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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看到小王爷,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她毒死了小王爷心爱的朋友“白云儿”,又拿走了王妃留给小王爷惟一的物件,那价值连城的玉佩。不知道小王爷在她走后是如何的伤心痛恨。
阴晦的夜色中,小王爷玉离子的面色也略显苍凉,反是比平日更阴沉。
月儿忽然想到了在殿后窥探虚实的小哥哥岳云,该不会被玉离子发现吧?
只见金兀术和小王爷径直进了大殿,四名亲兵把在门口。
大殿外,岳云扒了窗棂正在窥探里面的情势。玉姑姑被绑了缩坐在大殿的一根柱子边,看守她的金兵在大殿里四处转着看着壁画。
殿门一开,居然进来了两位金将,年纪大些的中年汉子进了殿眼光四下一扫就定在玉姑姑身上。
“哪个混账对柳小姐无礼?还不松绑?”
“四狼主,小的怕她跑。”番兵边解释边给柳玉娘松绑。
岳云心里一惊,眼里泛出了即惊喜又仇恨的光:“原来他就是金兀术。”
“大忠臣柳洵直的孙女,名门千金,居然流落到烟花柳巷,倚门卖笑。赵佶那昏君真是害人不浅呀。”
金兀术亲自上前搀扶地上的柳玉娘。
岳云只见玉姑姑并未搭金兀术伸来的手,而是自然的用手抿抿秀发,一脸温婉的笑:“四狼主休提奴家的伤心事。”
岳云心里一阵不快,玉姑姑如何对金兀术如此的谦和,是怕了金兀术吗?
金兀术并未计较,在殿内踱了步自言自语般说:“柳小姐可以不提,完颜宗弼哪里能忘?柳大人也算是同宗弼的一面之师。可恨赵佶那昏君,为了自己一时享乐,千里迢迢的命百姓从江南顺了运河搬运那些巨大的太湖石去汴京皇宫赏玩,横征暴敛,抓丁派税,屈死了多少无辜黎黍。柳大人不过冒死进谏,为民请命,居然落得一家男丁被腰斩,女眷全被打入妓院。可怜柳大人一世忠臣,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见柳玉娘已经神色黯然,眼眶微红,金兀术又叹息说:“听说柳大人膝下只有一位孙子,应该是柳姑娘的幼弟,当年九岁,竟然被昏君下旨阉割为奴,成为太监,柳家自此断了香火。稚子何罪?遭此大难。想那小公子本是家中捧若珍宝的麟儿,一朝遭此大刑,一世生不如死。”
金兀术叹息连连:“前些年上京有几位流落过去的太监,也是自小净身。他们讲起当年被~~被宫刑的惨景,真是听者骇然呀。完颜宗弼也是为人父之人,推己及彼,这宋朝的昏君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听过那小太监哭诉净身过程受的苦难,宗弼就想到柳大人的孙子。”
金兀术顿了顿说:“小姐夜里做梦可曾听到过令弟喊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惨嚎?”
岳云见玉姑姑已经是泣不成声。
心想,原来玉姑姑出身名门,是得罪了皇上被满门抄家的。
“家仇不报,是为不孝,柳小姐如今是柳家惟一的骨血,应该身负起替家门报仇雪恨的重任。”金兀术劝说。
岳云更是听糊涂了,金兀术要玉姑姑去寻徽宗皇帝报仇吗?徽宗皇帝不是被金兵抓去五国城了吗?
“小姐不想报仇吗?完颜宗弼愿意助小姐成全孝名,也可助小姐脱离贱籍,让小姐日后安享富贵。”
就听柳玉娘啜泣问:“玉娘愿闻其详。”
“小姐,完颜宗弼可以率军灭了大宋,还柳大人一个清白名声,为柳大人修墓建灵,告慰英魂。只是如今我军战船被宋军堵在了黄天荡,小姐是水利世家,令祖父和令尊都是治水高手,深谙河道地形,可知道如何逃离这死港?完颜宗弼定有后谢。”
岳云忽然想起,金兀术是被韩世忠元帅堵截在黄天荡死港就快变成死鱼了,看来金兀术抓玉姑姑来这里,是想找个挣脱渔网的办法。
就见玉姑姑遗憾的笑笑,插插头上的银钗说:“玉娘一个烟花女子,只知道卖笑,哪里懂得治水,那些是男人做的事。四狼主没听说过‘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吗?就是说我们这些秦淮河边的风尘女子。”
“柳大人专疏河道,可能找到昔日幕僚能指点完颜宗弼一二?万两黄金做重谢!”
“祖父获罪时,所有涉案的人都被斩,就是有幸免于难的,早就躲去了爪哇国,哪里还能往来。”
“那,小姐就再想想,想好了告诉小王。”
岳云心想,上次在银山被你跑掉,今天如何也不能放过你。
岳云找到冯虎,将进庙时看到的角门边储存的几桶灯油同冯虎抬了出庙。
金兵在庙四周看守,没人注意树林里的马匹。岳云将几匹马缰绳栓捆到一处,将油往马身上泼时,月儿忽然上前阻止说:“放了黑马”
原来其中一匹正是小王爷玉离子的坐骑“乌云卷雪”。
马忽然咴咴的鸣叫,惊动了金兵跑出来。
岳云一把推开月儿,只割断了“乌云卷雪”的缰绳对冯虎吩咐:“骑这匹马带她走!到昨天那个村落等我,我就追上来!”
一团火球滚起,几匹马顿时嘶鸣了笼罩在火光中发疯狂奔,而被拴在一处的马缰绳却令几匹马跌跌撞撞的互相踩踏,滚翻到一处,金兵喊叫了来救火。
金兀术父子闻讯从大殿赶出来。
金兀术飞快的走在前面,一推半掩的庙门,就听玉离子在身后大喝一声:“父王小心!”
一把将金兀术抓了回来。
金兀术“的~的~的”几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眨眼间门上一桶油落下,砸碎在眼前,飞起的油花溅了金兀术一袍襟。
玉离子一把拉了金兀术紧接着倒退,就见火光乍地而地,烧成一片火海般。
若是金兀术迟疑半步,怕此刻被点成活人蜡烛的就是他了。
一声大喝,就见一少年抡了门闩刮风砸来,玉离子拔刀迎上,二人乱战到一起。
岳云的门闩长,虽然笨重却占便宜,玉离子的刀锋利,但却短一寸没一寸的优势。
岳云的攻势迅猛,步步紧逼,玉离子左右抵挡,见缝插针的伺机反攻。
就听玉离子大喝一声,瞧准一个机会横刀一劈,门闩断做两段儿。
岳云一见在外面救火的金兵也闻讯杀了进来,怕要寡不敌众,慌忙几步跃上女墙,一吹口哨,等在墙外的坐骑乖乖的跑过来。岳云翻身跳上坐骑就跑,边跑边大声喊:“金兀术,快来追我呀。”
金兵没了战马,只剩小王爷那匹黑马没被骑走。
岳云一见黑马不由担心,不知道月儿和冯虎去哪里了?又一想冯虎的马也不见了,莫不是那匹金将的黑马不好骑?
玉离子打马就要追杀岳云,金兀术忽然喊住他:“我儿,休要中了宋军诡计。你看那个小娃子边跑边停,分明是孤军诱敌,怕是韩世忠或岳飞有伏兵。”
8 古怪精灵偷令箭
8 古怪精灵偷令箭 岳云一口气跑出几里,才在来时路过的村落找到冯虎和月儿。
见了岳云平安回来,冯虎才长出口气:“云儿,吓死我了。你真出事,我怎么对岳元帅交代?”
“可惜没能擒到金兀术,他身边那员小将太厉害了。”岳云喘着粗气,看着月儿。
月儿知道他说的是玉离子,心想你就谢谢我吧。若不是我不让冯虎去骑“乌云卷雪”,怕小王爷一吹口哨,那马肯定会带了我和冯虎跑回去送死。
“把她送回到留香楼,还是扔在这里?”冯虎问岳云。
岳云想想说:“送她回去吧,快点。”
见月儿忽然默默的落泪不语,岳云有些心慌,安慰她说:“小兄弟,你别急,我们会去搬兵,一定救了玉姑姑出来。”
月儿一听,心里暗笑,原来自己这副男孩子装束,又这么丑陋,竟让岳云误会她是小兄弟了。
“小哥哥,不能扔下我,没了玉姐姐,留香楼的大娘会打我走的。”月儿哭的可怜,但她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你~~你不是哑巴?”岳云惊奇的问。
“你才是哑巴呢!”月儿委屈的哭着,为了不招惹是非,是玉姐姐让她在留香楼装哑巴的。
岳云和冯虎面面相觑,时间不多了,冯虎对月儿说:“小兄弟,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救了玉姑姑,再来接你。或许你有亲人吗?去找你爹娘去。”
月儿更是哭的厉害,按了玉姑姑教她的话说:“我爹娘都被金兵杀死了,我是孤儿,还有两个哥哥在留香院打杂。”
一听月儿的父母被金兵杀死了,岳云咬了牙说:“可恨的金狗!”
就吩咐冯虎:“带他回岳家军童子营吧,我们那里都是爹娘被金狗杀死后的孤儿,让他去那里从军报仇。”
听说要去岳家军,月儿眼睛一亮。
听说岳云是岳家军的人,月儿的眼睛立刻泛了光,手摸了摸腰下的那根衣带,那是父皇的重托呀。
“你别哭了,回去搬兵就能把玉姑姑救出来。”岳云安慰月儿说。
“岳爷爷很厉害是吗?”月儿问。
岳云和冯虎起先都没反应过来月儿说的是岳元帅,直到月儿钦佩的说:“金兵听了岳爷爷的名字,吓得发抖呢。小哥哥你见过岳爷爷吗?你也姓岳呀?岳家军都姓岳吗?”
月儿一串的问题,岳云调皮的笑了说:“嗯,我当然见过岳元帅。”
月儿眼睛里充满羡慕:“岳爷爷一定是位白头发的老爷爷,长得大胡子环眼,就像,就像过年门上的门神一样吧?”
岳云目光中掠过促狭的笑,连连称是说:“嗯,岳爷爷可厉害了。我和岳爷爷的儿子还很熟呢。”
月儿更是惊奇,一旁的冯虎可是笑得打迭了。
岳云故作沉思的问月儿:“那岳爷爷的儿子,你若见了他就该叫~~~该叫~~”
“叫岳伯伯,对吗?”月儿一脸天真的笑。
岳云频频点头:“对对~~”
三人打马飞驰回到岳家军大营,已经是天亮。
军队正在操练,喊杀声伴了痛杀金兵的口号震天。
月儿边走边看,那些士兵各个勇猛。
“爹爹~~”岳云忽然大喊了一声,飞快的向一位白袍、银甲的将军跑去。
那将军正在营门同几位将官说话,指点着士兵们的排兵布阵,就见岳云飞跑过去抱住他的腰。
“爹爹,云儿给爹爹拣了位孙儿回来。”岳云的话里满是调皮,满脸的坏笑。
月儿才发现岳云的爹爹很年轻,一身盔甲没带兜鍪,英气夺人的样子,犀利的目光扫了月儿一眼问岳云:“云儿,你又在胡闹,拿军令当儿戏不成?”
见到父亲板起脸,岳云才敛了笑,一本正经的缴令。
“爹爹,快去发兵救玉姑姑吧,玉姑姑被金狗抓去了,金狗审问她如何能逃出黄天荡死港,说玉姑姑的爷爷是治水的官员。”岳云揪着爹爹的衣带拼命摇晃着,嘴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说着在建康府的遭遇。
“岳帅,难道金兵要从黄天荡逃走?这是不是要韩元帅知道呀??”一旁的黑色披风的大将说。
月儿就见云儿的爹爹沉下脸说:“传话下去,没本帅将令,任何人不许私自行动。”
边说,边严厉的对身边的官员说:“岳翻,你可听到?”
“末将遵命!”答话的将军一抬头,月儿也是一惊,这位叔叔她曾经见过一面,就在玉姐姐的房子里。不过那时候这位叔叔是一身儒生打扮,文文静静,现在看来竟然是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岳元帅,江阴韩元帅有飞鸽传书。”亲兵过来通禀,月儿才恍然大悟,原来云儿哥哥的爹爹就是岳飞元帅,那位看来年轻威武的将军。
“叫我岳伯伯~~”岳云开始取笑月儿,一边要拉月儿去童子军。
岳飞走后,岳云被岳翻揪到一边:“云儿,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岳云说话,月儿就急哭了,把玉姐姐被抓的事情原原本本对岳翻讲了一遍。
岳翻急得在原地踱步,摩拳擦掌。
月儿眼巴巴的望着岳翻,她隐约记得玉姐姐对这位叔叔极好的,说话都十分客气。
“叔叔,救救玉姐姐吧。”月儿央告说,“金兵可坏了,他们会杀人的。还会放鹰去啄瞎人眼。”
“六叔!”岳云也焦虑的央告:“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带一队人马杀出去,救了玉姑姑再说。这也是杀金兵呀。”
“没有令箭连我都不能出营,你想得容易!”
“傻话!违抗军令是要斩首的,你小命就没了。更何况巡营的士兵是吃白饭的吗?”岳翻骂了说。
岳云水汪汪的鹿眼看了六叔,又看看哭得可怜的月儿,忽然诡笑了问:“六叔,云儿要是偷出令箭,六叔就能去救人?”
岳翻一沉脸:“云儿,这不是胡闹吗?要死就六叔一人去死,就是冒死,也要闯营去救玉娘。”
“六叔,你看好吧,云儿帮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支令箭出来,再偷偷放回去。”岳云胸有成竹的说。
月儿只是觉得岳云很有意思,仿佛每个笑容都是那么的调皮。
正说着,就看老家人岳安跑来说:“六爷,小官人,老爷吩咐开饭了。”
岳云拉了月儿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一路上只叫你小兄弟了。”
“我~~我姓~~”月儿一想,玉姐姐告诫过她,不许透露身份,也不能说出姓赵。就按了玉姐姐给她在留香楼改的命说,“我叫月儿,我姓康,叫康赛月。”
“怎么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岳云问。
月儿撅了嘴说:“你不是也叫云儿吗?”
岳云拉了月儿找到了冯虎一起回家吃饭。
自从被父亲接到宜兴,家眷们就住在军营里。
月儿见到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岳云亲昵的蹭到奶奶身边,一副奶娃子撒娇邀宠的样子。月儿看了心里难过,眼角挂了泪花。在母妃身边时,她也是能尽情的邀宠撒娇的。
“云儿,看被你的小兄弟笑话。你爹爹可要来了~~”奶奶吓唬说。
那个叫安娘的小姑娘似乎和月儿年龄相仿,月儿惊叹这女孩子长了双漂亮的鹿眼,水汪汪的,和她哥哥岳云一样的可爱。只是安娘话不多,安安静静,月儿帮她摆碗筷,她就腼腆的笑笑说:“我来。”
菜摆好,不一会儿岳飞元帅和岳翻将军就都过来。
两个人除去了盔甲,一身圆领麻衫,文文静静的如书生一般。
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请安,然后落座。
安娘来到父亲身边,静静的将一杯白水放在父亲的碗旁。父亲胃不好,总习惯吃饭前喝杯凉水。
岳飞一把拉了她按坐到腿上:“安娘,今天在家可听祖母的话?”
安娘点点头,眼睛在忽闪。
“都做了些什么?”
“跟娘学绣花,喂小鸡,哄弟弟~~”
“安娘真乖~~”岳飞疼爱的拉了女儿在身边坐下。
“嫂子,一起来吃吧。”岳翻对忙了送菜的嫂子说。
李娃会心的笑笑:“你们兄弟先陪娘吃,我去做几个小菜给你们兄弟下酒。”
岳云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他如何英勇的夜闯野庙去救玉姑姑,如何用灯油摆火阵去杀金兀术。最后怅憾的说:“就赖月儿和冯虎,让他们把金兵的黑马骑走,他们不肯,有不舍得烧,被那个小将骑了险些来追杀我。”
“云儿!”岳飞打断岳云的话,目光凌厉的逼视着他。
云儿缩缩头,低声说:“爹爹,云儿错了。不长记性,不能把军营里的事拿回家里讲的。”
岳飞哼了声露出丝嘲讽的笑,岳翻却说:“我看云儿还是有血气的。”
“云儿,作孽呢。好端端的马,那是生命,你怎么就放火去烧?”岳夫人过来上菜,劝阻说。
岳云却理直气壮的站起来:“那是金狗的马,他们骑了马来中原杀人,我娘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