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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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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顶,目光外射”之类的异相。想来也是,本来曹三是奉袁四之命雄心勃勃想要南下平叛,赚得个封王拜相带金穿紫,没成想麾下唐天喜居然反戈一击,把他生擒活捉送到了太原作为邀功的资本!谁遇着这种事情还能高兴得起来?

看孙元起打量了自己半天,曹锟忍不住讷讷地问道:“总理大人亲自来看曹某这个阶下之囚,不知有何指教?”

第四七九章相逢一笑泯恩仇

孙元起和声答道:“谈不上什么指教,只是孙某今日到太原开会,听说仲珊师长在此盘桓,便匆忙过访。冒昧打扰之处还请海涵!”

曹锟低声说道:“总理大人莫要说笑,曹某领军无方、识人不明,为宵小之辈所乘,如今已是俎上鱼肉,生杀予夺全在您一念之间。现在你能屈尊枉驾来看曹某这个败军之将,曹某感激尚且不尽,何来打扰之说?”

孙元起道:“仲珊师长此次落败是因为袁大总统受奸人蛊惑而行此下策,致使民怨沸腾,众叛亲离,军无战心,实在非战之罪!再者说,山西陆军第一混成旅与贵部不过是略有摩擦,好比如兄弟阋墙,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打仗。只是眼下袁大总统已经辞世,国内局势渐次恢复平稳,不知仲珊师长有何打算?”

曹锟抬起眼睛看了孙元起一眼,然后又耷拉下眼皮:“大帅于我有君臣之义、再造之恩,骤闻大帅辞世,曹某肝胆俱裂五内如焚,一则平生恩德尚未报答,二则率军出征尚未覆命,恨不即可奔赴京城在大帅灵前焚香祭拜。倘若孙总理能宽宥几日,让曹某回京城一了心愿,曹某将感激不尽,纵使回来以后置诸刀锯鼎镬也甘之如饴!”

孙元起点头道:“大总统虽然晚年所为颇有商榷之处,但纵观平生,仍不失为一世豪杰,孙某也对他景仰不已。如今因病辞世,天人同悲,仲珊师长想要回去祭拜也在情理之中。所谓‘君子成人之美’,既然仲珊师长有此仁心,孙某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曹锟这才起身对孙元起深鞠一躬:“感谢总理大人成全!”

孙元起连忙扶住曹锟:“仲珊师长不必如此!明天早上太原机场有一班直飞京城的飞机。到时候你可以搭乘,相信应该不会耽误大事。对了,祭拜完大总统之后仲珊师长准备干些什么?”

曹锟有些错愕:“自然是回太原领受刑戮,此外还能干些什么?”

孙元起摆了摆手:“刚才我说过,孙某与大总统之间的不愉快就好比是兄弟阋墙。甚至阋墙都不算,顶多就是吵几句架、拌几句嘴,并非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都说‘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何况如今袁大总统已经驾鹤西去,我们又何必斤斤计较于那些鸡毛蒜皮的意气之争呢?

“而且北洋精锐近二十年来一直是国家柱石。眼下维持华北东北局面、抵御日本沙俄侵袭还有赖北洋诸君。西北各师旅不过是后起之秀,若两者兵戎相见不死不休,最终谁会获利?无非是令亲者痛、仇者快而已!所以仲珊师长只要走出此门,便是自由之身。”

曹锟没想到孙元起居然如此轻轻放过自己,良久才说道:“曹某已过知天命之年,如今兵败如山。加上大帅又蘧然仙逝,早已心死如灰。若是蒙孙总理法外施恩,能够暂时苟全性命,曹某愿返回津门故里栽花种菜、养鱼莳竹,终老此生,再不问世事!”

孙元起摇摇头:“孙某知道仲珊兄归隐田园是为了韬光养晦,以免孙某猜忌。可是眼下国家形势危如累卵。稍有不慎就会山河破碎国破家亡,岂容仲珊兄如此北窗高卧?又岂容你我之间存在如此仇隙?”

“哦?”曹锟明显不太相信孙元起的论断,“经此一役,北洋团体已经分崩离析,如今新中国党一家独大,无论是中央的黎黄陂(黎元洪)、段芝泉(段祺瑞),还是地方上的冯华甫(冯国璋)、蔡松坡(蔡锷),都没有实力与百熙总理您抗衡。至于国外列强,英、法、德、意等国因为欧洲局势紧张,都在整军备战。根本无暇东顾;沙俄则国内风起云涌,同时又面临欧洲的压力,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日本现在正疲于应付德国的诘难,自顾尚且不暇;而美国与您关系莫逆,更不会远渡重洋侵犯我国。不知百熙总理何来‘国家形势危如累卵’之说?”

孙元起苦笑道:“仲珊兄以为孙某是在危言耸听?诚然国内局势如你所言。国外欧美各国也暂时对我鞭长莫及,可日本呢?根据孙某获得的绝密情报,欧战很有可能在四五个月后爆发,德国、法国、英国、俄国、意大利等都会卷入其中。到那时候,陷身欧战的德国对日本将没有任何威慑力,而日本则可以根据《英日同盟条约》对驻扎在中国境内的德国军队发起攻击。

“想来仲珊兄不会忘记前不久赵智庵与日本驻华公使山座圆次郎签署的《民三条约》吧?尽管现在日方一再强调签署条约是山座圆次郎的个人行为,不代表日本国政府,但这根本瞒不过明眼人:如果没有日本国政府的允许,山座圆次郎胆敢擅自签订这样的条约?通过这个条约,我们也可以很明显看出日本对山东的垂涎之意。一旦时机得宜,日本会不乘机出兵攻占山东?”

曹锟辩解道:“应该不至于此吧?虽然日本对我山东垂涎欲滴,可山东毕竟是德国的禁脔,而且德军战力雄冠全球,也不是日本蕞尔小国所敢挑衅的。再者说,虽然智庵先生与日本公使签署了《民三条约》,可现在日本过政府根本不认账,咱们中国也没有经过国会认可,条约根本就是无效的,根本无法作为出兵的依据!”

孙元起大笑道:“我的仲珊兄,日本什么时候突然变得那么文明、那么守规矩啦?出兵还要遵守两国条约、国际法理?年代久远的姑且不论,且说甲午战争之初,日本在丰岛海面突然袭击了我增援朝鲜的运兵船,它在此之前何曾宣战?何况英日两国签署的《同盟条约》可是实打实的!”

作为穿越者,久经抗日剧洗礼的孙元起对于日本的卑劣可谓了如指掌,它们除了传统保留项目不宣而战(比如偷袭珍珠港)外,拿手绝活还有自导自演挑起战端(比如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事变、卢沟桥事变)、大屠杀、细菌战、化学战等等。要说中国人民最仇恨的国家,日本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曹锟犹豫片刻后问道:“那百熙总理有什么需要曹某效劳的?”

孙元起道:“仲珊兄此次北上必然会遇到无数北洋故旧,孙某想烦请仲珊兄向诸位同仁带三句话:第一句是‘和为贵’。我们两下虽然打了几战,但各自之间并没有化不开的仇怨,只要北洋诸位兄台安分守己,不主动挑起事端,孙某承诺除了必要调整外,在未来两年内都不会对北洋上下进行太大变动;之后即便有所调整,也会事先尽量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第二句话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现在国家经过庚子国变、帝后宾天、民党举义、改朝换代、南征之役等波折,早已贫弱到了极点,根本经不起任何内耗,而日军的强横则是人所共知。一旦日军进犯,我们兄弟合心共同御敌还有几分胜算;若是前方大战、后方捣乱,即便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水师都只能折戟沉沙饮恨败北,更何况当下我们国力和战力都远不及当年的北洋水师?

“第三句是‘汝剑虽利,吾剑岂不利也’。诚然北洋精锐是名至实归的中国第一强军,有傲视天下的资本,但我西北诸军也毫不逊色,这也是我们新中国党能够顺利走到今天的基础和根本。现在孙某主动要求与北洋上下合作,并非兵力不济而屈膝求和,而是为国家保存元气、为大战保存实力。如果我军在前线鏖战,有人胆敢在后方捣乱乃至资敌、投敌,孙某绝不会藏污纳垢姑息养奸。

“仲珊兄是自己人,我不烦实说实说,或许孙某麾下各部对付日军还有些吃力,但对付几个师的北洋军绝对不成问题,前不久在张家口的那场战斗就是牛刀小试!如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真要有人不开眼,胆敢数典忘祖吃里扒外,就别怪孙某言之不预了!”

说到最后,孙元起已经是声色俱厉,连曹锟也为之心旌摇摇。

良久曹锟才问道:“曹某斗胆问一句,总理大人所谓的‘必要调整’是指哪方面?如果不坦诚相告的话,我等北洋上下难免会心怀惴惴。”

孙元起道:“也好,那孙某就明人不说暗话,孙某想要调整的是山东都督周子廙(周自齐)以下山东各级官员,以及山东至山西、陕西沿线的各地官员。至于周子廙,他可以在陕西都督和内阁总长职位中二选一;其他各级官员孙某也会相应做好安排。”

见曹锟想要说话,孙元起又补充道:“至于为何如此调整,是因为孙某准备调集大军在山东与日军一决高下,在此之前自然要打扫干净战场、确保后路安全。到时候仲珊兄就会明白,孙某麾下各部绝对会顶在战场最前面;也要让北洋袍泽看看,我孙元起麾下的部队绝不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孬种!更不是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国家死活的软蛋!”

第四八零章纸钱那得到黄泉

孙元起倒没有哄骗曹锟,第二天一早便派飞机把他直接送回了京城。

刚进京城曹锟就看见白幡遮天、纸钱遍地,来往之人都佩戴黑纱,隐隐还能听见哀乐阵阵。见到此情此景,曹锟鼻头有些发酸,与袁世凯二十年交往的种种琐事一时间都奔赴眼前,想到此时斯人已去,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滚滚落下。

曹锟踉踉跄跄直奔位于新华门的大总统府,距离大总统府还有一箭之地,便远远看见新华门外搭起了三座高大的素彩牌楼,一座两层重楼、五门式的巨型牌坊紧倚新华门门楼,另两座过街牌坊则有如西四、东四牌楼的格局,矗立在新华门前的东、西两侧的长安街上。

新华门内外都站有轮流值班的士兵,穿着一水儿崭新军装,臂缠黑纱,雁翅般排开分立两侧。每每见到有高官要人出入,必定肃声高呼:“立正,敬礼!”曹锟刚准备进去吊唁,突然间被人劈手扯住:“咦,曹仲珊?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锟定睛看时原来却是一直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洋之龙”王士珍,当下擦擦眼角嘶声问道:“聘卿兄,你也来吊唁大帅?以前大帅数次派人去请你,你都不肯进京,如今你终于肯来见大帅了?只是你能见到大帅,大帅却见不到你了!”原来当年清室退位之时,王士珍对清廷犹有眷眷之情,因为不愿副署退位诏书,便辞官归隐故里。袁世凯却对这位“龙”头大哥颇为看重,几次派人去请王士珍出山担任要职,都被他婉言拒绝。故而曹锟才有此言。

王士珍叹息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他不幸驾鹤西去,王某怎么能不来吊唁一番呢?”旋即又问道:“仲珊老弟怎么也在这里?传闻不是说你在正定因为唐云亭叛乱而兵败被擒,被押送至太原听候发落了么?怎么现在突然现身京城,而且安然无恙?”

曹锟摇摇头道:“此事一言难尽。咱们还是先进去拜祭大帅吧!”

王士珍道:“也好,那我们就先去拜祭大帅。”

这几日京城的文武百官每天都按班前来致祭行礼,驻京部队也分批前来,总统府前车水马龙,中南海冠盖如云,颇有些金吾不禁的感觉。曹锟是军界人士。很少在京中露面;王士珍则干脆隐居了两年之久,普通人等也不太认识他,所以这一胖一瘦两个老头进门并没有引起别人太大注意。

进了府门之后便觉场面极尽哀荣,灵棚、祭棚、冥器、纸活自然处处皆是,从广济寺请来的高僧、白云观的名道、雍和宫的喇嘛也遍布内外,各自都竭尽所能轮流施法。念经颂佛超度亡魂,偏僻角落里也摆满了各省都督、民政长等大员送来的祭席、饽饽桌子、巨幅祭幛、挽联、花圈等物,甚至已经逊位的前清皇室为了表示笃念旧臣都派人专程送来丰厚祭礼。

两人来到灵堂外面,便看见冲天而起高达三丈二尺的铭旌,上面写着斗大的鎏金大字:中华民国大总统袁公世凯之铭旌。在此之前心中或许还在极力抑制情感,但真正走到此处的时候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尽管曹锟、王士珍都已年过半百。见到场景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再往前走便是灵堂,那里警卫林立戒备森严,寻常人等没有承启官的接引是不能随便出入的,但这里也是袁系亲信频繁出没之所,认识曹锟、王士珍的大有人在。此时见到这两人联袂出现,那当真是人人侧目,连负责承办丧礼的徐世昌、段祺瑞都闻讯赶了过来。眼见两人都伤心欲绝,徐世昌倒也善解人意:“诸位暂且回避,有什么问题等聘卿、仲珊拜祭完大帅再问不迟!”

两人进了灵堂自是一番嚎啕大哭不提。等雨收云散之后,徐世昌才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到居仁堂前的起脊大棚里。段祺瑞、张镇芳、周自齐等北洋要人早已围聚在此处等候,甚至守灵的袁克定也凑了过来。王士珍赶紧摆手道:“王某也是几分钟前刚在大总统府门前遇到仲珊贤弟,这才一起进来吊唁,具体情由也不清楚。还要请仲珊贤弟慢慢分解!”

曹锟照众人做了个罗圈揖:“曹某识人不明、治军无方,致使兵败主危。并连累诸位北洋袍泽遭受池鱼之殃,真是万死莫赎。本来曹某应该自裁以谢天下,只是心中一直挂念大帅对在下的栽培擢拔之恩,这才印辗祷鼐┏羌腊荨T诖瞬苣诚认虼笊僖爸钗煌是胱铮 

段祺瑞急忙扶住曹锟:“仲珊兄何出此言?此战之败乃是由于唐云亭突然反水所致,即便大帅也意料不到,何况仲珊兄?切莫如此自责!”

袁克定哑着嗓子骂道:“先父之所以骤然离世,罪魁祸首第一便是那负恩忘义、猪狗不如的逆贼唐天喜,第二要数抗命不遵、目无尊上的李纯,第三是似善实恶、似忠实奸的伪君子孙元起!父仇不共戴天,如不铲除这三个狗贼,袁某誓不为人!”

周围众人顿时默然。

要说除掉唐天喜为袁世凯报仇雪恨,北洋上下费费心、出出力,或许还有几分成算。再拉上李纯,大家就已经面有难色。

李纯虽然抗命不遵,但毕竟没有在袁世凯生前公开竖起反旗,而且在袁世凯去世还专程派特使赶到北京沉痛悼念老领导,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趁着给袁世凯办丧礼,正是北洋袍泽故旧冰释前嫌、重新捏合到一起的最佳时机。袁克定却不知好歹,叫嚣着拿李纯开刀,这不是令苏督靳云鹏、直督冯国璋、鲁督周自齐等人人自危么?

就算大家流流血、拼拼命把李纯斩落马下,可孙元起呢?即便在北洋鼎盛时期,袁世凯都不敢对孙元起轻举妄动,何况现在眼下已经分崩离析、孙元起却更加强盛!想要铲除孙元起?那真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再者说,孙元起对袁世凯其实也不薄!

就拿眼下来说,虽然袁世凯是在临时大总统任上去世,但葬礼该照什么样规格办理的问题,孝子袁克定说了不算,隐然以北洋第二代核心自居的段祺瑞说了也不算,甚至继任临时大总统黎元洪说了也不管用,非得孙元起拍板才行。如果孙元起一口咬定袁世凯是破坏共和、妄图专制的元凶,即便最后既往不咎,丧事交由袁家自行料理,那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吊丧者不敢登门拜祭!

所以袁世凯去世以后段祺瑞和黎元洪都不敢自专,而是毕恭毕敬地给孙元起去电询问该如何处理。孙元起也不为己甚,回电道:民国肇建,由于辛亥之役项城一力赞成共和,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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