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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哼哼：“小椰子你别污蔑我，昨天晚上，不是带你去夜市逛了一圈吗。”
“但是我们只是去吃个饭，连隔壁的大卖铺都没捞着进去。”
“好啦，好啦，下次补偿你。”
上了车，赵叶还气呼呼的大声嚷嚷，说这是一次悲催的韩国之旅。
不过已经没人理会她了，苏雅开始跟万小虎说起这一次去韩国的收获：“我见到金浩植了，很幸运，小说才刚刚出版，还没人有跟他买过电影版权。而且他也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络上有些名气，版权很容易就买到了，3500万韩元，连着内地的出版权，都拿到手了。”
“3500万韩元？多少人民币？”李侠扭头问了一句。
“20万不到。”
“这么便宜。”万小虎赞叹一句，不过转过头想想也很正常，毕竟这本《我的野蛮女友》只是一本网络上的搞笑小说，恐怕在此之前金浩植都不知道，它还能改编成电影。
苏雅笑了笑：“不过，金浩植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非常喜欢韩国的一位新人女明星，叫做全智贤，就是给三星公司拍劲舞广告的那位，你应该看过这个广告。他希望，如果我们拍摄电影的话，能够让全智贤担任女主角。”
“你答应了？”
“答应了。”苏雅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的笑说，“不过没有写进合约的条款里，你要是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哈哈。”
万小虎翘了翘大拇指：“高明。不过呢，我对这个全智贤有些印象，很不错的一位女演员，如何可以的话，让她来演也不错。我原本就打算找一两位韩国演员出演，方便我把电影销售到韩国去。”
“你是导演，随你。”
到了北大宿舍，将赵叶送回去，苏雅、万小虎则继续开向公司。没有了赵叶，万小虎就把《蝴蝶效应》与华谊兄弟合作的条约说了出来。虽然这个剧本是他创作，投资也是他拉的，按道理可以全权做主，但毕竟大家是合伙人，一起制片，共同商讨是必要的。
才说完，苏雅就皱了眉头：“老虎，怎么国内的利润这么低啊？”
“就知道你要这么问，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看上内地的那点利润。《蝴蝶效应》主打的是海外市场，海外利润才是重点。”
“你要学顾长卫、王小帅走拿奖路线？”李侠不解。
国产电影，一般两条路线可走，在国内卖票房，在国外拿奖。在国内卖票房，这对于很多导演来说，简直太难了，每年中国制作一两百部电影，能赚钱估计都不足十部。尤其是刚刚在国内暂露头角的第六代导演，压根就没拍过赚票房的电影。
目前国内的电影环境，四代导演渐渐开始退休息影，将电影业的传接棒交到了鼎盛的第五代导演手中，也等于把开拓商业电影的任务交给五代导演。于是五代导演开始在商业道路上求索，冯小岗就是目前最好的商业导演，张一谋还没入门。
与此同时，出生在六七十年代，80年代中后期进入北电就学，90年代逐渐开始拿起导演话筒的第六代导演，也开始在中国的电影道路上撒起脚丫子奔跑起来。只是和承载了商业开辟任务的第五代导演不同，第六代导演陷入了一种怪癖之中。
他们这一代人，大多没有经历过那个大时代的变革，即便有也是童年模糊的印象。不过他们成长的阶段，却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时期，旧的体制和观念崩溃，新潮思想和观念建立，给他们的成长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尤其是八~九十年代经济转轨给社会带来的阵痛，下岗、失业、砸了铁饭碗、卖了金窝窝，使得他们更多的用批判的眼光看待社会。他们要么极度追求影象本体，要么偏执于写实形态、关注草根人群，拍出来的电影，充斥着“叛逆与反思”的思想。
这种思想，注定了无法向商业归拢，没商业就没有下一部电影的投资。所以，许多第六代导演，如贾樟柯、顾长卫、王小帅，就把目光放在了国际奖项上。拿了这个奖，基本上就能在法国、德国等喜欢文艺片的地区上映，赚到一些钱，用于下一部电影的拍摄。
不过，目前的情形是，这些六代导演，没有国内的观众基础，根本不出名，随便说一个，观众都叫不出名字，属于“地下导演”。
直到“后六代导演”张扬、伍仕贤、刘浩这些人，以及陆川、宁浩等导演的横空出世，为第六代导演注入了商业化细胞，才让这个导演群渐渐浮出水面。观众们也给了他们一个新的称呼“新生代导演”。
万小虎笑着摇了摇头：“你看我像是有文艺范的导演吗？我要走一条不一样的导演之路，我的目标是全世界搂钱！哈哈！”
0059 （回北电拉人）
投资的事，很快就谈妥了，没有什么大动静，在签约结束后，也就是王忠磊做东，请了万小虎等人吃一顿饭。随后，就是去广电送审剧本，然后筹备剧组了。
“磊哥，剧组筹备的事情，我们分两路行动。剧本立项、财务审核、宣传策划的问题，都要靠磊哥出面，我只负责拍摄，其它的不管了。”万小虎说。
王忠磊点头：“行，有什么需求，只管跟我说。”
万小虎又对李侠说：“麻虾，这一次你还是做选角导演和外联制片，我回头把需要的角色形象告诉你，你让磊哥带着你，去从华谊兄弟旗下挑选一些，安排他们来试镜。”
“收到。”
“我这个人性子有点急，下午我就回北电，先请一些北电的学生把架子摆起来，然后联系一些有名气的摄影师、灯光师、道具师，再请两位副导演协助我，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蝴蝶效应》的剧组拉起来，第二个星期，把演员阵容确定，半个月后准时开机。”
万小虎说出自己的打算，末了又问了一句：“磊哥有什么补充？”
王忠磊想了想说：“投资不小，宣传很重要，我在想是不是学外国人拍电影，搞一个开机仪式？给电影先造一下势？”
苏雅笑说：“这是个好注意呀，我看好莱坞的电影，都会这么做。还没有开始上映，电影就无人不知了。”
“这个可以有。”万小虎也笑说，目前国内做电影还很单纯，没学会后来那些花花肠子。电影人们虽然把握不住方向，拍不出好电影，但也没有太多歪门邪道。不像后来，还没开拍，就绯闻、丑闻满天飞。
当然，效果是非常好的，万小虎对这种炒作无所谓，他不会主动去弄，也不反对别人弄。或者换句很丑陋的话说，万小虎这就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啊，既想赚钱又想图名。
各自的分工妥当后，就该干嘛干嘛去。
万小虎和李侠一起回了北电。
“万大导演？你今天怎么有空，造访寒舍？令我这里有种蓬荜生辉的冲动啊！”陈冲正在一个人的宿舍里，摆弄一台dv摄像机，下一刻门被推开，就看到了万小虎。
万小虎丢了一包好烟过去，说：“回来拉点人手，李侠在挨家挨户通知呢。我就偷个懒，过来见见你有没有修炼成虫，别乘着我不在，你就在我的床铺上乱搞，跟徐莹关系处的怎么样了？”
陈冲将烟拆开，点上一根，又要给万小虎来一根，万小虎推辞。点上火，陈冲笑的有点猥琐，但是能看出来，神色颇为得意：“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把个马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徐莹已经正式决定做我女朋友了，我准备放暑假就带她去我家玩玩，认认门。”
“靠，你这进展太快了，这就要带回家了？”万小虎记不得上辈子陈冲最后跟了谁在一块，但是记忆中大学四年，他都单身着。这一次，经过万小虎的改变，陈冲也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了。
陈冲笑的甜蜜：“没办法，魅力挡不住啊。哎，你刚才说这一次是回来拉人手，什么意思，你又要拍电影了？”
“对。”
“这么快，你太高产了，什么电影啊？”
万小虎把《蝴蝶效应》的大概剧情说了一下：“华谊兄弟投资600万，这一次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你也过来，我会请专业的老摄影师，你跟着学习一下？”
“没问题，我就过去蹭经验了。不过，怎么是华谊兄弟投资？你和苏雅不是自己开了蒲公英电影公司吗？”
“600万啊，风险太大，我们是小公司，没这个抗风险能力。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发行渠道，目前还是专注制作，做一个工作室性质的公司比较好。”
“说的也对。”
说了一会无营养的对话，两人就一起出去，去周围宿舍串串门。都是北电高材生，先下点感情成本，未来说不定就能拉拢不少人，去蒲公英电影公司工作。
用不到下午，整个北电学生们都知道了，万小虎又来挑人拍电影了。
鉴于《独自等待》正当红，万小虎的前途不可限量，许多北电学生们，都放下了高材生的矜持，纷纷涌过来。面对这么多人，万小虎直接拍了拍屁股，让李侠先负责联系着，而他则去了导演系办公室。
“唉哟，万大导演过来了。”王红卫副教授，正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一抬头就看到了万小虎。
“王教授，折杀我了，您还是叫我小虎来的动听。”万小虎笑着走进来，又跟其他几位老师打了招呼。
王红卫放下报纸问：“今天刮什么风，把你吹进来了？”
对于万小虎，导演系的老师们还是很有好感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成才，他们也与有荣焉啊。
“求贤若渴，这不，就来学校解解渴。我的新电影《蝴蝶效应》已经投资立项，王教授，这是一个科幻惊悚题材的电影，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兴趣，帮我校订剧本？”
王红卫是文学教授，主要教授的就是电影文学，帮助剧本精校台词、还原语境，使得电影在大背景和流畅度上，不出现失误。《蝴蝶效应》是一部逻辑严密的电影，在台词的把握上，万小虎希望得到专业人士的指导。
“拍科幻电影啊？”王红卫扶了扶眼镜，“你的胆子够大，国产电影中，拍科幻的不是没有，但是拍好了的一个没有。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万小虎哈哈一笑：“当然是有万全把握才敢上马。”
有未来做底气，万小虎自信心很强大，说服了王红卫担任文学指导之后，万小虎又拜托老师们，给他介绍几位厉害一点的副导演。《蝴蝶效应》不是《独自等待》这种小成本小场面电影，剧组会庞大很多，没有优秀的副导演，不好办。
“说起副导演，我倒是有几个好人选推荐给你。”一位老师说，“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已经毕业的94级乌尔善，95级程耳，这两个人都很不错，在导演方面有才华。乌尔善目前在导演广告，程耳之前在导演电视剧。还有一个是去年才考进摄影系的宁皓，我看过他拍的短篇《星期四，星期三》，很有才华。”
乌尔善？宁皓？
万小虎眼神闪亮，这两个人他知道，乌尔善后来执导《画皮2》，宁皓则崛起于《疯狂的石头》，至于那个程耳，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老师能帮我约一下吗，我想亲自见见他们。”万小虎笑的灿烂。
0060 （导演组就位）
程耳，去年毕业，毕业作品是短片《犯罪分子》，在首届中国独立影像展上技惊四座。不过和大多数的导演系学生一样，一部毕业作品不能代表什么，程耳毕业后就开始了混剧组的状态，一直没能参与到电影的拍摄之中。
在北电看完《犯罪分子》后，万小虎不禁点了点头，这是个人才，尤其在短片中，透露出了程耳浓郁的黑暗风格，和对心里的刻画上，都有板有眼。从风格上来说，还是很适合《蝴蝶效应》的。
乌尔善，原本是中央美院的油画系学生，因为坚持自己的艺术，和老师理念不合，大二退学，接着又考上了北电。毕业后开始从事广告导演工作，做的还算不错，而且本身也有艺术家的理想，跟一帮朋友完成过装置、短片、行为艺术等纯艺术作品。
万小虎知道这家伙未来的才华，拍了《画皮2》，票房七个亿，艺术和商业玩的十分贴合，不过，目前乌尔善似乎还把艺术家当自己的理想，导演只是生存工具。
宁皓，曾做过自行车装配工、音乐人、舞台美术设计、广告设计、平面摄影师，后来供职于老家的话剧团。可惜话剧团没业务，发不出工资，宁皓只能靠打打散工维持生活。后来就找个借口去京城考学。
目的就是为了能混在京城。
当初他考上的是北师大导演大专班，毕业后拍摄了短片《星期四，星期三》，接着去年又去考了北电，考上北电摄影系，目前正在学校上学。北电的升学方式，和一般大学不同，不管你多大了，也不管你之前在哪上学，过了文化课最低标准，再过了学校的单独考试，就能入学。
尤其是导演系，大多数都是在社会上历练过一段时间，再考进来。真正像万小虎这种，直接从高中考上的人非常少。不得不说，万小虎在导演方面是有才华的，否则不会在考试中脱颖而出。
只是，未来成长的不好而已。
而宁皓就和万小虎恰恰相反，属于现在马马虎虎，未来强势崛起的类型。
抽了时间，在老师的帮助下，万小虎和三个人一一见面，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才华。见面之后，万小虎才觉得，这三位本事都不差，如果给他们好剧本，都有机会拍出好电影来。自然，吸纳他们进剧组就顺理成章了。
程耳混的比较差，几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进剧组，当然，起点也比较低，万小虎给他安排的是导演助理职务。
宁皓和乌尔善，则在听过万小虎的构思之后，欣欣然进剧组。宁皓资历浅，担任副导演，乌尔善小有名气，则担任了执行导演。
副导演只要本事大就行，名气不在乎。
时间5月26号，北电外的宾馆房间中，万小虎、李侠、乌尔善、宁皓、程耳五个人都围着一张床坐着。
“好，我们的导演组已经聚齐了。”万小虎拍了拍手，“咱们都是北电校友，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在一个剧组，互相帮助。”
李侠接话：“导演组的工作，我是不插手的，我主要是做外联制片的工作，也负责选角。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对我说，跑腿这事我擅长。”说完，李侠从包里掏出几份剧本，一一递了过去。
万小虎示意大家打开剧本：“分镜头脚本还没有彻底完工，你们先拿着剧本，把《蝴蝶效应》梳理一下。现在剧组只有导演组是凑齐了人数，摄影组、道具组、灯光组、后勤组都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不过我们的工作要从今天开始抓起来。李侠已经从华谊兄弟那边，联系好了试镜名单，明天我们就一起开始试镜。”
众人点头。
万小虎又说：“我这个人是急性子，李侠和我合作过，应该清楚。拍摄工作一旦开始，就绝对不允许出现拖沓、延缓的意外状况。所以，你们这几天要收拾一下，争取都住进剧组中，以后吃住都在剧组，日子会很苦很累很闷，都没问题？”
“放心，这点苦不在话下。”程耳肯定说。
会议很简短，就是碰个头把分工先安排好，随后万小虎就让他们三个各自回家，收拾东西进剧组，然后把剧本摸熟了。而他自己，则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