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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名杀手,常年混迹在戏班里,这一点,石楠子没有告知李韫,却透露给了傅祥贞。
当晚,张王妃挺着肚子,亲口向太后、定国公有身份的诸人诉说了自己做下的丑事,太后捶胸顿足,而张王妃的生母已经病死,张王妃倒是没有后顾之忧,对于她来说,亲爹、嫡母,嫡出兄弟姐妹,这些人能被牵连最好,算是她赚到了。
定国公府本来是打算将张青雪顶了张王妃的位置,不想,李韫却说了一番话,“本王若是再与定国公府联姻,不知皇上会作何想法,皇上病越重,猜疑心也越重,别到时先拿了定国公府开刀,以显示自己宝刀未老。”定国公府爱荣华富贵,更爱自己的命。
傅祥贞以张王妃挽留的话由,在豫亲王府养好了伤才回府,李韫一手牵扯傅祥贞的手,一手揽着傅祥贞的腰,笑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傅祥贞秉持着病人最大的原则,瞪了这个高大的男人一眼,“你来受一刀试试。”
不想,李韫痴痴地笑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天受一刀也使得。”
“胡说八道。”傅祥贞嗔怪道。
病好后,傅祥贞不得不回府了,再在豫亲王府停顿下去也不好,傅祥贞毕竟是未嫁的娇客。
傅祥贞回府后,宫里的叶姑姑照旧将补品亲自送到了豫亲王府,过了半个月,京中传出张王妃滑胎致死的小道消息,闺中娇客,达官夫人都暗暗夸傅府大姑娘命好,一下便是豫亲王府最尊贵的女人,徐恭人与徐娇娇得知了,吓得好几日不敢出门,因为外面还有一个谣言,都说是她们争风吃醋,害得张王妃郁郁寡欢,食量减小,精神恍惚,才会小产滑胎,还丢了命,最后宫里的太后一声令下,让徐恭人搬了出来,这个时候的豫亲王府才算是风平浪静。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话说傅霖忙于公务,却不知自己的女儿受了难,下了朝正自打算着去天牢里审问高恒父子,天牢在皇宫外东面,皆有重兵把守,与锦衣卫署离得很近,府上的文书小厮候着马车在午门等着,见了自家老爷,忙赶马向前,这时,却见了一个十分得体的人儿迎了上去,文书见那人锦衣华服,心知是大家子的人,不好去打搅了,便喝住了马停在原步继续等候,傅霖本想吩咐了文书去天牢,不想在半道上遇着了赵长宣,只见着前眉清目秀地儿郎道:“傅公可好?自母亲仙逝,小儿也三四个月不得关注公务,亦是无空闲上访尊府。”
傅霖是个和气的人,特别是对赵长宣这类还在书院里奋斗,并无要职在朝廷的士子,只因两人无一丝政见牵扯,但两人很少见面,确实无甚话头,傅霖只得客气道:“尊慈之事本官也听说了,赵公子节哀顺变,也不要担心因三年守孝日后没了出头之日,好好念书,凭你镇国公府的积威,老镇国公的荫庇,想来定能一飞冲天,如鱼跃龙门,遨游朝堂。”
赵长宣微微低着头,目不斜视,一副谦逊的模样,“承傅公吉言,小儿听说贵府的嫡长女在王府出了事?受了刺客的利刃,想来养了些许日子,应当大好了罢。”
傅霖惊诧,紧张道:“赵公子哪里听来的?最近公务繁多,本官整日下朝后夜色便深了,回去之时家人几乎熟睡,竟是不知道这段公案,我家女儿伤势如何?是何人所谓?那贼人是否擒住?”末了,傅霖倒怀疑起是不是自己政党所谓,一闪神觉着在王府守卫森严,只怕还有不为人知的弯弯绕绕,傅霖是太过心慌意乱,才会一出口问起了赵长宣来。
赵长宣神神秘秘道:“哎呀,伤势如何?何人所为?贼人擒住否?这小儿便不知了,只听说与那王妃有关,张王妃不是还小产去了吗?”赵长宣一开始要来找傅霖说话,也是想从傅霖嘴里知道些什么,但见傅霖神情不似作假,便也歇了心思,只能有一搭没一搭随意地与傅霖说话。
傅霖转慌为怒,“你这话分明是说我女儿害得那张王妃!小人之言,胡说八道!”
赵长宣躬身道:“小儿并未胡说,这不过是坊间传言,小儿也是照本宣科,傅公若是不信,大可回去问问贵府娇客,小儿因担心,故有一次一问一说,傅公切勿记挂。”
傅霖一下涨红了脸,囫囵地作了个揖便走了,赵长宣目光阴阴地注视傅霖离去,深不可测的阴冷目光比那寒风跟让人胆寒,这半个月发生的事,赵长宣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张王妃这件事为何发生,如何结束,但却不十分肯定,应该来说,是想找到一些佐证来证明自己的八九不离十地猜想,但没有证据并不耽误赵长宣怀恨傅祥贞,“我得不到的东西,为何别人要得到?若是傅祥贞死了,你定然悲痛欲绝罢,她活着的时候,你已经是爱得刻苦,若是她死了,不是一辈子深深植入你的骨髓了吗?若是你死了呢?这个想法不错,你死了,便也不能爱她,而她也不能爱你了。”
文书见老爷是要与那人道别了,便赶马上前,傅霖在文书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文书照旧要赶马去天牢,但见傅霖沉声道:“回府,越快越好。”
文书纳罕,碍于傅霖语气坚定,只得照办,走了不到几步,又见傅霖道:“还是去天牢罢。”
文书心里开始担心老爷了,但身为奴才,一向奉行多做少说,便也听了吩咐调转马头,一盏茶的功夫,傅霖又开口,“我说……”
文书停了下来,静观其变,傅霖叹了一口气,犹豫许久,下定了决心,“你现行回去问问大姑娘的安,不须什么情况,还来天牢找我。”文书愣了片刻,关心道:“那老爷如何去天牢呢?这要走也是很长的路,须得有两刻钟呢。”
两刻钟的路程对于贫民百姓那是小菜一碟,但就傅霖这样出行皆是马车轿子代步的官老爷来说,也是十分艰难的一条路,傅霖这下毫不犹豫,“快去快去。”说着自己掀开了帘子,文书慌得扶将起来,“老爷小心,慢点慢点,若是管二夫人还在,这般回去定要恼怒了小的,说是不将爷给伺候周到了……”平日里,管二夫人对待这文书即使温和,是以,文书也将管二夫人看得极重,但再重也是奴才,文书说完后,像是犯了大错似的低垂着头。
傅霖下了马车,'免费小说'整 理'免费小说'整 理披风上的褶皱,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文书,之后,又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兴许是巧合,人死如灯灭,又说死者为大,我竟这般去侮辱一个没了命的人,看来最近俗事烦扰,我脑子也不灵活了。”
这下耽搁,傅霖来到天牢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高恒虽是阶下囚,但甘肃的面子上,也没有多少落魄,衣着整齐,手脚干净,面目净白,只神情最是萎靡,每一次傅霖来见,这高恒都如霜打的茄子般焉哒哒的,高恒被关押在甲子第一号最后一间牢房里,傅霖沿着昏黄的油灯,稳步而进,牢房里的人见了官老爷来,如许久不曾喝水的人见了清泉,三五成群抬脚跑向牢门,从空出的铁栏伸出手来,“大老爷就命啊,小的是被冤枉的……”一声一声,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精壮的,嗓音幽幽回荡在狭窄恶臭的牢房里,一溜下去长短不一的黑黑的手,一般人见了这场面,定吓得退避三舍,傅霖身后的衙役呵斥道:“快回去,惊了大老爷还不把你们就地正法!凭你们这些低下的人也想讨得老爷的些许恩赐,下辈子罢,再不知好歹,本官可要用刑了!
那些人听了缩了缩肩膀,恋恋不舍地将手拿了回去,但仍站在牢房外眼巴巴地看着傅霖,嘴角时不时还蠕动着,但一想到牢头的话,便也都不敢出声,牢里顿时清净了,只剩下傅霖与牢头们的脚步声、呼吸声,却更为渗人。
终于来到了高恒所在的牢房,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牢头赔笑道:“爷,小的先下去了,有何事只管吩咐。”那牢头顿了一下,又道:“要不要小的将那高泽善押过来放置在高恒的对面,让爷一同审问,也免了再奔波的苦?”傅霖摇摇头,那牢头见了鞠了两个躬,才退下了。
高恒听见了说话声,缓缓地一点点地将头抬起来,一头白发遮住了些颜面,傅霖暗叹道:比上次来时更加落魄了。
高恒露出了诡异地笑容,嘴唇一动,发出了沙哑如同刷锅底的声音,“你……来了,天天来,你也不嫌烦,本公与你说,只要甘肃的高家军在,不管谁做皇帝,都不敢动本公,呵呵……大晋的皇帝还要我们高家军帮忙安定天下呢,本公就当是在这里消遣几日,等本公出去了,先将那娇娘狠狠地睡上几天几夜,然后扒光衣服绑在一根腐烂的棍子上,丢到乞丐堆里,慢慢折磨死她……竟敢欺骗了本公,想来是李蒙的主意,李蒙也就是会出这些娘们的法子,真刀真枪的对打,李蒙连脚趾头都比不过本公,若不是他弟弟李韫生得晚,现在龙椅上坐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高恒被关押在这里近四个月,刚开始前一个月还是不同的官员,没日没夜地审问,而高恒常年带兵,虽然被石楠子磨去了些精气,但底子还是好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人来审问,精神头都十分的足,只是长久的关押在阴暗的牢里,吃穿用度也勉强过的去,但心里的落差与日俱增,渐渐的,高恒心里逐渐感知了压抑、孤独、恐惧,加上年龄也高,竟是白了头。
傅霖看了看周围,高恒前方空出五间牢房、左方空出了六间牢房,自打高恒被关进来以后,本来这十一间的牢房的犯人都被移往了别处,而高泽善则被关押在了高恒的后方,甲子第二号牢房最后一间牢房里。
傅霖摇头笑了笑,“我不是来审问你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命什么时候便如同你牢房左右上方额油灯一般,扑地灭了,所以,珍惜些许时候,与你这叱咤风云的甘肃大将说说闲话,等到了黄泉,阎王爷可能还看在我与您相识的份上,让我免了六道轮回之苦,直接投户好人家,也是一辈子的好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媳妇五官端正、行事稳重、心地善良,儿子年轻有为,女儿活泼好可爱,然后无病无灾,等到寿数近时,一觉又与那阎王爷相见……”
一开始,高恒皱眉看着傅霖,不知这人打得什么主意,后来见这人说话好笑,便也跟着打趣道:“与其巴望本公,还不如巴望那吃斋念佛的老僧人呢,阎王爷若是误会你与本公交好,定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理由如此:你与那杀了千人万人该是挨千刀的交好,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已下了十九层地狱,你便也去十八层吃些苦头罢!”
傅霖失笑,尔后,两人又相顾无言,傅霖忽然肃容道:“最近京师的光景,你是不知道罢,我丈人、中极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兵部右侍郎满门被灭,加之前面常府满门抄斩,至今犯人是擒住了,但本官观之,那不过是堵天下悠悠之口的不得已而找来的垫背,现今京师不仅愁云惨淡、人人自危,局势还非常紧张,二皇子、豫亲王合成一派,三皇子与宋府已然结盟,您现在在这里清净悠闲,以为就万事大吉了?想要渔翁得利?您也看看眼前斗得如火如荼的是不是蚌鹤,分明是两条蛟龙!若是二皇子登基,凭借二皇子的能力,压制住甘肃,不说易如反掌,却也不是难如登天,十年,那高家军便能姓了李,乌达善带兵的能力,不用下官吹嘘,您自是清楚,是以,二皇子不怕高家军,还会善待高家军,因为二皇子有能力!但……若是三皇子登基了,您看看三皇子能掌事吗!顾昭仪定会与那太祖皇后一般,掌管天下之事,太祖皇后贤明,顾昭仪阴狠刻毒还向着娘家,这大晋若是到了顾昭仪一党手里,还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太宗圣母皇太后、世宗端肃皇后时期,大晋京师是怎么样的剑拔弩张、勾心斗角,万民是如何的民不聊生,难道高大人不曾得知一二分?再说你高家军,顾昭仪手里没有丝毫的兵权,而且贤妃与四皇子还被遣去了甘肃,三皇子一登基,顾昭仪首一条,便是取回高家军的兵权,好,好,您会说,高家军又不是傻子,岂会别人问就双手捧出兵权?下官现在告诉您,若是高家军现今掌舵人不给,顾昭仪便以违背圣令为由,派四周卫兵围剿,那时候,容你高家军再厉害,也抵不过一个伦常——君臣有别!你高家军万幸赢了几场,也会被天下之人谣言责骂!最后沦落到贼寇的名声,贼寇贼寇,人人得而诛之,届时,你高家军的敌人便不是顾昭仪一党,而是天下之人!”
傅霖原先一直在说服高恒认罪,好全了朝廷的恩德,今日时局如此,傅霖便也不那么迂腐了,先将热兵器制造法弄到手,给未来明君一个保障,大晋才有未来。
高恒松垮的脸皮抽|动了几下,隔着白发直勾勾盯着傅霖,“你想让高家军站在二皇子这一边?真真是天方夜谭,皇后本来就与那皇贵妃水火不容,现今,竟然让我高家军推二皇子上位!傅霖,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被连日来的腥风血雨吓傻了!”高恒撑着身上的手链脚链倏然站起身,跑到了傅霖面前,两手抓着铁栏,以头抵在铁栏上,在瘦骨嶙峋的脸上,眼珠子似是要掉出来。
傅霖没有发怵,背着手,肩膀十分平整,一脸淡然看着高恒,“与护国公比起来,本官是思虑清晰、精神百倍,本官没有勉强高大人的意思,丝毫没有,只是来告诉高大人怎么保下高家军,若是高大人执迷不悟,在下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上天保佑高家军……不要全军覆灭,至少那也是我大晋的子民。”
高恒闻言,疯了一般的双手击打着铁栏,惊心动魄的撞击声迎来了牢头,“傅大人,您没有事罢。”傅霖还没有说话,而那牢头自以为是安抚了傅霖后,对高恒恶言相向,“好吃好喝伺候了你几日,胆子养肥了是罢!且吃你老爷几鞭子!丧家犬还学那雄狮吼叫,丢煞人也!”
高恒怒瞪着牢头,“你竟然对老夫出言不逊,贼孙子,吃老夫几拳!”说罢,挥舞着虎虎生威的拳头锤向铁栏,高恒因是怒极,怒极生力,加上身上的些许内力,将那约有三寸宽的铁栏震歪了,牢头见状,吓得跌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好个阶下囚,竟然在你爷爷面前逞能,今晚,明日,后日,大后日……你等着饿肚子罢,看老子不饿死你个分不清现状的贼孙子!”
傅霖呵斥道:“放肆!本官还在这里,你便明目张胆地行虐囚之事!待本官上报朝廷,将你这目无王法的牢头革职查办!”那牢头听了,威风凛凛之气顿消,磕头告饶,傅霖又厉声吩咐了牢头下去,“没有本官的话便不要来,若是有人来了,你也提前出口气。”说这话将袖筒里掏出些银子来,牢头喜出望外地接住了,先放在口中咬了一下,之后眉开眼笑地垫了垫,“嘿嘿……您放心,小的省的,保管不会耽误了大人的事。”
高恒狠锤了几下,身上也没了力气,见了那牢头一走,不屑道:“蝇头鼠辈!”
傅霖一笑,“在这里,他们便是地头蛇,只要给银子想如何便如何,不然,你以为自己能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若不是皇后娘娘暗中打点,想来你也如前面的些许犯人一般,馊菜馊馒头地吃,脏衣服破衣服地穿,哪像现在这般,说不上山珍海味锦衣华服,却也吃得干净穿得干净。”
高恒眼中有终于有了温度,傅霖半蹲下来,“那些火枪火炮如何制造,我这里已经有了一半的方法,剩下一半,若是你告知我,来日,我定会禀明了二皇子殿下,高家军万万不会像顾昭仪登基后如飞鸟被尽、良弓被藏、走狗被烹!”
高恒惊讶道:“一半!?怎么回事?”
傅霖皱眉道:“便是在甘肃时候,下官略施小计,从你嫡二子那里得了来,听说是他好奇心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