的扑抓,更不要说在现在这般情状之下。他骇然地发现,他眼前一花,右臂又落在了铁汉的手中。
“先卸了手臂,再打断双腿,若是再不招供的话,嘿嘿,你这双眼睛倒还算灵便——哎,爷爷平生没有太多的嗜好,就是喜欢破坏那些不错的物事,你就——”铁汉的嘴里发出一阵欢快的笑意。
那贼人吓得面无人色,终于叫道:“好汉饶命,我招,我全招!”
铁汉“哈哈”一笑,甩开高个子贼人的手,顺势又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脚,嘴里骂道:“好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贼子,这会子总算是知道招供了。其实,你若是一早就老实招供的话,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要知道,爷爷我可是个很心善的人,从不会胡乱对人下狠手的!”
那贼人听得不由自主,用鄙视的眼神乜了铁汉一眼,看见铁汉正往这边望来,又骇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去,嘴里说道:“是定王,是定王找我们来害安乐郡主的!”
“定王?!”铁汉和武裹儿一听见竟然是武攸暨,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武裹儿舌头受伤,不宜发音,嘴里还是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铁汉脸色一沉,道:“胡说八道,整个神都城的人都知道,定王乃是安乐郡主的姑父,而且素来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