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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这还不是一个人的事,在大晋律例里,在国孝期间违规了的,是要连坐三族的!这三族得多少人啊!谁也不能保证是一个人的三族,还是两个人的三族,或是更多人的三族,外地的先不说,单拿京师出来,这里的世家、清贵、王公多是姻亲联系得十分繁复的,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大晋和谐安定,用新君登基的理由将国孝减为两年,合情合理,皆大欢喜!
三年后再见贾珺,傅祥贞都要认不出来了,举止典雅,形容华贵,除了眉眼还依稀是那个遇事逞强斗勇的贾姑娘,别的,却都变了,“本宫说你也二十了,怎的不考虑成婚生子的事?”贾珺拉着傅祥贞的手,与儿时一般说话,眼角的犀利也收去了些,“本宫给你说个媒罢。”
傅祥贞是豫亲王的准尊王妃,被后来承吉时的皇帝削了这尊荣,但,身份也在那摆过,京师有谁不知道?况年龄又大,人家男儿好些的都不愿意找这样的女子,虽然二皇子继位后,傅府还是没有什么人能入仕,地位却水涨船高了,曾经的襄阳侯府被皇上升爵为成国公,爵位袭五世降一等,如果五世了有那个子孙十分出息,为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劳,朝廷还会将降级往后再延三世,如果成国公子孙有能力,成国公世代尊享荣宠,且还有一个皇后,谁敢小瞧了傅府去?
“民女倒是麻烦了娘娘操心,左不过一辈子不嫁,也不缺少吃穿,一个人,自在。”傅祥贞看得开呢,若是找了,人家也是看在皇室的面子上娶的,与其不情不愿成为一对怨偶,她自己过也不错啊,反正身上银子多,单单顾玄理还给她那些用先皇赏赐的宝贝换出来的银子,就两辈子奢靡的日子也够了。
“胡说,女子只有嫁人生子,这日子才圆满,一个人表满看得自在,不用愁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不用愁儿女长大成人后该如何娶妻该如何嫁人,但夜里的时候,可寂寞可孤单了,这事你就交给本宫,若是你不信任本宫,看不起本宫的面子,那就另当别论了。”贾珺假意板起了面孔。
傅祥贞失笑,都说得这般严重了,她要是再拒绝,这姐妹情分就有裂痕了,再者人家也是为了她好,嫁给的男子是谁她倒不在意,贾珺挑的,模样家世肯定过得去,“民女怎么会不信任皇后,看不起皇后呢?”
这就是答应了,贾皇后眉开眼笑,“这就好!你等着,明儿个本宫便让皇上下旨赐婚!尊崇无比!看谁还敢在后面乱嚼舌头!”
傅祥贞讶然,这也太快了罢,三年不见,贾皇后变得甚是雷厉风行啊!而且看那气魄,还有较劲的意思,不知是谁惹怒了皇后?
“民女的事倒不用担心,只如今后宫无出,娘娘没有个线索?”这不是什么秘密,傅祥贞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问。
贾皇后义气昂扬的小脑袋耷拉下来,“谁说不查?皇宫森严,吃穿用度皆谨慎,这秀女也在国孝后立即招进来了一批,皇上一个月里临幸了多少女子?这都半年了,本宫都替皇上吃不消,愣是一个没孩子的。”
谈论自己丈夫临幸别的女人还这么淡定,看来襄阳侯府老夫人在贾皇后身上用了不少心,亏得帝后情深,皇上虽然临幸别的女子,在她傅祥贞看来,却是为了传宗接代,只贾皇后这一边,情深意重,“若是皇后不介意,民女身边有一能人介绍,便是在北徽侯统领叶大人的发妻——红绡,她会得杂,也在北徽侯名下的产业管理着药局,这些年,见识也更多了,兴许太医们看不好,放她那便也好了,只一件,民女也不敢十分保证。”北徽侯说的便是顾玄理,战前献上热兵器制造法,战时提供军用粮草,战后,皇上自然会论功行赏,将顾玄理封为北徽侯,这是大晋第一个被封侯的商人,有了这尊荣,北徽的生意越发好做,将徽州管辖的商业紧握手中,还或多或少牵涉到了全国的经济,包括钱庄、盐业、纺织业、粮食、布匹、酒、瓷器、木材等等都占了最大的份额,是以,北徽有一日倒了,大晋的商业会跟着瘫痪,朝廷若想税收多一点,大晋富饶一点,还得靠商人,但明面上大晋是以儒治国,士农工商的阶级不能丢,北徽侯不能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去管理自己的产业,要做到百姓不知百官不觉,不然朝廷的面子就丢光了。
贾皇后神情倏然变化,眼角有了喜意,“就算是皇宫内的御医也不敢十分有把握,本宫又怎么会勉强宫外的大夫一定要看好。”
正谈着话时,外面来了一个宫女,傅祥贞只觉得十分熟悉,细看之下才想起,这便是世春啊,兰芝朝主子们行了礼,脸上镇静,“娘娘,常夫人自杀了。”
贾皇后闻言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声音却越发冷淡,“将人埋到宫人斜罢。”
这是后宫里的事,就算与皇后亲如姐妹的傅祥贞,也不会问,只装作不知道,世春走了之后,她们的话题又谈论到了子嗣问题上。
皇上没有子嗣,这是个十分严重的事情,这牵涉到将来继位问题,好容易打理明白的国家可能就要让给不是自己儿子的皇室人,贾皇后紧张,傅祥贞也紧张,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更多的是姐妹情分!傅祥贞不能眼看自己好姐妹每日过得心惊胆战,“这不单单是皇后要把脉,皇上也要把脉。”傅祥贞庄重地看着一脸喜滋滋的贾珺。
贾皇后顿了一下,“这……且让本宫问问。”
涉及到子嗣问题,皇上当然是答应全权配合,次日,贾皇后又以找家人说话解闷的名义请来傅府大姑娘,临行的还有红绡。
皇上与皇后端坐在正位,傅祥贞坐在侧位上首,看着红绡轮着细细把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红绡这些年见识多了,要放在以前,肯定还会犹犹豫豫,但现在肯定不会,红绡扶完脉,双膝跪地,“皇上皇后请容奴婢斗胆。”
“但说无妨。”皇上心里也很急,面上却十分平静。
红绡十分恭谨,“皇后娘娘身子无碍,后宫之所以没有子嗣,是出在皇上身上。”
皇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堪,他晚上很卖力,而且最后关头该有的也有了,怎么会出在他身上,虽然周围只有四个人,但三个都是女的,还有一个年纪虽然大了些,却没有出阁,这些辩解的话皇上没好意思宣之于口,一张脸却尴尬得通红。
贾皇后不管皇上的尴尬,立即询问红绡,“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有何药可解?”
红绡想了想,“从皇上的脉象、面色、经历来推断,这药应该是被下很久了,至少有四年,而且这药十分难见,叫刺三峰,皇上中的药量很小,刚刚足够阻孕,不了解刺三峰的只认为皇上脉虚身子羸弱,会多开一些温热的药材,此举却是连标也无法治理到。”
四年前,那时候的皇上还是二皇子呢,帝后面面相觑,面色都阴沉起来,那时候,会是谁下的手?
红绡见当权者面色凝重,心里也咯噔一下,这上面的是明君,应该不会恼羞成怒一刀咔嚓了她罢!
傅祥贞忍不住了,“红绡,可有根治的方法?快快说来。”
红绡有些为难,“这么多年了,寒毒已入心肺,这要根治,没有半年是十分难的,过程更是艰辛,只要有一丝差错,那便是前功尽弃!”
“你的意思是?”皇上一听自己还是有希望治疗的,心里十分高兴,但见下面跪着的人语气优柔,心里又紧了一紧。
贾皇后耐不住性了,“不须什么药材,你尽管说,本宫都会想办法给你弄到。”
红绡试探地开口,“这皇上用的药材十分简单,内服的没有,一日却得保持三次的药浴,只还得用上一个人,那个人所用的药材就多了,必须是百年人参,不然难以活命。”
红绡这话看似说得十分明白,可又让人糊涂,这皇上治病,怎么还牵扯到了别人,这贵重的千年人参不用在皇上身上,那要用到谁的身上?
“你这丫鬟,好好将话说明白了,惹得人心里发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也有失态的时候,哎……这都是为了国本啊!
红绡沉吟片刻,“奴婢认识一个女子,她也中了刺三峰,而且药量十分大,足够将五名成年精壮男子毒死,且因为是练武之人,毒性全部积压在丹田,但此女子却没有什么不适,精力依然旺盛,奴婢把脉时与常人无异,后来奴婢经过几件事的摩挲,终于知道,这个女子体内存有别人的至刚内力,这内力游走全身,将寒气牢牢定在丹田处,女子才免于了性命之忧,且奴婢也认得几个习武之人,询问下得知,拥有这内力的,放眼天下只有两人,一个是几十年前叱咤天下的平遥匪首欧阳小寒,这个人早已死了,剩下的便是我家姑娘身边的丫鬟墨画了,皇上不是习武之人,中的量也少,只要用同样的内力将毒性驱除出体,再多泡药澡固本,半年后,应当无碍了。”
这会轮到傅祥贞吃惊了,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墨画还有这么惊人的过往。
贾皇后满面笑容,“放心,皇宫里的百年人参尽拿去用,如果不够,本宫做主命人去私下搜查,”随即又冲皇上撒娇,“皇上,你看我家表妹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您不得赏赐一二啊!”
皇上赧然地咳嗽两声,“你说赏什么便赏什么。”
贾皇后等的就是皇上这句话啊!“北徽侯不是没有成亲吗?你将我表妹赐婚给她可好?也不能巴巴地这么赐,给我表妹一个头衔,比如安城县主,又比如皇宫里亲自出嫁妆。”
出宫后,傅祥贞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一件事,“这刺三峰有花粉吗?”
红绡不知傅祥贞为何这般问,但对于姑娘,她习惯言听计从,“刺三峰的花粉最为奇特,这得益于它的形状,刺三峰的花粉是藏在叶子里的,两叶在白日合闭,夜间展开,这时候,花粉便在空气中弥漫,得到第二日午正之前都不会散去,对于花粉过敏的人是最右影响的,如果不愿离,便会一直打喷嚏流眼泪,严重些也会晕过去。”
傅祥贞想到了,几年前,却二皇子府参加刘芜的宴会时,静贞便是这般的情景,原来那个时候二皇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能在二皇子门前明目张胆的种这些东西,只有皇宫里的人才有这个权利和心思!
当日,傅祥贞便被风光的赐婚了,其实傅祥贞心里多少了解了当时李韫的心情,生怕顾玄理心里会埋怨她,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冰这点不奢望,至少彼此不要交恶才好,须臾,傅祥贞又想,她将如今的心情与李韫相比,那是侮辱了李韫罢,李韫是想和她和和美美的生活下去,而她……只想和顾玄理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崔夫人听了这好消息,笑得见眉不见眼,“真真喜事临门啊,你两个妹妹刚派人来递消息,她们都有身孕了,静贞为成国公诞下两个儿子了,只盼这一次有个闺女,圆了个好字,敏贞呢,亏得她婆婆年老了,没有心情管理儿子的宅院,不然这成婚两年只有一个女儿,日子可不好受,老天有眼,这下怀上,求佛祖保佑一定要是个儿子才好。”
傅祥贞将手中的一张红纸剪出了个整齐的双喜字,“定是个男的,咱家又没做什么孽,子女当是享福的。”
崔夫人却滚下泪来,“若说当是享福的,怎么你的婚事却一波三折,都二十了,好容易才有了像模像样的婚事。”
提到自己的婚事,傅祥贞有些不安,却转而安慰崔夫人,“这便是苦尽甘来啊,终归是好婚事,娘亲就不要为我忧心了,这让我多不安啊,您应该多想想好事,比如文哥儿有了一双活泼乱跳的儿女,比如管府的舅舅中了举人,以后和文哥儿一同走官场,彼此可以帮衬些。”
崔夫人倒啐了一声,“你那宝贝弟弟,我也不敢指望了,好好些守着家业过着,不惹是生非,我就开心。”
傅祥贞掩嘴笑了起来,“文哥儿可没有您说得那般不堪,是学那些纨绔子弟吃酒赌钱了,还是学那些公子哥儿眠花宿柳了?一样也没有!整日除了与教孩子念书,就是在屋子里苦读,京师里有谁比得了他的用功去。”
崔夫人无奈地摇头,“就是这样我才头疼呢,人情往来一样不会,可不是只有闷在家里用功了,这都二十了,连个功名也没有,若不是凭了你父亲的庇护了,得了监生的资格,免去了秀才的考核,我看他连考举人的资格也没有呢!还说什么与管府的小舅舅在朝廷互相扶持?以后你们这些姐姐老了,走了,他只有喝西北风的份儿。”
“刚刚您还嫌弃文哥儿,说让他守着家业便行,如今又嫌弃他只会闷在家里,却有些矛盾了。”傅崔夫人这也体谅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实话,我也是想让文哥儿好些,长进些,与你父亲一样,能游走官场能舌战群儒,在酒色财气面前又能把持得住诱惑,文哥儿娇养长大,我这也是难为他了,不同管家小舅舅,自小漂泊,见识广,又吃过苦,十分懂得如何计较自己的生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傅祥贞只得排解,“这各人有各命,我们也不能强求,文哥儿是厚积薄发,你看看罢,再等下次考试,文哥儿铁定高中桂榜。”
当今皇上的办事严谨程度比先皇利索多了,圣旨中的成婚时辰、嫁妆、名分说得明明白白,本来北徽族夫人,也就是顾玄理的娘亲还有些不满,她已经预定好了儿媳妇,这皇上也太不近人情了,竟然将自己外戚的滞销品销给她儿子!但皇上不论是给予傅祥贞的位分还是嫁妆都让族夫人不敢置喙,婚后也没有多插手儿子的房中事,因为她不敢啊,她儿子是侯爷不假,但先不论人家的县主的身份,有皇后在后边撑腰呢,时不时召见一次这样的荣宠就够北徽族里的族人艳羡了,她就算是族夫人,也不能犯了众怒,与儿媳妇明面上叫板,塞妾侍这种事更不敢明着做,但偶尔摆婆婆的款,让这个县主媳妇捏捏肩膀、沏沏茶,族夫人还是十分乐于去实施,不过,媳妇不给面子生气,反而好声好气,就让人没有欺负人的成就感,久而久之,北徽族的族长夫人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除了晨昏定省,别的时间都不与傅祥贞见面,那被族夫人勘察一番的二媳妇顾茜十分不满,她是前任族长的女儿,有什么配不上顾玄理的?虽然现在顾玄理是侯爷,但她们家在顾氏一族里也是名望高昂!
也就是成婚后,被美得如花似玉的丈夫挑起盖头时,傅祥贞心里紧张得很,只是顾玄理安然坐在傅祥贞身边,轻轻与傅祥贞耳鬓厮磨,“这份婚事是我求皇后赐下的,你不会生气罢?”总的来说,傅祥贞婚后的日子还会很惬意的,这是后话了。
半年的时光因承载了许多人的遐思,飞逝得十分快,皇上的病情大好了,墨画又千年人参吊着,也无大碍,只得静心养着,不过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不赏赐些也说不过去,刚好,国舅爷乌达善看上了这个伶俐活泼的女子,身份使然,娶妻是不成了,当妾勉强,不过国舅爷的后宅里一个女人也没有,虽然名分委屈了些,但实在日子还是十分美满的,皇后私下里撮合,两人便水到渠成了。
又过了两个月,皇后成为宫里第一个有身孕的人,皇上得知后大喜,要赏赐,不过皇后的娘家人已经是无上的光荣了,虽然成国公的人安分,但恐怕其他世家不满,又污蔑皇后蛊惑皇上宠信外戚,得不偿失,皇后却嫣然一笑,“这孩子便是最好的赏赐,只望皇上保密,在胎坐稳之前,不要让人得知了去。”龙颜大悦,之后便一直宿在坤宁宫里。
只是保密的缺点便是让人以为皇上真的不能生,朝廷便流传出了谣言,说皇上迟早会将四皇子的子嗣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这谣言如火如荼的时候,瓦剌王妃,以福远公主的名义出嫁瓦剌的姜华清要进京面圣,说要是与皇室众人沟通感情,这姜华清嫁到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