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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峰叫道:“破!”
伤情剑出鞘,高高举起,然后劈落,干净利索。
这般招式,本来在剑道中甚为少见,反而刀法多用,比如烂大街的“力劈华山”之类的。
但梁丘峰如今用出,给予人一股刚正坚毅的气势感觉,锋芒之下,万物劈开。
竖剑式!
“糟糕!”
吴周志骇然,不假思索飞身后退。
咔嚓!
鞭子断落在地,变成数节,他感觉一股寒气从眉心笔直而下,直至心腹,若是退得慢些,只怕被剖成两半了。
一招之敌耳。
第三百一十五章:敌踪
梁丘峰干净利索地击败吴周志,飘身下台;吴周志看着断折的长鞭欲哭无泪。
这一场胜负,其实在许多人的意料之中,但对于梁丘峰霸道刚正的剑法依然感到惊诧。招招走中宫,不假花哨;剑剑断人物,实在凌厉无匹。
梁丘峰真是开始发狠——反正伤情剑的锋芒已无从遮掩,倒不如堂堂正正亮出来,好教人们看见,要掂量掂量,是否能缨其锋。
“啧啧,此子当是本届俊秀比赛的一匹黑马,看来很有机会名列前十。”
“前十?黄翁,你还是挺保守的,按照这个势头,问鼎三甲亦不为过。”
贵宾席上,坐着的都是修为高深的人物,眼力独到。他们自然比常人看得更清楚些,对于梁丘峰剑法招式,看得更清楚。
一句句议论,多赞赏之意。
苏远山听着,感到十分刺耳。
本来苏兴平开门倒霉,还败得颜面全无,身为苏家长辈,苏远山可不大愿意再呆在贵宾席上,免得惹人指点嗤笑。但是转念一想,终归忍住了——当下梁丘峰横空出世,在城中的话,想要对他下手恐怕不大方便,朝廷方面肯定不会看着眼皮底下出乱子。
此路不通,唯有别的选择。
比如说,至今还逗留在怀左府的赤阳宗代表墨雄于。
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墨雄于一行经苏兴平引荐,进入这怀左府中,很是受到地方宗门势力的欢迎。
一来赤阳宗的地位背景在那;二来赤阳宗远在他国,彼此不具备利益冲突,可以的话。反能进行合作,做些交流。
故而墨雄于等人,都是他们的座上宾。
苏远山对于墨雄于和梁丘峰之间的矛盾清楚得很。
其实扯开来,也没甚深仇大恨,不外乎女人纠葛。或有些争风吃醋的味道在里面。但恰是这些,关乎脸皮,却更被人所在乎。
梁丘峰得以持外卡参赛,幕后少不得墨雄于的拾掇。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只可惜错估了对方的实力,一步错。满盘皆输,最后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到临头,苏远山便觉得墨雄于作为幕后主使者,这时候可得表现表现了。
“听说梁丘峰和杨霜岚有些纠缠不清,嘿嘿,如果劝说墨雄于要在这怀左府成亲的话。场面一定很好看……”
苏远山老谋深算,嘴角露出微笑,对于周边的议论都不大听得进去了。
倒是公孙步池听不惯诸人对梁丘峰的好评,冷笑说着:“古话是怎么说着,太刚易折,此子锋芒过盛,取胜还不满足。还断人兵器,这做法,迟早引起公愤,不得人心。”
九秋嘴一撇,不以为然:“两人对阵,争夺胜负,将人打伤都稀松平常,何况断人兵器?总不能为了顾及对手颜面,而畏手畏脚。”
其实她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取人性命都是常态……
相比起来,梁丘峰断人兵器。而还留有余手。好比刚才一剑,若剑意最后有所收敛,吴周志只怕还会身负重伤。
他们洞若观火,自是瞧得清楚。
被揭了道理,公孙步池面皮一红。
拳头大。道理就大,九秋是鱼龙宗的长老,他可不好与其争吵。再说争吵这些,实在没有意义。
苏远山却从九秋的态度中感受到了某些偏颇,吃了一惊:她怎么会为梁丘峰说话?
要知道当达到他们这样的身份位置,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某些立场,可不会轻易表态。最多也就是打哈哈,说些场面话应付。
“不好,难道鱼龙宗竟看上了梁丘峰,想要收入门墙?”
苏远山心里一个打鼓,若此事成真,形势变化便不再能获得掌控。
“不行,得提前觅得契机,解决掉才行。”
梁丘峰的表现已有些让人惊叹,再入得鱼龙宗,那不得鲤鱼跳龙门,一飞冲天了。
下一场比赛继续。
第二轮的比赛,论精彩度毫无疑问超过第一轮,看得人们大呼过瘾,不时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今天最后一场比赛,由薛依萱登台。她的对手虽然也上得场来,却和第一轮的宋天元一样,拱一拱手,文质彬彬地自动认输。
薛依萱也是礼貌地回了两句,随即下台。
“哼,这些人未战先怯,连打都不敢打,还嘴上说得漂亮,以为能让萱儿落个印象,另眼相看,却不知,萱儿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这样的男人……”
九秋看着薛依萱自幼长大,一步步成长起来,颇懂她的心思。
不过也难怪,薛依萱才貌双绝,不知被多少俊秀视为女神,什么手段都用过,但毫无例外都失败,根本抓不住薛依萱的芳心。
一天八场比赛完结,按照这个进度,三天后,第二轮二十六场比赛将全部比完,决出十三名俊秀。
黄昏,人群开始散去。
梁丘峰带着张江山和古承阳正要返回客栈,却见到吴周志脸色有些异样地拦住去路。
这一幕,被许多人见到,消息立刻疯传,大家都以为吴周志气愤长鞭被梁丘峰劈断,要来讨个公道呢。
很快,人群围起,水泄不通。
梁丘峰一皱眉,问:“阁下意欲何为?”
吴周志干咳一声,忽道:“梁掌门剑法之高,实在是吴某平生未见,在下佩服,同时多谢你的剑下留情。”
说罢,挤开人群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吴周志不为寻仇,反而称谢,一场好戏眼看黄了,大感失望,一哄而散。
梁丘峰晒然一笑,不置可否。看来这吴周志,倒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胖子看见,又在发感叹:“丘锋,我真是服得你很厉害。把人兵器都砍断了,还能让人说多谢。我说这姓吴的,莫非脑子进水了?”
古承阳没好气地道:“你懂得什么?若非掌门手下留情,这厮一身修为都得废掉。”
张江山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能看懂那一剑似的……”
回到客栈,太师叔等人也已回到。
在房间的时候,萧寄海忽道:“丘锋,先前我发现有人跟踪你们来着,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梁丘峰点一点头,表示明确。
张江山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梁丘峰道:“你少和承阳拌嘴,多静心观察,自然便知道了。”
胖子吃瘪,不再吭声。
萧寄海淡然道:“不管如何,你专心参加下面的比赛即可,其他的事,交给我们便好了。虽然曾经挫折,虽然饱受磨难,但吾之剑,依然能杀人。”
说着,气息凛然。
第三百一十六章:轮空
对于萧寄海的话,梁丘峰自无怀疑。虽然萧寄海气道七段的修为称不上拔尖,但对付一些普通角色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说了,他背后还站着一位太师叔。
太师叔屡经苦战,伤患缠身,看着气息虚弱,但梁丘峰却不是这么看。与对方促膝交谈过,通过一些细节上的观察,他隐隐感觉到太师叔绝非表面上的那么弱不禁风,反而有种枯木逢春犹再发的意味。
感觉很玄,不好捉摸,但实打实地存在。
梁丘峰对于自己这般的感觉,向来深信不疑。
别的不说,若太师叔真得丧失战力,没了底气,也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说些堂皇冠冕的话来。
那样不是帮助,而是害了梁丘峰。
梁丘峰可不认为他们会害自己。
回到房间后,他习惯性地盘膝坐于床上——这个俊秀比赛开始以来,第一第二两轮比赛,对于他都没有构成多少威胁。吴周志不堪一击,就算是久负盛名的苏兴平,都是纸老虎。
虽然那一战,胜利因素存在些意外,击中对方布置陷阱沾沾自喜的心理缺点,但梁丘峰有自信,即使实打实的战,最后结果也不会改变。
故而他的目光早放远了,放到第三轮,以及最后的角逐当中。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无需再保留什么的,高歌猛进,争夺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怀左府俊秀比赛,每一届前三甲都将获得前往王朝首都参加国级比赛圈的资格,除此之外,另外还有荣誉名号,以及一批价值不菲的资源奖励。
这资源。便是梁丘峰所看重的。
至于荣誉称号,听着有点虚,可虚名之下,倒确实有些附带作用。等于被朝廷官府认可颁发,具备某些威能。
梁丘峰已经明白。终南剑门想要低调发展并不算主流之路。低调往往代表着默默无闻,从而形成许多桎梏,反而被约束住。毕竟光是种田,不可能将宗门发扬光大。而需要打出名号来,从而能吸引到更多优秀的好苗子。
与人交际,与别的宗门势力交际。想获得平等对话的对待,就更得自己先做出足够分量的成绩来才行,否则只得点头哈腰,甘于附庸。
也许一个怀左府俊秀比赛前三甲,还不怎么够分量,但整个唐王朝的呢?根据资料显示。在上一届唐王朝俊秀比赛中,怀左府表现最好的薛依萱最后名列第九名,已是怀左府有史以来最为骄傲的成绩了。
当消息传回,民意沸腾,甚为激昂。
许多人都以薛依萱为荣,与此同时,让鱼龙宗的声望水涨船高。
若梁丘峰能在国级比赛圈中有所斩获。那么神笔峰的名声……
想到此处,他的心都不禁炽热起来。
然而名声、梦想、荣光、成就,统统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而不会从天而降掉落。
实力至上。
心情微微激荡之际,泥丸宫世界倏尔出了些乱子,那些杂乱的剑意蓬发,四面八方打散过来,让练剑钟忙于招架。
梁丘峰赶紧平心静气。《剑心雕龙》驱动,斩掉繁杂的思想念头,脑海恢复清明。
《剑心雕龙》运用奥妙,在精神层面能干净利索斩杀负面情绪,一念之下。便如老僧入定,很是管用
一番日常功课之后,他亦然明白,在吞噬了多道剑意,练剑钟差不多到了饱和的地步,想要继续突破,得先解决本身的修为境界问题。
境界如桶,桶的大小高低决定了水的装载量。一旦超过负载,那不管如何倾斜倒入,都只会满溢出来,毫无补益。
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热烈非凡,不知不觉,第二轮比赛全部完结,决出十三名俊秀来。
十三人,为奇数,于是抽签规则和第一轮一样,有一人轮空,运气好,直接晋级。
当抽签仪式举行,获得轮空机会的名字,赫然是梁丘峰。
结果当场宣布,满场哗然,感到啼笑皆非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有之、羡慕嫉妒者有之。
这梁丘峰,第一次参加俊秀比赛,就进入了第三轮了,感觉毫不费劲似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张江山等欢天喜地。
前面两场,梁丘峰胜在实力,第三轮,气运加身,好像得了光环笼罩似的,什么都具备齐全了。
胖子美滋滋地道:“若是第四轮还轮空,岂不是运气爆棚了?”
第三轮六场对决,分胜负后是六个人晋级,加上轮空的一个,总数七人,又是奇数。
古承阳却深谙比赛规则,道:“想得美,第四轮可不是这般规则了,而是直接挑战。”
胖子一听,为之哑然。
第四轮的比赛确实不是抽签对阵,而换了一种形式,自由挑战。具体是在第三轮比赛中,最快获胜的选手,具备挑战权,可以在剩余四名俊秀中任挑一个对手。
由于梁丘峰轮空,他自然没有挑人的资格,只能等人挑。
其实比赛规则,制订往往不同。好比进入国级比赛圈后,规则又是另一样,数十名选手以州府划分小组,然后各组之间的俊秀交叉逐一交手,最后按照胜利场次数多少定名次。
轮空不用打,梁丘峰乐得逍遥,在台下做一名专心观众,欣赏起精彩纷呈的比赛来。
看人打,与自己打,总会不同之处,细细领悟揣测,亦有收获。
梁丘峰是看出来了,打到现在,薛依萱的实力毫无疑问最高,其次便是公孙丑,再便是轮到振远商行的杨武痴。剩下的,大都伯仲之间,看谁发挥得好。
这一场薛依萱的对手是刘尚意,刘尚意可不会俯首称臣,而是全力施展浑身解数,力争一胜。
可惜实力上的差距,总归不是斗志所能弥补。一场大战,刘尚意败得毫无脾气,悻然落台。
见状,许多看客唏嘘不已。以刘尚意的实力,如果不是提前遇到薛依萱的话,很可能跻身最后三甲,但如今,只得饮恨回家去了。
至此,怀左府三大公子,两人都提前告别,沦为看客。
第三百一十六章:刺杀
(开始坐火车长途跋涉前往长沙参加作者沙龙了,十三个小时的旅程,长夜漫漫,情何以堪?老天爷,能否打发点啥遇过来?)
是夜,夜空繁星点点,各自放出光芒,似乎要互相比较,谁的锋芒更加耀眼。然而众多星子与那一轮明月比起来,却皆黯然失色。
众星捧月,毫无疑问,明月便是夜空最璀璨的那一个。
绵长悠扬的气息,合乎节拍,若是静谧之际,甚至能听得见犹如乐韵般的呼吸声。
梁丘峰正在做日常修炼功课,运转周天。
周天可谓是武道最为基本的基础,不同的境界,每天能运转周天的次数便不同,每多一次,便能让丹田真气凝练一分。真气越凝练,越浑厚,实力自然便越强。
这是颠破不灭的道理。
梁丘峰的丹田,天赋秉然,每个境界都能比一般人多运转,积累起来,极为可观。他的修为境界为气道初段,但真实的气息涵养却跃然到气道中上段位了,再加上奥妙无穷的《剑心雕龙》,越阶败敌,就顺理成章。
丹田奇异,可每天的功课都不能放下,运转周天固然单调枯燥,耗时又长,但不坚持的话,漏了一天,便意味着比别人少用了一天功。
差一天,是一天,差十天,是十天……
积沙成塔,差距往往就在于此。
月上中天,与厢房中的寂静相比,房间外面,街道上人群熙攘,喧哗震天。真正一派繁华世界。
白天看比赛,晚上便成为无数武者的狂欢。他们三五成群,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高谈阔论。有兴致的。更是奔赴青楼,叫上年轻貌美的姑娘,狠狠操练一番。
武道世界,除了枯燥寂寞,其实更多的,却是灯红酒绿的喧嚣。
但这些。仿佛与梁丘峰绝缘——那一个撕心裂肺的噩梦,好像一根鞭子般,无时不刻在背后抽打着,让他知痛知辱,奋发向前。
一圈大周天完毕,不做停留。又是另一圈的开始……
房内没有点灯,打开的窗户照射进一缕月亮清光,倒显得并不黑暗。
月光中,蓦然出现一条黑影,矫健灵敏。影子昭然一现,同时亮出一抹寒芒,袭击向端坐在床上的梁丘峰。
刺杀!
看着有些入定的梁丘峰猛地一仰身。整个人倒在床上,堪堪躲开这一击。
与此同时,手中伤情剑出鞘,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挑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弧线,反刺对方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