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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挑拨离间的余地的。想到这原本略微低沉的心也轻松了不少。随意地坐了半刻钟便与墨琴复回到西园去了。
管二夫人嘴角含笑目光冷冷的盯着周进喜家的,直到周进喜家的不自在地挪动几下身子,才不紧不慢道:“现今物价飞涨,特别是肉价,我们不过是普通的仕宦出身,靠着府里的两任主母的一贵一富活得滋润些罢了,可也不能太奢侈了。”
周进喜家的一脸疑惑的垂首听着,虽然精明,却一时没能理会这番没头没脑的话。管二夫人从文珠手里接过温温的茉莉花茶呷了一口,接着道:“我听说病了的鸡鸭鱼价钱便宜些。”周进喜家的顿时领悟了管二夫人的意思,她是要自己采买一些次等的膳食材料么?管二夫人为何突然想起了插手中馈?还一上来就吩咐她做这样的乱了规矩的事?惊诧地抬起头看向管二夫人,却对上那阴恻恻的双眼,心头冗自跳个不住。假意道,
“二夫人这不合规矩吧,再说府里也不至于就到了那等地步,即使年节不好,宁可吃些庄子上送来的瓜果蔬菜。”虽然上等此等材料的差价可观,可一旦被发现了,她们这些卖身契在家主手里的奴仆的下场可就悲惨了。况且她也有那些商家每月‘孝敬’的好处,才不会做那等杀鸡取卵的蠢事。
“听说你唯一的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没个管家的婆娘,这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啊,你若是照我说的办,我为你从中周旋周旋,找个漂亮能干的做你媳妇儿。”
周进喜家的儿子是下人圈里出了名的爱打老婆,已经打跑三个,都是成婚才一个月不到就跑的,是以也没留个子女。这年头年景好,很少有愁吃愁穿的,巴结周进喜家的是有,贪财的也有,但周进喜家的只是傅府管事身份,终究是奴才,人家有个模样性情好点的闺女恨不得送上主子身边伺候挣脸面或是做姨娘,也不愿意嫁了个又爱打人又是出身贱籍的男人。周进喜家的顿时觉得喜从天降,不住地弯腰点头:“但凭二夫人吩咐,奴婢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管二夫人见周进喜家的已经答应替她办事,便只留下文银周进喜家的两人,冷笑着将计划一一交待给周进喜家的。吩咐完后道:“事成之后你也很难在傅府立足了,我就将你送回管府去。”
周进喜家的乐得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管府的月例,四季衣裳,节日货物可比傅府的好多了,而且有傅府没有的年底十两赏银啊!
周进喜家的喜滋滋的立即办事去了,周进喜家的虽然才采办了活鸡活鸭活鱼,可是听管二夫人的意思是从今日起供应病的鸡鸭鱼肉,虽不明管二夫人为什么叫她陷害大姑娘,但是她有了好处,又是管二夫人吩咐的,自然心里没什么负担。先将采办的事吩咐了儿子,然后命个洒扫的三等丫鬟叫墨棋到西园的后罩房去就说周进喜家的找。一切就绪后便回到自己的屋子等候了,这时的管家娘子婆子要么正在当差的,要么得了空结伴吃酒的,只有周进喜家的揣着事才留守下来。
☆、第二十七章
不过半刻钟就见墨棋气喘吁吁得来了,原来这墨棋最爱结交这些管事婆子,墨棋心想着她们混到这个位置,都有一定的资质经历人脉,在主子面前又说得上话,对自己的‘前途’最有帮助。
周进喜家的见了墨棋,站起身来扶其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怎么跑得这样急啊,喝口水顺顺气儿。”紧接着又坐回原位,笑着看着墨棋。
墨棋心内诧异,平日里就是周进喜家的最是难哄,像她们这些奴婢,除非时常掏银子买些玩意儿或是逢年过节送些东西才笑脸迎人,要不然,除了派活儿外看都不看你一眼,遂受宠若惊道:“周管事真是折杀小婢了,只有小婢伺候周管事,哪有周管事给小婢端茶送水的理啊。”说着忙忙的站起身来,将茶水移到其面前,拘谨的站着道:“周管事有什么事吩咐小婢?”
周管事家的墨棋见处处以小婢自称是个知情识趣的,心下一阵得意,照着管二夫人交待对墨棋说的话,面色装得很是为难,“哎,我不过是出自管府,因而得了管二夫人的照拂,崔夫人的重用有点体面罢了,主子们却是什么事都要我去办,可累煞人也。”
莫不是要我替她做些事?那我不正好可以得周进喜家的关照么?墨棋美滋滋的赔笑道:“周管事的能力谁不知道,精明能干,雷利风行,这府里的哪个主子离了你能容易办好事的,不过周管事也不是三头六臂,这么多的事一通的吩咐下来也有措手不及,心力交瘁的时候,若是可以小婢愿献上一点绵薄之力。”
周进喜家的见鱼上钩,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哎,不过是小公子秋闱前将一包东西给了我说要我偷偷放到大姑娘枕头下,待姑娘今日入睡发现,给大姑娘一个惊喜,可我一个外院管事妈妈进到大姑娘的屋子不合规矩,可不突然想到了你,你虽领着二等丫鬟的月例,但蒹葭阁里就你资历最老,又聪明伶俐,生成一等丫鬟指日可待。”
周管事家的糖衣炮弹打得墨棋晕晕乎乎,骄傲自满的勾嘴笑起来,也不疑有他,因为大姑娘最近对小公子的事情很是上心呢,两姐弟的感情突飞猛进也是有的,更何况这件事搭上了小公子,顿时双颊绯红,羞羞涩涩道:“不就是这点子小事,周管事交给我办便是了。”
周进喜家的满意的拍了拍墨棋的肩膀,“墨棋今日的仗义之举我周管事一定铭记于心,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办不了的,也竭尽全力的为你求求主子们,不过这东西你可不能好奇地开了来看这是最要紧的。”
墨棋听后笑得见眉不见眼暗叫今日好事临门,竟冲周进喜家的福了福身千答应万答应下来,从周管事手里接了几块布包着的东西屁颠颠的走了出去。
墨棋走了之后,周进喜家的独子周大财就走了进来,周进喜连忙道:“事情都办好了?”
周大财不先回答,一屁股做到竹凳上,拿起凉过的茶壶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嘴,痞里痞气道:“事关我媳妇儿,怎么会有误?我不仅只花了三十文买了回来,还放到厨房与那些个贱命的说平常该怎么做现在还得怎么做,这是大姑娘吩咐的,不许声张!”
周进喜家的舒了一口气,可事情办妥后又总觉得不踏实,看向一身粗布,眉眼粗糙的,行为鲁莽的儿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约是午初时候,门子慌里慌张的来到西园与守院子门的小丫鬟禀报,“管府老太太来了。如今进了大门,在影壁前候着呢。”小丫鬟唬得连忙与姑娘们回禀,两位姑娘都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立即起身穿鞋,傅祥贞吩咐小丫鬟道:“除了兰草居立即通报各院,让姨娘姑娘门到延福堂候着。”又对墨琴说道:“你去吩咐厨房把些牛肉干鹿肉干拿出来做几道好菜。”说完与傅静贞领着丫鬟行色匆匆的前去迎接。
管老太太自打几天前见过女儿一面便更加思念,再加上与管老太爷又呕着气府里没有个人说话,今日一时心血来潮便也不下帖子的来了傅府。下轿子后环视着门宅后的森森青墙,一时唏嘘不已,想她一生就两滴骨血,却在这个宅院里一个没了命,一个没了身份,到底都图的什么!感叹间见她的嫡亲外孙女与崔氏所生的女儿在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走来,一双老眼顿时变得冷光凛凛地直视着两人,傅静贞见管老夫人不友善的眼神,心里惶惶地直跳,因越走越近便也不敢询问傅祥贞,傅祥贞自然是看见了的,她心里知道是为什么却也与管老夫人不好解释,解释又有什么用,如今在管老夫人眼里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行至管老夫人面前,乖乖地福了福身,娇声道:“给外祖母请安。”身后站着的一簇丫鬟也都躬身行礼。而管老夫人的随侍嬷嬷丫鬟却无动于衷。管老夫人只嗯了一声便率先走进去了。两位姑娘面面相觑,都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回身一左一右地走到管老夫人身边都甜甜地笑着挽着管老夫人的手,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管老夫人心里不自在却不好将两人推开,只是绷直了身子的继续走着。
傅祥贞娇娇柔柔道:“外祖母,祥贞可想你了,因为府里最近来客,母亲前日又受了风寒我与静贞管家是以才没有去拜访您,您可别生气,待母亲身子好些了,我与静贞去与你说话解闷,静贞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呢。”说着还朝傅静贞眨了眨眼睛。
傅静贞接收到姐姐的信号,心下明了,仰着明媚的小脸撒娇道:“是呢是呢,最近新研究了一道豆腐的菜色,今日便做给外祖母吃。”
管老夫人冷笑道:“豆腐是男人爱吃的,我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婆子吃那什物做什么!”两人听了,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嘿嘿的傻笑着将管老夫人引进延福堂内。
因小厮通报所花的时间稍长,待管老夫人到延福堂与贾老夫人说了几句话方才一一到齐。
管二夫人没有想到母亲会突然造访,心想着虽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列,但对她的计划进展只是有利无害。进门后先给贾老夫人行礼,便软身趴在管老夫人腿上假意的哭了一场,更加惹得管老夫人怜爱不已,与见祥、静姐妹的态度截然相反,一脸慈爱的看着管二夫人问了些吃穿用度等琐事,才亲自将管二夫人送到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下,贾老夫人心内不满,专程问这些做什么!好似我们傅府亏待了你女儿似的。傅家三姐妹更是各自揣着心思,傅静贞心内觉得自己无辜,又没招过她惹过她,何以说话带刺。傅祥贞只是定定的看向两人的一举一动,眼眸神色不明。傅敏贞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脸淡定的端坐着,打算泥雕塑像般的挨到结束。
管老夫人先开了口,只是声音平板略显冷淡:“我突然造访,只是因为想念女儿,想来亲家心里不会责怪。”
贾老夫人听这语气心里自然不高兴,将背倚到后座上,闲适的笑道:“怎么会,都是做娘亲的,将心比心老身自然理解。”管二夫人害怕贾老夫人突然提起上去特允她回娘家的事,便笑着转移话题,
“大热天的赶来,娘亲快吃块西瓜消消暑吧,这是产自山西榆次的无籽西瓜,是进贡到宫里的,皇上赏了些给舅舅,舅舅便送了几个过来,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平时小辈们轻易见不得,如今娘亲来了,母亲特地的命人都切了拿出来,我们这些小辈都托了您的福才能吃到。”说着将盛着小块西瓜的汝窑瓷盘一一端至两位老夫人手里,接着道:“都在水井里湃过了,吃起来清凉爽口,香甜美味。”
本来天气燥热,两人心里又都有气,被管二夫人这一连哄带捧,又吃着冰凉可口的西瓜,一时怒火都降了不少,屋内的紧张气氛因管二夫人的小心思而缓和下来。
傅祥贞看着管二夫人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叹道,管二夫人为人心思玲珑缜密,嘴巴又甜。不怪府里的长辈都相信且多偏疼她,若是她愿意只怕母亲主母的位置不保吧。只是傅祥贞又怎么知道她的亲生娘亲管大夫人早就看透了妹妹的不良居心,是以才为崔夫人铺好了路,傅霖深爱管大夫人,得了娘子定要扶崔氏为正的遗言,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反悔的。而他宠爱管二夫人也是因为两人眉眼相似。
管老夫人本来以为二女儿过得不甚容易,又怀恨傅祥贞不听二女儿的话才对傅府上上下下都看不顺眼,不肯好好说话。如今看着贾老夫人的待客之道心下也软和不少,将三位姑娘唤道眼前,从头上取下三支白玉翠钿碧玺花簪取下后亲自插到三人的发间,三人都又羞又喜地躬身道谢。
傅敏贞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这老夫人穿着打扮都是富丽堂皇得啊,头上这支簪子看着也值一二两银子吧。
贾老夫人看了心下喜欢,“她们小小年纪的,怎么就当了你这大礼。”
管老夫人笑着嗔道:“就是她们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才配带那些俏丽的头饰首饰,我老婆子不过是带着自个儿耍罢了。”
突然外面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其乐融融,管老夫人面露不喜,管二夫人疑惑的看着外面。
☆、第二十八章
贾老夫人强压着怒气沉声,一张脸憋得通红,“秋嬷嬷,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祥静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内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没待秋嬷嬷走出门外,周进喜家的就顶着蓬头和被扯坏的衣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坐在贾老夫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老夫人救救老奴啊,大姑娘的贴身丫鬟墨琴要棒打老奴啊。”
屋内的目光都转向傅祥贞,有惊讶,有怀疑,有幸灾乐祸。管老夫人自然是一阵怒火腾腾的往心口冒,这傅府也忒失礼了,一个小丫鬟也敢责打管事嬷嬷,还是打从她府上出来的!对傅祥贞越看越恨。
傅祥贞虽然心里又惊又怒,面上却极尽镇定,“周妈妈,墨琴进了傅府一年有余,又是从老夫人屋里走出来的,为人老实本分又性情如穆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今日就转性棒打了你,是不是你做错了事坏了规矩!”
傅敏贞阴阳怪气搭腔,“这转性儿有什么好奇怪的,姐姐发烧后不也转了性儿,变得爱与人打交道了。”
贾老夫人为傅敏贞当着客人的面给傅祥贞使绊子而生气不已,一双眼冷飕飕的扫向傅敏贞,“闭嘴!嫡姐教训下人,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傅敏贞被贾老夫人的神情语气吓得不敢再出声,可是却是一脸的不服气,贾老夫人也不好再指斥傅敏贞不善的嘴脸,想着只要不出声添乱就行。
周进喜家的见主子们都看着她,更卖力的哭泣,“墨琴姑娘冤枉奴婢故意买次等的荤肉类食材,奴婢在傅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效劳十几年,要贪那银子早贪了,何苦又等到今日啊。”
墨琴这时才急步赶来,深深地看向傅祥贞,见其一双亮晶晶的双眼满含信任,顿时感动不已,也顾不上喘气,将周进喜家的买的鸡鸭鱼肉用簸箕盛着放到大庭广众下,臭味立即四下散开来,众人都皱眉捂起鼻子。
墨琴不理众人反映立即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管老夫人移驾傅府,大姑娘便命奴婢去厨房吩咐厨娘们将几斤干牛肉甘鹿肉拿出来加菜,奴婢才去厨房的,没想到刚到门口却是恶气冲天,奴婢一进去,便看见案桌上放着这些烂肉病肉,当场就指责厨娘,厨娘们高声反驳奴婢说是大姑娘命周进喜家的采办的,与他们无干,奴婢又转身去找周进喜家的理论,没想到周进喜家的一口咬定是我们大姑娘吩咐的,苍天有眼啊,”说道这里委屈不甘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用衣袖随意地擦了擦继续道:“我们家姑娘身为嫡女,怎么会做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我见周进喜家的说的语言不好听,一时气得数落了几句。”
管二夫人看向周进喜家的,怎么与她说的不一样,怎么能让傅祥贞屋里的人发现呢,哪有自己揪自己的错的,如果管老夫人没来至少等饭菜分配到各院才将此事挑起来,管老夫人在就更好说了,大厨房的菜一上来,众主子都是吃惯了好菜好肉的,如何让会尝不出那些肉有问题?就算一时蒙混过去了,之后身子闹起不适来还得掉头从饭食查起来,接着审问时只要一口咬定是傅祥贞吩咐做的,再加上她房里的‘证据’,傅祥贞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能耐翻过身来,事态也会按照她的设想发展。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的瞪着周进喜家的,众人看起来还以为管二夫人是为大姑娘打抱不平呢。
果然,傅静贞说出了管二夫人心内地担忧,“如果是大姐姐吩咐你做的,为何身为大姐姐侍婢的墨琴还会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