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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急得拍他的脑袋,笑骂“这是咱们之间的话,谁让你说了?你瞧瞧,一会儿你额娘要生气了。”
岚琪当然不会生气,矫情做作倒是有,闹得父子俩都来哄她,才肯罢手不计较,一家子三口人,欢欢喜喜吃一餐饭,梁公公站在屋檐下等着侍奉茶水,瞧着里头的光景,与环春轻声道“皇上只有在永和宫里时,我这心是放在肚子里的。”
是夜皇帝留宿永和宫,二人许久不见免不了几番缠绵,**之后余韵犹存,两人腻歪了半天才消停,岚琪娇喘吁吁窝在他怀里,随意说着话,提起玄烨的万寿和太后的千秋,不知怎么说到妃嫔的年纪上,荣妃、端嫔这几位宫中最有年资的,转眼就奔着四十去了,妃嫔年纪一大,照例要停牌子,便是内务府自此撤了她们的绿头牌,往后再不侍寝。
实则这些年,宫里无宠的妃嫔数不胜数,年纪并非是最大的缘故,能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大多都不简单,他嘴馋美色之余,这些女人既是花瓶又是棋子,有限的精力中,他无暇顾及别的人,宫里大多数人无宠的情况由来已久。
此刻岚琪与玄烨说到荣妃的年纪,请求他“荣姐姐和端嫔是宫中最有年资的,那一年的人对皇上而言十分重要,如今只剩下她们了,谁都知道她们年纪大,可皇上非要明着让内务府停了牌子,就怪可怜了。不如届时这件事不着急办,等惠妃安嫔她们也到了年纪,等臣妾也到了年纪,再一道停了牌子,大家也就不会冲着她们去背后笑话,也不会叫人寒心。”
玄烨静静听她说完,顺势就在柔软的腰上抹了一把,手滑着到了腰下丰盈之处,指间轻动,叫岚琪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嗔怪着“臣妾可是说正的话。”
“朕知道,这件事你做主就好。”玄烨不以为意,双唇便追着粉颈而来,口齿不清地说,“可怎么会有一天轮到你停牌子?”
岚琪躲开他的追逐,裹着被子滚到里头去,笑着说“皇上胡闹,臣妾难道不长年纪,这两年就觉得精力大不如前了,皇上也要悠着点。”
玄烨蹭过来非要跟她腻歪在一起,保证老实不乱动,岚琪才让他搂了,皇帝啧啧笑道“你说的不错,眼下也没有人敢对朕说这些话,太后总是很客气,若是皇祖母在,一定又要对朕念叨‘玄烨啊,你要适可而止。’”
岚琪笑出声,玄烨用力搂紧她以示惩罚,她则故意拿腔作调“细水长流,全天下的美人儿都是您的,您难道还怕美人迟暮得太早?”
玄烨不理她,自顾自道“今天对胤禛说了些事,本觉得不好开口,也没必要朕来说,可说了也就说了,朕没有不自在,这孩子也挺自然的,就是彼时朕在心里感慨,眨眼间,朕已做了三十年皇帝。昔日太皇太后担心朕子嗣稀薄,现在已等着儿子给咱们生孙子。”
“往后不管几十年,臣妾都陪着您。”岚琪笑道,“就算成了老姑婆满脸褶子了,也要缠着不放。”
床笫间,易说这般平日不能挂在嘴上的话,裸裎相对时,什么害臊顾忌都不在乎,玄烨听得心里喜欢,更加意气风发道“朕今晚觉得自己仍旧年富力盛,往后几十年也不在话下,如今做了这三十年皇帝,算是要得江山太平,往后几十年,朕更加要励精图治,给子子孙孙奠定基石。”
岚琪笑道“臣妾若是将您伺候的好,这天下太平的功劳,可能不能分得一些?”
玄烨亲她一口道“怎么分不得,江山传承给咱们的子孙,自然有你的功劳。”
岚琪身上被他弄得痒痒,躲着不让他摸,一面将玄烨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念得“咱们的子孙”时,心里禁不住一颤,可皇帝似乎没在意,还当她被自己摸到了娇弱处,但今夜已然尽兴,便是香软的人诱得他异常兴奋,也要克制才好,已是躺下去说“早些睡,明日你在宁寿宫,有的应付。”
岚琪应声在他臂弯里睡下,一阵胡思乱想后赶紧定下心,怎么又犯了多思多虑的毛病,不过一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暗暗勒令自己莫想莫想。
一夜欢愉,翌日岚琪早早送了圣驾离开永和宫,便洗漱整装往宁寿宫来,今天荣妃来得比她还早,原是太后到底松口,让董鄂氏家里领了女儿来看,荣妃还是头一回见未来的儿媳妇。
姐妹俩在正殿相见时,太后还未起,见岚琪红光满面,荣妃拈酸道“你就好了,小心一会子宜妃瞧见你气色这么好,该翻了醋海。”
岚琪赧然“没有的事。”
之后等得太后起身,渐渐有宗亲女眷入宫请安,宜妃、惠妃也到了,自有她们要应付的人,董鄂氏家不迟不早来的,很是得体知分寸,而果然如太后所说,董鄂氏一族出美人。未来的三福晋年纪小小眼眉已开,是个妩媚娇柔的小娘子,荣妃私下里对岚琪说“这么漂亮,我们家三阿哥,倒有些配不上了。家世也十分的好,我这心里发虚。”
岚琪说没那样的事,但是也被未来三福晋的容颜惊讶到,甚至一些妃嫔女眷背地里说,若是没有被选给三阿哥,指不定将来是入宫做皇帝的妃嫔,那宫里就更热闹了。
这话传到荣妃耳朵里就不见得好听,岚琪便要端嫔去管住这些闲言碎语,倒是半天也没等到乌拉那拉家的人进宫,午后才得到消息说,毓溪小姐病了,今日不能进宫。
536 初定之礼
是日晚宴,本是宁寿宫中宗亲贵戚小聚,皇帝因知太后赏宴,特奉来席面酒桌和乐班供太后宴请宾客,倒是正热闹了一番。…………
待宴席过半,天色已暗,有太监前来禀告,说满月当空,请太后和诸位娘娘、福晋到庭院中赏月,岚琪与荣妃簇拥太后出门来,庭院里熄灭了泰半灯笼火炬,黑洞洞的,更显得满月皎洁。
中秋时分,夜色微凉,太后站不得许久,早早便退回殿内去,里头再升舞乐,园子里灯火复燃,一时月色便淡了。岚琪稍停几步,本想多看几眼月色,如此光景,也失了兴致。将回身时,听得宜妃的声音在说“瞧着满月,想想自己冷清,这满月倒成了笑话,我都不记得上一回和万岁爷一道赏月,是几时的事了。”
那里的人簇拥着宜妃,与德妃娘娘打个照面,果然宜妃憋了一天,还是如荣妃所料憋不住,竟是当着岚琪的面就说“只怪我命不好,若是也生得包衣奴才命或是汉人家姑娘,大概不至于如此。”
岚琪心中不悦,可反过来想,宜妃能当面说这种话,好过太多背后捅刀子的,虽然宜妃背后也没少算计人,这两年总还算消停。她只当没听见,要往门内走,却又听得背后宜妃酸话阵阵,但这次没冲着自己来,而是王常在、袁答应和其他人一样候着几位娘娘先行,这会儿还在人后等着,难免就落到宜妃眼睛里。
她正说着“江南都是才子佳人,你们不是看见花花草草都能吟诗作对吗,今日太后赏宴,这样美的月色,你们难道不该吟诗一首为太后助兴?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缩在后头,难不成你们在皇上面前,也是这模样?”
王氏、袁氏都不敢顶嘴,躬身垂首站在阶下,宜妃居高临下,越见她们楚楚动人的姿色上做出柔弱可怜的模样,就越是心生厌恶,一时恨道“那你们就在这儿继续站着赏月,想出诗句来了,再进来吟给太后娘娘听,太后娘娘若欢喜,本宫有赏。”说着又起了心思,道,“可别拿古人的诗句来唬人,咱们这儿有读书的人,德妃娘娘肚子里就有的是墨水儿,这些年看得书,赶得上文华殿大学士们了。”
环春跟在岚琪身旁,扶着主子的胳膊稍稍捏了一下,岚琪看她一眼,定下心来,依旧当做没听见,径直回到席面上,待宜妃进来时,一副小人得志的快意,叫她很是看不下去。但环春很快就去禀告宁寿宫里掌事的嬷嬷,嬷嬷便请王常在和袁答应先各自回去,不必再到席面上,至于宜妃那儿,她们禀告一声,仗着是太后的意思,宜妃也不敢怎么样。
这边王常在和袁答应退出宁寿宫,太监宫女都没来得及准备灯火,她们在冗长黑暗的宫道上等了会儿,夜风一阵阵拂面,便听袁答应责备身旁的宫女“为什么不带着风衣出来,我若是吹风染了病,你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王常在鄙夷地看着她,冷声问“今晚这遭遇,你回头可会对皇上说?”
袁答应如今越发不愿对她示弱,见王常在这副态度,口中亦是“姐姐何必问我,您怎么想我自然就怎么想,何况这有什么可说的,宜妃娘娘会欺负人,还不是因为我们得宠?既然是得宠的,就不必在乎这些嘴脸了,难道姐姐在乎?”
王常在心中恼火,袁答应如何她不敢乱猜,可说不定和自己没两样,她不过是表面看起来风光,皇帝对她的确不坏,可也不见得真好,瞧着热闹三天两头在乾清宫待着,可皇帝好久没碰过她的身子了。
两人谁也没互相说这些事,哪怕自欺欺人,哪怕彼此心里都明白,也要维护那一份体面,更何况这体面是皇帝赏的,她们若不识相,恐怕将来连面子上一点风光也要没有了。
太监宫女很快就准备好了灯火,她们都在西六宫住着,原是同道,可偏要分开走,而王常在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撂下话说“你傻不傻,哪怕在原先地方住着,也好过长春宫,你是真不知道惠妃娘娘什么光景?”
袁答应再傻,宫里呆久了也该懂这里头的门道,可没跟着长春宫时,她一无所有,不管怎样现在还能时常见到皇帝,所以对她来说惠妃怎么样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能不能得宠,同样从江南被带回来,凭什么她就要不如人,此刻听王常在这样说,反不屑地“姐姐是嫉妒我得宠吧?”
她们俩这些话,宁寿宫门前的宫女太监并未听得真切,可两人水火不容的架势,光眼睛瞧就能看明白,荣妃听吉芯禀告这些事,果真见两位江南美人不在了,心中苦笑,与岚琪道“宜妃也太不识趣,她就不怕皇上恼她。”
岚琪满不在乎“恐怕在她看来,能让皇上恼,也好过不被惦记。”
这日宴席散得早,皇帝因事一直未露面,这会儿功夫才打发梁公公来问太后安好,便有人问梁公公皇上今晚翻了哪一位的牌子,梁公公避不开,反正早晚都会叫人知道的事,只能回禀各位说“万岁爷今晚摆驾永和宫。”
彼时岚琪和荣妃刚安顿了太后,被打发早些回去不要她们伺候,她毫不知情地出门来,瞧见十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那边宜妃几乎咒怨着扬长而去,再见端嫔朝自己使眼色,她就明白什么事,顾不得众人侧目,赶紧回永和宫去准备接驾。
玄烨昨夜宿在这里,今天又腻歪着来,岚琪知道他多少有几分贪欢,可他们都已过而立之年,春光虽好,也要珍惜,今晚怎么也不会让玄烨碰她,大男人虽馋,床笫间却有几分孩子气,岚琪真咬定了不让碰,他也不敢乱说乱动,仿佛怕岚琪生气。
自然,窝在一起亲亲热热少不得,拥着岚琪香软的身子玄烨也能满足,两人各自说着白天的历,提到董鄂氏家的女孩儿有倾国倾城的姿色,玄烨笑道“朕知道荣妃的心性,别人想要的她也想要,可是她懂得克制知道分寸,便是为了这些,朕也不能辜负她,不能给的也罢了,这些好事,总该多为她着想。朕一早知道董鄂氏家的女儿好,不过是借胤禔的口罢了,让荣妃嫁女娶媳都风风光光,她才能觉得安慰。”
岚琪感慨“都是皇上的情意。”但提起儿媳妇们,不禁担心,“毓溪幼年时粉雕玉琢白胖可爱,如今却三天两头病,臣妾很不安心。”
玄烨问“怕她不能为咱们生孙儿?”
岚琪摇头道“是怕他们情意深,却不能长相厮守,没有健朗的身子骨,哪儿来的一辈子。”说着将还企图毛手毛脚的玄烨推了一把,嗔怪道,“皇上要悠着点,别处臣妾也管不着了,臣妾这里可不成。”
玄烨委屈地说“朕可好一阵子没有了,一直克制着。”
岚琪娇然笑“那要不皇上明儿还来?”
“说好了?”
“您来了再说……”
满月之夜,永和宫内却无春光,直把皇帝委屈坏了,翌日晨起也是闷闷的,岚琪背过人在他脸上啄了好几口,才哄得人高兴些,临走时想起正事说“今日会下旨,拟下三阿哥四阿哥婚礼初定的日子,婚礼一道办,初定就不必了,让他们分开下定,那班大臣宗亲还能多喝一杯喜酒。”
岚琪欣然,更加有要娶儿媳妇的兴奋,欢喜地说“臣妾等皇上的旨意,荣姐姐和臣妾都预备好了,内务府也预备好了。”
如此,是日早朝后圣旨下,钦天监选取吉日,四阿哥初定的日子在九月十五,皇帝会在当天赏赐阿哥福晋府上彩礼,并于福晋府中举行定婚宴。
皇帝所赏分为两种,赐予福晋本人的称为仪币,婚礼奉迎时将随嫁妆一道抬回阿哥府邸。另赐予福晋父母家人的,称为赐币,是正式的彩礼。仪币有首饰、衣料、日用器皿,如金项圈、金簪、金耳坠、金镯、金银纽扣等,并各式袄褂、貂皮、獭皮,另有膳房茶房所用银盘银碗银壶银碟等等,皆囊括其中。赐币则多为黄金白银,以及赐予福晋母亲的首饰衣料。
到九月十五日,内务府将奉旨备酒宴五十桌到福晋家设宴庆祝,所有不当值的公侯世爵、内大臣、侍卫和二品以上官员及命妇,届时都会齐集在福晋家中出席宴会。朝廷会派专人引礼,钦天监派报吉时,福晋父亲率有顶戴的男眷宴于外堂,福晋母亲与命妇们宴于内堂,宴会结束后,所有人都要在阶下遥望禁城叩拜行礼,方算礼成。
给儿媳妇的仪币赏赐,岚琪早早就预备下,更有太皇太后身前交付给自己的首饰匣子,她的儿女们各有一份,每个人都是均等的,那日翻出来用金纸包裹,预备之后一道送去乌拉那拉府上,岚琪亲自写下礼单时,想起昔日太皇太后对她的种种,不禁热泪盈眶。
537 四哥,我很感激
那一匣子珍贵的首饰,因是太皇太后特别赏赐,岚琪不愿太过招摇,没有在礼单上写明是太皇太后之物,只当做自己给儿媳妇的东西,更另派环春去打听荣妃那里置办什么,虽说阿哥的彩礼内务府有规格,全部用公中的钱置办,但是生母自行添加并非不可。
两宫一道娶儿媳妇,儿媳妇的门楣又旗鼓相当,岚琪不愿让荣妃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非要在儿媳妇的彩礼上压过她,不然莫说荣妃不高兴,只怕福晋母家也不乐意。如此,岚琪添加了太皇太后那一匣子东西后,自己送出的就少些,反正将来儿媳妇进了宫,她若是喜欢,什么时候都能把东西给她。
转眼在九月初一,是三阿哥初定的日子,初二时,岚瑛抱着孩子进宫来,一身喜气洋洋,坐在一旁看姐姐对自己的儿子爱不释手,她笑道“等我将来娶儿媳妇,姐姐给不给外甥媳妇添彩礼?”
岚琪睨她一眼道“有本事问你姐夫要去,总合起伙来欺负我,还好意思问我要东西?。”
“自家姐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姐要是真小气,我就敢问皇上去要。”小姨子如今越发厉害,一面说着玩笑话,想起昨晚的事,便道,“昨天我瞧见毓溪了,小姑娘精神头很好,我问了她额娘,说病已好,其实一直也都不是什么大症候,就是小打小闹。”
岚琪这才正听,关切地说“等她进了宫,我也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