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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安排
另,上一章空间概念有点乱了,江南药铺现在就是五栋楼,二号楼是男病房加手术室,已经修改了。)
“刘校尉,不是小何矫情,也不是小何不知好歹,罔顾西北军将士的真心实意,实在咱们能力有限啊。”
“这里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就这么四个大夫,就这么一点器械,用了上顿没下顿的,你再来一百重伤员,万一出点啥事,咱小老百姓可担不起责任。”
刘建此前已经想到这些,所以接到国公爷的手令,他也很为江南药铺担心。
担心归担心,上官交待的事情还得想尽办法做好不是?
“小何,这是国公爷的手令。”刘建亮出一卷纸,扯开给何素雪看了一眼,就塞到她手上。
“命令呢,是不能更改的,问题呢,咱们一项一项来克服。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得不到最好的救治,而失去年轻的生命吧,这眼看着就能解甲归田与家人团聚了呀,脚步停在这里就太可怜了。”
何素雪不是不愿意接受伤员,她就等在这里呢,马上就笑开了。
“刘校尉肯帮忙,那自然是好,你们的铁器营应该回来了吧?能不能再给咱们打造一批手术器械?费用的话像从前一样,在诊费里面扣,行不?”
只要能完成任务,刘建哪有不肯的,忙不迭地应下,又很主动地提出来,他会协调兵马司,与惠民药局商议,借调几个大夫给江南药铺使使。
“这个主意好,京城惠民药局的范大使。在咱们开业的时候来过的,挺好的一个老人,请他调几个人来帮忙照顾病房吧。”
“您也懂的,咱们一进手术室,没个半天一天的下不来,光靠几个医助起不到实际作用。”
“那行,我现在就和朱校尉去找那个什么范大使。”
刘建转身要走。窦天宝把他拦住,“朱校尉帮忙找义工去了。一时半会的可回不来,您稍等等。”
找义工也是工作需要,大量的重伤员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光靠药铺的学徒及自己带来的十个兵,可照顾不来。
刘建和窦天宝自去与方再年商议伤员安置不提。
何素雪抓紧时间洗了个战斗澡,却发现来了月事,难怪这么累的。
把自己打理干净扔上床,何素雪做了十个深呼吸,动用《洗练录》,让自己迅速进入深度睡眠。
仿佛睡了很久。又仿佛只睡了几分钟,何素雪被紫珠喊醒,有那么一刹那,失去了时间概念。
小肚子有点涨痛,她搓热手掌揉按了一会。感觉一股热流冲出了身体,涨痛有所减轻。
她慢吞吞地下床穿衣,寻思着是不是找人种几亩棉花,开个“小面包”作坊,方便自己,也方便广大妇女同胞。
京城贵人多,小面包成本虽高,但肯定有市场。
这个生意还得女人来做,拉上师娘,再拉上武兰妹,就由武兰妹和四朵金花出面张罗应对,自己躲在后面数银子就好。
诶?要不,再给庆王妃一份子?既然要嫁赵本真,多给自己拉几个盟友也是好的嘛。
穿个衣服的时间,何素雪又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添上了一笔,反正她想好了,自己出主意,活让别人干,再说江南药铺这么忙,她就是想亲力亲为也抽不开身来。
打开门,紫珠进来给主子盘起头发,方便手术时戴帽子,禀说热水备在洗漱间了,方护长已经起来一刻钟了,正在等着一起去手术室。
何素雪便走到方灵门口,把她喊出来,“方灵姐,你听说等下要来一百伤员了吧?咱们这不能住了,让甘草收拾收拾,和紫珠一起把东西搬到门诊二楼去,反正那边现在用不上,房间也是新的,咱们各占一头吧。”
这也是考虑到方再年要和方灵住,不然俩女住对门或者相邻的两间,还方便说话。
方灵赞许地答道:“你这脑子就是转得快,年哥才是跟我说了要我们搬的,我这还没说呢,你就先想到了。”
何素雪扯了扯嘴角,“咱是啥人嘛,这么简单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提醒。”
一时洗漱完毕,喝了紫珠备下的红枣茶,添了麦芽糖的,甜丝丝的,便精神抖擞地挽着方灵的胳膊继续进手术室奋斗。
走之前,悄悄跟紫珠说那罐鸡汤一定要藏好了,不然赵本真回来吃不到,会乱发脾气。
紫珠还不了解未来男主人的性格,但主子这样说,她便有了一个印象,那是个护食的。
嗯,应该还是个护短的,容不得别人对姑娘半点不好。
紫珠急急忙忙去厨房把鸡汤藏好,交待王氏千万别让人碰,那是赵将军点名要的东西。
厨娘们一听将军的名头,哪敢有什么想法,只管点头答应。
这边紫珠和甘草把主子们的物什收拾打包,提去了门诊二楼。
那边方再年也着人'免费小说'整 理出来四间房,安了小床,窗帘门帘都是现成的,铺上床单被子就完事了。
古人以左为尊,何素雪被安顿在楼梯左侧尽头靠里的房间,女仆们住对面,方再年夫妇住在楼梯右边。
方再年考虑得深啊,赵哥是个夜猫子,喜欢半夜爬个墙什么的,叫丫鬟们住得近了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影响可不好。
这个秘密,江南药铺的老人儿都知道,只因赵本真是个懂分寸的,不会做真正出格伤害何素雪的事,常得贵不说,大伙便把这事埋在心里,从不外传。
下午六点,四台手术结束后,节奏再次停顿下来。
所有器械全部用完了,最快也要等到半夜才能继续。
一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手术室,楼下空地已经躺满了人,还有伤员在不断地从铺子外面抬进来,痛苦的呻吟声顿时成为江南药铺的主题曲。
关有树马上告诉毛永成和方灵:“器械等会再洗吧,先下去接伤员,接完吃饭,再清洗消毒器械。夜班表要排好,既让大伙得到充分的休息,也要让所有人都得到充分的锻炼,不要厚此薄彼,娃娃们得多动手才学得多学得快。”
毛永成和方灵都点头应是,把治疗车和病人留给四个医助,其余的全部下去帮忙抬人。
关有树领着三个大夫和一群医助,下到楼下便立即开始检伤。
第二七八章求助
这时,刘建和朱校尉带着几个年纪不等的男人走过来,范大使就走在刘建的右侧,隔着老远就在那喊:“小关~小何~缺人咋不早点说呀,不是二位军爷去药局要人,老头子还蒙在鼓里呢。”
关有树直起腰,给范大使行了个大礼,“范大使,不是小子不愿意求助,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前头收治了快七十人,一天下来最少也是八台手术,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哪还有时间想其他。”
何素雪接着道:“外面那么乱,我们也不知药局的前辈们是否另有要务,不敢轻易去打扰。眼下,刘校尉一再给我们加担子,小人们能力有限,只好厚着脸皮向您老求助了。”
范大使胡乱摆着双手,“求助可不敢当,咱们这些人就是来学习的,学习江南药铺神奇的外科学,不知你们可欢迎啊?”
“您老客气了。”何素雪仗着人小,上前扶住范大使的手臂,欢喜地说道,“您老能来,江南药铺蓬荜生辉哪,这几位前辈怎么称呼?您老帮忙引见引见?”
“来来来,老夫给你们介绍,这些都是咱们惠民药局出名的好大夫。”
范大使介绍了一圈,五个人,全是这个堂那个堂的坐堂大夫,也都是惠民药局可随时调派的人员。
范大使暗示,这些人虽不是各个药铺医馆中的头号人物,但也算是京城医药界的精英。
关有树等人笑着与五位大夫见礼,甭管是不是精英,对于急救外科这一块,他们还得听自己的招呼,治病救人可不是玩笑,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关有树对范大使拱拱手,“伤员都等着,客套话咱就不说了,我这就四个人。您几位随意挑一个跟着,先熟悉熟悉咱们的检伤系统,等伤员安置妥当,再说下边的安排。总之,请大伙做好思想准备,劳累是一定的,身体受不住请务必不要强撑。”
几位大夫。包括范大使都随意答应下来,关有树看出他们并没怎么在意。也不多说,呆久了自然就有体会了。
范大使和一位比较年轻的大夫李德清走到何素雪身边,嚷嚷道:“小何大夫,我们俩人就跟你了。”
“好哇,欢迎之至。”何素雪心中诧异范大使也参与其中,但人多力量大,来就收,怕个毛。
毛永青开了库房,拿出六件工作服发给大夫们,各自穿戴整齐。这就开始工作了。
医助们人手一本伤票系统说明书,都是自己抄的,何素雪随意指了两个人,叫他们让出自己的那一份给范大使和李德清,没背下来的人。另去抄一份就是。
有样学样,其余四位来帮忙的大夫都拿到了说明书,粗粗看一遍,便入了迷,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才跟上各自挑的人细细学习对照,关有树也带了两个人。
关有树师兄妹俩很快就发现这批伤员有点杂,有西北军送来的已经绑了伤票经过初步处理的,也有其他不知什么地方送来的,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很多处理不到位,敷衍了事。
期间,范大使扒开一位伤员大腿上的棉布,一股血箭就喷到他脸上去了。
范大使愣神的功夫,何素雪瞬间夺下棉布,重新按回伤口处,同时指压颈部血管减少血液流量。
“方灵!针线!”
“就来!”
方灵像一只没有重量的粉蝴蝶,飘飘忽忽飞快冲上三楼,拿了一个小清创包回来,翻出一把止血钳递给何素雪,费了一点时间,把缩进肌肉里的血管断头找出来结扎掉。
就这一会的功夫,伤员就失了大量血液,意识有点模糊了,何素雪喊来毛永青,让他灌糖盐水,又叫范大使去把脸洗一下。
范大使的口罩全红了,眉眼之间也沾了不少血,他扯下口罩跑到一边,扶墙干呕。
何素雪感觉这人有长进,上回来观摩手术,他还吐得一塌糊涂的,现在只有干呕了。
呆滞的李德清被毛永青的胳膊碰醒,他好像刚刚做梦回来,惊一下,茫然四顾的表情可以跟萌字挂一点点边,然后,他狂热地盯着方灵手中重新卷好的清创包。
“小何大夫,刚才那个奇怪的钳子,是从哪弄来的?”
“你说止血钳啊,是江南药铺请铸造大师专门打造的,从洋人那里学来的。”
“原来是叫止血钳么,还真挺贴切的,断筋一夹,血就不流了。”
何素雪弯了弯眉眼,“止血钳,只是洋人众多外科手术器械中,最普通的一种,李大夫如果有兴趣,不妨到手术室去看看。”
李德清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绿光,“可以么,现在?”
“现在不行,您也不用太着急,机会多的是。”何素雪扭头给伤员把脉,感觉脉搏只强了一点点,便叫毛永青灌参汤,这个股动脉破裂无法计算失了多少血量,只能吊着命大量补液。
“洪大夫,你来给他清创缝合,然后抬到病房去仔细观察生命体征,糖盐水每隔一刻钟灌一碗,等他尿出来再减量。”
洪亮应声过来,接过方灵手中的清创包开始动作,这几天他被何素雪操练出来了,缝合这样的小伤口,实在小意思。
瞧着他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李德清和另一个叫黄文海的,看得眼花缭乱,连道神奇。
跟在关有树身边的钱得满和吴岩,还有跟着郭易的郑立新,频频向洪亮那处张望,也想过去看操作,关有树笑道:“这一百多号伤员,够你们看的,不用急于一时。”
三人一想也是,遂收了心思,一心一意跟着关有树检伤。
范大使洗了把脸回来,毛永青重新给他一个新口罩,还很严肃地叮嘱他:“检伤的时候要注意避着点,做大夫的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有命去救治他人。”
范大使悬壶济世几十载,被个小屁孩教训,瞬间老脸通红,赶紧戴上口罩遮挡,却是连怨恨反驳的念头都没有,在急救外科学这门新兴的学科上面,可能这个小屁孩比自己懂的还要多。
第二七九章也可另请高明
股动脉破裂的伤员,就像是一个信号,接下来这批伤员便不断出状况,郭易检到一位骨折的,两手刚摸到那人腿上,杀猪般的惨叫就把现场所有人吓一跳。
“妈的!疼死老子了!你不会轻点啊!”伤员坐起来,一巴掌就扇郭易脸上去了。
隔着口罩,看不出郭易脸上有没有被扇红,但是他的眼睛红了,气红的,只是,当过多年军医的他,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仍是耐着性子解释检查的必要性,请伤妨忍着点。
那位伤员却明显素质不好,张口骂道:“忍忍忍,忍你妈啊!老子疼还不准说啊,你会不会治,不会滚蛋!换个会治的来!”
何素雪站起来,瞟一眼伤员,没绑伤票,应该不是西北军的人。
要知道西北军官兵对江南药铺的救治手段都是了解的,他们会配合,不会闹情绪,这样才是对自己好。
伤员全部搬进来后,刘建和朱校尉原本站在路边上,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看大夫们检伤,此刻刘建接收到何素雪不快的目光,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这个不是我的人,兵马司半路塞进来的,有二十五个。”
何素雪轻哼一声,迈步走到郭易身边,扬声说道:“没有伤票的我来,你们检西北军官兵。”
郭易眼中划过坚毅,“没事,我能行。”
何素雪摇摇头,“这些都没有经过军医的初步处理,情况不明,还是我来吧,速度速度。”
郭易见何素雪坚持,只好移到另一个伤员处,这位军士手上绑了红票。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不注意看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何素雪又指示护士们:“护士一组负责把检过的伤员送进病房,护士二组帮忙大夫们筛选伤票。把红票优先指出来。”
毛永盛和方灵立刻按照指示行事。
何素雪蹲下,那位断腿的不知道是哪个部队的伤员目露。淫。邪之色。贪婪地望着她露在衣服外的些许娇嫩肌肤,手往胯下摸去,“小娘子,你也会治伤?那先给爷摸摸这里,痛得很,不知是不是得了病。”
何素雪不吭声,戴了皮手套的两只小手突然按在那厮的伤腿之上。下一秒钟,凄厉的惨叫声比刚才还大声。
那厮冷汗淋漓,痛得直打哆嗦,何素雪冰冷的眼神令他感觉周围有点凉。好像自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沾了无数人血的上官那里见到过,而敢于招惹上官的人。都已悄然消失了。
“叫哇,你再叫哇,你叫得越大声,血液流速越快,毒素攻心就会越来越近。”
何素雪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吓唬人。没有说错嘛,开放性骨折不及时处理的话,极容易继发感染,到时不但腿保不住,败血症也能要了这小子的命。
何素雪的小手在惨白的断骨周围缓缓移动,剧烈的疼痛让伤员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带着哭腔呼喊:“别捏了,求你别捏了,我不叫了,我再也不叫了。呜呜,疼啊!!!”
何素雪松开手,问医助要了一个急救包撕开,松松包住断骨处,一边往伤票上勾勾画画,一边平静地问:“叫什么,哪里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