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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除非把整座长安城的地下掘开,而当然没有人会这么做。
现在一隔离,就算有人知道杨公宝藏的秘密,也是进不来了。
事实上,知道杨公宝藏的,有好几人,其中一个就是鲁妙子——他是设计人,怎么不知道,怎么进不来?
之外,肯定还有类似藏宝图的东西,不过现在真的已经无所谓了,放下机关,就算是鲁妙子,也必须大费周折才能进来,其它的按照图纸之类的更加不要说。
接着他按照鲁妙子在总机关室内留下的指示开启秘道的隐门,果然如他所了,是另一间相连的密室。
在夜明珠的光辉下,这个仓库,只有军库的八分之一,但是放着大小不一共八个桃木箱。
虽然是现代人,但是对整个杨公宝库的匠心独运,鬼斧神工而不得不赞叹,这简直是类似金字塔一样的浩大地下工程,不过若非有当时权倾天下的杨素全力支持筹划,兼且长安又是在兴建中的城市,想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地底建一座宝库,谁都办不到。
张宣凝打开第一个箱的盖子,里面竟是几套折叠整齐的衣服,这大概是供杨素紧急时作逃亡掩人耳目之用,本来已经知道了,但是关键是衣服下的两张面具,张宣凝当然知道这是出自鲁妙子的妙手,大喜过望,连忙纳入囊中。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易容之说,这种面具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颠峰之作,而且也不可能达到让熟人都认不出的程度。
其它的一打开,两箱是真正价值连城的罕有珍宝,多半是皇家收藏,每一件都价值万金,张宣凝不由目眩神迷,心中觉得,这二箱,就应该比所谓的基督山伯爵的宝库毫不逊色了。
当然,论得实用,还是刚才武库中那一个专门藏黄金的仓库实用,里面的黄金都是金砖,也不知道有多少,杨公宝库的全部家身,的确可以抬高到左右国家兴衰的程度,因为这些物资,可以使一个势力在几年不征赋税的情况下就兴军兴师,这是何等了得。
还有五箱全是各式兵器,无论一刀一盾,均大有名堂,显是杨素珍藏的历代神兵利器,任取其一,也是练武者梦寐以求的异宝,仔细一一查看,最后终于找出了一件软甲。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真正刀枪不入的盔甲,而且任何盔甲对先天高手都价值很小,因为盔甲无法真正防御先天真气的传送,但是这种软甲,如果穿在衣服内,也可以防御得一般武器的攻击了,减少真气伤害了,可以说,有了它,只要不对上绝顶高手,就自然可以获得相当的保护。
张宣凝立刻将外衣脱下来,把这件软甲穿到里面,然后又取出了一张面具,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这种面具一旦粘上,一般的洗脸之类,根本取不下来,甚至毛孔都可以出汗,当真了得。
等再巡查了几遍,一个疯狂的念头就从他心中闪过,等得几个***过来,他这个念头就越发强烈,终于眼神一凝,作出了决断。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练功过迟,就难窥上乘之道,寇仲和徐子陵本来就应该一事无成,虽然说有长生诀,得以部分超越这个束缚,但是始终起步太迟,本终生无望进窥宗师境界,却来了块和氐璧,天然转化的扩阔他们体内的经脉,使们在练功上进步神速。
可是这种进步到某一时间就会缓慢下来。本来世界中,寇仲和徐子陵就靠着邪帝舍利中的元精,最后突破了束缚,奠定了成为大宗师的基础。
张宣凝这个身体,从小就修炼上乘武功,虽然因为夺舍而失去了内气,但是基础还在,因此也不必需要长生诀和和氐璧才能突破,同样有资格达到祝玉妍,四大圣僧等境界,甚至可以达到宁道奇、石之轩等大宗师的境界。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一下子增加多少年功力的说法,因此还是必须慢慢修炼上去,张宣凝基础再好,也难以突飞猛进——现在他不过是三流到二流之间,离第一流,或者宗师,那是差上了好几个层次。
如果按照常规修炼起来,哪怕立刻获得世上最好的功法,也必须有五年以上的积累,才能出类拔萃,冲上第一流甚至宗师境界,这已经是空前绝后的速度了。
可是,天下多乱,再过五年,菜花都黄了,难道要等到那时天下已定时,作垂死挣扎的事情?
他前世却一直应病卧床,一辈子梦想变成了流水,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认命了,他却本是极聪明智慧的人,如此郁郁一生,所知的智慧都是无用,多年积累下来,心里早已经变态了。
虽然这种变态,平时隐藏在心中,但是实际上无处不在的影响着他的判断。
特别是大事大决断的时候,更能够表现出他的变态本质来——最疯狂下的冷静,最冷静下的疯狂。
虽然明知自己花费几年时间,就可以慢慢把舍利吸取,但是他此时,却一咬牙,露出了狞笑来。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心中已经想起,当年楚国的狂人接舆,在孔子经过楚国时,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这句话的意思是,楚政无常,而孔子却到处游说自己的政治主张,乱世没有拯救的希望,孔子却到处想着推行仁政。
既自比楚狂人,那当然无所谓世事了,他不是不知道,吸取邪气的下场百分之九十是疯狂,但是计算了后果后,以及默想了换日大法之后,却已经决定了。
破而后立,必死之地而求生,才能获得超越束缚的奇迹,邪气虽然很可怕,甚至身体也会弄的千创百孔,但是这等于时时处于极限压力下,的确可以短时间内获得突破,等自己从邪气的疯狂中清醒下来,就必可以获得别人难以相信的成就。
当然,也可能万劫不复,疯狂到底,再难真正醒来,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生死与我,就如浮舟,不能过河的话,生死又何足惜!
当下,就运起了内气,直接摸上了邪帝舍利。
“轰!”的一声,一股浩瀚的邪气,直扑而上,就算已经有了准备,脑中仍旧如受雷殛,庞大无匹的邪气,像山洪暴发般奔腾释放,沿着手上,直冲而上,虽然说他自小修炼,每一道经脉都已经非常宽阔,但是还是难以弥补邪气横冲直撞的后果。
邪气如怒海,己身如一叶孤舟,张宣凝紧守心神,力抗大海,一切耳朵所听,一切其它所想,全部失去,只有连天巨浪,视眼前的呻吟,甚至地狱的幻象,如等闲,他已经死过一次,对许多东西是只活一次的人难以想象的。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无法感知其它,并不知道,没有一刻,邪气已经贯实于经脉之中,经脉被无比浩瀚的气流强行贯穿,然后经脉开始崩溃,鲜血从鼻子,口中,甚至耳朵和眼睛中渗出,而皮肤毛孔都在在破碎。
如此强大的浩瀚对流,至于带动了邪帝舍利中的一丝元精,只觉得再“轰”的一声,脑内位于眉心内的泥丸宫,正是元精在人体的所在地,顿时大动,一点舍利元精而上,居于此中,而几乎同时,张宣凝奋起大喝一声,已经准备的换日大法,破体而出。
换日破流,舍利元精本已经骚动,要延着联系而上,但是却因此和张宣凝的中断,张宣凝在这一瞬间,感觉到邪气在体内疯狂咆哮,直冲而上。
“轰!”浑身经脉一齐颤动,张宣凝的意识被狠狠的一击,第一次不得不跌入了黑暗之中,在昏迷的一瞬间,他冷静的知道,自己的确已经疯了,但是,这不就是他选择的道路吗?
能够继承了十数个邪帝的疯狂,真是期待啊,如果我能够醒来,那我的疯狂,到底是什么种类呢?闪电瞬间,他如此想着。
凤凰500年浴火重生一次,在埃及神话中,不死鸟凤凰在太阳面前飞翔,它的翅膀上有黄金符号,意思就是——负载着我的非天亦非地,而是我自己烈火的双翼。
这句话在前世,使他颠倒迷醉,品味再三,再难自以——如不能和凤凰一样再生的话,那就索性堕落成为恶魔或者爬虫,而在疯狂和烂泥的臭气中腐烂吧,只要求仁得仁,虽经历百死又有何怨呢!
这就是他堕落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十七章 模糊(上)
出来之时,也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晚上,天上正下着雪,并且还有着愈下愈大的势头,街上行人开始减少。
张宣凝随手找到了一些食物,吃过之后,穿着厚袍,有风衣,徐徐走在了街道上,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处在不可思议的状态中,全身的每一条经脉中,都流通着无比的邪气,心头却时有一片模糊,经常不自觉的,就失神,出现了幻景。
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心灵的感觉,使他苦笑。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时,他才知道换日大法的强大,换日大法的根本是激发身体内潜藏未用的力量,专练五气、三脉、七轮。与原本他所学的内功所运转的气脉完全不同,等于冲开另一个系统。
生死关头,又有着无比强大的邪气作为冲脉力量,换日大法还是成功了,激发出的潜力把新旧这新系统会与旧的系统融混合一,不但激发出的生命本质,瞬间治疗好破碎的经脉,而且二个系统各有分支,相互连接,等于多了许多蓄水池,虽未能使他的功力立即突飞猛进,却终于在爆体前,容纳下了舍利中无比强大的邪气,而且也获得了舍利中的半成元精,并且存放在了眉心内的泥丸宫。
已经吸取了舍利六成邪气和半成元精,如果不是果断的切断舍利,再多一分,自己必会爆体而亡,这就是命数了,洪福齐天之人才能够在冥冥之中,把握这个度。
想到这里,张宣凝心中就似乎又回到了和寇仲在一起的时光。
那是一个小屋,寇仲正在打理着,看见他进来,就说着:“香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上街就再去看看贞婶,他们的馒头很好吃呢!”
还是一副充满真诚和天真,又充满桀骜的眼神。
张宣凝点头,然后微笑,然后就再用力一挣,从无比真实的幻境中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他发觉自己又失去了几分钟时间,可是自己身体还在街道上继续走着。
如果不是因为张宣凝本身的灵魂,本来就是夺舍而来,受到肉体的影响不大,不然的话,自己已经变成了白痴了吧?
现在当务之急,是来炼化这些邪气,至少是能够驾御住,可是自己已经发觉,由于身体内充满邪气,一旦静坐炼化,立刻几十倍的影响自己的心神,只怕立刻会万劫不复。
张宣凝转入安定里的码头区。
他获得的经验可以知道,码头区通常是一个城市帮会的重点,果然,这段渠面上,数十座码头泊满大小船舶,就算是在雪中,也在夜中,还有夫役忙碌工作,起货卸货,忙个不休,而有些店铺门口聚集着似属帮会人马的武装大汉。
张宣凝露出微笑,大步进去,凭他的经验,就可以知道,这里应该经常有小帮会相互冲突而斗殴的事情。
果然,福大的人,天随人愿,才转过一条街,就看见二十多名大汉,人人手持木棍,见人就打,而一个年轻人在仓皇逃窜。
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开,此时长安还是首都,就算是强大的帮会,也不敢公然拿刀砍人,所以这人一边逃亡,还没有受到致命伤。
但是这三人在围攻之下,不得不退到了一个死胡同中,有人就打个眼色,这个胡同入口就被拦住了。
这人知道不好,颤声说着:“秦老大,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都按照规矩,向你们每月奉上款金,然后才办事的。”
“史越啊史越,你是按照规矩办事没错,可是你却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钱爷,这是钱爷的命令,我可没有办法。”秦老大瞥着他们三个,露出了怜悯的冷笑说着:“下辈子,别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别惹上不是你能够惹的女人!”
“秦老大,我冤枉啊,我可从来没有对钱爷的三姨有什么想法啊?”
“你冤枉不冤枉我不管,钱爷认为你是,你不是也是,哪家庙中没有冤死的鬼呢?不过看来你每月供奉还算恭谨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说完,秦老大手一挥,后面就有一个大汉,拔出了刀来。
能够在这里立足,都有点武功,而在后面,胡同口也有兄弟们用身体拦住了视线,甚至连拖车也准备好了,就等杀了人,然后用草席一掩,拉了走人。
那个拔出长刀的大汉却狞笑的说:“还想反抗,真是找死!”
说着,就箭步抢前,照头往史越头上砍了过去,直接就是杀人的招数,史越也有点武功的底子,他也拔出一把短刀,举手就格,只听“叮”的一声,二人都是一震,既然挡住了。
以后相拼几招,史越也既然一一格挡,显是还占了一点上风,但是面对胡同中虎视耽耽的十几人,也不敢用杀招。
众人眼见如此,都露出骇愕神色,秦老大失笑的说着:“想不到你还真有点武功,平时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不是今天,也不知道你的底子,给你以后有了机会,还真有可能爬上来,但是现在你完了。”
说着,他又一挥手,又有二个大汉拔出刀来,虎视耽耽的围了上去,这已经是这个胡同的最大作战人员了,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胡同就这样狭窄。
“秦老大,你不要逼我!”史越尖声叫着,他后退几步,看着三人狞笑着望着他,如果他在地点开阔的地方,说不定还有格斗的机会,但是胡同这样狭窄,就算他武功高点也没有多少反击的余地。
三人都很谨慎,知道临时反击很可怕,徐徐而上。
秦老大对这样的事情,都看得多了,毫不动气,微笑的说:“史越,就算是我逼你,你又能怎么样呢?还是不要挣扎了,越挣扎越是痛苦,乖乖的受一刀了事,这时,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了!”
“是吗?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好大的口气?”就在胡同口,一个大汉才想拦着,就被张宣凝一脚,那人惨嚎一声,应脚倒飞,就在空中吐出鲜血来,跌入敌阵内,又撞倒两人,三人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秦老大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说着:“我们这里是联兴会,谁敢多管嫌事?”
张宣凝哈哈笑着:“联兴会?没有听说过,京兆联倒是听说过。”
说完,就向那个史越说着:“你如果立刻认我作大哥,我就救你,如何?”
史越在此生死关头,虽然看见张宣凝一副三十余岁的模样,脸生的很,一点也没有看见过,但是无论怎么样都是救命稻草,当下不假思考的说着:“这位大哥,你只要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小弟,以后都听你的!”
早知道有这样的后果,张宣凝哈哈大笑,杀机一动,值得杀人之际,本来模糊的心中顿时开始清明起来,当下就扑了上去,邪帝舍利的邪气,来自历代邪帝的杀意和邪气,不过这些邪帝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知道生死存亡之地的精要,久而久之,一旦宿主进入杀人战斗状态,却给予他片刻的清明吧。
第二十七章 模糊(下)
瞬那间,张宣凝手中长刀已到,那人竟然来不及拔刀,举起木棍就抵抗,但是刀上内力骤发,一点黄芒闪过,那人棍子立刻切开,头上就中了一刀,切开半个脑袋,连坚硬无比的头壳都无法抵抗,鲜血和脑浆飞溅。
顿时,包括史越在内的其它人等,无不色变,虽然他们是黑社会,但是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经常可以看见。
“杀了他!”秦老大到底有经验,立刻喝令。
最前面的三个人同时拔刀,就在这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正要喝骂,一刀已经直贯入他的胸口,一道邪气冲入,顿时破坏了他的心脏,哼也不哼的当场死亡,连挣扎也没有。
长刀上黄芒勃发,后面二个虽然举刀抗衡,但是哪能挡御,刀光所到之处,身子就往后倒去。
又一个大汉扑上来,来不及反手出刀,就是一脚,内气所到,那人再没有先前那个人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