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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虎无力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戴军师呀,你娃这番话重复了几十遍了。”
戴安乐继续小小声地说:“不是帮主你交待俺的么,叫俺好好背熟赵哥儿的吩咐,时常说出来让大家伙别忘记。”
邓小虎只觉耳朵嗡嗡地响,扶着额头呻。吟,“小戴军师没错,是俺的错。石头,还有别的事情没的?”
“有!俺看到小何从珍宝阁出来后,高七和陈掌柜的跟踪她到木器铺,后来俩人又躲在兴胜陶瓷店偷听小何说话……”
王石头把他跟踪何素雪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少年们摸下巴的摸下巴,望天的望天,各自苦思冥想。
戴安乐愁啊,这有什么好想的,把情况传给赵哥儿让他定夺,一边继续履行暗中保护小何的任务不就行了,唉,所以说,不读书脑子不容易开窍嘛。
“帮主,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把消息传出去?那边等着哩。”
“哎哟,你咋不早说!误了时辰你娃自己走路去送?”
戴安乐无语对手指,说是错,不说也是错,你到底要叫我这军师怎么办!
正文 第一零四章煎熬
何素雪回到江南药铺,先进学习室查看皂液的情况,没有发现浮油现象,这手工皂已经成功大半了。
张葵花也蹲在地上,惊奇地吸着鼻子,“肥皂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味道好奇怪。”
方灵笑说里面加了特别的材料,所以绝对跟珍宝阁卖的不一样。
张葵花伸手要去拿,方灵忙按住她,“还没好呢,要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才可以扣出来。”
张葵花就望着两个女孩大笑:“要扣出来?这是瓷杯,一扣不就碎了?你俩可真会想。”
方灵争辩道:“我们给杯子抹了油。”
张葵花愣一下,又道:“那也不能说一定就行。”
何素雪无语扶额,真心不愿意费口舌告诉她们,扣不下来可以拿小刀刮。
唉,就没有人的脑电波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的。
何素雪带着失落去看浸泡的面脂材料,张葵花又凑过来问泡的啥。
“药。”何素雪说道,多余的一个字都懒得给了。
张葵花看了看闻了闻,确实是药,有酒味,难道是在泡药酒?她咽了咽口水问:“是跌打酒还是喝的补酒?”
原来巡检大人还是个酒鬼,何素雪有气无力地答:“不能喝的。”
张葵花自动脑补成跌打酒,可惜地咂咂嘴。
酉时初(下午五点整),药铺准时关门吃饭,何素雪跟着张葵花和方灵跑去右院一看,伙食还不错,四菜一汤的,几朵花都热情地叫她留下一起吃,但她还是回了中院。
这是个心理习惯问题,大夫们不会随便和住院病人一个锅灶吃饭的,即使这些病人现在看起来都很健康。
换个说法,这就是洁癖。很多医生护士都有点这方面的小毛病。在何素雪实习的医院,她见过一个护士每次吃饭前要用肥皂刷洗三次手,并且连续流水冲洗五分钟,不走完这些程序,那位护士绝对不敢端碗。
何素雪比较满意焦婶的一点就是她爱干净,因着有井,用水方便,焦婶在开饭前都要把碗筷用开水烫过才给大家用,虽说此举不能杀死所有病菌,但坚持做到这点。对一个古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何素雪回到中院吃了饭,方灵也过来了,这小萝莉急呀,急着证明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哪怕将来没有哪个军户子弟愿意娶她,她也能活得好好的,帮衬两个哥哥。
“吃完饭马上干活,这对身体不好,咱们先散散步消消食儿。”何素雪拉着方灵在三个院子里转圈。
瞧着闲置的空房间,何素雪心里直喊可惜。她心里有无数个计划,想把这块地方改造成配置更加合理的医院,奈何人微言轻,还容易招人惦记(已经够招人的啦)。只得按捺住各种想法。
伙计们在中院里劈柴,斧头就两把,让两个大的占了,捡柴轻省,毛永青干脆叫王小九捡,自己站在那里蹲马步。
这几天毛永青都坚持得很好,每天有空就蹲马步,常得贵在家时还狠夸了他一顿。使得他练武的积极性越发高涨。
方宏渐来了之后。因着年纪相当,又爱青哥儿的纯真,就时常陪他一起蹲。俩人走哪都在一块,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有人做伴,青哥儿天天都是笑呵呵的,心里有事也不怎么找东西吃了,毛永盛乐在心里,便一直鼓励他好好修习武艺。
何素雪转回中院,也狠夸青哥儿几句,她每天都夸,这娃太需要精神鼓励了。
天暗了,萝莉们回到学习室点了灯,何素雪望着小火炉发愁,方灵以为她不会点炉子,说句我来生火,就跑出去夹火种和木炭。
其实何素雪不想在学习室里熬面脂,味道冲不说,还影响少年们学习,他们为着避嫌,一定不敢进来的,而为了节省柴火,他们也不会过早点燃右院的火炕。
何素雪想了想,正房的灶白天一直烧着,整个地龙是热的,干脆拿钥匙开了堂屋门,告诉方再年他们可以在这里读书学习,反正师傅大人的卧室锁着呢,这几个的心性信得过。
厨房的活做完,焦婶把花婶送走,上好了门板,又去各院检查火烛房门,回来看见她闺女在生炉子,就袖手站在一旁看,指点几句,却不上前动手帮忙。
何素雪认为这样就很好,要是大人什么都不敢让孩子尝试,那她永远进步不了。
方灵听从她娘亲的教导换了个风向,小心架好了炭塔,拿蒲扇轻轻地扇动,红红的火焰就欢快地冒出来了。
焦婶看着闺女把炉子提进学习室,隔着窗户说声好好做事,便回了右院,她手里还有几个大活要晚上抽空做,全是何素雪的衣裳鞋子。
何素雪把一只大号的泡过水的新药煲架在炉子上,量了猪油倒进去,浸泡了三个时辰的药材也用棉布包好,倒进去一起煎熬。
何素雪给方灵的只是面脂配方,至于煎熬面脂的过程,她是没写的,这就需要方灵全程观察学习记忆。
文仲面脂方,煎熬挺复杂,需要七上七下,就是把总油量分成七份,大概每次两碗油熬成一碗就下火,加入第二份油再上火继续,这里说的是一份药的配比量。
药煲第七次下火,何素雪夹出药包用碗装着,再戴了鹿皮手套解开查看,里面的白芷已经变成黄色,药性已经释放出来。
“好啦,现在需要过滤。”何素雪眨眨干涩的眼睛,驱赶着瞌睡虫,叫方灵把准备好的过滤装置拿来,其实就是在一只干净的海碗上蒙了一层细棉布而已。
淡黄色的药油缓缓流淌,反射着奇异的金光,俩小姑娘久居兰室不闻其香,只是看着熬出来一碗药油,都高兴地咧了小嘴。
最后一个步骤是搅凝,何素雪把药油分装两个碗,一个滴五滴预热的梅花汁,一个滴十滴,石蜡油各滴了十滴,然后和方灵小萝莉一人一把汤勺,开始搅拌。
药油慢慢冷却,变成米黄色的油膏,何素雪停下发酸的胳膊,脱掉手套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感觉很润泽光滑。
正文 第一零六章成功的反应
学习室外,何素雪等鼻子适应外面的空气后低头嗅嗅,一股清淡的梅花香沁人心脾。
她高兴地仰天大笑,双脚蹦达了好几下,大喊:“我成功啦!”
喵呜~一只野猫被吓到了,疯狂从屋顶逃窜掉,屋里的方灵先是笑弯了水眸,接着看着自己搅拌的那只碗皱眉,“我这碗好像有点稀……”
何素雪大笑着跳进屋来,按住方灵的双肩蹦达,“方灵,我们成功了,你高兴不。”
方灵笑容有点勉强,“高兴,可是小何,你看看我的,跟你那个不太一样。”
何素雪当然知道原因,凑过去嗅一下,满意点头,“配比不同嘛,你的多了几滴梅花汁,香得正正好,我这碗还嫌淡了些呢,多一点水分不要紧,多搅拌几下就会挥发掉的。”
方灵这才暗暗松口气,拿起汤勺继续搅拌,大约五十下的样子,基本上就跟何素雪那碗差不多的粘稠度了,被叫了停。
这时,一串脚步声从远到近,几个声音咋咋呼呼地喊,喊的都一样的:“小何?发生了什么事?”
武兰妹拎着一把宝剑闯进学习室,头发是披散的,军袍都没系好,露出里面的红绸棉袄,一双牛眼四处张望,“贼在哪里!看老娘一剑送他上西天!”
“没有贼,我瞎叫唤着玩儿。”何素雪捂着小嘴吃吃地笑,心里其实很感动。
看看门外,站着一溜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住右院的全都来了,外面还有奔跑声,应该是伙计们听到喊声也冲过来了。
何素雪后悔呀,没事把这些人折腾起来做啥嘛,一会还得浪费口水来解释。
可是,心情怎么那么雀跃捏。
武兰妹看两个小丫头确实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又听到少年们的脚步声,赶紧撤剑搂衣裳撤退。
外面几个也不是傻的,呼啦一下全跑光了,好歹也是未嫁的妇人,可不能在男娃面前失了体统啊。
方再年领着少年们冲进中院,手里都拎着一桶长棍,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背手静立烛光中,一片松快的吐气声。
陈有亮姗姗来迟,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师妹,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大喊大叫的让邻居们听见了。影响可不好。”
兴奋过后,何素雪已恢复了平静,没好气地回答:“没事,我和方灵的试验成功了。一时没忍住。抱歉打扰师兄休息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喊了。”
陈有亮眸光亮了亮,嗯了声,甩袖回屋去了。
少年们上来道喜,何素雪谢过。请他们回去休息,明天再跟大家细说。
少年们走了,女兵们却回来了,一个个穿戴整齐。也没带武器,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狼狈,多年养成的军人素质真不是盖的。
武兰妹一进屋,就嚷嚷开了,“小何,快把你做的肥皂拿来看看。”
何素雪看了一眼张葵花,后者心虚地缩了缩脚,何素雪便道:“肥皂还没做好。倒是另有一样更好的东西请武校尉品鉴。”
武兰妹盯着桌子上的两只碗。咽着口水道:“是这个吗?是什么?你自己做的乳酪吗?”
“不是吃的,是用的。”何素雪上前扶了武兰妹坐下,把蜡烛拿近一点。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皮肤。
武兰妹的大饼脸跟她的四朵花一样,因着长年征战在外,风吹日晒的,干燥泛黄起皮屑,颧骨处有散在的黄褐斑,才是二十来岁三十不到,眼角的鱼尾纹就很明显了,表面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
何素雪也观察过秦晓月,即使她很注重保养,营养方面也比较全面,但情况也仅仅是比武兰妹这些低级将士好一点点而已。
何素雪暗暗感叹,在大明当女兵不好当啊,首先就得有不要脸的觉悟。
因着同情心,何素雪对武兰妹说话,声音特别的娇柔:“校尉大人,今晚的试验呢,就是这种梅花玉面脂,配方恕我不能告诉您,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是一款非常适合您的皮肤的护肤产品,长期使用的话,可以令您的皮肤重新焕发出青春光彩,不敢说多,年轻个五六岁是杠杠的。”
武兰妹摸摸自己粗糙的大饼脸,笑得傻憨傻憨的,“本校尉用过不少法兰西的面脂,老贵了,也没啥效果。小何做的肯定比洋人的好,本校尉也不指望年轻多少岁,能够不让脸干裂得难受就行了。”
“校尉大人放心,这款梅花玉面脂保湿效果应该会让您满意的。”何素雪抓起武兰妹的左手,用手指头挑了一点面脂抹在那手腕的内测,很快就吸收掉了。
“现在我给您做的是药敏试验,如果明天早上起床,这片涂了面脂的皮肤没有异常反应,您就可以往脸上抹了。”
“药敏试验?这面脂是药?”
“是的,您也用过咱们的药妆牙膏,应该知道咱们江南药铺出品的东西,肯定与药有关,这面脂就是用药熬出来的,梅花只是锦上添花。”
武兰妹看了看张葵花,后者马上说:“属下确实看见小何跟方灵浸泡了药材。”
武兰妹自然相信自己的兵,说声明早再来,就笑呵呵地回去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谁说大饼脸就不渴望春天的,武兰妹的期待让何素雪更加坚信,自己的路没走错。
把东西收拾收拾,又检查一遍皂液,何素雪锁了门,和方灵分头回屋睡觉,两人几乎是一躺到炕上,立刻就睡着了。
这时,陈有亮的房门张开一条缝,他悄悄溜到学习室,发现门窗都锁得紧紧的,暗暗咒骂几句,试着抬了几回脚,最终仍是没敢踹。
他心里多少有点明白的,这一脚踹下去,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但他手中的筹码还不够多,就此离开常得贵的庇护,恐怕很难在那人手下混得好。
最关键的一点,他没有把握抢了东西之后能逃得掉,左右院子十来个人,都不是好惹的。
陈有亮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王小九眼里,方再年回屋之后想想还是放心不下,悄悄嘱咐王小九起来盯梢,果然看到让人气愤的一幕。
正文 第一零七章武校尉洗脸
陈有亮小声咒骂着溜回屋,王小九又等了一会,没发现别的情况,便掉头回去敲方再年的门。
“门没关,进来吧。”方再年沙哑着声音答道。就在前天晚上,他一下子就变了声,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早上起来悄悄换裤子去洗。
这种事情小关大夫跟他们讲过,所以方再年并不慌张,还有点窃喜,父母在天有灵,保佑自己长大成人了。
因为方再年保管着账本,他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所以他成人的事,大伙还不清楚,只有小何听到他沙哑的嗓音时冲他神秘地眨眼睛,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让他现在想起都还脸红不自在。
王小九推门进屋,发现毛永盛也在屋里,他坐到炕沿上,低声报告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微弱的灯光映着少年们僵硬的脸颊,愤怒的火焰在眸中熊熊燃烧。
毛永盛和王小九都把目光投向方再年,他是默认的老大,都想听听他怎么说。
方再年压抑着怒气,把东家的交待低低说了一遍:“盯死他,但凡有一点对药铺或者小何不利,就当场捆了他送衙门去关起来,后面自有东家回来处理。”
毛永盛和王小九兴奋地捏拳,点头。心知东家的底限就是小何,东家可以不要江南药铺,但是他不能没有小何,他对小何的溺爱,已经完全超出了师徒的范围,绝对是当女儿来养的。
试问有哪个做爹的,能够容忍男子对自己的女儿使坏心眼,陈有亮敢打何素雪的主意,就是触犯了常得贵的龙鳞。迎接他的将是无情打击。
何素雪一觉睡到午时才起,小马哥已经等了她好长时间了,她接过质地坚硬的榉木模板,非常满意里面的花纹雕刻,计有荷花纹、桃花纹、梅花纹各五块。
何素雪痛快地付了全款,又下一两订金,叫每样再刻二十块,时间上不需要那么紧了,什么时候做好送来即可。
送走了小马哥。还有古二郎的梅花要收购,正好方灵吃过饭过来,何素雪便把这桩事教给她,检查定价计数,领钱的条子给何素雪签字后才能找方再年结账。
方灵被何素雪无条件的信任刺激得信心满满,做起事情来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