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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又怎么会知道管二夫人想得到大姑娘的监护权是为了好摆弄大姑娘,让大姑娘过得生不如死,好消自己近三十年的怨气,至于管老夫人确如贾老夫人所说的受了二女儿的蛊惑,不单单是崔夫人,就连傅祥贞都不待见。在管老夫人眼里官大夫人已经得了她全部的宠爱,那么官大夫人的闺女就应该补偿自己所亏欠的管二夫人,这样才是公平的。而且管老夫人今日的表现一是在家说一不二惯了,二是护短心切,三是为了替管二夫人挣回大姑娘的监护权。
傅祥贞殷勤细致地将管老夫人送至轿内,却不马上福身离开,而是用冷清幽幽的眸子锁住管老夫人尴尬而又慌乱的双眼,若有似无的声音轻飘飘的,“外祖母为什么一只针对孙儿呢,”趁着管老夫人嘴唇*之间接着道:“想是觉得孙女不够知书达理,在为孙女以身作则呢,哎,以前姨母给孙女请的都是琴棋书画的女教习,却是没有教导《四书五经》,《女则》,《女戒》的,无非是些附庸风雅的吟诗作画,我听说现今的俞大人以前曾给娘亲,姨母的教习知识。”管老夫人听到俞大人这个称谓便气不打一处来,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俞修文那奸贼有什么好!不过是仗着一张面皮和一张甜嘴……”突然想到是在傅祥贞面前,突地打住了,威胁地看向傅祥贞,“女儿家的就该管好嘴巴,莫惹口舌是非,今后嫁与别家犯了七处里的口多言管府也会跟着丢脸。”傅祥贞也不为管老夫人无缘故的责说而气恼,反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礼节周到的退了下去。
管老夫人越发憔悴的脸上冷汗细细的冒出,初柔真是糊涂,如何就与她说这些事呢,又转想到莫非初柔与那俞修文有什么苟且被发现了?“不……不会的,即使有了奸事也是在外面,祥丫头一个闺阁姑娘且性子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让得知,更何况什么奸情都是胡乱猜的没影的事。”虽这么说身子却瘫软在轿座上,将左手的佛珠取下来,有气无力的转动着,期翼自己的身心能得到平复。
☆、第三十章
傅祥贞头也不回的走至傅府大门内,待门子将沉重的朱漆大门合上时,傅祥贞才回头看了看,嘴角泛起冷笑,她可是扑捉到管老夫人听到‘俞大人’时眼里的惊慌失措,那么与管二夫人苟且的姓俞男子果不出她所猜测的是曾经的傅府西席,如今的京中官员了。
傅祥贞还没走完倒座房的这条道,大门又砰砰作响起来,傅祥贞疑惑地转身看过去,难道是管老夫人担心她‘年轻不经事’地去问管二夫人,给管二夫人找不自在特地返回教导她一番?正自疑惑间见一个身着青布衣的小厮扬头小跑过来,一见着她站立在过道上,又低下头来,到了傅祥贞身边弯腰道:“请姑娘的安,不知可是大姑娘否?”
墨琴道:“正是我们家的大姑娘,敢问小哥是哪个府上的?”
小厮听见墨琴的回话,语气轻松不少,“在下是襄阳侯府的平安,我们府上的大姑娘命小的将一个书生所欠尊府大姑娘的银子还上,我家大姑娘说隔了五日才还上乃是因为府上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是以才一时抽不出空去尚德街。”话音方落,便见其将双手高举头顶,铺平展开的双手赫然是一方红布所盛放的铜钱,被一根红色棉线绕成一圈,规规矩矩的排列着。
傅祥贞不想贾珺竟会真的将这一吊钱还给她,不由得愣住了,青衣小厮见傅祥贞没接,也不好抬头,也不好询问,只是躬身等候,墨琴轻声提醒,“姑娘。”傅祥贞方才回神,一时为贾珺的见外恼怒,语气平淡道,
“不过是一吊钱的事,你家姑娘都请我到香味居吃饭了,我又怎会再计较这些小钱,你将这些钱带回去罢。”
青衣小厮是个老见识,岂会听不出傅祥贞语气里的不满,解释道:“我家姑娘说了,亲兄弟还有明算账的时候,一分一毫算清了才更能坦坦荡荡的相处。又说至于请客的银子,那是姐妹的情谊中的乐趣;至于借的银子,那是姐妹情谊中的体贴,至于暂放的钱,那时姐妹情谊中的信任,焉能相提并论。”青衣小厮之所以没先表明这一句话是因为贾珺交待,若是傅祥贞不满才能道出。
傅祥贞听后为自己的浅薄见识羞愧无比,亲自伸手接过交给墨琴,“小哥也累了,不如喝杯茶水再走。”
青衣小厮惶恐道:“谢谢大姑娘款待,小的交待完姑娘的话便得立即回府回复了,我家姑娘邀请大姑娘过府一聚,且府里的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夫人,公子们也都念得紧。”
傅祥贞心里高兴,自己还没见过舅太公一家人,贾珺这样恩怨分明,活泼开朗的性格想来深得家人的熏染,她不禁心生向往了。可府里如今确实走不开,遗憾道:“本姑娘如今实是抽不出空来,过几日闲了定到府上叨扰。”
青衣小厮面显憾色,哎,他家的姑娘定要冲他嚎叫了。
别了青衣小厮,才过垂花门又见雪纹来找自己,“大姑娘,夫人有请到兰草居用午饭,秉过了老夫人,老夫人说今早也累了大姑娘便去夫人处用吧。”
傅祥贞心里暖洋洋的,对墨琴说道:“一会你不用陪着服侍了,自回蒹葭阁用饭吧。”墨琴心神不宁的为她据理力争了一个早上想来此刻也是身心疲惫了,何苦再与她奔波伺候她?墨琴自然知道这是大姑娘的一番关心,噙着泪道谢,送了到兰草居才回蒹葭阁。
傅祥贞一进兰草居的西暖阁便见傅静贞一脸愤慨的坐在床旁,而崔夫人俨然是一个泪人,以为是管老夫人那一番斥责崔夫人的话让其心生膈应,又是懊恼又是羞愧无所适从的站在帘子前,直到傅静贞突兀的声音响起,“大姐姐来了。”
崔夫人招手示意傅祥贞到其身边,傅祥贞不得已硬着头皮走过去,刚到床边,傅静贞立即起身将傅祥贞拉扯坐到床褥上,崔夫人眼含热泪的拥着傅祥贞入怀,“孩子,你心里一定很苦很难过吧。”语毕只是抽泣难言,狠狠的搂着哭了一场,惹得傅祥贞也嚎啕哭起来,傅静贞开始时虽劝着,却也难忍一身的愤恨和屋里悲伤的氛围,也是跟着哭起来。一时房里愁云惨淡,哭声震天。丫鬟们嬷嬷只得一一劝着,夫人姑娘们哭了一刻钟才渐渐停息下来。
崔夫人以帕替两姐妹擦干了泪,才自己默默眼角,哽咽道:“无事,以后……还有母亲,还有你弟弟妹妹。”傅祥贞本见崔夫人落泪,以为会因为管老夫人的话埋怨自己,没想到却是朴实的贴心话,真个儿是从冰冷的地狱重入温暖的凡间,一颗心一漾一漾的泛起阵阵幸福的涟漪。
傅祥贞从崔夫人的房里回到自个儿的蒹葭阁,便见到墨棋被一根绳反手捆着跪在屏风前,墨棋本来耷拉着眼皮恹恹的,见大姑娘回来,忙忙地以头撞地,哭得梨花带雨“大姑娘,奴婢不知道那是祸害大姑娘的腌臜东西,求大姑娘看在奴婢伺候大姑娘七八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墨琴冷笑道:“你是傅府的奴婢,伺候大姑娘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资格拿来求情!”
傅祥贞原本是恨极了怨极了今日差点陷她与绝地的墨棋,此刻见其光洁的额头青紫一片,想是用了力磕的,心下一软。罢了罢了,前世不管其愿不愿意都陪了她傅祥贞葬身火海,今世就放她一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墨棋见傅祥贞眼里精狠的光芒闪过,吓得簌簌地发抖,暗骂自己猪油蒙了心,作下这等有害无利的龌蹉事,现在是必死无疑了。
傅祥贞面无表情,“将墨棋毒哑了再交给于保林家的送到庄子上配个佃户吧。”墨棋难以置信的看着傅祥贞,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大姑娘,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不要这样惩罚奴婢,还不如让奴婢死了算了。”她不要嫁给那些寒碜破落户,以她的容貌该是做奶奶的啊,她是该享受荣华富贵直到老死的啊!她犯下这样的错大姑娘还舍不得杀她谢罪,那么大姑娘一定是在乎她墨棋的,没错,她要继续哭着直到大姑娘再次心软,没想到大姑娘更冰冷的话语传入到自己耳中,打断了心中的遐想“那就毒死了丢到乱葬岗……”顿时手脚无力,双眼绝望的任由墨画拖拽着走了。
墨棋虽然在毫不知内情的情况下陷害她的,但也不了解延福堂的光景,那么干脆有条不紊的招供,转头看向墨书,眼露赞许,墨书只是垂手施礼,将蒹葭阁的情形娓娓道来,“文银与秋嬷嬷来拿‘证据’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奴婢已猜测是内鬼墨棋所为,且情况相当严峻了,当时墨棋滚地撒泼地不愿意承认,我们软硬兼施都不奏效,怕墨棋这一番表现让大姑娘陷入绝地,也不敢强拉了去作证,亏得文金在文银走后来到,给墨棋吃下一个药丸,还威胁墨棋若不到延福堂老实交待就让她肠穿肚烂而死,墨棋吃后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药效发作,疼得在地上猛打滚。口里嚷嚷着愿意从实招来,文金将一个药丸掰成两半叮咛说先缓一缓她的痛苦,等到老实交代了才给全部的解药。是以墨棋才会那么老实的去延福堂揭穿周进喜家的阴谋。”
傅祥贞讶异非常,文金为什么要帮她?应该不是管二夫人的阴谋,这件事一旦败落,管二夫人在傅府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对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心内疑惑,也想不出原因。
是夜全家人一起用晚饭时,贾老夫人宣布了将管二夫人送往家庵的事,大家听了面色都是无波无澜,只林姨娘惊异交加,她被关在家庵的几天里傅府便风云变幻了,感叹世事无常间又有些小窃喜,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对管二夫人失望不已,如今府里只有她和崔夫人两个伺候老爷的女人,那么她就可以多分一杯羹,多占一滴雨露,如果天降大福老蚌怀珠,她就不用单单指望敏丫头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了。
晚饭完毕,贾老夫人只留下托着病体的崔夫人,众人散去了,傅祥贞以为贾老夫人是安慰崔夫人,或者是找人说说话解解愁,她也知道贾老夫人今日太憋屈了。傅静贞从后赶上挽着傅祥贞的手,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姐姐,母亲身体还未恢复,今日晚上我们还是在西园一起就寝吧。”傅祥贞想到今日襄阳侯府的传来的话,原本想和这三妹妹说的,又怕是好几天后的事让其白高兴一场,抑或是成天为此在她耳边念叨,遂先将此事掩下来。
傅敏贞在不远处看见两人寸步不离和气致祥的场面,一时如鲠在喉,她们两个凭什么不在乎她!凭什么孤立她!一双美目犹如萃了毒般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林姨娘经过时不经意的一瞥便看见其恶毒的眼神,不由得心惊胆怕,那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有的眼神啊!
贾老夫人与崔夫人相携的坐到主位上,贾老夫人一脸担心,“身子如何了,也是今日有事才将你唤来一起用饭。”
崔夫人嘴角含笑,“躺了两日好受多了,最难受的鼻塞咽痛的症状也消失了,如今只是有些无力,劳母亲挂念了。”
贾老夫人本来见其晚饭开始到现在只是面色苍白却不是蹙眉难忍,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见崔夫人又是一番的安慰解说,心里甚是宽慰,将今日所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叹气道:“管二夫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如此对待祥丫头,既然有这些举动可见其人心术不正了,以前看着她是祥丫头的亲姨母,多有纵容些,如今我是不敢把祥丫头的婚事托付与她,也是她最先与我提出祥丫头的婚事,看来是想插上一手,为免多生事端,祥丫头的婚事也该尽快有个着落,前思后想最合适的莫过我娘家的大侄子贾澹,贾澹如今年岁十九,五岁到十三岁都是学些孔孟之道,兵法之类的正道知识,十三岁至今一直与他父亲请的武师练些拳脚,也身受隆恩奉敕为东城副指挥使,替皇上管理京中治安,如今的京城这些个侯门子弟多是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不知今夕是何年,哪像贾澹如此上进。”
崔夫人知道贾老夫人只是与她说这么个事,并没有征询她意见的意思,心下也不恼,事关祥丫头的事老夫人总是格外上心,她又何尝不是?虽然她并不希望祥静两姐妹嫁入高门,束缚在严苛的高门大户之下,但是这贾府是老夫人娘家,贾老夫人也不会看错自己大侄子的人品,笑了一笑,“老夫人的眼光见识妾身自然相信,只是知襄阳侯府的主母的心思了。”这是还不是最关键的,即使贾老夫人在襄阳侯府仍有说话的一席之地,但是襄阳侯府不是普通的勋贵,那是两代人都领着兵权的贵门大户啊,普通的达官贵人不敢消想,但是那些争权夺位的皇子岂会放过这一块肥肉?襄阳侯府只有与他们联姻他们才能放心,要不然就是一根梗在他们喉间的刺,欲处之而后快!
☆、第三十一章
贾老夫人似是知道崔夫人心中所想一般,面露浅笑,“媳妇可知道我襄阳侯府两任主母的出身?”崔夫人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贾老夫人浑不在意道:“我父亲自得了皇上的厚爱,受封为超品襄阳侯,两代人手握大晋大部分的兵权,深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不变法则,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行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教导儿女都是不忘一句话,那就是不骄不躁、功成不居,就连儿女婚事都尽择低门,才保下了一门三代的荣耀富贵。”却是没说是拼了命的替先祖皇帝打下江山才有了荣封的资本,只是皇恩浩荡,还有什么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分明是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即使面对自家人,贾老夫人说的话仍然是不敢僭越半分,贾家儿女果然是得了老老侯爷为人处世上的‘倾囊相授’。
崔夫人微一思忖,嫣然一笑,“那明日妾身向襄阳侯府的夫人递上帖子,两厢都觑个空,我便带上祥丫头去拜会一番。”贾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毕竟在大晋朝儿女婚事皆有嫡母做主才作数,即使由她出面递帖子说成了,这样的婚事在京城里也是上不的台面的,只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捏了捏崔夫人的手,“将静丫头也带去,两人岁数上不过是差个六七月的,也去见见世面,静丫头的婚事媳妇便多多做主,来日我身为祖母必定多多添妆。至于敏丫头,春闱过后寻个进士出身的寒门士子,适当的填些嫁妆,老爷再仕途上多帮衬些,想来过得也不会差。”崔夫人含笑点头应允。贾老夫人的多多填妆也是怕崔夫人心里不自在,可崔夫人秉性醇厚,资性贞淑,又得了官大夫人的相助才有了今日的儿女绕膝,三品大员嫡妻的身份,对傅祥贞看得比傅静贞还高些,只要傅静贞过得夫妻和睦,丰衣足食也就心满意足。
只是傅敏贞是个有主见的,早已为自己攀下了高枝,这却是傅府两位主母盘算不到的。
却说贾珺得了青衣小厮的回禀说暂不能来,要来的日期也没敲定,失望不已,烦躁地在房里踱来踱去,绕得世春玛瑙玉簪等丫鬟头晕眼花,只是碍于自家姑娘面色不善不敢开口。襄阳侯夫人姚氏探望女儿,不期望见其行走间唉声叹气,淡淡笑问,“看我女儿意懒心灰的摸样,你的两个哥哥又欺负你了,娘亲替你打他们去,快快先笑一个。”
丫鬟们见夫人来了,都纷纷行礼,姚夫人摆了摆手将丫鬟们都遣退下去,贾珺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偎依到其怀里撒娇卖痴,“娘亲,我前几日去了老姑奶奶家与祥贞静贞两姐妹相处了一番,那两姐妹皆是性格开朗心地善良之辈,更为可贵的是不似平常闺阁的娇贵小姐只知风花雪夜的吟诗作画,且眉高眼低的看不起商贾之人。那祥妹妹还说姑娘家的最要紧的是会持家有方生财有道,吟诗作画不过是闲着做耍子罢了,还有,还有,她们两姐妹原打算去看我的当铺观摩观摩打算自己也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