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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往后医院要负责为兵部培养医学人才,输送到亲军近卫以及各个大营,为广大的大明军人服务。
学徒的录取只有一个方向,就是从全国数十万军户子弟中选取,要经过一系列考试,比不上科举严格,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读书不认字的进不来,最后按照成绩优异从上往下录取,每年只招一百人,三年学成出师分配到各个营,能得到一个九品武官的待遇。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医者的地位实在低得可以,九品芝麻官,是大明武官序列中最小的职位,而且终身没有升职的希望。
常得贵却兴奋得不行,他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如果每一支军队都配备足够的军医和药品,那么大明军的整体战斗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还怕个鸟的鞑子倭寇,不杀到他老巢去算他走运!
第三一五章公私合营
听说常得贵要回江南药铺担当院使一职,与太医院院使平级为正五品,何素雪高兴地道贺,“真好,又能和师傅一起工作了,最怕空降个别的人来,啥啥不懂在那里瞎指挥。”
常得贵哈哈大笑,“你不是首先应该祝贺师傅升官么,六品到五品,可是升了两级哩。”
何素雪嘟了小嘴说道:“师傅大人若是想升官,还用等到现在?还用混太医院?文官武官,还不随您挑呀,早就位列三公了。”
何益学也是点头,“常大叔学富五车,文韬武略,三公定是当得的。”
“你们两个啊……”常得贵点指着,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得意之色。
何素雪话锋一转,又道:“师傅啊,医药不分家,没有药的医,啥事也做不成,您回来开医院可以,但药厂不能松手,那个磺胺药,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能不能赚到洋人的银子,能不能很好的为大明军服务,就靠它了。”
“嗯,此事还在酝酿之中,到时师傅跟皇上和院使大人说一说。”常得贵拧着眉头,这事还真不好办,可不好办也得办,药厂一定要有自己人。
师傅心里有数,何素雪也就放下不提,常得贵问了问今日回何府的经过,便起身回去,院子外边已经有好几个小丫头晃过了,想来那边也是等得着急了。
常得贵一出院子,何素雪便告诉大哥:“哥,明天你回西府看看,让他们尽快把咱们俩的屋子收拾好,吉日一到,咱们就搬。”
何益学眸光闪了闪,“可是秦师娘那边……”
“一死一残一疯。哥你想想,她心里能好受么,咱们跟她又没啥血缘关系。她偏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何素雪轻声说道,“她那样好强的性子。咱们就是活活打她脸哪,还是早点搬出去别碍她的眼。”
何益学点点头,“那行,明天哥就回去,你再忍耐两天。”
“我这也是不想师傅夹在中间为难。”何素雪喃喃说道,伸手给大哥夹了一块鸡腿,“吃饭。不提这些糟心事了。”
过了几天,圣旨就到了江南药铺,挂上了兵部医院的牌子。
常得贵任院长五品,顾明悦任副院长六品。军医编制给了四个,享受八品御医的待遇,九品吏目十个,其中五个编制留给即将招徕的大夫,五个归常得贵分配。落到方再年和毛氏兄弟、郭易、洪亮头上,除了方灵,江南药铺的元老都有了着落。
这时候,男女地位的差别又体现出来了,方再年当了九品芝麻官。方灵这个女护长就没戏了,好在她没奢望过,也就不失望,反正何素雪不久就要嫁了,她也就回家当全职太太了。
何素雪却不干,她捞了个八品,相当于主治大夫的级别,皇帝的意思要开个妇科,没有方灵,让她当光杆司令吗?绝对不行!
跟常得贵磨了半天,反正你要招医女的嘛,家里现成一个好的干嘛不要哇,这不是舍近求远么,不给方灵,徒弟我也不干。
顾明悦也在旁边呢,疲惫得直揉眉心,“院长,您就给她呗,不过是个九品。”
刚才常得贵听了半天都没反应,顾明悦话音一落,他就开口了:“好吧,既然副院长都帮你说话了,那就这么定吧,方灵,九品吏目,配合小何管理妇科。”
何素雪这才心满意足,顾明悦也明白了,常得贵一直就在等自己开口呢,这人也太谨慎了吧。
四个主治军医,关有树何素雪占了两个编制,另外两个也很快就报到了,居然是李德清和吴岩,这俩人都曾经在江南药铺呆过一段时间,属于医药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古时的医者,都是有传承的,自学成才不是没有,那叫一个万中无一,现在航海技术越来越发达了,也有象顾明悦这样自己出去读书拿了洋大夫证的,但整个大明也没几个小海龟。
所以呢,李德清和吴岩来报到,常得贵很自然地向大伙介绍他们的师承来历。
李德清是京城惠民药局范大使的徒弟,吴岩是太医院吴御医的儿子,吴家可是五代御医了,家中也开有药铺,在大明医药界颇有名望。
还有四个吏目指标,常得贵很大方的推给顾明悦,让他去招徕有志精英。
何素雪就告诉二师兄:“师傅真黑,还招徕精英,有点成就的大夫哪里肯来当个小军医,每个月就五石五斗米,折合十两银子多点,吃桌好点的席面都不够,这个差事就是个得罪人的。”
关有树听了就皱眉头,“难道咱们今后就只能领这么一点钱?”
何素雪呼吸窒了窒,我天,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赶紧去找院长师傅咨询咨询。
常得贵正在和方再年商量事,师兄妹俩闯了进去,“正好方大掌柜的也在,快说说,江南药铺不会就这么给兵部收了吧,咱们的银子白投了么?”
常得贵老神在在喝茶,“为师出了几万两都没急,你们两个急啥。”
方再年嘿嘿干笑,“东家家大业大,区区六万两,自然不放在眼里,咱们几个小的可不同,就指着那点银子买柴米呢,哪能不急。”
“一个月几十两就买点柴米?那米是金的还是银的?”常得贵没好气地说道,“行了,都别操心了,这个兵部医院也就是个名儿,咱们的六万两算是入股,兵部还要投六万进来,等于咱们江南药铺与兵部各占五成股,怎么管理都是医院的事,兵部只管分红,当然也要给咱们发禄米,三年之后开始问咱们要人。”
这样也行?这不就是公私合营么?
何素雪无语了,这是谁想出来的招,太有才了。
收入不减反增,大伙又高兴起来,常得贵当即又浇了一盆凉水,为了防止有些人看了眼红,往后就不轻易涨月钱了,年底兵部的分红是一分不动全部上缴的,各股东还得拿点钱出来奖励给下边的人。
这个倒是可以接受,大伙都表示没意见了。
后来分红的时候才知道,常得贵拿出原本属于自己的三成股,其中一成给了顾明悦,另外两成分给了郭易洪亮,以及后面来的李德清吴岩。
分钱的人多了,钱可没少分,因为医院规模扩大,收入也是成正比的增长,比方再年原先预期的还高了两成。
兵部医院成立,药厂从药局分出来附属到医院名下,只是行政上归医院管理,账目另立,所得利润也要一分不剩上缴国库。
常得贵只要死死抓住磺胺药,钱不钱的倒无所谓。
由兵部衙门出面,医院把旁边的几户人家都买下来,再次大动土木,修建出五栋楼,增加了两栋病房和两栋宿舍楼,还有一栋作为教学楼,修建了六个大教室,其中一间占了整个一楼,可同时容纳二百人听课。
临近年关,天气寒冷,施工不易,只能要求工人在年前把房子全部推倒,等到来年三月才开始修建楼房。
前江南药铺的设计图还在,后面只需要复制过去稍微修改下教学楼就行了,工部侍郎看过图纸,除了赞叹就是好奇,天天长在医院不走,还叫下属的工匠照着图纸在他家里修了个卫生间,修成之后一家老小都往他的院子跑,都喜欢上那个干净又漂亮的厕所了。
京城不小,可哪个角落出了点什么稀奇事,转天就能满城风雨,一向清闲的杨老汉突然就忙碌起来了,天天有好多人来借厕所,每天不停给人指路就把老汉累得半死。
方再年疑惑不解,怎么都到医院来找厕所,哪那么多凑巧走到这块就想尿的,出去一打听,真是哭笑不得,原来是医院的厕所出名了,都是找借口来参观学习的,回去也要建这样的好厕所。
后来有几天工部侍郎没来医院报到,大伙以为他呆腻味了,终于回去工部衙门上差了,谁曾想到了腊月他又出现了,说是前几天进宫给天家修厕所去了。
兵部医院办得如火如荼,老人们的喜事也陆续操办起来,从腊月十二开始,先是郭易,紧接着是杨海,再是毛氏兄弟,年后正月初六轮到关有树。
十一月二十是冬至,大吉,也是祭祖的时候,何素雪正式认祖归宗,搬回何西府,何其政给了间不错的院子,名清雪阁。
清雪阁面积不小,有方方正正的四排屋子,正房四间,其余厢房和倒座都是三间。院当中有个小花坛,此时隆冬,花草全都败了,只有一坛冻土。
这里原本是何素蕊的院子,如今让给了嫡姐,搬到旁边更小一点的娇蕊院去了,
何素雪一回来,何其政就叫谨姨娘把中馈交出来,想叫何素雪跟何素蕊一起打理府中事务,何素雪一口就拒绝了,理由是她每天都要到医院上差,没有时间打理庶务。
如今何素雪是有品级的军医,上差是必须的,何其政也不敢说不让去,除非他不想活了要跟皇帝对着干。
晚间何素雪下班回来,薄荷和麦冬悄声禀告打听来的消息:“不管是东府还是西府,账上都没几个钱。东府还好点,有老太太的嫁妆支撑着,西府就是个空壳子,拢共账上就只有三百两。”
第三一六章我是大夫
“叫本姑娘去当三百两的家?可真会想。”何素雪冷笑着,在妆台前坐下,随即敏锐地发现一丝不同,“青果,今天'免费小说'整 理妆台了?”
“没有呀,姑娘,还是早上您走时奴婢清理的。”青果慌得挤到薄荷身边,探身来看,“怎么了,姑娘,可是丢失了东西?”
柳芽就在后面跺脚,“就说不能让她进来,你偏不信!这下好了,丢了姑娘的东西,把你卖三回都不够还债的。”
“我也不知道她会那么大胆,敢打姑娘的东主意。”青果哭丧着脸说道。
何素雪疑惑问道:“明知我上差了不在家,还有谁过来?”
“还能有谁,四小姐呗。”柳芽撅着小嘴答道,紫珠伸手掐了一把开始抹眼泪的青果,“哭啥?快看看少了什么。”
薄荷让开了位置,青果忙用手帕擦了泪,哽咽着翻开妆匣,喃喃有词点了个数,“姑娘,东西没少,就是位置都翻乱了,当时冬儿拉着奴婢询问帐子在哪买的,四小姐就在妆台前站了一小会就出去了。”
“行了,东西没少就好,青果你也别哭了,往后我不在家,院子里至少要留一个人看门,谁来也别让进院子,可听明白了?”
“是,姑娘。”
何素雪盯着妆匣里的几样首饰,嫌弃地斜视,“紫珠,把这几件收好,明天拿去银楼重新炸一下,另从箱笼里拿出一套来放着。”
“是该炸一炸,谁知道有没有多什么东西出来。”紫珠低声说着,寻找出一块包布将妆匣包了放到一边,又拿身上的钥匙开了床头的箱笼。
何素雪把青果和薄荷推了推,“都去帮着挑一挑,紫珠。把那银饰匣子也拿出来,你们几个一人挑一样。哼,都给本姑娘打扮光鲜些。让她们看得见吃不着,急死她们。”
紫珠抱出一个匣子。里面全是打赏用的银首饰,六个丫鬟围过去,商量着一人挑了一件,随后过来行礼谢赏。
何素雪平时上班,因工作需要极少用首饰,她也就随意戴个耳环,插根簪子。挂个怀表,赵本真送的上百件宝贝全都藏在箱笼里不见光。
薄荷给何素雪卸妆,紫珠挑出一套样式简单的青玉头面捧来,何素雪点了头。紫珠便另寻一只妆匣装好放在妆台上,薄荷把卸下来的首饰也放进去收好。
自从进了西府,何素雪从不戴首饰出现在饭桌上,不给别人打劫的机会。
她对贺氏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对她的一双儿女好。谨姨娘生的何行学被他娘养得也是娇纵无礼得很,何素雪连见面礼都不想给。
一向宽厚的何益学,也不止一次交待妹妹,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别让人谋了去。
薄荷给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何素雪看了看怀表,又到晚饭时间了,起身往正院暖阁去,身边就让跟一个柳芽。
出了门,迎面就是一股北风,吹到脸上冰凉冰凉的,还有点疼,下雪粒子了,真冷。
何素雪穿着狐皮斗篷,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捧着暖手炉,柳芽也有棉斗篷,不怕冷,主仆两个一溜小跑,出了院门直走三十步再拐个小弯,就到了正院跟前。
京里的富贵人家不爱睡炕,觉得土气,村,不上档次,总之各种厌弃,冬天冷了怎么办呢,烧炭取暖。
一般家庭聚会什么的,就用暖阁,暖阁里铺有地龙火墙,烧得热热的,走进去跟春天一样舒服。
正院门房两个守门的婆子围着一个火盆在烤火,何素雪经过时,婆子们也就看了一眼喊了一声三小姐,又低下头去专注于火盆,两个拳头大的红薯正往外冒香气。
何素雪一声不吭走到暖阁门前,里面的人也没谁给她打帘子,柳芽气鼓鼓地上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不求人。
门帘后面空荡荡的,不像往常挤满了丫鬟,柳芽说了声难怪,何素雪却认为这个事情不寻常,默默解下斗篷交给柳芽,理了理粉绿色梅花折枝棉裙,转过山水屏风,嗡嗡的说话声停顿下来了,一屋子人盯着她看,有人欣喜也有人失望。
欣喜的是何其政跟何益学父子,其他人么,不说也罢。
“雪儿回来啦?”何其政拍打着他右手边的鼓凳叫道,“快来,就等你了。”
隔着空凳子的何素蕊眸光闪了闪,曾经,那里是她娘亲的座位,后来是她的座位,现在她只能看着。
何素蕊对面,何智学脸色也不好看,他的位置让何益学占了。
除了有长辈在的场合,何智学从不喊大哥,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喊他病秧子。
坐在最末尾的是何行学,今年才七岁,长得肥头大耳,样子很可爱,小眼神和一张嘴巴却很讨嫌,“何素雪你又迟到!天天让爹爹等你,真是大不孝!”
何素雪正好从小胖子身边走过,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我有公务在身,几时下衙不是你说了算的,小小年纪就敢以下犯上,是嫌咱们家出的乱臣贼子不够多么?”
几句话说得何其政冷汗直冒,青筋直跳,贺氏就是横在他头上的一把刀,随时可能丢下来割他脑袋,“何行学!下来站墙根去,罚站一刻钟!好好想想你错在哪里!”
小胖子被吼得一跳,眼泪立刻就飚出来了,扯着喉咙拼命地哭喊。
站在何其政身后的谨姨娘心疼死了,挨到男人背后轻声喊:“老爷,行哥儿还小,您慢慢教……”
何其政表情出现了挣扎,何益学在旁边凉凉的说道:“雪儿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