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现在就告诉你,先不说你不是完璧之身,单就一个庶女身份,与傅府一个平级的人家都不屑于要你做正妻,还自视甚高巴望那高门大户,王公贵胄,我真是后悔当时没有将你拢在身边教养,果然养在妾的身边就是上不得台面!”
林姨娘忙磕头如捣蒜,“老夫人,是贱妾的错,望老夫人息怒,不要与小辈一般见识。”
傅祥贞冷冷地看着傅敏贞如霜打般的神情,这妹妹与管二夫人一般,私心极重,凡事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只要不如她的意就是别人的错,并且心肠狠毒,算计起人来都是往死里整。不让她多吃点苦头,却是对不住先前在她傅祥贞手上吃的亏。
且说傅敏贞还是气焰嚣张,正想大力为自己将来争取一番,却是听到那一句‘不是完璧之身’,顿时全身如浇了一盆冷水般,遍体冰凉,暗道:祖母怎会知道,是姨娘说的?不,就算姨娘有多恨她,都知道唇亡齿寒,又怎么会说这句对自己百害无一厉的话来,傅祥贞吗?她又怎么知道?
贾老夫人又冷哼一声,“今日与你说这一番话,是要让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看清自己的身份,明个儿就会有我外祖家的人来相看你,若是再说出什么有损身份的话,做出什么有损身份的事来,我定要将你送到族里去,到时候别说什么嫁人生子,就连你的小命都要交待到河水里去!”
散去之后,崔夫人拉着傅祥贞到延福堂院子的西厢房,悄悄说道:“祥丫头,母亲知道敏贞为人自私跋扈,但是她始终都是你与静丫头的姐妹,身上流着傅府的血脉这是谁都抹杀不掉的,说到底你们三姐妹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敏贞在外面过得不好,抑或是做出了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事,牵连的是整个傅府哥儿和姑娘的声誉。”
果然,翌日辰正时候,便有两位夫人与一位哥儿来了,因谈论的是小女儿的婚事,傅祥贞与傅敏贞过去见了一番礼后便退下了,却是不知道婚事进程。
而傅敏贞本想故意打扮得随意些,但是贾老夫人派人送来了几样式样精致的金簪玉簪,两对水头澄澄的镯子,傅敏贞一看就爱得不行,改变主意仔仔细细地装扮了起来。
延福堂内贾老夫人笑呵呵地与外祖家的人说着话,“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许久不曾去探探,表兄妹们如何却是不知道。”
那左边坐在下首三个座位的分别是徐家的和*奶,还有徐大夫人的第三子徐问廉,右边第一位坐着的是崔夫人,第二位坐着的是林姨娘,大家具是笑语嫣嫣,详谈的气氛十分融洽。
徐大夫人放下手中的盖碗茶,闲适地靠在梳背椅的扶手上,一张圆盘脸蛋笑得如习习和风,“以前我刚过门那会,表姨母曾经来过,那次是第一次见呢,现在看看竟然还没有变,还是那么的精神抖擞。”
下首的徐*奶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再下首的徐问廉忙说道:“母亲说的没有错呢,就算是我看着,也以为与母亲平辈。”
贾老夫人先笑了起来,“哎呦,问廉那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崔夫人也笑着道:“今年秋闱我听说廉哥儿也登了桂榜,你弟弟傅延倒是没有那好的学问,得了空闲廉哥儿多来串串门子,教导教导你弟弟。”
徐问廉忙闻言红了一张脸,“夫人抬举了,傅公子是年小,问廉不过胜在多读了几年书,教导不敢当,不过是互相切磋罢了。”
贾老夫人与崔夫人暗暗点头,这个哥儿倒是不错,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便在学业上有了成就,并且不居高自傲,与人说话时也是平心静气的。不禁又问道:“在准备春闱的这段时间住在哪里呢?”
徐大夫人眉目舒展,并未因出身商贾而举止寒酸嗫懦,“在南门里赁了一套三进院子,不过是四口人住,并几个奴仆,倒也宽敞。”
贾老夫人笑道:“从杭州千里迢迢来京师,想来所带的书籍也不甚多,不如就让廉哥儿来傅府住着罢,我家老爷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到时候也能多多提携几句。”
徐大夫人心里极是高兴,要说考科举凭的就是两条,首要一条自然是才识,第二条便是人脉,即使傅老爷不提携,能住进傅府这么个正二品的官邸,那些监考评卷的老翰林也会高看几眼。脸上的笑容却不谄媚,“那便多谢老夫人了。”
话到这里,再加上刚才徐大夫人相看了傅敏贞,崔夫人相看了徐问廉,大家都知道了彼此的关系将会更深一层,说起话来更加轻松惬意。
见铺垫做得差不多,贾老夫人笑着单刀直入,“廉哥儿可曾许亲?”
徐问廉已经是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徐大夫人哈哈一笑,“却是不曾,除了去书院,他父亲总是将他拘在书房里读那繁冗的四书五经,学做那怪招人烦的八股文,就连通房也不曾有呢。”
崔夫人闻言有些惊诧,暗笑道:这位夫人却是个泼辣爽朗的呢。
而在延福堂外面偷听的傅祥贞也是忍不住赞叹着傅敏贞的狗屎运,若是这婚事真的成了,傅敏贞还真的捡到了一个宝,不过当事人好像并不这么想,傅祥贞回过头就见傅敏贞眼中的鄙视大过满意。傅祥贞忍不住低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和处在的光景!”
傅敏贞咬牙低声道:“你之于我,不过是多了嫡出这一身份,论貌美品性,你拍马都不及。”
傅祥贞忍住大笑,挑着眉梢看着傅敏贞,“若论美貌品性?美貌嘛,你是蛇蝎美人,品性嘛,你是阴狠又不要脸,这傅府里又有谁及得过你。”
延福堂内的众人并不知道外面的嘴舌官司,“那刚才来的名唤敏贞的二丫头,侄女看着如何?”贾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徐大夫人一直信奉娶妻当娶贤,其实是不大喜欢那太过招摇美艳的傅敏贞的,那个一脸清然的大姑娘她看着就很好,只不过她们家的自老姑奶奶,也就是贾老夫人的嫁出去后,并没有因为傍上京官而扶摇直上,反倒是族里的管束越发松懒而有败落的趋势,先不说族里的败落,就算是老姑奶奶鼎盛时期,她们也没有与朝廷正二品官员结亲的可能,门第相差太远了,能与襄阳侯府结亲完全是运气使然。
徐夫人笑道:“先按下大家子出身这一条,单说老夫人夫人教导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去,侄女我自然是千肯万肯的。”
“那么下个月的小雪时分,侄女便来傅府给未来三儿媳妇行及笄礼吧。”
☆、第九十二章
徐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傅敏贞插下簪子,这婆媳关系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傅敏贞在外面已经是提起了心,她想进去破坏,她不想让徐夫人答应,她想做侯夫人,为什么姐姐妹妹能高嫁,她却要做身份低下的商人妇!狠狠咬着细嫩红润的唇瓣,直到口里尝到腥咸的味道,才惊觉自己太过下死力将自己的唇咬破了,而延福堂里也传来了贾老夫人朗声大笑,
“好好,明年正月初七却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到时候先来了小登科讨个好彩头,再加上我们家的廉哥儿本身满腹经纶,又是十年寒窗苦读学识稳扎稳打,来年必登杏榜。”
好话谁都爱听,徐问廉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因要保持谦逊的形象,便仍低着头,徐夫人已经是喜盈于腮,“那就承老夫人吉言了。”
傅敏贞已经是如堕入九玄寒冰中,全身是冷到极致的麻木,最后连傅祥贞将自己拉回院子都不知道。
“二姑娘在外面吹多了风,你们赶紧煮碗热腾腾的姜茶来。”又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去打热水才转身往外出去。
“你不要走!”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傅祥贞愣住了,回身皱眉道:“你发的什么疯,难道还嫌不够丢人?”
傅祥贞的丢人是指傅敏贞被贾老夫人掌掴和禁足传遍傅府的事,无奈傅敏贞的思虑还徘徊在自己婚姻大事中,见傅祥贞如此说,以为她是指自己与罗宝筵的无媒苟合,顿时又羞又怒,冷冷一笑,“是呢,你有祖母父亲的偏疼,当然攀上了这么好的一桩婚事上,不过你别得意,你是以妾氏的身份进豫亲王府,那么生出来的孩子便是庶出,我虽然是低嫁,但也是衣食无忧的正室嫡妻,生出来也是嫡子嫡女,有道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到时候你指不定还有求我的时候。”
傅祥贞身边的墨琴虽然性子柔和,听得傅敏贞如此挑衅诛心之言,心中也是怒气腾腾,眉头一挑,冷然笑道:“别说我们大姑娘嫁过去是从一品尊妃,身份尊崇贵重,皇家规矩又严正,容易受不了什么委屈,若真的是受了委屈,还有傅府的文哥儿,襄阳侯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呢,那就轮到了你这一介商人妇!二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掩盖掉自己并非处子之身的方法吧,要知道女子不洁,不论娘家多么坚实也讨不了婆家的好!”
傅敏贞怒极站起,美眸泛着狠毒的光芒,指着墨琴破口大骂道:“姑娘们说话,你这贱婢却以下犯上插口,还处处指责谩骂本姑娘,看我不撕裂你的嘴!”
傅祥贞淡淡开口,“谁听到墨琴谩骂你了?墨琴又为什么谩骂你?现在祖母已经因忠义侯府的事恼恨与你,我劝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待嫁,若再出什么幺蛾子惹得祖母不快,一时耗光了唯一的孺慕之情,吃亏可是你自己,别忘了傅府不洁女的下场是什么。”
傅敏贞闻言吓得一阵哆嗦,就算再怎么不服气再怎么恨透傅祥贞傅静贞,小命还是最重要的,软软坐倒在床榻上,傅祥贞见其已经安静乖顺,便与墨琴回了蒹葭阁。
贾老夫人与徐夫人敲定了两府哥儿姐儿的婚事后,已经是到午饭时候,贾老夫人开口挽留徐夫人等人吃午饭,徐夫人谦虚推辞,贾老夫人再三恳请,徐夫人见贾老夫人不似客套,便也欣然留下了,贾老夫人又吩咐小厮去唤傅霖回府用饭,徐夫人听得傅霖要回来,心里暗道:那么问廉不就可以趁机与傅老爷讨教了吗?心里极是高兴,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灼烧得大|奶|奶心里一阵不爽,反正不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做什么那么高兴。
傅霖本来在衙上也无事,收到小厮地传话,知道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人,交待了属下一些事情便起身回府了。
傅霖是男眷,按理说是不应与徐夫人大|奶|奶这些外客女眷见面的,但是两家都已经敲定亲事,也算的是亲家,因而贾老夫人就抛开那些繁文缛节,直接让人将傅霖请了进来。
傅霖一进来便看见徐夫人与徐|奶|奶两位陌生的女眷,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有礼貌地打躬作揖问好,徐夫人与徐大|奶|奶连忙起身敛衽行礼,徐问廉行了晚辈礼,一番礼节后,贾老夫人唤三人坐下,又命丫头上热茶给傅霖。
一切事毕后,笑着将自己与徐夫人的打算说了,末了,又问一句,“老爷看这位哥儿可好。”
他能说不好吗,先不说敢不敢得罪徐府,贾老夫人就够他受的了,但是管二夫人跟他提出的要求怎么办?“廉哥儿端的是言语乖巧,聪明伶俐,倒是一个官场上的好苗子。”
徐问廉闻言立即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了一眼傅霖,因觉得这位老爷双眸锐利,一身沉浮官场的沉稳圆滑之气,又有些胆颤地垂下头来,暗道:我今后一定以这位老爷为目标与榜样好好在官场上做一番事业,倒也不辜负母亲的教导了。
其实傅霖不过是一番敷衍之词了,但是对于少于官员打交道的徐夫人三人等人来说,不啻是佛语纶音了,心里都是喜滋滋的,不过大|奶奶开心的同时有多了一点不甘,只望这个从小养在母亲身边的庶子能记得母亲的好,不要一朝鱼跃龙门便望了他们徐府的提携和帮助。
说了一会子话,饭菜便上了来,因有外女在场,傅霖停留说一会话无碍,却是不好同桌吃饭,在征得贾老夫人的同意下,便领着徐问廉到忆绵阁用饭去了,虽然一路上傅霖也与徐问廉说那为人处世,官海沉浮的事,但是面对陌生而又高高在上的京师正三品官员,还有即将是未来岳父大人的傅霖,徐问廉就止不住地提心吊胆,很是担心一会用饭的时候会不会因紧张而噎死。
不过来到时,看见一位面目清俊,身姿清扬的公子哥儿,暗自猜测应该是傅府唯一的公子,心里便松下些。
一时午饭过后,姑娘们都散回自己的院中,崔夫人早早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将徐*奶带到自己院中,说是有些刺绣要用花样要讨教。徐大夫人虽然不知道崔夫人的绣技怎么样,但也知道再怎么样也犯不着与徐*奶这个晚辈讨教绣活,分明是贾老夫人有话与她说,这才命自己的媳妇将她的媳妇支走。
秋嬷嬷将贾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屏退后,贾老夫人才缓缓开口,将傅敏贞并非处子之身的情况告知了,徐大夫人闻言,气得一张圆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握着紫砂茶杯的手不自觉下了死力,厉声道:“老夫人,我们徐府虽然是商贾出身,门风却是严谨清白,与那书香门第不过是差了一个门楣!即使京师名媛看低商贾,看不上我徐家,我徐氏也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就娶一个破了身子的女子进来侮辱祖宗!”
原本谈得好好的,连亲家公也见了,到了如今徐夫人还敢驳斥掉这份婚事,可见徐夫人人品刚正了,贾老夫人并未因晚辈言语僭越而生气,反倒是在心里将徐夫人夸了一遍,都说娶妻当娶贤,怪道她那憨愣的表侄还能守住那一份摇摇欲坠的家业,并且将其发扬光大,连宗族里的人都不敢闹事,虽然有她嫁入襄阳侯府的母亲镇着,但是发家容易守家难,如果表侄是个破家败业的,表侄媳是个眉高眼低眼皮子浅的,就算有十个姑奶奶嫁到高门大户也不够撑得,毕竟出嫁女与娘家那都是相辅相成共同进退的。
后来贾老夫人为了给傅祥贞长长眼力,与傅祥贞说起这件事,傅祥贞便自我总结了一句话:出嫁女与娘家的关系是要想锦衣玉食,必须一起努力。
且说贾老夫人与徐夫人的谈判,徐夫人发完火之后,气也消了差不多,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对长辈不假辞色,心里很是尴尬,面色胀|红起来,此时贾老夫人方才开口,“我知道你气愤,不过是觉得敏贞身子不是处子之身,将来廉哥儿跻身官路,未免埋怨起你来。”
徐夫人愣住了,她竟然知道,贾老夫人不理徐大夫人的错愕,继续道:“敏贞年小不懂事一时犯下错,本该一死以还傅府的清白名誉,但老身一想到此事一发,族里虽然不至于会将事情传扬出去,但是敏贞定会被人撮着脊梁骨沉入塘中死去,敏贞纵使千错万错,总归是我的孙女,如今花枝一般的年龄,我却是舍不得。”
其实是担心族里以此事来拿捏傅府,要知道在整个傅氏一族里,如今混得最是风生水起的是傅霖,正二品的兵部尚书职衔,皇上眼中的直臣;裙带方面一个女儿是未来的襄阳侯夫人,一个女儿是准尊王妃,真是红得发紫的一枚人物了,这样的肥肉谁人不想咬一口,如今她已经收到很多族人要‘拜访’她的拜帖,都说树大招风,她不愿意儿子,抑或是说整个傅府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打完亲情牌,话锋一转,“如今表哥已经归天,你们徐府与襄阳侯府说死了就是八竿子也难打得到远亲了,我听说与三舅舅与五舅舅已经开始打大舅舅的产业的主意了,说那是外公留下的,应当均分。”
徐夫人听到这里,双眼不由得瞪大,面上的红潮更红了,似是要滴出血来,那可是一万多亩的庄田,明明是父亲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却硬被说成是徐太公创下的产业,无奈当时没有分家,阖家又是父慈母爱兄友弟恭,因而自家公公并未计较,一万多亩良田的地契上填写地却是徐太公的名字,现在当事人徐太公徐大舅早已登极乐,这一段公案就此悬着,让徐家三舅爷与五舅爷趁机拨乱,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倚老卖老企图侵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