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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伯叔们便在祠堂准备好了,祭祖是顶顶要紧的大事,马虎不得,少说也得两个时辰,哥儿和姐儿们先囫囵的用些饭,不然可受不了。”
傅祥贞等人忙躬身应了,一时傅府的公子姑娘丫鬟小厮都简单地用了些饭,傅祥贞等人又坐在客厅里与族夫人们说了些话,在闲谈中,傅祥贞才得知刚才一路领着自己的婆子是族夫人,而这座大宅子是族长的宅邸,京师这边的族长名讳为傅昀合,有三子一女,女儿是老来女,至今与傅祥贞同岁,三个儿子中有一个去了外地做知县,另外两个俱是在京师里自家父亲的产业上谋了分闲差,这长女名唤傅宜书,身子长得十分较柔,脸儿小小的如巴掌一般,得体的穿着,举止的言行,让人感叹不愧是大家子出身,而傅祥贞瞧着时,已经是盘了妇人发髻,穿着也很是端正。
后来再谈笑中才发现,这位姑娘是已然出了嫁,因对方的父亲得了重病,看模样是活不过春节了,这哥儿还得守孝三年,是以,可怜的傅宜书姑娘为了避免在娘家再熬个三年,再成为老姑娘后出嫁,傅氏这一边便与夫家那一边匆匆的过了小定、收了聘礼、送了嫁妆,将女儿草草出嫁了,身为傅氏一族族长的嫡长女,婚事却如此简单,不免让人唏嘘,那男子听说是今年的举人,傅祥贞听这话事,屋子里的伯叔婆、婶娘、嫂嫂们都露出了些许幸灾乐祸,心里便明了了,这边的傅氏一族逐渐落寞,只比那庄家人好些,多了些银子体面,但比起京师里的贵族富户,自然差得远,举人算得上是一门好亲,想来这些现在面露鄙夷的人先前听了族长夫人的女儿找了举人女婿,心里很是吃味罢,后见了这女子成婚时的排场也不过如此,当然会幸灾乐祸。而傅祥贞看着族长夫人的面色,几近淡然,不为女儿得多留几年而烦扰,又看了看傅宜书,也是一脸恬淡。
祭了祖之后,众人已是贫乏,夜也深了,傅祥贞等人在族长夫人的宅邸里歇觉,是夜,傅祥贞正与傅敏贞说族里的叔婆闲话,“以前你不常来,今儿个这些叔婶伯娘说的话算客气了,早些年,没有一句不带刺的,你发达了,才谄媚你一二,你要是混不出个人样,脸面都不给你留着。”
傅祥贞侧躺在炕上,以手抵着头,笑道:“哪就这么夸张了,你是被她们说过了,方才在我这边出气罢。”
墨画、墨书、红绡、石楠子、月痕、雪夜等人在一旁做针线,要么是描花样、要么便是'免费小说'整 理箱子的,要么是闲着与姑娘们一般,盘腿坐在炕下的地铺听姑娘们闲聊,那闲着的人自然是石楠子与墨画。
傅敏贞扬眉笑道:“左右大家俱是无事,我便做个消遣话说说,以前我也是个泼的,也是如今这个时节,有一个不知是哪一辈婶娘看着自己的女儿做了京师里的官太太,便瞧不起我的庶出出身,又见我是京师里来的,不免想在我面前逞能,极尽挖苦我的身份,说我虽不如先头的嫡姐们嫁得好,却也能混个高门大院的姨娘当当,比她们这些庄子里的好多了,她以为我听不出呢,说我一个管家出身的女儿还不是连她的女儿也不如,将来只能做妾,当时我只不做声,后来她女儿来了,我才说道,‘这位姐姐拿来的捧盒都掉漆了,里面的茶点也是过了时候的,闻着味就不好,是不是拿错了,还有干货,上面明明有了霉斑,我知道了,定是下人们不晓事,打量着姐姐你好脾气,又看不上我们这些族里的人,便这般的哄骗姐姐,要小妹说,回去狠狠将她们打了一顿,立起你的威望来,不然,以后指不定怎么对姐姐阳奉阴违呢。’当时那个婶娘脸都白了,谁不知道她女儿只面上嫁得好,那位官员的老母亲根本就看不上她们庄家身份,那位姐姐过得其实并不好,还三番两次地回来问她娘要银子赏那些奴才,不然奴才们都不给好脸色呢!至后来,我听说了,那位姐姐生了哥儿之后,更加不受待见,心里很是奇怪,因着心里不喜那个婶娘便问了我姨娘这个事,姨娘说,那个官老爷才二十好几的年纪,作为男子来说并不显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唯有一点不美,便是前面的夫人难产死了,却只留了一个女儿,后来那官老爷的老母亲上了庙里求问儿子姻缘子嗣问题,解签地说,‘你儿子前世乃大奸大恶之人,只临死前行了件大善事,阎王便让他投了好胎,因着确实有错,阎王便令贵子在子嗣上艰难一些,如果在某地找了某家前世行善积德一辈子的女儿方才抵消了恶业,’这便找了那婶娘的女儿来。”
直听得傅祥贞等人眼睛都直了,傅祥贞意犹未尽,起身拉着傅敏贞道:“好啊,我竟不知妹妹口舌这般的好了,快快再多说几件事来听,不然可不饶了你。”之后,傅敏贞一连又说了好几件,直到了嗓子都冒烟了才哑着声音笑骂道:“你们这些无赖,好了,现在我的喉咙疼痛,都是你们的错,再说下去,估计得好几日不能开口说话了,兴许后世也说不得话了,阎王爷不得判我个饶舌之罪!”
众人都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正说着得趣的话,外面有话说道:“我听着妹妹们隐约地在说话,想来是不曾睡得,刚好我也睡不着,妹妹们不嫌弃姐姐唐突,容姐姐进去与妹妹们说话?”
原来是宜姐儿,傅祥贞忙吩咐了墨画去开门,进得来后,傅宜书笑道:“妹妹们好心情呢,也不唤姐姐一声。”
☆、第一百六十七章
傅祥贞等人让了茶,寒暄之后,众人又说了一阵闲话,傅宜书方道:“三叔婆家的婶子的女儿今年九月份去了,你们与她关系不近,想来也不清楚。”
傅敏贞一惊,去了?刚才还在说她的闲话来着,顿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傅祥贞瞥了一眼傅敏贞,笑道:“怕什么,有我呢。”
傅宜书以为傅敏贞是听了有死了的人害怕,打嘴道:“是姐姐的错,大半夜与妹妹说这个事。”话毕,眼色一暗,也不再出声了。
傅敏贞忙安慰道:“妹妹瞧着姐姐耳珠圆润厚实,定是有福气的,姐夫见了姐姐这般贤惠温柔,肯定会更加敬爱姐姐。”傅祥贞不与傅敏贞、傅静贞一般常来,与这些族人也不甚熟悉,只得在一旁附和安慰着。
须臾,傅宜书好了,傅敏贞又问道:“是哪家的哥儿,姐姐说来听听,以后敢欺负你,我们便一同为你做主去,也看看那家公子好不好,京师里的人,我大姐姐多是认得的,给姐姐长长眼呢!”
傅宜书娇羞地低下头来,“是府上的亲家的族人,是妹妹外祖母保的媒,管庭温公子,家里有一名嫡亲的妹妹,本来也是家底殷实的庄户人,要好的是,这位管公子喜爱读书,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
傅祥贞姐妹面面相觑,管庭温?这个名字好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忽而听见那傅宜书笑道:“他妹妹性子软和,极好相处,闺名唤作管氏香君,一手的好绣活呢,连我娘亲见了也夸,特别是那双面绣,待有了机会,我便领了她去给妹妹看看,也互相讨教一番。”
这下,傅祥贞两姐妹都知道说的是谁了,可不是在外祖父外祖母灵堂上闹事的管寅一家人吗?这一家人绕来绕去还是一家人,这样的极品家人,能不能不要?
傅宜书见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想了一想,“是了,是了,想来你们是认得,毕竟这媒是你们亲亲外祖母保下的,那……你们觉得那位公子如何?”见祥、敏姐妹发愣,又啐了自己一口,“瞧我这话,已然出了嫁,就不该问这些话了。”
傅祥贞认真地想了想,若不是那位公子,只怕他弟弟已经做了窝囊人,只是他父亲的逝世莫非与那叶知秋有关,此时的红绡心里也是跳了一下,只觉得满面作烧,遐想之时,又听见自己姑娘流水一般的声音,“是个正直敢当的人,宜姐姐没有嫁错人呢!”
傅宜书听了,心里好受了一些,也不再这一话题上打转,“因着怀州那边来了好些官家的人,我们这一边祭祖的场面整治得愈加隆重了,耗的时间也多了许多,使得妹妹们不能在田垅上做耍子,着实可惜了。”
怀州是个小府,好在地方富饶,官员们虽说不是大贵,却也是大富,衣锦来时,也做足了排场,京师这边的人也不想被盖了面子去,是以,今年的礼节尤其繁杂。傅祥贞姐妹就算是如何嗟叹可惜,也不能在傅宜书面前埋怨什么,都笑着说无事,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会,当是如此繁复,方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人。
第二日起早吃饭的时候,怀州那边的官家姑娘都围着傅祥贞姐妹说话,风头差点越过了族夫人这一边,就连夫人们也过来找傅祥贞等说话,不得已,两姐妹只能提前与族夫人告辞,连早膳也不敢用了,族夫人心里也不痛快,见了傅祥贞的等人说祖母身子抱恙,须得回府安顿,便笑逐颜开地将人送到了庄子口。
在庄子口的时候,傅祥贞等人的马车突然停了,赶车的王老爹道:“姑娘前面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了一位夫人,老奴看着是来见您的。”
傅祥贞等人疑惑,果见前面的夫人携着三名姑娘缓缓走来,这真是冤家路窄呢,来人正是管寅的大媳妇,并自己的两名女儿,还有二房的一名姑娘,无奈傅府的马车已停下,而管大夫人看着也是要过来说话的,这时赶车走人,恐会留下话柄。
“这不是亲家吗?”管大媳妇最近掌了家事,分得许多东西去,日子过的很是滋润,气色竟与傅祥贞等人一般了。
傅祥贞姐妹听了这话,心里好笑,她们这亲家隔得可真远啊,面上只和善地笑着,朝管大媳妇行了晚辈礼,纯属两人虽是官家出身,却没有什么诰命,也只比人过得好一些,这管大媳妇也不是什么奴仆出身,让管大媳妇来行了礼那是被人说道的,士农工商里,人家可是占了头两份。
原本管寅做了那许多腌臜事,管大媳妇应当是见了她们便不好意思,不想,管大媳妇心里也想女儿巴望着好亲事,明知两府还不算是门当户对,却也毫不在意,心里只记着一句:娶媳娶低门,嫁女嫁高门。“傅家的哥儿怎么没有出来?”
傅祥贞笑道:“我家弟弟身子不利索,有些乏困,两腿也少力,于是便托了大,没有给管家娘子来问好。”傅祥贞这一说,管大媳妇的脸色噌的变了,问好,不是请安;管家娘子,不是管大夫人,这傅祥贞是在点出两府的差距呢!她们过来说话是客气,不是礼仪!
管大媳妇脸色沉了下去,却也不好说傅祥贞什么,领着女儿们便要走了,她家的两个女儿眼巴巴地看着傅祥贞身后的马车,巴望着傅延一下出来见了她们,心里喜欢上,两人一步三回头,直上了马车才作罢了,倒是那管香君处处低调卑微,一直是低着头不说话,而马车里的傅延见了管香君,心里不免想到在管府时管香君的善良来。
傅祥贞回了自家的府上,过了一两日,傅静贞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贾珺与二皇子定了亲,贾珺成为了二皇子府上的继王妃。
这贾珺做的继王妃还有一个别的继王妃不能有体面,那就是不用在元王妃面前执妾礼,因着元王妃出身不好,贾珺是襄阳侯府的嫡长女,而襄阳侯府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劵,若是在一个罪臣之女面前执妾礼,转来转去,倒也打上了皇家的面子,而后,有人在朝堂上提了出来,说,不如直接废了先王妃,让贾珺做了元正王妃,二皇子心里很是愧疚,两边都有些迟疑,一来是与先王妃有些情分在,二来私心里却不想贾珺受了委屈,而后,太后出面,与宗人府商议后,做了大晋开朝以来的第一个关于皇子后宅里的决议,那便是将元正王妃的品轶降为了侧王妃,位在正王妃尊王妃之后,而贾珺则以元正王妃的身份进了二皇子府,这样,也全了二皇子与常云实的情分,也不打皇家的脸面。
这下常云纤自然气愤不过,张侧妃倒对于贾珺来做继王妃倒没什么特别的反感,反正她是没戏了,谁来做正王妃与她何干?不过,贾珺做正王妃,她是更加赞成,这个女子爽朗大方,做什么事都光明正大,不用累得她也跟着勾心斗角,钟侧妃更加没有什么反应了,自从宫里出来后,她与张侧妃的关系是愈加好了,一个是懒得争,一个是从来都不想争,倒也蹭在了一起,不过也还有一个女子不满,便是曾经的刘尊妃了,十一月份皇宫之行后,便被二皇子斥责,并禁了足。刘尊妃风光正盛,哪里受得了这落差,哭闹了好一阵,渐渐地竟疯了,二皇子将这件事交与了张侧妃处置,不想张侧妃生了病,其实是为了不想揽着破事,常云纤便'免费小说'整 理衣冠,福身在二皇子面前说愿意替二皇子分忧,二皇子看了一眼常云纤,叹了一口气,点头同意。
这事一直处理了许多天,直拖到了除夕前一日方处理好了,不过这好有点膈应人,刘夫人本来也觉得常府满门被灭与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心里对常云纤又怕又恨,但常云纤行事稳妥,又会说话,却将刘夫人给安顿服帖了,竟然还答应了刘夫人将刘尊妃接回御史府上住几日,刘尊妃在刘夫人的关怀下,身子逐渐恢复,正在常云纤回皇子府取些东西来的时候,刘尊妃这一边出了事,而且还是丢人现眼的大事!刘尊妃病好了以后寂寞难耐,与刘府里刘御史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幕僚有了私情,这还是被去了刘府上作客的刑部尚书的夫人发现的,若是刘夫人发现的,这事估计就遮掩下了,朝堂震怒!特别是宗人府的一众官员,你大过年的不让我们好过,还这么落我们皇家的面子!于是,刘府满门倾覆,刘尊妃也被削了职位,大牢里的刘夫人与刘大人被关押在一个牢房里,昔日意气风发的刘大人坐在肮脏的草堆里,目光索然地看着前方,常云纤来了,“刘大人,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刘光照看着满面笑容的常云纤还有什么不知道?哼了一声便不说话,虽说是阶下囚,但刘光照只认为自己是被小人所害才有了这磨难,堂堂一名两榜进士出身的士子,如何能与这样一个内宅的妇人行口舌之争。
而刘夫人却发狂地怒骂着常云纤,什么恶毒的话都使了劲儿地往外说,常云纤等刘夫人累了,才缓缓说道:“你们只是再给常府赎罪。”
刘光照终于开口,只见形容凋敝的刘大人道:“老夫与那刑部尚书不曾深交,也是政敌,还疑惑那刑部尚书府的夫人如何就来了呢,没想到是因着你与顾氏的人联合来算计刘府,怎么,用了什么条件做交换?呵呵……你不说也没关系,老夫知道,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傅祥贞等人正一身喜庆地在延福堂与贾老夫人说话,傅霖则在于体和殿门外的汉砖白玉地板打交道,原来百官许久不曾见皇上的真颜,俱是不依,在体和殿,也就是二皇子暂时执行公务的地方跪奏求见皇上,因二皇子不是正儿八经的君上,没有资格在乾清宫或是太和殿接受众人朝拜,是以,才委屈在了体和殿这个曾经是皇上书房的地方办理公务,这一日,雪花飞散,晴空冷然,北风呼啸,一杯水落在没有地龙没有熏笼的屋子里,都能在须臾间结成薄薄的冰片,这一日,除了顾氏宋氏官员,大家都商量好了一同跪请皇上出朝。
这既不是李韫的想法,也不是二皇子的授意,更加不是顾昭仪的计谋,而是站在二皇子一党和中立的官员私下商量决定的,大家都受不了每日皇权不稳的心惊胆战,虽说是二皇子掌权,但只是暂时的,若是皇上一个糊涂,在顾昭仪的挑拨下将皇位传给了庸碌无能的三皇子,这该如何是好?是以,他们想让皇上出来,然后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