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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纷乱的人群,俞心莲一个不防,正要跌倒,身边的三皇子即使将其抱起来,温柔地说道:“小心些。”俞心莲只觉得整个人似是裹在柔情似水中,舒服得飘起来。娇羞地道了谢,只是起身后却一直拉着三皇子的衣袂,三皇子以为俞心莲害怕,看着她身边的丫鬟已经溃散,也由她拉着。
那个被追赶的男子不知如何窜跑,倏然出现在傅静贞身后,一手锁喉,一手紧抓傅静贞两只手臂,傅静贞顿时被禁锢在那男子怀里。傅延激动大叫,“你这奸贼,快放开我妹妹。”说完就要直冲上去。亏得赵长平拉住,
“不可乱来,惹怒了那男子,你妹妹就香消玉殒了。”三皇子声音低沉,傅延见妹妹脸色微微青紫,那男子厚实的大掌就这么牢牢地握着纤细的脖颈,一颗心突突地跳着,暗骂自己鲁莽,险些害了妹妹。俞心莲皱眉看着三皇子的举动,见其主动为别的女子费心思,心里不知为何醋涌翻腾,一阵抽疼。
就在紧张的时刻,贾澹率领三十个兵丁赶来,人群自然让出宽阔的场地,傅延一见是贾澹,赶紧跑过去,哭道:“表哥,妹妹被抓去当人质,你一定要将妹妹救下来啊。”贾澹拍拍傅延瘦小的肩膀,安慰两句。随即稳步走到男子四步之内,声音低沉威严,
“本来你就犯了千刀万剐灭九族的大罪,如今将朝廷命官的女儿当做人质,如果此女有什么闪失,你就是罪上加罪,必定波及到家人受那千刀万剐之苦,这又何必。”男子听后,凌厉的双眼明显的眯了起来,眉间也打了个结,似是在权衡贾澹的话。众人也被贾澹的话给引起了兴趣,一时都议论纷纷起来。
两人这么僵持了半刻钟,锦衣卫统领张乾民来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满地瞪向贾澹,“怎的不将凶手缉拿归案,是皇家子嗣重要,还是一个民女的性命重要!”围着的百姓听后大多愤愤不满,无奈涉及皇家,这次却是不敢再出声议论了。
贾澹秉性刚正,却也是在爷爷的教导下奉行圆滑处事,虽然不满张乾民的话,越不过人家官阶高,还是太后的娘家人,定国公第三个嫡子。双手抱拳,恭敬道:“只是犯人抓的是左副都御史府的嫡三姑娘,如此冲上去,傅府嫡三姑娘出了什么事……”
张乾民听到傅府也是一阵犹豫,到底是正三品官家,出了什么事,定国公府也不好交代,只得向那犯人咆哮道:“奸贼,快快素手就擒,若是伤了傅府姑娘的性命,本官折磨人的本事……”张乾民是大晋有名酷吏,当时为今上夺位,惩罚那些叛贼的行径传遍大晋南北,一些妇人哄着哭闹的孩儿时,都会说‘再哭张乾民就来了’,每当此时,孩儿皆是吓得立时收起泪水。
那男子似是被张乾民的威严吓到了,突然将傅静贞抛向官兵们,傅静贞被突然抓去当人质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被抛向空中也没有了叫喊的举动,反倒是人群胆小的高声尖叫,贾澹连忙轻身飞起,接住了那娇小的身子。张乾民高声咒骂几句,举手轻挥,锦衣卫们都浩浩荡荡地捉拿犯人去了。
傅静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是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内,傅延忙忙走来,抓着傅静贞的手连忙询问是否安好,三皇子因见是张乾民到来,担心自己现身被张乾民说成是‘渎职公务,玩忽职守’。是以待其走远后,连忙现身说道:“别忘记你的大姐姐。”
一听这话,傅静贞满身的惊慌失措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紧抓这那健实的臂膀,哑声说道:“表哥,快快帮我找找大姐姐吧。”贾澹常年混迹行伍,何曾见过这么娇娇柔柔的小女子,那湿润润的双眼,一抹小巧红唇,渴求胆怯的话语,无一不在牵动着他的心,铁汉柔情瞬间迸发,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旁边的官兵虾米顿时汗颜,老大,我们还要执行公务啊。贾澹虽然心软,却没有被温柔给冲昏头脑,吩咐了身边的得力干将代替他率领全部兵丁去协助锦衣卫,自己则与傅静贞等人去寻找傅祥贞。
有了这么个插曲,傅静贞更加担心姐姐,泪水不停地滚落下来,贾澹看不得傅静贞的小媳妇样,连忙闻言软语地出声相哄。众人按照原定计划来到元和客栈,客栈虽然不似汇天茶馆般是喝茶聊天,说书唱戏的消遣地儿,架不住中秋佳节,游赏的人甚多,各家茶馆爆满,一些纨绔子弟、达官贵人反到喜欢在这里包个厢房‘联络官场感情’,兼之中秋取消宵禁,更加能畅玩通宵。
刘夫人吩咐人将管二夫人偷偷送回傅府后,就一直定定坐在这里守望,看得傅静贞领着众人前来,赶紧让假扮小二的刘府护卫前去招呼。
☆、第五十四章
众人刚抬脚进元和客栈,还没来得及吆喝小二,一个身穿青布衣,袖子捋到手肘的小二满脸堆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客官,小店已经爆满,却是要疏忽招待了。”
傅延连忙上前,将碎银子塞到小二手中,低声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小半个时辰前,你可见过两名年约十四的女子来索问厢房,其中一个身子不舒服,那两人都是本公子的姐姐,我们见久未有人回来秉说,故有此一查。”小二听后,皱眉状似在思索,体贴地低声回应却有其人,然后领着傅延等人到那厢房。
众人来到房门口,傅静贞提着七上八下的心敲门,敲了七八下,连支应一声也没有。傅静贞急了,瞪着小二道:“你不是说在这间房里么?”傅延已经化语言为行动,恶狠狠地揪其小二地衣襟,三皇子不想傅延惹是生非,连忙阻止,傅延不得已放开手,小二得了空隙连忙抬手告饶,口气绵软,
“确有其人,小的可以将门撞开,让公子姑娘们一探究竟。”
傅延和傅静贞俱是点头赞同,贾澹皱眉道:“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傅大姑娘和傅二姑娘呢,如此行事太过鲁莽,若是得罪了别的官家女眷,我们都不好交代。”三皇子深以为然。小二暗骂自己急功近利,眼珠微转,仔细地将傅祥贞与傅静贞的衣着发饰说了一遍。
傅延猛地看向贾澹,因着心里担心姐姐,语速极快,“这定是姐姐了,我们快将门撞开罢。”小二不待贾澹等回应,使劲一撞门,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淫靡之气、娇|喘之声扑面而来,众人惊诧不已,傅延和傅静贞以为姐姐被登徒子给轻薄了,心里惶惶然没了主张。三皇子不相信自己看上的姑娘是那等轻薄之人,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一颗心坠了又坠,失望不已。
俞心莲见三皇子从刚才一副急不可耐专为万念俱灰,窃喜不已,心中猜测:三皇子原来是喜爱傅祥贞的,只是没想到傅家姑娘如此淫乱,心中失望,此时定是恼恨自己有眼无珠,恨不得抬脚离去,只是苦无合适借口,我何不故意晕倒,帮三皇子摆脱困境,自己也好趁机与三皇子独处?
俞心莲想到就做,双腿软软就倒下了,担心傅祥贞的众人不由得注目过来,傅静贞连忙赶过来扶着俞心莲,三皇子确如俞心莲猜测那般悔恨自己看错傅祥贞,此时见俞心莲倒下,立马挺身而出说自己定将俞心莲送到楼下,租用一顶元和客栈的轿子,将其安然抬回俞府上。傅静贞当然更担心自己的姐姐,是以没有提出男女有别的话,贾澹等男子要么是在朝为官,要么是将要为官的,三皇子的举动没有涉及到他们利益,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三皇子抱起俞心莲扬长而去,赵长平一直跟随众人,不过他虽然与傅祥贞私底下有婚约,但没有摆在明面上,想到傅祥贞对镇国公夫人的冷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站在众人身后作壁上观。
三皇子抱着俞心莲走后,贾澹反应过来,赶紧扯住小二,一双眼阴沉如墨,低声斥道:“说,是不是有人支使你。”心里打定主意,为了傅府的清白荣誉,这个小二是不能留了。
小二将傅静贞等人引到傅祥贞所处厢房时,刘夫人已经偷偷派人在元和客栈散发消息,说傅府大姑娘在元和客栈偷情,被家人抓到正着,行将闹起来。在元和客栈的达官贵妇久处深宅,整日闲着没事就是东家长西家短,有了这么个劲爆的消息,一时都聚堆赶过来,贾澹正寻思如何将小二抓会兵马司,一群涂脂抹粉的贵妇就浩浩荡荡赶来了,傅静贞傅延娇生惯养的公子姑娘,如何见识过这等阵仗,贾澹双拳难揽无数手,赵长平自己都是来看热闹的。
贵妇们轻而易举就走到厢房内,傅静贞等人也急忙进去,不过是被挡在后面,贾澹人高马大,随意一瞥,两男夹着一女在光滑的地板上行难堪之事,那女子全身赤|裸,头歪向一边,因背对着大门,贾澹也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忽而,后面的男子似是厌烦了这姿势,将女子从前面男子的怀中拉了出来,将那女子一个翻身,整个人儿的正面露在了众人面前,众人惊呼,掩面不敢再看,忙忙都退了出来,也有去报官的。
贾澹只看了那女子的面容也立刻转身,虽然场面太过不堪,可是贾澹长吁了一口气,温柔地看着傅静贞附耳道:“无妨,那不是你大姐姐。”虽然人生吵杂,傅静贞傅延还是扑捉到了这一个令人安心的话语,两人神色稍霁,安心下来,也都有了探听八卦的心情,一个妇人尖声道,“那是谁家的姑娘,没脸没耻,这样的女子浸猪笼也抵消不了淫罪!”那女子在贾澹右边,傅静贞在贾澹左边,傅静贞听了这话不免扭头看去,贾澹余光觉察脸色刷的红了下来。
旁边的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贵妇吊着白眼,长舌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傅府大姑娘了。”傅静贞为之气结,张口欲辩。
前面的贵妇回头插话道:“本夫人一定要回去告诉自家老爷,参左副都一本,身为言官竟教女无方,你看看两女一男,该是多么的淫|荡无耻,人来了都不知道躲避。”
傅静贞气得高声尖叫,“那不是我家的大姐姐,你们再胡乱污蔑我姐姐,我才要让我爹爹参你们一本。”本来边看边议论的众人都寂静下来,齐齐望向傅静贞,贾澹想要从中斡旋,却是无从入手,这些贵妇可不是他擅长应付的啊。
一个身穿百蝶穿花褙子的贵妇趾高气昂,“哼,众目睽睽下由不得你抵赖。”
傅静贞求证似的看了贾澹一眼,见其信誓旦旦,回头斩钉截铁道:“确实不是我傅府的大姑娘,夫人莫要饶舌是非,若是传出去污了我傅府的名声,将来到御前自然有的一告!”那两名贵妇也是精明的,看到此中有门道,立马改口道,
“我们却是没有与傅府大姑娘打过交道,不曾认得长什么样,之所以刚才说是傅府大姑娘,实是有人告知。”傅静贞和傅延差点背过气去,是谁这么恶毒想要污蔑傅府名声!众人虽然好奇来观看,却也是深宅妇人,既八卦也讲究面子,看得真是两男一女大战,还是‘傅府姑娘’,都满意而归。
眼见有的贵妇还以为是自家大姐姐偷人,傅静贞心急火燎,却也奈何不得,总不能一个个地去解释,没得被人看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污了自家名声,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有人替傅府挽回清誉,一被挤在外面如今终于窥得一二的夫人道,
“那确实不是傅府大姑娘,我虽然没见过傅府大姑娘,却见过那淫|乱的女子,是……”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准备返回的贵妇听得贱妇另有其人,一时驻足,好奇看过,那夫人拍掌接着道:“是右副都御史刘夫人的丫鬟啊!叫什么着实忘记了,只刘夫人很喜爱这个丫鬟呢,凡是京师的宴会,都会将其领了出来,那个时候看着伶俐标志,没想到……”
有人证实,这事情便真相大白,傅静贞心里的担忧去了大半,傅静贞等人从元和客栈出来后,面上都不见轻松,傅静贞暗忖道:虽然还了大姐姐一个清白,可是至今还没有大姐姐的身影,傅静贞眼眶发热,焦急地四下扫视,“大姐姐你在哪了啊,可要急死静贞才罢休么?若是有个好歹,回去该如何交待,就是我自己也是要愧疚一辈子的啊。”贾澹这次没有安慰傅静贞,刚才贵妇们来时汹汹,似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命的是那个至关重要的小厮竟然趁机溜走,思绪转来转去,傅祥贞宵禁出行的回忆霎时再现,傅祥贞夜间出行与此有关么?傅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当众人心情沉重之际,傅祥贞领着墨书从街道上来往往的人群中,缓缓走到傅静贞等人面前,傅静贞傅延经历了焦急害怕失望,犹自难以置信傅祥贞竟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地出现了,傅祥贞见弟弟妹妹满脸急色,双眸湿润,心疼不已,赶紧上前紧搂着傅静贞,迭声安慰两人,顺便与众人解释道因傅敏贞疼得不行,元和客栈的姜茶喝了不奏效,只能将傅敏贞移到府中诊治,她也是一时担心妹妹,思绪紊乱,忘记派人回来禀报。
傅静贞本来是怀疑到傅祥贞为何会被人陷害,不过见全须全尾的出现在眼前,还解释说是送傅敏贞回府疗养,就将那仅存的疑虑抛到九霄云外,犹自以为是那个刘府的丫鬟与自家姐姐相像,被人误会了去。傅延本就单纯,只要打姐姐没有事,他是不必管那些毫无根据的造谣,只有贾澹和赵长平外宽内深,不过当事人都已经失口辩解了,他们也不好追根究底,终究是人家府上的事。
解释清楚后,傅祥贞扫视了一下,只见傅静贞、傅延、贾澹、赵长平四人,忧虑道:“姜府的夫人姑娘们呢,如今走散了,茫茫人群从哪里找起,都怨我出事不周全。”
傅静贞解释道:“姐姐尽可安心,刚才我们出来寻找姐姐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三刻钟后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回到汇天茶馆原来的厢房禀明,此时离我们出来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夫人们必定在茶馆等候,我们只要派一小厮回复即可。”
赵长平打躬作揖道:“傅姑娘无须忧虑,小生回去必定告知众人傅府大姑娘久出未归的原因,还有家慈尤其挂念大姑娘,知道傅府大姑娘‘平安’返回,提着的心也会宽慰下来。”
赵长平嘴里的平安二字口气加重,意味深刻,众人除了傅祥贞之外都是不明就里,只以为是单纯的告别。傅祥贞前世与赵长平打了三年的交道,这个男人向来是善于钻营,说话做事都喜欢来阴的,赵长平话明明白白说出来就是:傅大姑娘你既然平安返回,我便回去告诉镇国公夫人,想来我们的婚事定然可以继续。
这个男人虽然负了她,不过天下皆男儿薄信,他除了冷落她也没做什么‘要命’的事,她原打算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份上不多计较,与此男桥归桥,路归路,今生今世只与管二夫人和镇国公夫人不死不休,没想到这个工于心计的薄幸男竟然昂扬朝剑首撞来,就不怪她以后落井下石了,面露鄙夷,口气有些轻蔑,“赵公子但可不费心机,我返回寻找弟妹的时候,却见镇国公夫人与俞夫人在兹福桥上看河灯,两人津津有味、面色愉悦,想是镇国公夫人定是知道小女子安然无恙了。”
赵长平被驳得面色惨白,咬牙暗叹傅祥贞果然是聪明机警,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句‘但可不费心机’实际上是警告他别打她傅祥贞的主意,还当众将她母亲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德行给说出来扫他的脸,不过越是得不到的,他赵长平就越想得到,不是他赵长平有多喜爱傅祥贞。刚才在元和客栈寻找傅祥贞时本就疑点诸多,例如那小二怪异地举动、贵妇们能一同及时赶来,并且早早就听说傅府大姑娘来此偷人,显然是有人算计傅祥贞的,而傅祥贞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证明了此女也是心计了得之辈,他赵长平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傅祥贞做他的妻子正好合适。迅速调整心神,朝众人做了个揖,转身湮没在涌动的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