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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感觉这部电影，能拿到多少票房，能不能比前两部赚得多？”
“这个不是很清楚，《无间道》理论上来说，比较偏一点文艺，不是纯粹的商业电影，票房能拿多少。这不好说。不过，我感觉赚钱是一定的。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苏雅问了一句：“中影这边确定引进了？”
“我跟韩三爷年前就通过电话，大差不差了，我拍的电影，应该还算抢手。”
苏敬旭点点头：“你现在名气大得很，马上都要追上张一谋他们了，你们搞电影的。要名得名要利得利，真令人羡慕啊。”
“旭哥说笑了，也就是马马虎虎赚个辛苦钱。”
“你谦虚了，太谦虚了，就说《蝴蝶效应》。现在很多人都说，你们怕是赚了几千万美元，几个亿人民币啊！”
“哪有赚这么多，几部电影加起来，才一个多亿的营收。”苏雅磕着瓜子，没把一个多亿看在眼里。
不过，这态度让苏敬旭看到了，顿时双眼有种发光的感觉：“一个多亿，还不算多啊？小雅，你现在心气大了啊，你哥我见过的钱，还没超过百万的，现在连抽烟都要扣牙缝挤出来。你们搞电影的，真的这么赚钱？”
苏雅歪着头：“不赚钱谁开电影公司啊，看你这个表情，好像很眼馋的样子啊。”
“能不眼馋吗，一年一个多亿，现在亿万富翁有几个，你们就是大资本家了啊！苏雅，万导，你们给我合计合计，我也搞个影视公司玩玩，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哪来钱开公司？”苏雅疑惑。
“借钱。”
“大伯让你脱离军籍？”
“找代理。”
苏雅摇头：“我不看好你，开电影公司，最主要的就是能拍好电影，蒲公英是老虎一手支撑起来的。你要想赚钱，首先也得找个老虎这样厉害的导演，不然只能赔钱。做发行你又没有渠道。”
“这么说开电影公司不现实了？”苏敬旭有点不是滋味，“苏雅，你可不能诓你哥啊，我可听消息说，现在国内搞了院线制，电影业是重点扶持产业，很有搞头的。”
“不是说产业是朝阳产业，就适合随便开公司。老虎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信你问问他，院线制的出台，他也参与讨论的。”
万小虎笑了笑：“现在电影业的确是重点扶持产业，毕竟中国不可能一直以制造业为主，迟早要转向服务型的市场经济，娱乐业在服务业中有很大的整体推动作用，涉及到上下游一整套的产业链，有发展的纵深，国家扶持也是必须的。”
“这么说我开电影公司有搞头了？”
“这倒不是，电影和一般的娱乐业不同，拍一部电影的收益直接影响公司的生存，风险比较高。最主要的是，投资电影需要眼光，旭哥你是业外人士，做这行风险大。其实你要想做娱乐业，开电视剧公司比开电影公司合适，中国观众的娱乐还是以看电视为主，这方面大有可为，入手也简单。”
“是吗，小虎，你跟苏雅关系不一般，我是苏雅的哥哥，你可得给我好好参谋参谋。”苏敬旭搓着手说。
苏雅就瞪了他一眼：“别打我的招牌。”
万小虎笑着说：“做什么都有风险，而且也要有资源，特别是广电和文化部上面要有人。旭哥，你要是能找到关系，可以抽时间找我聊聊，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怎么开电视剧公司。”
原本万小虎的想法中。要打造娱乐帝国，电视剧制作公司是一块重要版图。后来苏雅说他这样忙碌，活的太累，他想开了，也就没再强求。现在苏敬旭想进场，倒也不妨合计一下。提供一点创意，顺便掺一脚。
“那好，到时候我找你。”
……
不是很自在的吃过饭，万小虎便告辞离开。
自然，苏雅相送。
“喂，你真要帮我哥开电视剧公司啊？”
“为什么不呢？”万小虎双手插袋，今天中午陌生人太多，他没怎么喝酒，清醒得很。
“我这个哥哥。就是个小混混，没念过大学，也适应不了部队的生活，要让他开公司，十有**是赔了。”
“也不一定了，官二代红二代开公司没这么多讲究的，只要关系到位，完全可以把公司交给专业人士运作。自己在家等着数钱。我看你哥这个架势，是消息灵通人士。业内关系应该不错。”
“切，他也就会跟一些同样不学无术的家伙交往，有职位的一个交不到，饭局混的比谁都勤快，本事没一点。别的家伙，仗着家里面。还能倒卖一点批文什么的，大伯是军队的人，我哥他连批文都搞不到。”
万小虎哈哈大笑：“关系最好的就是这种，真正想在体制内发展得人，不屑于商业上的这些勾当。不在体制内发展的官二代，他们才是关系网的主力军，我看好你哥。行了，天气冷，你回去。”
“你先拦车，我看着你走。”
拦了车，万小虎对苏雅挥了挥手。
出租车上路，苏雅直到车子在拐弯处消失，才往回走。
……
节后公务员们陆续上班，万小虎也第一时间把《无间道》送去审核，然后跟中影集团商议引进内地事宜。跟中影谈的比较顺利，《蝴蝶效应》的成功，让万小虎今非昔比，他的电影，自然让人趋之若鹜。
不过，审核却出了问题。
因为涉黑，《无间道》第一次审核便被打了回来，需要删减大量的镜头。
为此，万小虎不得不紧急联系韩三爷，让韩三爷出面求情。
一来二回，请客吃饭，时间就浪费在扯皮上了。
一天不过审核，内地就一天不方便大规模宣传，只能小打小闹，先把《无间道》要上映的消息放出去。而且万小虎知道上一个轨迹，《无间道》因为拖了一年多才上映，那时候内地盗版碟满天飞，票房失利。
所以万小虎想要让内地和香港同步上映，内地档期不能确定，香港也就没法确定。
“韩三爷，广电那边还是没松口吗？”
“咬的比较紧，有点困难，小虎啊，要不然你就修改一下电影剧情。”
“韩三爷，我直说了，这部电影我耗费很大的心力，真的一刀不能剪，如果不剪不能上映，我宁愿不在内地上映。韩三爷，你手段大，您就帮帮忙，电影你是看过的，没有任何政治问题，让广电别卡脖子了。”
“唉，上面的工作我也难做……我尽量，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万小虎头疼无比，现在已经是三月天了，还不能定档。不能定档的话，宣传就展不开，毕竟今年六月份内地开始实行院线制，就是按照排片来上映电影，安排电影上映起码要提前几个月，迟迟不能过审，就只能往后排。
再不过审，《无间道》就要被挤出暑期档了，还挣个屁的票房啊！
“操蛋！广电都是闲的蛋疼啊，不整点幺蛾子出来没意思是！”万小虎看着窗外。
忽的，眼睛一转，万小虎抓起电话，给公关部主管打了过去：“在媒体上放出消息，就说《无间道》内地恐遭禁播，剧情涉及警察系统内部问题……”
交代完毕，将电话放回原位，万小虎笑了起来。
中国电影一直有种说法，不遭禁播的都不是好电影，张一谋的《活着》，姜文的《鬼子来了》都被禁播，也因为禁播而成名，观众对禁播的东西，都好奇。既然堂而皇之的宣传无法进行，就只能另辟蹊径，来点小手段了。
“你们逼我的！”（未完待续。。）
0179 （攻陷审查委员会）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只要想在内地上映，广电就对电影有生杀大权，能不能上映，不能上要怎么删减，都必须经过广电的许可。当然，广电这么大的一个系统，真正对电影生杀有说话权的，是一个组织。
中国电影审查委员会。
这个委员会成员，并非都是广电总局的官员，而是来自各行各业，构成相对而言比较多元，除了来自教育部、最高人民检察院、全国总工会宣教部、最高人民法院新闻办公室等部门的特约委员外，还有中国传媒大学、京城电影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等学界的学者以及电影导演等。
所以，在韩三爷去公关过审的同时，万小虎一边安排媒体上放出消息，说《无间道》恐遭禁播，来博眼球。另一边则在筹划另一件事，就是提交《无间道》为自己的毕业作品。
北电作为非传统高校，导演系学生毕业的依准，并不是你笔试考了多少分，而是你拍的电影被打了多少分。研究生毕业需要提交一部电影作为毕业作品，大学生毕业则需要提交短片，毕竟让大学生拍电影不现实。
当然你有本事，非要高大上的拍电影作为毕业作品也是可以的。
万小虎就把《无间道》当作毕业作品的请求，提交给了北电的导演系领导。他是今年六月份毕业，现在提前提交，自然就是希望能借助北电的内部影响力，来给中国电影审查委员会施加压力。
把意思明说之后，系主任谢晋立刻同意了。
“好，我这就组织学校老师给你的毕业作品打分，只要能超过80分，我亲自给你去一个一个委员家里面跑。”
“谢谢领导。”
北电的导演郑洞天就是委员会的一员。在接到谢晋的电话，就赶回学校准备参加电影评分。在电影还没开始评判之前，郑洞天和万小虎简单的聊了聊。
“小虎啊，这一次委员会讨论的比较激烈，我虽然欣赏你拍的电影，也支持来内地上映。但是很多人有不同意见。”
“郑老师，到底是有什么意见啊，我的这部电影应该没有任何诋毁和抹黑大陆形象，也不存在任何政治上的分歧，难道就是因为涉及到黑~社会了？”
郑洞天伸手抚了一下花白的头发，说：“现在评委比较在意的，不是涉黑内容，我们已经驳斥了关于涉黑的想法。现在评委们的意思是，电影的主题不积极。坏人还活着，好人却死了，这有悖我们的传统道德观。”
“可是，《无间道》这个构思，本来就是说死的了人解脱了，活着的人继续承受内心的煎熬，就像堕入了无间地狱，这个主题。依然是渲染正义而鞭笞邪恶啊。”
“我明白，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郑洞天也有些感慨。“很多评委，还把意识停留在过去的非黑即白、非正即邪观念上。要说服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谢晋跟我说了，这一次我们会对电影打分，我个人非常喜欢《无间道》。只要老师们都说好，我也会不遗余力帮你宣传。”
“谢谢老师。”
3月20号，《无间道》拷贝送来北电，以供老师们对万小虎的毕业作品打分。需要整整一个下午的讨论时间，第二天在校内公布成绩。如果成绩合格，万小虎就能从北电毕业了。当然，万小虎还打算在北电继续攻读研究生。
等待是漫长的，万小虎只能去找全智贤，调调~情，晚上乐呵乐呵。
第二天，万小虎便早早来到北电。
早晨开课后，学校将正式张榜公布万小虎的毕业作品成绩，并全校广播通知。
“喂，你的心神有些不宁，是不是很在意电影的打分啊？”等待的过程中，万小虎和全智贤都聚集在陈冲的宿舍，也就是万小虎当年的宿舍中。全智贤看着万小虎打八十分错误百出，不禁问了问。
陈冲鄙视了万小虎一下：“平时看你牛比哄哄，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万小虎抽出一张牌，然后辩解：“我紧张吗，怎么可能。打个分而已，及格就能毕业，我还会担心电影不及格？”
“那也不一定，广电不给你过审，说不定老师们也不给你及格，拍什么《无间道》，听名字都别扭。”同为导演系的一位学生，酸溜溜的开玩笑。
徐莹端着茶杯，搂着全智贤，也在看牌，说：“老虎不是说过了吗，这部电影走文艺范，名字自然不能太白，像《我的野蛮女友》就太直白了，还是《独自等待》这种好听一些。”
“好听但是不鲜明，名字越直白，越能勾起观众的观影**。”
“哎哎哎，都别说话了，学校的广播响了。”
众人都停下手中的牌，开始仔细听学校的广播。
万小虎紧着眉头，说不紧张是假的，上一个轨迹他只拍了一个短片，马马虎虎的及格了，一直引以为遗憾，毕竟人的一生有几次毕业机会，没有一份有价值的作品纪念，是一项很大的遗憾。
这一次，希望能弥补遗憾，留下一点“我飞翔过的”痕迹！
“……经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系集体研究，98级导演系学生万小虎的毕业作品《无间道》，获得100分满分，允许毕业！同学们，让我们祝贺万小虎，这是北电历史上第一部大学生毕业作品，取得满分的成绩，将载入北电的历史中……”
“yes！”万小虎使劲的握了握拳头。
“老虎，厉害啊，满分！”
“虎哥威武！”
“一百分，我没听错？”
“虎哥这下子可以松口气了，北电大了一百分，电影要还不能过审，简直就是反人类！”
宿舍里有不少当初和万小虎关系不错的学生，此刻都七嘴八舌的表示祝贺。
“哈哈。谢谢大家的肯定，你们慢慢玩，我去找领导，中午大酒店，我请客，都来。”
……
伴随着《无间道》的北电评分出炉。媒体又有了可以炒作的内容。
“神作诞生，万小虎执导的毕业作品《无间道》获得北电历史上最高分，也是唯一的满分100分！”——《京城青年报》。
“万小虎交出满意答卷，《无间道》100分满分毕业！”
“《无间道》有何魅力，获北电全体老师肯定？据导演系教授郑洞天透露，《无间道》可媲美陈凯哥的《霸王别姬》。”
“港片救市之作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万小虎打造《无间道》获北电毕业作品最高分满分。”
“商业导演的救赎之路，《无间道》艺术为王商业为辅，改写华语电影新篇章。”
“这样的片子如何能禁播？北电老师们集体选择违规？广电为何不放行？”
“据悉。中影集团已经与蒲公英电影达成合约，将引进《无间道》内地、香港同步上映，只因广电迟迟审核不通过，一拖再拖。”
“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好电影？因为被禁了！前有《活着》，近有《鬼子来了》，现在又要多了《无间道》，这是中国电影的悲哀！”
一时间，所有人都发现。《无间道》占领了报纸的各个角落。
不得不说，广电的审核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的确给万小虎造成了麻烦，另一方面也是他们的配合，才能如此炒作起来话题。
俗话说得好，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你不让别人看的东西，别人还越就喜欢看。原本可能很多人对《无间道》抱着可看可不看的态度。现在听说广电要禁播，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无间道》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不然怎么会被禁播！
“我们要看《无间道》。”
顺势而为，很多喜欢看电影的人，开始纷纷上书。或者给广电有关部门打电话，或者上网发帖留言，有点门路的直接就上报纸，抨击广电了。
媒体、北电和观众的三重施压，再加上中影的公关运作，这些还不够，万小虎又亲自登门拜访各位委员，更是做了一份详细解说电影的小册子，给所有委员送过去。请各位委员务必要放《无间道》一马。
在这种压力下，中国电影审查委员会也不好保持原本的态度了，委员之一的《当代电影》主编张建勇在媒体上放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