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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贞陷害傅祥贞回府后,心情畅快四仰八叉地躺在浴桶里,眯着杏眼,美滋滋地幻想傅祥贞在众贵人面前被鄙夷指责,身败名裂的场面,朱唇微动,“傅府高贵的姑娘只有我,贞儿,贞儿,不是敏儿。”忽然听得外面响动,傅敏贞机敏地做起来,“水痕,你去看看是什么事。”水痕正在给傅敏贞收拾被褥,闻言立即出去了,一阵听不真切的吵扰后,水痕面色惨白的走进来,双肩微微发颤,
“姑娘,夫人身边的嬷嬷领了三个粗使婆子来,将落秋院给锁上了,还说……说以后都会有分成四班三人制地婆子守候落秋院,二姑娘出阁前……不能踏出一步……”
傅祥贞从延福堂一路轻松回到蒹葭阁,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定,坐在正厅的罗汉床上喝着安神茶,墨书在西厢房照顾受伤的墨画,蒹葭阁正厅此时只有两个丫鬟,墨琴在傅祥贞身边侍立,文金双肩垂下,毕恭毕敬地站着。
“你说你以后要效忠与我?”
文金虽然劫后余生,可那惊恐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一颗心慌不可措,听到傅祥贞略带威严的声音,眼中早已蓄满泪水,因不敢抬头,滴滴答答的跌落在地上,重重地点头后哽咽道:“大姑娘,虽然奴婢曾经是管二夫人身边的人,但是却没有做什么伤害您的事,请大姑娘发发慈悲,给奴婢一个栖身之所吧,奴婢感激不尽。”话毕,扑通一声跪下。
听到膝盖着地的声响,墨琴心疼得皱眉,忍不住拿眼瞧傅祥贞,傅祥贞感受到墨琴渴求的目光,却仍不开口表明自己的心迹,只慢悠悠地喝着茶,屋内两人急得心都提上嗓子眼了,文金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在马车的时候本以为大姑娘是同意自己留下了的,难道是不想惹麻烦将我带回来解决掉么?墨琴轻声开口,“姑娘……”
将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在罗汉床上的三弯腿月牙桌上,傅祥贞笑了一笑,“文金这个名字不好听,带着金字太俗气。”两人激动地抬起头来,傅祥贞将自己学的诗词歌赋大概过了一遍,力求寻个雅致的名字,须臾,眼睛闪烁着亮光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就叫红绡吧。”
红绡连连磕头感谢,“多谢大姑娘赐名,红绡今生今世只为大姑娘效忠,若有违背,定当不得好死。”傅祥贞点点头,吩咐今晚红绡值夜,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要问。
“你是说管二夫人之所以能从家庵名正言顺地出来,是因为与刘夫人结盟,得了刘夫人相助是么?”傅祥贞躺在炕上,红绡在炕下打了个地铺,傅祥贞就将一直心中刘夫人为何帮助管二夫人回府疑惑道出了,红绡将自己亲眼所见据实以答,傅祥贞再次问道。
“嗯,管二夫人为了结盟顺利,将当年管老太太给的压箱陪嫁‘凤鸣九皋’作为拜仪,还有刘侧妃掉胎的事当中,刘夫人也插了一脚,只是真正让刘侧妃绝育的却是二皇子府外杨树下的的刺三峰。”红绡感念傅祥贞的收留,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无一遗漏统统叙述。
“刺三峰?”傅祥贞惊讶于管二夫人的大手大脚,那凤鸣九皋她娘亲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副,听祖母说,最值钱的便是那色彩瑰丽,晶莹剔透,光泽灿烂的红绿宝石了,每一颗都价值黄金百两,啧啧,管二夫人这银子下水的声音尤其大呢,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刺三峰’。
“是一种专治目赤体热的药草,只不过这种草药太过霸道,且生长地偏僻,了解其药理的大夫一般不使用,勉强用之,即使身强体壮者一个月内的用量最好不超过半钱,对于妇女来说,不啻是葬送后半生的毒物。”傅祥贞坐起身来,红绡感受到傅祥贞的动静,动作迅速地站起来,傅祥贞摆手示意其坐下后眸光一凛道,
“你是不是用这草药做引子给我下药。”红绡吓得一哆嗦,大姑娘怎么知道我给她做好了绝子药方?见黑暗中那双眼眸炽如烈焰,咬牙跪下,
“姑娘明鉴,以前奴婢还是管二夫人身边的婢子,管二夫人的命令,奴婢不能不从,不过奴婢并没有用刺三峰做引子,只是用了个别虎狼之药,细心调养三五年也是……”红绡再也说不下去,将自己曾经算计救命恩人的事仔细说出来,她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傅祥贞也道自己太过激动,各为其主这句话她是知道的,只是为了前世的自己询问罢了,又暗自嘲笑自己道:红绡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苦衷呢?既然管二夫人没有得逞,那么就诚如红绡所说,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勾当,“不过自我在延福堂拆穿了二夫人的计谋,二夫人却是没有按照她所说的给我亲自熬来‘补药’呢,难道她不怕老太太知道?”
红绡哑声,那一次管二夫人气得够呛,直言自己是不会熬这些汤药,有本事她来藏文院求,她管初柔就服傅祥贞!就算红绡没有出声,傅祥贞也可以想象平日里心高气傲将自己吃得死死的管二夫人多么跳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也不在此处为难红绡,示意其继续往下说。
红绡得了指示,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管二夫人身边听到看到连带猜测的说与傅祥贞听,一直到二更响起,红绡才叙述完毕,傅祥贞想到今日还有傅敏贞的‘大功劳’,于是笑道:“你将管二夫人给你配的药给我配出一个月的量来找机会偷偷放到傅敏贞的饭食中去!”
两人经历了一天波折,本来也是提着劲在说话,话毕后。两人都昏昏沉沉睡去了。
翌日卯初傅祥贞起身,红绡也连忙应声起来伺候,红绡边梳头边问道:“姑娘昨晚劳累,何不多休息些时辰?”
“今日,皇宫为迎接护国公开宴,从五品以上女眷都要在辰正前到访,这是其一,其二是,”傅祥贞透过镜子看向一脸认真为她梳头的红绡,“我要去见管二夫人……”
管二夫人平躺在躺在床上,神情呆滞,萎靡不振,文珠和文宝虽然疑惑文银与文金彻夜未归,却没胆子问,文珠尽心侍夜,文宝在外面看门子。
“为什么……那贱人会出现……”
“二夫人,大姑娘来看你了。”文珠一夜提着心睡不熟,听到文宝的禀报后立即起身,做好随时伺候管二夫人的准备。
管二夫人听到‘大姑娘’这三个字才回神,缓缓起身,顶着因一夜未睡留下的浓黑眼圈定定看向外面,文宝文珠被管二夫人难看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傅祥贞带着墨书和调养一夜恢复些许余力的墨画,并四个强壮婆子,袅袅娜娜走进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文宝文珠不知情,见两人目光相接出似是有闪电冒出,胆战心惊地站着,只盼管二夫人吩咐她们出去,傅祥贞暗自嗤笑,这个场面怎么那么像镇国公夫人烧死她前的情境呢?
“文珠文宝,你们出去吧,我有事同你们二夫人说。”两人没想到是大姑娘出声命她们离去,一时愣住了。
“大姑娘的话你们没听见么!”墨书厉声道。文宝文珠打了个冷战,直觉大姑娘今日来找管二夫人并非善事,文宝心里多添一层难过和疑惑,墨书这是怎么了。两人虽然害怕大姑娘,但是常年弯身在管二夫人的淫威下,不由得转头看向管二夫人,傅祥贞不待管二夫人启唇说话,摆了摆手,后面的粗使婆子立即上来将两人捂着嘴巴压了下去。
“傅祥贞!你这是做什么!”管二夫人昨夜魔障已使体内燥气加重,津液已伤,原本湿润艳红的菱唇此时泛白干裂,怒吼傅祥贞后,裂开几道口子,渗出些许鲜血来,疼得管二夫人直皱眉。
傅祥贞看着管二夫人的狼狈样儿,只觉得悦目怡心,冷笑道:“干什么?自然是来还利息的,这些日子你算计得我也够多了,我不还礼一二,怎么显得我们姨甥情深呢?”
管二夫人被傅祥贞阴毒的目光瞪得背脊发凉,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话也说不连贯,“你……你敢……这里还是贾老夫人做主,老夫人不管……如何怀疑我,都容不得你在藏文院对我放肆,还有……老爷……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傅祥贞掩嘴咯咯笑起来,“二夫人这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被发现,如今不过卯初一刻,丫鬟婆子们辰正才开始当差,那些个看门值夜的今日后就被我打发走了,谁能证明我来过这里呢?即使老太太,夫人闻得风声,你说她们会为你做证么?别忘了你昨晚是怎么算计我的!”
傅祥贞没有告诉傅府两任主母昨晚的情形,也是为了保护傅府和管府唯一的纽带,贾老夫人太过刚烈,若是知道了,在她没有出事的情况下,还是会将管二夫人责打一顿遣回管府,与管府老死不相往来,管二夫人这条命到不足惜,傅府与管府融洽的局面一旦因此被打破,那么与两府都是有害而无利的,为了族人能顺利补空,想要这些个官员腾出位置的世家只多不少。
管二夫人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刘夫人就在她身边指挥那些丫头暗卫做事,焉能对昨夜之事没有印象?心知傅祥贞已经安然逃脱,而且还有可能秉着昨晚的把柄,莫非是管大夫人有灵,暗中相助?不过管初绵活得时候她不怕,更遑论死的时候,却是将自己当晚把傅祥贞错看成管大夫人的惊慌失措,疯疯癫癫抛诸脑外,咬着阴森白牙,目光狠狠地慈祥傅祥贞,“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对我做什么,瘦死的骆驼……”
傅祥贞一个箭步冲到管二夫人面前,一巴掌打断管二夫人将要说下去的话,扯住那杭绸中衣,一指宽的襟上用金线绣的朵朵梅花也被揉得皱巴巴的,傅祥贞因怒生力,而管二夫人身子虚乏,顿时被强扯起来与傅祥贞对视,管二夫人嗤笑,“你竟敢忤逆长辈。”
“你是哪门子长辈,不过为父母宠爱,平日虚荣,竟敢狠心弑自己的亲姐姐,还丧心病狂,竟不放过自己的亲外甥女,处处使绊子设计,像你这种泯灭人伦的贱妇,我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话音刚落趁着管二夫人虚弱,紧捏其两颊,从腰间解下墨画那把锋利的小刀,手起刀落,动作利索,割下管二夫人一寸长的舌头。
“啊……”管二夫人疼得厉声尖叫,双眼猛然间瞪大,带着血丝的眼球凸了出来,样子惨烈。看着管二夫人嘴角瞬间涌出来的红稠鲜血,傅祥贞眉开眼笑道,
“管初柔,当你费尽心机为我制绝子药,处心积虑将我送到镇国公府那个狼窝,苦心极力地让我名节外丧时,我们就没有什么长辈晚辈,姨母外甥的伦理辈分了,唯一牵扯我们的不过是我傅祥贞娘亲被杀的仇恨!”
管二夫人因断了小截舌头,忍着迅速刺穿全身的疼痛,红着一双美眸,含着鲜血模糊道:“傅祥贞,你别以为逃得过这次就万事大吉了,我还有后招呢。”
☆、第五十七章
“哦……”傅祥贞扬眉,“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是你的贱招厉害,还是我的将当土淹埋更胜一筹,”两人的目光靠得极近,双方都能从深沉的瞳仁中看到对方不杀对方不能解恨的厉芒。说完要说的话,傅祥贞轻而易举地将管二夫人推向床内,好像沾染了什么腌臜东西似的拍拍手后,带着一丝舒畅的从藏文院出来,这时才注意到杂草丛生的院门,皱着眉道:“怎么如此萧条,难道是看着祖母屡次软禁就生了懈怠之心了?”
“姑娘,二夫人蛇蝎心肠,就应该受此报应。”墨画掷地有声道。
傅祥贞看着一脸愤慨的墨画,嘴角的勾着温和的笑容,“你这笨蛋,管二夫人不管对我做过什么龌蹉,为了傅府和管府的名声,都是不能对外说的,所以明面上她是什么错都没有的,而且又是外祖父家的亲姨母,我们如此做不是惹人是非么?”
“傅府深宅大院的,管二夫人又是居在最后一层院子,有哪个看了去呢。”虽然异常激动,可因为昨夜与文银真可谓拼死一战,是以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加上那张略微惨白的小脸,让人看了不免生怜惜之情。
要照平时,墨书肯定得一通好说,今日却是存着不舍之情,语气轻柔道:“傅府奴仆统共五十来个,人多口杂,指不定就被哪个碎嘴的丫鬟婆子出去采买或探亲的时候说出去了,要不有句话怎么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老夫人才用二夫人身体不适为由将二夫人软禁在此,只是被那些自以为是的管事婆子看成是失宠傅府长辈,轻贱了二夫人。”
三人私底下叨叨了些话后,傅祥贞叫来管丫头管事于保林家的沉声吩咐,“二夫人常年身体虚弱,经常光顾这傅府上下众所周知,何奈文珠文宝这两个丫鬟,杖着自己是伺候久了的,有了脸面的就偷奸耍滑,二夫人慈悲一样的人,不舍得惩罚,我身为亲外甥女,自然要替二夫人主持公道。”
“文宝文珠两人也都十四五了,你就每人给五两银子作为日后的陪嫁打发回家去罢,还有提前知会王六婆,挑选六个老实勤力的丫鬟,明日卯正我过目一番便可派来藏文院,这二夫人院里也该'免费小说'整 理打扫了,今日午时我吩咐墨琴来查视,若还是这等杂乱腌臜的……”幽幽地看着于保林家的,“你这管事想来也不甚称职。”
大姑娘不论是分派活,还是对付周进喜家的冤枉都是精明干练举止沉稳,这个于保林家的早就眼见为实,而这时的傅祥贞又是疾言厉色,怎敢推诿,应声答应不跌。
碧汀阁向来是傅府最寂静的地方,因惦念着要去宫中赴宴,傅静贞不似平常般让丫头们连哄带骗的拽起来,在卯初就自己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跻着鞋,叫了声,“兰芝?”不见有人答应,迷迷糊糊地自己倒茶喝解渴,兰芝正去东厢房打热水回来给傅静贞准备洗漱,一进屋便见傅静贞站在圆桌前仰头咕噜咕噜地喝着茶水,忍不住笑道,
“哟,我们家的三姑娘可会自己起来了。”话毕,已经将金属制纹花盆放在梳妆台的束腰几案上,接着从铜镜下的格子里取出呈有香皂小匣子打开,放在梳妆台上,再拿出用绢布包裹的刷子并一个小银盒,取出刷子在打开的银盒上轻轻一刷,刷子上便掺上了伴有淡雅茉莉香的白色黏物,递给喝完茶水舒服叹气的傅静贞,傅静贞接上放进嘴里努力地洁净一口小白牙,兰芝又从放着热水盆的几案下方拿起一个黑釉碗,倒上些温水递上,看着那呆呆的样子忍不住道,
“姑娘都十四了,以后可别迷迷糊糊的,你看大姑娘一*一日精明,就算不能越过大姑娘,也不能让人……”傅静贞正洗涤口里的白沫,听不见兰芝小下去的话,将污水吐到热水盆旁边的空盆后,不免扭头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兰芝面色一滞,有些讪讪,那样似是挑拨离间的话是不敢再说第二遍,可是夫人将三姑娘交给她,还说……以后让自己做姑爷的姨娘,替三姑娘看住别的莺莺燕燕,那么自己以后的荣辱也将于三姑娘休戚相关。
她当然有义务也有私心要提醒三姑娘一些事,她冷眼瞧着大姑娘越来越会做人,特别是崔夫人生病那几日,她从跟随三姑娘一起管家的石榴口中得知,大姑娘才是真真正正把持府中事物的主子,三姑娘不过跟着应声罢了,长此以往,三姑娘在府中的地位不是越来越低?越低不是会影响以后说亲?
傅静贞见自己等了许久兰芝犹自发愣,而且那张小脸也由白转红在转白,纳闷道:“这是怎么了,平日里碧汀阁你最是爽利的,怎么今日就支支吾吾了。”
“以前姑娘不是与大姑娘不亲吗,怎么这半个月来就粘糊的跟一个人似的,做了新的菜色会跑到蒹葭阁,绣工进步了也会跑去蒹葭阁,与崔夫人一言不合也会跑到蒹葭阁,你这样掏心掏肺,大姑娘呢?须知人心隔肚皮,更何况你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三姑娘,你也不小了,得多长些心眼子,莫要叫大姑娘给算计了去,总之就是凡事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