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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是憋着一口气,决定排除万难,也要把京张铁路修通的。可èng府拨款有限,工期紧迫,加上袁宫保又力主自修,要求不用一个洋工。所以我只好来求助学弟您了!“孙元起这才明白,原来奠定詹大牛赫赫声名的京张铁路现在才可使修建。随即又有些困惑:“学长,修建铁路不是需要土木工程、道路桥梁、交通规划这类的专业人才么?可是这些,我们学校一个也没有啊!”
“没关系。”詹天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求助学弟的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为眼下迫切要做的,就是设计路线和计算工程造价,这会有大量复杂而繁重计算任务。我知道学弟的大学里有专门的数学系,相信该专业的学生对于那些复杂的计算,一定比较在行。所以想向学弟借一些数学系的学生!”
孙元起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这没问题!”
经世大学素来以经世致用、学以致用为宗旨,每年都会组织学生参与各种实习。眼下的京张铁路,就是最好的实习单位。相信学生在这个实习过程中,一定能学到更多的知识,为国家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见孙元起同意,詹天佑很高兴:“至于第二件事,就是想和你合作,在你们大学组建一个铁道交通的专业。要知道,通过初步预计,京张铁路的工期长达六年。而且这只有二百多公里长的铁路,需要分成三段来修建,最先完成比较容易的丰台至南口段,其次完成康庄至张家口段,最后完成难度最大的南口至康庄段。
“我的初步设想是,京张铁路总局和工程局负责出资,你们经世大学负责教育,现在立即着手准备筹建专业、编写教材,并在今年下半年就招收相应的学生。因为第一段工程离学校非常近,学生在你们学校学习书本知识的同时,要到工地参加实习。争取经过两三年的培i,学生都能基本达到西方工程人员的水平,然后全部投入到最苦难的康庄至张家口段铁路的修建中去。这个设想你看怎么样,学弟?”
孙元起思付片刻,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有一个问题,师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不成为问题。我之前在修京津铁路、萍酸铁路的时候,认识不少优秀的工程师,到时候可以请他们过来授课。”看来詹天佑在来此之前,已经考虑得非常全面,“况且,我还听说学弟和耶劳大书院的关系非常密切,到时候你请他们派一此老师过来也行啊!”
前些日子,孙元起从西北回来,在一堆信件里面发现了耶鲁、MIT的回电。他们首先对孙元起坚决反对美国政府要求续约的立场表示理解和同情,并承诺利用学校的影响力,积极推动美国政府废除该条约:其次,则希望孙元起能继续按照计划赴美,通过与美国政府面对面的交涉,来达到废约的目的。
孙元起自然能感受到他们的拳拳盛意,在申明自己立场、寄送相应的工作计划同时,把经世大学招收外国留学生的情况告诉他们,希望他们在废除条约之前,能够通过派遣留学生的方式,保持顺畅的学术交流。只是不知道自己此举,会不会影响到双方长达三四年的友好合作。
至于詹天佑所说“请耶鲁大学派遣老师过来。的事情,恐怕还要看耶鲁校方随后的反应,才能知道究竟可行不可行!
詹大牛又和孙元起仔细商量了一此合作中的细节问题,婉拒了留饭的邀请,拿着半包雨前龙井,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第一零七章我未成名君未嫁
一零七、我未成名君未嫁
送走詹天佑,已经是近中午时分。因为要举办毕业坐的散伙饭,孙元起在办公室稍微收拾一下,便来到学校的食堂。
还没走到食堂门口,孙元起就看见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张元济等几个老师则做在树阴下乘凉,见到孙元起,便起身招呼大家:“百熙校长来了。”。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劳大家久等!”。孙元起朝在场诸人拱拱手。
罗振玉摇着折扇:“不是你来迟了,而是我们这些莱餐来得太早。…”
寒瞎一阵子,见大家都已聚齐,师生五十余人便互相谦让着步入食堂。
食堂大厅里早已摆好五六张桌子,桌上布满各色冷菜果碟,酒盏碗筷排列整齐。看来张元济和食堂为此准备良久,不说菜品荤素搭配、南北兼顾,连座位上都枯好姓名纸签,这样一来,大家就不用太多客套,按名落座便是,省却无数麻烦。
俗话说:无酒不成席。今日这顿散伙饭断然少不了此等杯中之物。等大家各自斟完酒,作为副校长、校务委员会主任,张元济起身致祝酒辞:“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中午好!
“今天,我们在此欢聚一堂,既是庆祝同学们四年学习结束,学业有成:也是欢送同学们奔赴四方,为国家民族的强盛而奋斗。
“在这里,我要代表学校,赠送给同学两句诗:入学初识门庭,毕业非同学成。涉世或始今日,立身却在生平。
“最后,为学校的万世不衰,为老师的身体健康,为同学们的似锦前程,请大家满饮此杯!”。
“干杯!”。
“饮胜!”。
在喧闹声中,大家各尽杯中酒然后开始宴席。
孙元起早在数年前已经下定决心戒酒,可在今天这个场合,是无论如何都要喝一点的。
可一旦开了头,那后面就刹不住了。张元济、罗振玉逗酒,都是同事,还是自己并辈,不能不喝吧?每个系的学生过来敬酒,相处四年,情深意重不能不喝吧?
这醇厚绵香的二锅头,在贪杯的酒客看来,实在是无尚良品。可对畏酒如虎的孙元起来说,只觉得一道火线自嘴里顺喉而下,然后在肠胃里翻江倒海、折腾不休。八月天本来就热再加上烈酒,一来二去,就觉得有些迷糊了。
孙元起喝得有点多,那些学生也喝得不少,况且他们多数都是未经酒场的愣头青,上来便一阵猛灌,结果菜还没上齐,就倒下了好几个)。剩下的也多少都有些酒意,各人或端着酒杯四下找熟人捉对厮杀,或搂着好友说些平日难得吐露的心里话。
怕在学生面前失态孙元起和同桌的几位老师告了个罪,便端着一盏浓茶,走到门外散散酒劲。
茶还没喝完,就见左功先端着两个酒杯走出食堂,抬眼看见自己坐在树阴下的长椅上,便晃晃寻了过来。看这零乱的脚步,就知道他一准儿没少喝。果然,离了四五步远,就能闻见他浑身扑鼻的酒气。
“执中你喝了不少吧?”。孙元起关心地问了一句。
左功先吐字都有些含混:“呵呵,孙、孙先生我、我还行,没太喝多少。…”
孙元起心里暗笑:就你这样,还没喝太多少?看来果然如别人所说,没喝醉的都说自己醉了,喝醉酒的反而说自己没醉。
还没来及说话左功先把他手中的酒杯递了一个过来,看孙元起接下,轻轻一碰杯:“感、感谢先生这些年的栽、栽培,学生终、终生不忘!谨、谨以杯中酒祝先、先生生活静好,万世顺、顺心。”。
看他说话磕磕绊绊的样子孙元起知道他现在这样完全是强撑,再下去一杯酒,保准得醉翻在地。当下连忙拦住他酒杯:“喝酒倒不急!我们师生分别在即,以后不如何时才能再见面,不如乘此机会,说说你未来的打算吧。…”
前一阵子,孙元起已经知道左功先、李国秉几个人要到上海工作,故而由此一问。说话间,孙元起夺过他手中酒杯,搁在地上,拉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未来的、打算?…”疼功先迟疑地重复一句。
孙元起点点头:“是啊,你未来打算做什么呀?是继续研究物理呢,还是准备做些别的?”。
不知是天热,还是酒劲上涌,左功先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挣起。忽然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面前地上的酒盏抄起来,不假思索就往嘴里倒。喝完一抹嘴,然后转过脸直勾勾地盯着孙元起,说话也不磕绊了:“先生,学生想拜托您一件事,成不?”。
“说吧!”。孙元起也有些纳闷,平时挺豪爽的左功先今天怎么还要靠酒来壮胆啊?
左功先喘了几口粗气,才把心一横:“学生想请你做一回冰人!”。“冰人?…”孙元起虽然来了清朝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隔阂,比如眼下便不晓得“冰人…”就是媒人的意思,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嗯!”。左功先重重地点点头,“我、我欢喜赵景惠……”或许是心虚胆怯,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几至不可闻。
近在咫尺的孙元起倒听得清楚,总算猜懂了大致意思,估计是左功先暗恋赵景惠,希望自己去做媒。屈指算来,赵景惠周岁已经十*了,在清朝固然是“剩女”。、老姑娘,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而且左功先这个学生,孙元起认识了四五年,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两人很衬。当下便点点头:“要我做冰人自然是没问题,关键要看你们两个、还有各自家长同意不同意了。”。
左功先闻言笑容满面,一声“谢谢先生”。还没说完,便如烂泥似的醉倒在长椅上,人事不省。
孙元起见状哭笑不得,也闹不清这酒后乱性,还是酒后吐真言。只好请几位学生先把他抬回宿舍好生照料,等醒了再让他到校长室找自己。
等到黄昏掌灯时分醒酒之后还有些迷糊的左功先,才一步一步挪到校长室。看着孙元起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羞赧得头都抬不起来,局促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孙元起知道,在清末虽然民风已经逐渐开化,可婚姻还是得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少之又少。正如《孟所说:“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像左功先这种,已经是够前卫的了。
当下也不再取笑,请他在椅子上坐下又沏了杯热茶递过去。等他稍稍镇定,孙元起才隔着茶几正色问道:“西方大诗人歌德说过,“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1。青年男子喜欢上一位女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今天中午,你请我做媒人的事,我想知道是你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
左功先抬起头,又迅速低了下去,嗫嚅道:“我早就想说了只是不敢说……”
看来,他中午所言,真真是“酒壮怂人胆”……
“在此之前,我首先要说清楚,老赵一家可是清白人家,前几年山东遭灾,才逃难来北京。正好我那时候没结婚,很多事情不会做,便请他们来帮忙。直到现在我依然承他们的情。”。虽说在雍正年间,已经明令废除贱民等级但社会上对于卖身为奴的人家还是非常歧视,娶妇嫁女都有障碍,所以孙元起要点明这些。
说罢,孙元起又问道:“那这事你家父母会同意么?”。
“父母亲早就催着我结婚,他们会同意的!…”说着左功先抬起头,“我是真心欢喜她,真的,即便父母不同意我、我也……”
说着说着,自己有些底气不足。
孙元起心里大致有了数便道:“现在只是你喜欢景惠,景惠和她家会怎么样,我还不太清楚。我须先去询问下,才能给你回复。你看如何?”。
左功先点点头:“谢谢先生。”。
吃完晚饭后,孙元起趁着月色权当散步,一路走出经世大学,来到校外赵家的小四合院。赵家五口人刚吃完饭,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见到孙元起叩门,一家人顿时丢了手里的物事,跑到门口迎接。老赵以为有什么事情,连声问道:“老爷,有什么要紧事吩咐么?”。
孙元起笑道:“中午多喝了点酒,晚上还有些酒意,便趁着月色出来走走,结果就来到了这里。叨扰之处,还请不要见怪啊!”。
老赵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难得老爷有空出来走走!能来俺老赵家,是俺家祖坟上冒青烟呢,要说别的,就是俺不知好歹咯!以前在山东老家,就是县里当差的衙役到村上,也不会去俺家坐坐。谁曾想,如今比知府大老爷官都大的也能来,这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么?来来来,快屋里请!”。
一边把孙元起往院子里让,一边还吆喝:“景惠,赶紧把院子里的竹椅抹干净!景范,还不去打水把院子里泼泼,好让老爷乘凉!景行,你杵在那里干啥?去挑最好的西瓜,用井水镇了,切与老爷解酒!”。
家里的两儿一女,顿时被老赵使唤得团团转。
第一零八章星河好夜闻清佩
一阵忙乱后,孙元起在庭院中坐定。看老找一家四五口人反而站着,连忙招呼道:“老赵,你们也坐啊!呵呵,是不是我喧宾夺主,抢了你们的位子?你们要是这么站着,我以后可不敢来啦。”。老赵一家这才落座,言语之间还颇有些拘谨。孙元起就随意和他们聊起了校工们的工作生活,从工资够不够用,到工作忙不忙,从谁家去年盖了新房,到谁家今年结婚生子。说话间,赵景惠端来一盘刚切好的西瓜。老赵介绍道:“老爷,这可是庞各庄沙土地的西瓜,又沙又甜又脆,最是解酒,您尝尝,看怎么样?”。孙元起从盘中拈起一块,咬了小半口,连声赞道:“老赵,你挑的瓜真是没说的。好吃!好吃!”。老赵大喜:“既然合口,老爷定要多吃几块!景惠,把盘子放老爷边上吧。”。“你们也吃啊!我这不成吃独食了么?”。孙元起道。老赵摆摆手:“好教老爷知道,你来之前,俺们家都已吃过一个。”这时,孙元起若作无意地问身边放盘子的赵景惠道:“景惠,打算啥时候结婚?”。月光有些朦胧,看不清景惠的脸色,不过从放盘子的动静,可以想知她一定满脸羞赧。老赵家的在一旁答话道:“连婆家都没有,怎么结婚?”。景惠蚊子似的说道:“我不嫁人,我要伺候太太一辈子。”。“姑娘家家的,净说傻话!”。孙元起笑叱道,“以前,是薇拉有孩子、又不会说汉语,故劳烦你照应一下。如今薇拉啥事干不了,要你帮忙?别说傻话。”。老赵家的接口道:“是啊,说着讲着,景惠也到了这今年纪了。女大不中留1留来留去留成愁啊。孙元起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道:“以前景惠还小,又要上学,结婚嫁人是有些早了。如今正值妙龄,跟着满乐道先生学医倒也不急,正好谈婚论嫁。”。老赵、老赵家的齐声道:“这个,我们听老爷的!”。孙元起道:“如今我这里倒有个想法,你们听听,看合适不?”。景惠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听到这里,转身就要进屋。孙元起连声道:“景惠,你别走,你也留下听听!毕竟是你的终生大事,还是听听自我决断为好。…”景惠已经走了几步,听到之后,便住下脚步,只是不转过身来。孙元起知道她在听,便接着说下去:“首先说明,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们但得感觉有哪一点委屈不合适,定要和我如实说,毕竟是景惠一辈子的大事呢。…”老赵两口一齐点头:“俺们晓得!”。孙元起道:“咱们大学有个学生,觉得景惠不错”。景惠听到此处,扭身进了屋。“欢,景惠!”。孙元起有些尴尬。老赵家的笑道:“大姑娘家脸皮薄,老爷不用去管她。再说,这娶妇嫁女,还不都是父母拿的主意?您尽管说,等夜里俺仔细说与她听!”。孙元起便当着老赵两口,还有景行、景范兄弟二人的面,把左功先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下。老赵听罢,有些疑惑:“听老爷说了这个学生家境挺好的,怎么会看上俺家景惠啊?”。孙元起心里也没有什么底儿1只好笑道:“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们的意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