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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妃说话解闷,算是在定国公府交好的。”
虽然张王妃这般说,傅祥贞却隐隐察觉出话里的恨意,并带有丝丝的鄙夷,嘴里忙应和道:“娘娘和气,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亲近。”张王妃哈哈大笑,好似心情特别好,一个劲儿地夸着傅祥贞嘴巴甜,又露出一副爱惜得不得了地神情伸手捏着傅祥贞的脸,直捏出了青才罢休,疼得傅祥贞龇牙咧嘴。
张青雪来的时候,身后还有一个跟班,是皇宫里的叶姑姑,因是太后身边的人,是以傅祥贞也是熟知的,心里疑惑,为何身为老太后身边的人,却要跟随在一个国公府嫡姑娘身后呢?
叶姑姑福身时的一番话才打消了傅祥贞的疑惑,“老太后不放心您,让老奴来看看,顺带偏了些安胎之物,老奴今日瞧着王妃娘娘的气色,倒比先头好了许多,红润红润的,精神头也足,稍稍提着的心也放下了,老娘娘说了,王爷的话你就当是放屁,好好养胎是正事,若是王爷再有不好听的言语,直接禀明太后,不论青天白日还是夜色当空,老娘娘都会派人来给你做主,指定不让您受一丝委屈。”
这长篇大论,傅祥贞因不知底细,倒听一头雾水,不过张王妃本人听得是津津有味,傅祥贞看着张王妃的脸甜得要滴出蜜来。说完了话,叶姑姑是要告退的,无奈张王妃好话说尽,就是要留下叶姑姑。
叶姑姑无法了,只得顶了张嬷嬷的位置,立在张王妃身边,与张王妃说着话,傅祥贞离张王妃极是近,是挨在一块坐的,兴许是张王妃与叶姑姑聊得太忘乎所以了,手间的茶水一不小心落在了傅祥贞的身上,滚烫滚烫地茶水让历来镇定地傅祥贞也忍不住跳起来,好歹止住了叫,只不停地将襦裙从身上扯开,底下的丫鬟也慌了,但又不是在自家府里,怎好自作主张敷药更衣?
张王妃托着腰站起来,挺着大肚子弯腰致歉,这么大的面子傅祥贞怎敢接受,一面忍着疼,一面伸手扶起张王妃,嘴里一个劲儿的不敢、不敢,令傅祥贞疑惑的是,张王妃本来平展着的眉头皱了起来,好似有什么解不开的疑惑,讶异归讶异,身子上的疼痛让傅祥贞也没有了多余的心思考虑,一旁的叶姑姑心知太后喜爱这傅府大姑娘,又见张王妃只顾道歉,对于大姑娘身上的烫伤却没有实质性的表现,忍不住开口说道:“娘娘,傅府大姑娘须得尽快抹药换衣裳,不然又是烫又是冻的,可不难受?”
张王妃恍然大悟,哭道:“你瞧我,自怀孕以来变得不晓事了,竟然耽误了大姑娘急救,真是该死该死?”
叶姑姑又好言劝道:“娘娘别这么说,什么该死不该死的,这不是要折杀大姑娘了吗?您先歇着,让下人们将大姑娘领下去上药换衣裳便可。”
张王妃收起泪水,哑声吩咐了张嬷嬷负责去照看傅祥贞,而傅祥贞身边的丫鬟原本是要打算跟去的,也被张王妃给制止了,“你们跟去干什么?好似本王妃会吃了你们的大姑娘似的,不过是换个衣裳上个药,你说是不是呢?叶姑姑?”
突然被提到的叶姑姑愣了一下,遂说道:“是……这王府也不是龙潭虎穴,难得娘娘体谅你们,便先留下来罢,由着张嬷嬷领着去。”叶姑姑也是无可奈何啊!姑娘身边跟着一两个丫鬟是没什么,但张王妃都说了不是龙潭虎穴,她还能违拗张王妃的话吗?
傅祥贞这时若看不出张王妃想图谋不轨,便是白活了两世,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转身跟着张嬷嬷走了,两人刚走到楼,还没走出底楼的廊子,便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妇人手抓着一把刀,扑面而来,傅祥贞倒抽一口凉气,石楠子与墨画也急忙赶下,叶姑姑忙扶起张王妃到围栏处查看,但两人马不停蹄地跑到楼下时,傅祥贞已经与来人扭打起来,张嬷嬷吓得瘫在一旁,待石楠子与墨画去阻拦,自家姑娘已经被狠狠一刀插在心脏处,那贼人将刀拿着,转身跑了,石楠子忙去扶起傅祥贞,点了几道止血的穴|道,暗暗将内力输入傅祥贞身子内,墨画则去追那个逃跑的人,只见那人身形矫健,左躲右闪,一晃便不见了,因在王府,很多地方墨画都不熟悉,不禁怔愣在当场,想着自家大姑娘生死未卜,而这歹人却逃之夭夭,心里暗恨不已,恨自己无能,恨那歹人做下恶事,又恨那张王妃不许她们一早跟随在姑娘身侧,给了歹人可趁之机,墨画咬牙切齿握紧拳头,不禁掉下泪来。
忽然那人从院门一闪而过,墨画提起追去,紧紧跟在那人身后,那贼人一直将刀握在手里,墨画清楚地看见,那红漆剑柄上绣着几朵花瓣,具体叫什么,墨画没有见过,是以不知道,追了许久,那人一闪身进了一座院子并直直往那主屋去了,墨画跟进去时,只见血腥味颇为浓厚,心下疑惑,想着当时那贼人是一刀刺给了姑娘,然后快速离去,按说姑娘身上的血应当没有留在贼人身上才是,墨画进去时,只见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倒在地上,心脏处立着一把刀,墨画眼尖的发现,与刺向自家姑娘身上的那把刀一模一样,也是刻着几朵花纹,也是红漆剑柄,正自纳罕,外面由一个男子领着打头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你竟然敢在王府里公然行凶!来人啊,将这贼人给压下去。”余巡文呵斥道。
墨画慌忙解释,“我没有,我是来抓伤害我们家姑娘的贼人,一路跟来这里,不想遇到了这光景,我没有杀人!”
余巡文看了一眼墨画,朝身后一招手,出来一个侍卫,那侍卫行至死去的姑娘身边,低头细细观摩一番,站起来铿锵道:“回统领,弥月双手是热的,身边的血液没有完全凝固,在大冷的天里,又是没有烧地龙的屋子,想来死去不多时,也就在一盏茶之内。”
余巡文俯视着墨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本统领在张王妃的一声令下便来了这院子,一路上也没有见可疑的人物,如今这番光景,你说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做下!来啊,将这个穷凶极恶的女子给本统领拷起来!”
余巡文身后的男子得令后灵活出现在了墨画面前,正要一举擒拿,被墨画一掌雄浑内力给震了老远,余巡文不想墨画会反抗,呆了一下,随后冷笑道:“还说不是你,快快给本统领将人抓起来!”
墨画身有武艺,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过半盏茶,便被两手束缚,已然动弹不得,“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姑娘,如今姑娘身负重伤,你们放开我,要是我家姑娘有了什么好歹,我就是做鬼也会扒了你们家祖父,将你家祖宗抽出来鞭尸!”墨画被押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弥月死去的屋子一边的月楼,心里奇怪,不对啊,刚才我与那贼人跑出了好远,怎的还是在这月楼附近打转不成?
石楠子在王府奴婢地帮衬下,将傅祥贞移到了月楼的一个厢房里,因这个厢房李韫不常来,只得搬来几个烧得旺旺的熏笼,石楠子亲自解开傅祥贞的衣衫,查看了剑伤是否有毒,见流出来的血是正常的红色,心里暂时松下,又从身上拿出了止血药粉撒在傅祥贞身上,从一个奴婢手里接过干净的布条替傅祥贞包扎,再扶了扶脉,终是放了心,叶姑姑看着石楠子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十分讶异,但也不出声,这个时候人能保命是最主要的,什么疑问都要靠后,石楠子做完了简单的善后事宜,须臾,太医便来了,查看了一番之后,道:“剑锋偏了,所幸止血迅速,不然也有性命之忧。”
张王妃一听,双脚发软,有下跪的趋势,藿香、甘松连忙撑起了张王妃,那御医心里对豫亲王府能出刺客十分惊讶,但也知道这秘辛还是少知道好,他们御医本来就是悬着脑袋在裤腰带里干活。
李韫好容易下了朝,朝廷中的事没有因皇上的‘病体’而减缓,相反越积越多,如今虽然说是二皇子做主,顾昭仪不得在三皇子耳边指点一二,但三皇子一党可不好对付,顾岳坤、卜姚廉、俞修文、还有宋姓官员等等,那可真是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只要有一点话头说便不遗余力地纠缠,演变到后来,他都不知道是政党不和,还是单纯的为反对而反对了。
豆蔻好容易在午门候着了,李韫的身影也见渐行渐近,而王爷身边的其中一位近身九大忙忙越过她来到王爷身边说道:“王爷,傅府大姑娘在王府里遇刺,而大姑娘身边的丫鬟误将弥月给杀害了!”
豆蔻如坠冰窖之中,遍体麻木,弥月……竟然死了,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她承诺好日子便在眼前,怎么就死了?李韫也好不到哪里,身子晃荡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随即又不等九大作答,一个卷身,消失在了豆蔻、九大、李连福的眼里。
叶姑姑见傅府大姑娘只是性命无忧,只是重伤在身,便也告退了,因太后娘娘还等着她进宫伺候呢,从事发到大姑娘安然无恙,一眨眼便是一个时辰,所幸人终究是无事了,张王妃紧紧抓着叶姑姑的手,“姑姑莫要走,大姑娘在这里出了事,王爷定会极度埋怨妾身,若是姑姑走了,王爷会更加肆无忌惮责说妾身。”张王妃扶着肚子,声泪俱下,“姑姑不要走。”
叶姑姑并不知道李韫心念傅祥贞,只觉张王妃此举有些夸张,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王爷打小便明事理,怎会被迷了去?还为这个女子责怪怀着身孕的王妃?愁眉不展想了一会,“那老奴等到王爷回来,安抚了王爷之后再走。”
李韫一径走到屋子内,对叶姑姑与张王妃视而不见,一时坐在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心里如刀割般难受,“都怪我……若我在府里,岂能让你受这样的苦楚?”
石楠子在一旁道:“王爷,大姑娘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如今只要安养得当,料想是不会有事,十天半个月便能活蹦乱跳,现在要紧的是,大姑娘身边的一名丫鬟还被收押起来,说是误杀了府上一名有头脸的丫鬟,还望王爷明察秋毫,还墨画一个清白。”
张王妃眉毛挑了一下,目光落在声音娇柔,举止从容的石楠子身上,杀意顿显。
李韫听得石楠子这般说,收起了心里的不安、惶恐,淡淡开口,“王妃,你说王府守卫森严,怎会有刺客进入?抓不了刺客便拿一个无辜的丫鬟来顶缸?”
张王妃抖了一下,眼中掉下泪来,“王爷,那墨画实是被余统领以充分的理由抓起来的,若是王爷心疼未来的尊妃娘娘便将人放了,这里是豫亲王府,您便是王法,何苦这般挖苦妾身?”
听到了余巡文,李韫神色莫测地看着张王妃。
叶姑姑忙打圆场,“王爷不要冤枉了王妃,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王妃也险些晕了过去,如今情绪不好,又怀着身子,王爷多担待,老奴想着那墨画姑娘是不是杀了弥月,这也没有人亲眼看见,人证物证不俱全,那便放了。”
李韫不出声,身边的贴心人李连福忙出去吩咐放了墨画。
李韫却不打算善了,厉声道:“叫余巡文进来!”
须臾,余巡文慌慌进了来,还没待躬身行礼,便被李韫狠狠踢了一脚,余巡文生受了,虽然胯间难受,背还是挺得直直的,张王妃吓得尖叫出声。
见了这光景,叶姑姑有些不喜傅祥贞了,认为是傅祥贞真把王爷该迷住了,也忘了傅祥贞才是那被害得重伤躺在床上的人,嗔怪道:“王爷,有话好好说,即便是要责罚奴才,也该是避着王妃才是,这般当着王妃的面行凶,不是让王妃心里不好受吗?伤了孩子该如何是好,您也老大不小了,怎的不分割轻重缓急呢?”
李韫冷笑道:“姑姑张口闭口孩子,实在不知这孩子其中的蹊跷。”
张王妃吓得面无人色,呆了片刻,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便这般冤枉妾身,连孩子也不认了,妾身还活着做什么。”身旁的丫鬟们一阵好劝,仍止不住张王妃的癫狂。
余巡文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身子还是几不可见地晃了一下。
叶姑姑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与李韫有主仆之分,但身为太后身边的得力人,体面是有的,面对李韫时,也是想什么说什么,“王爷慎言,王府内宅深深,王爷王妃恩爱有加,这孩子不是王爷的,还会是谁的?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没有重要的人丢了性命,王爷就不要再追究了。”
“现在没有受伤?呵呵……本王先前也是这般想的,反正是没有人受伤,便忍着也无事,但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本王便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忍的,你越忍她,她的心越大,非要快刀斩乱麻,不然受害的只有身边最宝贵的人。”李韫冷冷的注视着仍自想以头抢地儿的张王妃,言语间也毫无温度。
张青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堂姐疯妇一般,看着傅祥贞身受重伤,看着堂姐夫又悲又怒,只觉周身冰冷,不免想着,是不是日后自己也要经历这一番?那她张青雪是躺在床上的沉睡的,还是站在地上发疯的?
叶姑姑捉摸不透李韫这一番话,但张王妃却知道,因做贼心虚,情绪更加激动,瞪着眼睛指着李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诬陷我的名声!”
李韫笑出声来,“好一个举头三尺有神明!本王不说,是见你出身可怜,也算是曾经帮了本王一把,才想留你一命,却没想到被你当成了乌龟做耍,还陷害了本王的女人!你的孩子是夏季小满时候怀上的,那段时日本王只要碰了你便给你避子汤喝,亲眼见了你喝下去,你是怎么在那个时候怀上的!证人、证物,你要什么本王都立时能拿出来。”
张王妃踉跄了一下,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张青雪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李韫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能反驳。
叶姑姑像见了鬼一般的看向张王妃,同样的,张王妃身边的藿香、甘松、张嬷嬷、徐姑姑都惊得如泥雕塑像一般。
李韫淡淡道:“要是实在不信,等孩子生下来,我们滴血认亲,如何?”
张王妃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其仰天长笑,“李韫,算你狠。”
李韫摇头,“本王要是够狠,你、余巡文根本连命都没有。”在这里,李韫没有提定国公府,但是在场的都知道,这件事发生了,揭穿了,也只能在定国公府内部,要解决,要出气,也只能是一根白绫给了张王妃,一杯毒酒给了余巡文,要是不解气,想如何让这对奸夫淫妇死去便如何去做,唯有一点,不可透露到外面,不可辱坏了定国公府的门楣。
藿香、甘松听得奸夫是余巡文,意识便被抽空了,想到自己傻乎乎地要与余巡文共结连理,两人就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这个男子心大得狠啊,睡的不是王爷未正名的妾侍,而是王爷三媒六聘娶进来上了玉蝶的正王妃娘娘。
余巡文跪下,沉声道:“王爷,是属下*了王妃,这一切王妃毫不知情。”
李韫冷笑道:“余巡文,你以为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用?张王妃要是有一丝的悔过之心,便不会将孩子怀出来,本来本王是打算京师事务处理完毕之后,在江南买一座八进的宅院,十几个丫鬟仆从,几间铺子,给你们居住营生,如此,也可丰衣足食的生活下去,但……你深爱的女人不知足啊。”李韫说的京师事务完毕是二皇子登基之后,现在透露这些不好,只能以事务代之。
余巡文忍不住抬起头来,而张王妃也不哭嚎了,两人怔怔地看着李韫。
最后,张王妃身边的丫鬟都打发了,李韫终究是心软,放了那些丫鬟嬷嬷一马,让她们统统在白马庵出家为尼,修得来生福,那行刺傅祥贞的人也抓到了,石楠子认得,是赵长宣手下培养的一名杀手,常年混迹在戏班里,这一点,石楠子没有告知李韫,却透露给了傅祥贞。
当晚,张王妃挺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