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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诸葛大名垂宇宙
孙元起在穿梭于各省官场的间隙,绞尽脑汁尽力回忆前世的零碎记忆。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旧时的记忆就像宿醉后的迷梦、洇水的墨团,一切都氤氤氲氲的显得模糊而不真实,这无疑将耗费掉孙元起更多的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月,他才勉强写完这篇近十万字的论文。
尽管这篇论文对生物学尤其是遗传学、生物技术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被后世誉为“科学巨匠最后一项世界级成果”、“错误与正确都一样伟大的划时代巨著”,但孙元起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同阿Q使尽平生力气去画圆圈一般,生怕画成瓜子模样,在他的“行状”上留下一个污点。
这一点在论文的名字上也有所体现。
若是在十年前年轻气盛、记忆清晰的时候写成这篇论文,或许孙元起会把它叫做《现代遗传学原理》、《遗传学简明教程》之类的,或者径直叫做《遗传学》。现在却丧失了锐气,只好取名叫做《关于遗传学未来发展的几点展望或猜想》,听着就感觉底气不足。
写完之后,孙元起又回过头仔细润色一番,觉得实在写无可写,才把它投寄给美国的《Science》杂志社。这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赵景惠和卢瑟福都做好了出洋的准备。
本来赵景惠是不想去瑞典领奖的,因为从小到大她还没有独自出过远门,这回第一次就去的是异国他乡,心里难免有些恐惧和排斥。而且儿子小同祖才六七个月,还在哺乳期。这也让她牵挂不下。孙元起却是极力劝说赵景惠能够出国看看。尽管如今欧洲各国局势已经日趋紧张,好比是个随时可能被点燃的火药桶,在一年半之后整个欧洲就会变成硝烟弥漫的人间地狱,但至少现在去周游一圈还没有太大危险,何况还有别人提供住宿呢?
在他看来。赵景惠在药物研究上确实做出了一番业绩,但研究方法还是略显单调,学术视野也不够开阔,这些都会影响她将来的学术发展。如果能够出国游历一番,与同行面对面探讨一下学术前沿发展情况,交流研究心得。不仅能够扩大她在学术界的影响,也能让她学习到西方先进的科研经验。
前世曾有传言,说太祖在建国之后屡出昏招,先是引蛇出洞,接着是大干快上,最后甚至出现“以阶级斗争为纲”的败笔。归根到底是因为他青少年时期一直呆在国内,没有接触到西风欧雨;又酷爱《二十四史》,深受封建帝王思想影响,所以才以王霸之术杂治天下,甚者提出“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过七八年又来一次”的见解。如果他要是在1919年踏上开往法国的大船,和周丞相、朱太尉、邓太宗等人一样接受西方生活的熏陶。说不定他也会主张改革开放,以民主自由治国的。——当然,历史不能假设。如果太祖当日真的去了法国,太祖还能当上太祖么?
经过孙元起再三劝说,赵景惠最终还是听从了丈夫的建议。年近花甲的老赵见状连忙主动请缨,要求陪女儿到西洋逛逛。老赵的心思孙元起自然心知肚明,他无非是担心女儿在蛮夷之邦受欺负,所以想跟在身边护驾。
孙元起对于老赵陪同出国是乐观其成的。
从十年前开始,经世大学里就到处充斥着西洋留学生的身影,然而因为近现代西方列强的侵略战争和欧美传教士的胡作非为给中国人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老赵等山东人无一例外对洋学生们敬而远之。“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个道理谁都懂。虽然近现代西方列强对中国犯下的罪恶擢发难数,但并不等于所有西方人都是茹毛饮血、穷凶极恶的蛮夷,这一点也不能理解。但是经世大学这种交流困境不是语言、金钱能够打破的。如今老赵出国,以一个朴实的中国老农的视角来审视西方人和西方文明。或许能够从中找出化解隔阂的方法吧?
话说《Science》杂志社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孙元起的论文了,上一次似乎要追溯到数年前发表广义相对论的时候,爱因斯坦是第一作者,米列娃是第二作者,孙元起是第三作者兼通讯作者。倏忽之间数年过去,早些年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来自东方奇谈怪论的经历,似乎已经成为了编辑部的传说。此时突然间收到一篇署名“扬克?约翰逊”的长篇论文,杂志社的编辑都是惊喜交集,其中似乎惊还更多一些。
虽然约翰逊博士研究领域广博是众所周知的,从物理学到化学,从电子学到天文学,乃至独自创立的计算机科学、软件工程,据说中国还曾出版过他教育学、心理学以及语言学(汉语拼音方案及字典)的著述。但现在又插手生物学,未免有点捞过界了吧?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约翰逊的名头来戏耍杂志社?
大家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信封的邮戳确实是寄自中国,论文的署名单位也是中国的经世大学,再认真阅读这篇名为《关于遗传学未来发展的几点展望或猜想》,发觉里面新造的单词和科技术语层出不穷,也大有约翰逊博士的风格。
翻来翻去看了几回,依约就是约翰逊博士的论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Science》杂志社还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向孙元起发电报询问论文真假。当然,他们不会傻呵呵地问道:“约翰逊博士,我们收到一篇名为《关于遗传学未来发展的几点展望或猜想》的论文,是不是你写的?”而是很客气地告诉道:“约翰逊博士,论文已收到,正在排印。”如果论文就是孙元起写的,回电或许只是简单的“谢谢”;若是他新近没有写过论文,肯定会迅速回电质疑。这是一种委婉的求证。
在得到孙元起肯定的回答之后,《Science》杂志社立即抽掉原先准备付印的论文,替换上这篇长达六七十页的论文。因为时间紧迫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评论员,杂志社的编辑只好亲自出马,在文章前面加上一段简短的按语:这篇伟大的论文是当今最杰出的科学家扬克?约翰逊博士的最新著述。
自1898年以来,约翰逊博士便以其超凡的精力、过人的智慧、敏锐的洞察力在化学、物理学、天文学、电子学等诸学科做出了划时代的贡献,甚至凭借一己之力创立了相对论、量子力学、计算机科学、软件工程、超导科学等诸多全新的研究领域,其在学术上的伟大业绩有目共睹。
数年前他开始投身政治,积极推动远东的教育事业发展。他的这番举动曾引起全世界科学界的广泛批评,认为他从政是科学界的巨大损失,其后果足以影响当今的科学发展。也有人认为,他的才华已经耗尽,和牛顿爵士一样选择从政无疑是明智之举。
在经过数年的沉寂之后,如今他终于推出了这篇伟大的生物学论文。他用铁一般的事实击碎了流言蜚语,证明自己不愧是继伽利略、牛顿之后最杰出的科学家,也是我们这个时代几乎唯一的百科全书式的大科学家!
在这个鸿篇巨制中,约翰逊博士以其一贯令人惊异的思维向我们刻画了遗传学的本质,即基因的结构和功能、遗传物质的传递与变异、遗传信息的实现与表达等;并进而描述在未来一百年内可能实现的技术以及如何实现。这些正是生物产生以来赖以生存、繁殖、发展的根本,也是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孜孜以求的知识。毫无疑问,这篇论文将深刻地影响我们的生活和世界,乃至我们人类本身。
或许有人会质疑这篇论文观点的正确与否,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不过至少目前的所有研究都已经证明了这篇论文观点的正确,或者说这篇论文的理论可以准确解释目前的所有研究。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注意到另外一点,那就是自1898年以来,几乎约翰逊博士提出的任何理论和观点,只要能被现在实验证明的,都被实验证明是正确的。即便文中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错误,又或者将来证明这篇论文通篇都是错误的,依然无损这篇论文的伟大之处。这也是我们迅速刊发这篇论文的根本原因。
论文长达数十页纸、新科技术语层出不穷都是约翰逊博士的一贯风格,这些不应该成为生物学研究人员阅读这篇文章的障碍。
当一名生物学家最初接触这篇论文的时候,或许你会觉得它实在是太长了;但当你阅读完的时候,就会感叹为什么只有短短的几十页,而不是更长。我们甚至有理由相信,几十年后依然会有人这么感叹。
第三九三章亦选功夫亦选奇
《Science》杂志社似乎料到论文一旦问世就会出现洛阳纸贵、一册难求的情况,在排印完该期杂志之后,立即着手安排出版论文单行本事宜,并组织生物学家对论文进行全方位解读。
约翰逊博士虽然在科学界声名显赫,但对于生物学家来说,也就是声名显赫而已,论及在专业内的影响力甚至不如他的太太赵景惠。究其根源,就在于赵景惠的药物学研究与生物学关系颇近,而孙元起专注的化学、物理学、电子学、天文学等与生物学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很多生物学家接到邀请的时候,心里都不禁冷笑三声:想玩生物学?你也配!
生物学几乎是人类所有学问中历史最悠久的一门学科,早在人猿相揖别、甚至在人还没有成为人之前,人类就在不断地认识周边的生物,只有准确分辨哪些动植物可以食用、哪些动植物存在危险,合理的趋利避害,才能更好地保存性命;在豢养牲畜、种植作物的时候,只有准确地掌握动植物的发育规律,才能获得更好的收益。
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积累、无数人的摸索,生物学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备,学科壁垒也相对难以打破。用句恶俗的话来说:生物不是你想玩,想玩就能玩!不过碍着约翰逊博士的偌大名头以及《Science》杂志社的盛情邀请,他们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孙元起本身对遗传学的了解就仅局限于中学生物课本以及新闻媒体上的只言片语,论文中描述、猜想的部分远大于论证、数据的内容,虽然新造的科学术语不少,但总体上却非常浅显易懂,阅读和理解起来都不是难事。随着论文一页页深入,大家的脸色都逐渐凝重起来,开始不时陷入沉思:什么,遗传物质是核酸,而不是蛋白质?通过肺炎球菌的类型转换实验以及噬菌体实验可以验证?
什么。DNA是双螺旋结构?可以通过DNA结晶的X衍射照片来证明?
什么,癌症的形成是因为转化基因(癌基因)突变导致的?转化基因在人类和其他动物基因组内一直存在,担负着正常的生理功能?
什么,不需要雌雄交配,不需要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只需从动物身上提取一个单细胞,用人工的方法将其培养成胚胎。再将胚胎植入雌性动物体内,就可以孕育出新的个体?
……
生物学家们越看越震惊,有些甚至迫不及待想带着论文回到实验室,验证孙元起在文中提及的一系列石破天惊的结论。各自心里对孙元起的印象也随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他早十年涉足生物学,生物学岂不是也会跟物理学、化学等学科一样,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终大家的结论都是大同小异:无论约翰逊博士在论文中提及的结论正确与否。都会将生物学,尤其是遗传学,往前推进了一大步,甚至是跨入全新的时代。
科学记者、专栏作家闻讯之后,也凭借着自己对论文的理解在报刊杂志上为孙元起擂鼓助阵、推波助澜。《泰晤士报》的新闻标题是《人可以像植物一样无性繁殖吗?》,几乎一把就抓住了读者的注意力,前面的导语也同样具有诱惑力:春天到来时。农夫会用幼苗或嫩枝插条以无性繁殖或营养繁殖的方式培育植物,如扦插和嫁接,从而收获和之前植物一样的果实。在东方瑰奇的神魔小说《西游记》中,一只姓孙的猴子能够用自己的毛发变出一个同样的自己。那么人类能不能和植物或那只姓孙的猴子一样进行无性繁殖呢?比如用身上提取的一个细胞,然后培育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新个体。对此,神奇的约翰逊博士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巧合的是,约翰逊博士同样来自东方,也姓孙。
一贯严谨的《基督教箴言报》则关注克隆人可能会带来的一系列伦理道德问题。《每日先驱报》则以《不孕不育者的福音:约翰逊博士的解决之道》为题,大篇幅报道孙元起在论文中提到的几种生育方法。比如体外受精与胚胎移植技术(即2010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试管婴儿技术)、后来发展出来的卵胞浆内单精子注射技术以及克隆技术。
至于高贵冷艳的《纽约时报》,则是一本正经地探讨孙元起在论文提及的癌症起源,当然,这也非常吸引读者的眼球,毕竟癌症死亡率极高,一直是严重威胁人类健康和生命的重要疾病,而且孙元起提出的几个观点也都非常带有趣味性。
比如孙元起提出癌基因可以追溯到人类的进化史。他认为在从低等生物向高等生物进化的过程。面对身体出现残缺曾经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断肢重生,像蝾螈、壁虎等生物就保留了这种功能。听上去这种功能非常有用,但有利必有弊。弊端就是决定断肢再生的基因很容易失控,一旦失控就会演变成死亡率极高的恶性肿瘤。包括人类在内的高等生物权衡良久,发现肢体残缺是九死一生,患罹癌症则是十死无生,最终还是选择了后一种,那就是不要断肢重生功能。
尽管选择不要,但是这种基因依然潜伏在人体内,在普通情况下担负着正常的生理功能,一定激发便可能患罹肿瘤。那什么情况下容易发生癌症呢?孙元起接着提出了他的第二个观点,即人体的细胞在正常情况下可以传50代左右,然后进入极限,大部分细胞都会死亡,而少数幸存的细胞会在再生基因的调控发生某种变化,使其能突破限制无限地分裂,然后形成癌症。
早先人类会因各种疾病而死,平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大多数人往往还没有活到细胞凋亡的极限,细胞还没来得及发生变异就病死了。工业革命以后,生活条件逐渐好转,科学技术尤其是医药科学得到长足发展,人类寿命大大提高,而这恰恰给了细胞以变异的机会。今后人类患罹肿瘤的几率还将逐步提高。
就在孙元起的论文在西方掀起一波又一波讨论的热潮时,赵景惠也和卢瑟福乘船抵达了法国的马赛港。欧洲的记者对于这两人同样非常感兴趣,不仅因为他们在各自专业领域都做出了傲人的成绩,而且他们这两位获奖者都来自同一所学校。
时至今日,诺贝尔奖以评价相对公正、奖金数额巨大等因素在全世界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已经颁出的十二届中,两个奖项的获奖者来自同一所学校,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所学校在此之前已经有了3位获奖者在校任教,再加上这两位,他们在短短5年之间把诺贝尔奖的三个科学奖项全部得齐,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更令记者们感兴趣的是年近而立的赵景惠。夫妻店在诺贝尔获奖者是有先例的,早在1903年居里夫妇就因为发现放射性元素镭与老乡贝克勒尔分享了物理学奖,不过赵景惠、孙元起夫妻俩与他们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首先,孙元起和赵景惠研究的领域完全不同,一个是化学、物理学、天文学、电子学以及新近的生物学等,而另一个则是医药学,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其次,两人都是独享了当年的奖金,足见他们的研究成果是独步天下。
第三,两人得奖时都才三十岁左右,尤其是赵景惠,甚至创下了最年轻获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