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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心计-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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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嬷嬷正要说话,顾昭仪抢先轻斥一声,“身为本宫的奴婢,怎的这般没体面?不管出了什么大事,你都不该如此抬脚便跑,还带着满面的惶恐!”
花嬷嬷愣了一下后忙躬身致歉,“奴婢知错……”顾昭仪最近心气益发高了,不再理花嬷嬷,一个转身袅娜走向正厅里的高座,施施然坐下。
花嬷嬷眼睛湿润了,“昭仪,顾渊大人死了……在城西的潍河上发现了顾渊大人的尸身。”言罢,泪水决堤而下,哭得不能自己,花好月圆四大嬷嬷是顾氏一族的老人,是顾昭仪的母亲——南徽族长夫人亲自调教出来、专门服侍顾昭仪的,而这名花嬷嬷在伺候族夫人的时候曾经做顾渊的奶娘奶大了顾渊,对顾渊也有种母子情怀,顾渊对花嬷嬷也有孺慕之情,是以花嬷嬷咋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不啻于是晴天霹雳,在外面哭得眼睛都肿了,缓过气时才进来禀明了顾昭仪。
“你说什么?”顾昭仪瞳孔不由得放大了,倏然站起来后,不到一弹指又晃荡坐了下来,良久望着前方说不出话来,“渊哥儿竟然死了……”顾昭仪不得不想起了以前四弟在自己身边调皮的模样,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俊眉俊眼,在徽州时已经吸引了不少了闺中女儿空闺少妇,却如同一名三五孩儿般拉着她撒娇,“姐姐,你将那老坑里出来的翡翠原石给小弟了罢,小弟要请顶级的好师傅雕刻出精致的摆件来,送给祖母当寿礼,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出,你就给小弟了罢。”
虽然最后小弟将她疼到心坎里的翡翠原石给送了京师来的名伶,但那只在她这个姐姐面前才露出的憨态可掬还是让她难以忘怀。
突然,顾昭仪转而用低沉的声音发出了怨毒的话,“你吩咐下去,让暗卫出动,查,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查,抓到那个人之后……”顾昭仪瞳孔似是释放着恐怖的绿光,“给本宫凌迟处死!要刮到最后一刀才能让他死!”
花嬷嬷看到顾昭仪几近癫狂的状态,心底里的悲痛欲绝顿时吓得散了去。
“听到本宫的吩咐了吗?”顾昭仪幽幽道。
花嬷嬷惊悚不已,只觉背脊有一股阴凉的风窜起,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悲伤,呐呐道:“奴婢这就去。”
“等等……”顾昭仪的脸上滑过一串串泪珠儿,滴下了雍容的襦裙上,“你去打点打点,先将顾渊以一品大员的规格葬在一块风水宝地上,陪葬从本宫这里出。”
顾昭仪说的一品大员当然是说坟茔和陪葬,顾渊的身份自然不合适光明正大地敲锣打鼓办,花嬷嬷胆战心惊道:“是,奴婢省的。”
原来在昨天,傅祥贞得知了顾渊好色这一致命点后,便出了一个计谋,先让顾渊离开了傅府,在派了右言去蛊惑顾渊,说小香园有一名异域美人,年方十三,长得是冰肌玉骨、眉目如画、身子妖娆。虽说顾渊没见过本人,但抛开美貌,一个异域、一个年方十三已经将顾渊迷得晕头转向,当即不顾对方是自己没有见过的生面孔,拍着右言的肩膀便跟去了。
也是现在各党派的视线心思的都聚焦在朝廷上,顾渊完全想不到自己在谋害别人、算计别人的时候,自己正在被别人预谋杀害。是以,在没有防备不知不觉中糟了傅祥贞的算计,连右言的跟踪都没有察觉。
顾渊中的毒,半个时辰后发作,药效十二个时辰,药效发作时候,中毒之人不运力是尝试不出来的,而且,这药是针对有内力之人使用,内力越浑厚,中毒越深,一旦十二个时辰过去,不论尝试用什么方法都检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这就是为什么当时红绡听说这个药的缘由,即使这个药有极易被察觉的短处,却因为综上所诉的:发作时辰慢易于谋划,发作时辰长易于有所作为,针对习武之人等优点让诸众多烧杀抢掠的匪徒都极其喜欢,这些匪徒过一段时间就要去红绡师傅的庵堂里采买,是以,红绡对这个才印象深刻,而顾渊从傅府里出来算起到发作后,已经超过了药效,任何人都查不出端倪,无论有多怀疑,完全会以为顾渊是*而身亡的,因为,顾渊当晚夜欲二十女,这……不论多么精健的体魄都难以在短短一晚完成的极限作为,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小香园的各个厢房里都有*的香烟,
顾渊每日深夜时候在没有公务的时候,习惯出来喝花酒,这一点,右言在徽州的时候就十分了解,也将这一地告知了傅祥贞,不然,傅祥贞也想不出这样比较隐秘的谋杀,先将顾渊放出去,证明了他的死亡不论地点还是时间与傅府完全没有关联。而且,出事地点小香园后面的主人是晋王。就算是顾昭仪气得真要发威,恐怕还得狠狠地栽个跟头才能吐出心中的窝囊气。
最近皇上身子不适,连续几日不曾上朝,一般由二皇子与三皇子共同主持大局,都说一山难容二虎,但三皇子个性绵软怯弱,二皇子稍微摆个兄长的谱,三皇子都不敢出声,是以严格来说,现在朝堂是二皇子做主,亏得二皇子秉性纯正作风正派,虽然偶尔耍一点阴谋,那也是针对政党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若说为何顾昭仪不帮衬三皇子压抑住二皇子,这里边有个缘故,朝堂上是承三足鼎立的趋势,但豫亲王这股小势力一直在明里暗里支持着二皇子,二皇子一党、豫亲王一党里的部分官员强烈抗议谴责后宫干政,连太后也出面了,太后义正言辞道:“以前,哀家当政是因为迫于无奈,不少皇子觊觎着嫡子应有的权利,而你现在想出面帮助皇帝是因为什么呢?”
太后话里是问‘你想出面帮助皇帝是因为什么’倒不如说是问‘你以什么理由出面干政?太子薨后,轮长,你儿子不是,轮嫡,你儿子不算。’
顾昭仪至此不再插手,饶是这样,因为皇帝偏心宠爱的缘故,后宫里,顾昭仪还是十分说得上话的,而且重中之重,现在是顾昭仪在照顾还在病中的皇帝,皇帝本来就宠信顾昭仪,如果是旁人照看,在确认下一任皇帝的时候还可以左右病中的皇帝,但偏偏是顾昭仪,也是皇帝依恋顾昭仪,这连太后都不好插手的事,因为皇帝的病说重,也能存在平常时期的分辨能力,说轻,却浑身无力下不了榻,虽然打理事务不行,却不代表做不了一点主。
“这个时候,还不能完全掌控局势……”下朝后,李韫与李昶并肩出宫,身后五步远是两人浩荡荡,还没走完白玉长梯,李韫便哀叹道。
李昶感激道:“这段时日若不是皇叔鼎力相助,我想,顾昭仪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到手的权力,竟没想到父皇宠爱她如斯,真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李韫闻言淡笑着,嘴角绽放着迷人的弧度,“这时候感谢本王太早,况且,本王可不要口头上的感谢,你可不要以为随便一两句多谢就能抹杀掉本王的恩情。”李韫咳嗽一声,“届时你可要赏赐一块肥沃的封底给本王和本王的王妃颐养天年。”
李昶俊眉挑起,“侄儿知道,定当给皇叔和傅皇婶优渥赏赐。”
傅皇婶?李韫横眼看向笑得神秘莫测的李昶,暗道:这小子变贼了,不,这小子是越来越贼了。
李昶却不理会皇叔打量的目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皇叔听说了吗?城西的潍河上发现了一具男尸……”
“是顾渊的。”李韫仍是淡笑,好似在谈论很平常的公务。
李昶只是一瞬惊讶,没想到皇叔竟然知道确切的姓名,他自得知后迅速暗查两个时辰,以他现在的实力仍是没有头绪,不想皇叔却……知道。
李韫沉吟良久才道:“本王也是从定国公府的暗卫处得知的,毕竟我比起来你来,与定国公府的关系更深,你不要多虑了,这个消息,我也是在上朝前一刻钟才得知的。”
李昶笑道:“是皇叔不要多虑。”将目光移往宽广碧蓝的天空,“说真的,自跑马林后,我就不再怀疑皇叔。”
李昶话里的动情处让李韫心里有一股暖流轻轻,小心翼翼的流过。李韫温和地笑道:“本王是第一次在天家里感受到信任,这般的感觉……很温暖很踏实。”
两人不做轿子,一步一步边走边说出了宫门,在繁华的街道上,涌出一个白衫黑发的谪仙少年——赵长宣,“今日下朝晚了,是因为城西潍河突然出现的男尸吗?”
李昶眼睛直直看着赵长宣,威严尽显。
赵长宣走近两人后,赶紧给李韫李昶分别打躬行礼,“王爷万福,二皇子殿下万福。”
李昶嗯了一声向李韫微微点头道:“皇叔,侄儿现行离开。”
待李昶坐上了皇子规制的三角顶棚黑漆描金五蟒马车,李韫才后知后觉,“竟然忘记询问这小子与贾珺的婚事了,想来除了襄阳侯府,应当没什么大碍才是。”
赵长宣本来想从李韫这里收获一些顾渊之死的线索,要知道顾渊可是三皇子一党的悍将,论足智多谋、武功造诣那都是拔尖的,而且还是顾昭仪的嫡亲弟弟,这皇子间还没开战呢,他们就损失了一员大将,三皇子党内都快炸开锅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些风花雪夜,不愧是多情的风流王爷。”
李韫闻言只是笑,笑得有些冷淡疏离,连李韫本人自己都没有察觉,赵长宣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点破,只是接着道:“我想不单单是襄阳侯府的阻力,说穿了襄阳侯府再怎么圣眷正宠,若是二皇子执意要求娶襄阳侯府的姑娘,他们襄阳侯府还能不顾君臣之礼?压力来自与宫中。”
李韫脸上笑容益发冷了,“宫中的阻力连根草的力道都不如。”
“烈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赵长宣不怕死的抬杠。
这个时候,李韫却不再反唇相讥,只是哈哈大笑走着自己往常的路,赵长宣的心空落落的,追上去不知道说什么,不追吧,他今日好容易脱开身边的杂事来找他,如今扑了空,不,应当说是被人给甩下,空落落的感觉让他瞬间忘记了自己还有双脚,只眼巴巴地看着李韫的轿子消失在烦扰的街市,“李韫……”独留下说不尽道不完的惆怅。
傅府内的石楠子将手中水头十足的白玉手镯捏得粉碎,看着镜中的娇媚面孔,忍不住发起寒来,“顾渊竟然死了,顾渊怎么能死!到底是何方神圣做下这样的事!”
“你在睡午觉吗?”门外的冬蕊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她还处于被‘观察’的阶段,才不会听公子的话来唤石楠子,要知道往日只要她不愿意的事,公子都不会勉强她去做,要么叫远客,要么叫青松,只是她有错在身,心里愧得很,公子的要求根本就没有底气去拒绝。
石楠子一个惊醒,提提神道:“没睡,在做针线呢,冬蕊姑娘找我可有事?”
冬蕊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找你呢,是大姑娘在蒹葭阁开了烤鹿宴,叫我们各院有头脸的丫鬟去一同应应景,刚才墨画来通知了我们院子,你整日呆在屋子自然不知道,公子这叫我来提醒你呢。你倒好,不感恩我这一片心也罢了,竟然连个门子也不开,守着冷冰冰的隔板与我说话,好没趣!”
此时的石楠子没有任何心情与冬蕊斗嘴,只道:“多谢冬蕊姑娘,我这便出去。”石楠子随意地在镜前拢拢头发,松松衣衫,披起挂在屏风处的一件梅花暗纹披风便出去了,们一推开,便见了冬蕊极其幽怨的眼神,石楠子笑道:“姑娘别生气,我刚来了月事,里面有些血气不好闻,怕将你请进去反倒是冲撞了你。”
冬蕊听了,又见石楠子脸色苍白才信了,脸上的神色也好了些,“我不与你计较,快去吧,让姑娘公子久等了可不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冬蕊与石楠子一路走着,两人都没有吱声,冬蕊是心里怨着这份差事,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心里膈应得慌,石楠子则是惦记着顾渊的死因,顾渊是皇上钦命的暗卫首领,虽说朝中大臣没有一人知晓顾渊的职位,甚至是顾渊这个人,但不能否认一个私下统领着拥有一万精英的亲君暗卫队的人是多么的关键和重要。
“姑娘怎么突然就办起这么热闹的场子?”石楠子总觉得顾渊的死与大姑娘有关,这个假设听起来是很可笑,如果顾昭仪派来人质问她一些线索时,她这般回答的话,指不定要收到怎样的责打。
冬蕊口气冷淡,“听你这般说,姑娘就该一天到晚在屋子里头闷死?”
顾渊的死本来就给石楠子带来很强的压抑感,不是因为心爱之人死去而悲伤的压抑感,而是物伤其类的哀伤,冬蕊又句句刻薄,石楠子遂冷笑道:“冬蕊姑娘是吃了火药还是怎的,我不过是见两人这般走着不说话未免烦闷,便找个话头说说,又何时说过大姑娘就该一天到晚在屋子里头闷死?你心情不好我也是知道缘由的,这也要怪冬蕊姑娘心气太高,竟然想着以一介通房的身份去管公子的内宅之事。”
冬蕊气得血气上涌,脸色通红起来,停下脚步指着石楠子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又有什么资格责说我?也不瞧瞧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狐媚妖道的行径,我呸,赶了几辈子不曾投好胎不曾见过男人了,做出了这样下贱的勾当!秀才的女儿怎么了?我看比起那些窑姐也好不了哪里去!人家是真狐媚,你是假清高,挂着羊头卖狗肉!”
冬蕊说这话时,两人正好从延福堂的窝角廊穿过,还没走出延福堂窝角廊的一半,从正厅出来的傅延将冬蕊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冬蕊,你竟然敢这般口出秽言,还是在老太太的院子里!是谁给你的胆子!今日我若不做出一番惩治,明儿个你就该骑到我大姐姐二姐姐的头上了!”
冬蕊口舌凌厉的骂完石楠子后,正自畅快,而石楠子提气运力,正忍不住要一掌劈死眼前得意洋洋的面孔,傅延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两人的心绪。
“公子,公子听我解释!”冬蕊第一次这么慌张,小跑到傅延的脚下跪了下来,“一开始是石楠子先与奴婢说了不好听的话,奴婢才反唇相讥,并不是奴婢在欺负石楠子,求公子开恩,罚奴婢不吃饭下跪都成,就是不要将奴婢赶出您的院子,求求公子开恩。”
傅延没有明说怎么个罚法。但伺候过傅延一段时间的冬蕊深知她上一次犯的错还没有让傅延气消,想打发掉她的心思一直很强烈,这一次她这般的嚣张撞在了公子的眼里,公子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她先痛哭流涕让公子心软,一会再去求求崔夫人,石楠子别看与红绡一般得到公子的倾心,崔夫人可是十分厌恶这个女子的!
石楠子想想自己也许要与顾渊一般‘英勇就义’,双眸便湿湿的,配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若说冬蕊的哭诉让人感觉太‘霸道’,石楠子无声的流泪就让人心的彻底滩成一片水了。
“好,好,你是吃定了我舍不得责罚女子,你是吃定了我会心软,每一次犯错都以泪洗面的来求情,好圆了你的心思,若是再这般纵容了你,今后我之内宅大乱矣。”傅延下定决心,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
冬蕊软到在地上,仰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俊眉凤目,唇若漆脂,这般好风华正茂年轻有为的男子,即使做妾也是她上辈子休来的福气,难道就让石楠子这个贱人毁了她的好事吗?不!她还有夫人可以依靠,夫人会帮她的!
秋嬷嬷在里间照看着贾老夫人,听见了外面的哭喊吵闹,又得了贾老夫人的吩咐,“今日祥丫头好容易办了一个宴会,可不能就让这些丫头片子给搅黄了,你去将事情办妥当,别回头让祥丫头发愁。”
傅延也吩咐了身边的小厮远客将瘫在地上的冬蕊拉走,又吩咐了青山区叫于保林家的来,冬蕊则在一旁哭喊着‘不依’、‘要见崔夫人等话。’
秋嬷嬷出来见到这个乱想,先瞪了一眼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石楠子,才拉着傅延道:“文哥儿若是敬着老夫人,听老奴一句劝。”
傅延面红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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