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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陈冲、黄海玻等人扎着堆舞着拳头。
ktv包厢成了战场。
“敢指我的头,卧槽尼玛!”万小虎眼里面就一个光头青年,开了啤酒瓶,将光头青年放倒,直接就压上去,拳头跟光头青年的脸,来一场零距离的互动。
嘭,嘭,嘭!
看着光头青年的鼻子血、头皮血和眼角的血四溢,万小虎竟突然间想起了《水浒传》中的花和尚鲁智深。花和尚这厮才打了一拳下去,镇关西郑屠就脸上开了染坊,红的绿的都出来了。万小虎自忖拳力不及梁山好汉,那么唯有依靠数量取胜了。
啪啪啪啪啪!
打架这种事,能连起来就千万别泄气,你一泄气,敌人有就了翻身的机会。
万小虎严格遵守这个原理,手腕子都酸了,还要打。
就在这时,脑门后一阵风。
本能的头一歪,一个啤酒瓶子,擦着万小虎的鬓角碎开,当时脸上就一凉,有液体顺着脸往下滴。万小虎不知道是啤酒还是血,但下一刻就明白了,是血,整个鬓角火辣辣的疼起来。
原来是光头青年的朋友,不知道从哪挤过来,给了万小虎一记。
就在万小虎考虑,先放开光头青年,去对付这个人时,李侠哇哇叫着,一拳掏中这个人的下巴,跟他扭打成一团。万小虎顿了顿,转过头,继续挥拳对付光头青年。
哗啦啦!
战斗如火如荼。
ktv的经理姗姗来迟,一来就大喊:“都别打了,我报过警了。”
从来警察都是最后到场的角色,但是绝对不适用于今天,经理才说完话,没等万小虎等人回过神来,一队警察就冲进了包厢,竟然还夹杂着记者,闪光灯当场就啪啪的闪起来。
等闪光灯照在脸上,万小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公众人物了,连忙用手遮挡。
“都给我停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警察拿着枪,不知道开没开保险,没人敢上去试试,全都抱着头蹲着。
“这怎么回事,老虎?”李侠脸上也开了花,鼻血直流,小声的问万小虎。
万小虎脸上火辣辣的,拳头生疼生疼,心里面大感麻烦:“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京城的警察太高效了。”
“不要说话!”警察大喝。
等所有人都乖乖的抱头蹲地上,就听到ktv经理的声音:“警察同志,这一次真是意外,我们ktv一直很正常有序。”
“有序?这还叫有序!如果不是我们今天大检查,还不知道藏着多少问题!从现在开始,你们ktv要老老实实的给我整改,别搞得藏污纳垢!小李,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在我的地盘闹事,不想好了!”
警察就开了一辆车,根本装不下太多人,还得等警局调车过来。
打架的人靠着墙角一字排开,许还还等女生因为在门外,就没有被牵连,不过这会都围着万小虎他们打转,想要跟警察解释。
“老虎,我们不会出什么事?”祖峰小声地问。
万小虎勉强笑笑:“放心,没事。”
“真倒霉,打个架都能遇到警察大检查。”李侠擦了擦鼻血。
“老虎哥,麻虾……给你们纸巾把脸上的血擦擦。”姚辰买了一大包纸巾过来。
万小虎擦着鬓角上的血,心里挺郁闷的,这回好了,唱个歌唱进局子里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相了。不过转过头,瞅瞅那边站都快站不稳的光头青年,万小虎心里又好受了一些,起码打架没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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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5 (上头条了)
“姓名,年龄,性别,职业!”
进了局子,办案民警直接提问。
万小虎郁闷的回答:“万小虎,20岁,男,学生。”
“为什么打架?”
“警察大哥,是他们先动手的,而且,他们那帮人欺负我同学,对我同学耍流氓……”
等一切事情清楚了,警察把万小虎、李侠等人带到门外,说:“事情呢,我们已经弄清楚了,是对方先对你们同学耍流氓。你,你叫万小虎对,也跟他们理论了,是理论不过才动手打架。”
“警察大哥英明。”李侠拍马屁。
“别废话!”警察呵斥一声,继续说,“虽然你们占着理,但是,打架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你们应该第一时间报警,而不是逞英雄。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你们打架出了事怎么办?对方有个人,都快被你们打的不行了。”
“我们也受伤了。”陈冲小声的嘀咕,他烟圈是青的,嘴角是紫的,显然战斗力太弱。
警察扬了扬手里的本子:“你们的笔录我已经记好了,包括你们的学校、家庭地址和电话号码。本来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们都要被拘留五天以下,不过念在你们都是大学生,我就不拘留你们了,我们会通知你们的学校,做好对你们的教育工作。去前面把罚款交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哦,还有,对方如果产生医疗费,平摊到你们头上,到时候电话通知你们。”
“警察大哥,能不能不通知学校啊?”刘洋哀求一句。
“不行!”
万小虎对警察同志敬了个礼,说:“谢谢警察大哥,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处罚,我们愿意承担医疗费,到时候你们打我的电话就行,我一定立刻把医疗费送来。”对这些实事求是办案的警察,万小虎好感大增。
走出派出所之后,姚辰等人还在门外等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们没事?”苗圃拉着万小虎问。
刘洋垂头丧气的说:“人是没事,我们没老虎、麻虾那么倒霉,见血了,也没陈冲那么脆弱,鼻青眼肿。不过,派出所要通知学校,这下子麻烦了。”
许还还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是我连累大家了。”
“关你什么事了,不要自己给自己找别扭,这事,要我说,咱们做的就没错。他们先耍流氓,我们做到了先礼后兵,走到哪里,我们都是有道理的。”万小虎拍拍手,“大家都打起精神,不就是进了一次局子吗,普通人想进还进不去呢,都回去,学校那边,保证没事。”
事到如今,大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乖乖回去。
回到宿舍,万小虎把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万幸的是,啤酒瓶虽然把他的鬓角划破了,但是伤口不长也不深,清洗一下,不碍事,更不会破相。
没一会,宿舍的们就被敲响,许还还带着一大堆膏药、纱布绷带站在门外。
“老虎,真对不起,连累你们受伤了,我去医院买了一点药,给。”
万小虎接过东西,笑了:“你还真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啊,我这就是一点皮外伤,没事。还有啊,不要总想着是你的错,你一点错没有,知道吗。赶紧回去睡觉,当然,你要留下来,我也不介意啦,哈哈。”
“那我先回去了。”许还还红了一下脸,赶紧跑了出去。
“脸皮挺薄的。”万小虎嘀咕一句。
陈冲翻翻白眼:“是你脸皮太厚,快点给我找找,有什么消肿的药没有,我今儿个算是彻底毁了,英俊不再!明天给徐莹看到了,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得了,你这不叫破相,这叫整容。”挑出云南白药给陈冲递过去,万小虎出门去了李侠的宿舍,今天李侠也被打的不轻。
送完药,自己也包扎了一下,看看时间不早了,万小虎洗了脸和脚,就上床睡觉了。今天应该是他得意的日子,上电视上拿大奖,谁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败兴!
“哎,老虎,你说学校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给我们处分?”
“大过应该不会,不过,一般性记过估计免不了。”
“哎哟喂,那我保留个二十年的完美档案岂不是要有了污点啊,我的完美人生,永远细不去的污点啊!”陈冲哀嚎。
万小虎无语:“得了,你有什么完美人生……别难受了,处分又不是不能撤销,表现好点,毕业时可以去找学校撤销……不说了,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对李侠和万小虎来说,事情已然过去了。他们并不像其他学生,对警察要通知学校,而太过担心。毕竟,两人就没打算继续在学校呆着了。起了个大早,一起去为蒲公英电影公司寻找办公地点。
一上午,从京城东头找到西头,挑选了不少物廉价美的小区,都挺适合开公司了。具体哪一处合适,还得等苏雅下午来决定。
中午吃饭,万小虎的手机响了,是陈冲打来的。
“喂,老虎,完蛋了,你快去买一份《京城青年报》,看第八版娱乐版块!”
“怎么回事?说清楚啊。”
“我们打架的事,不知道被谁捅上去了,你自己去看,我一时间说不清。”
挂了电话,万小虎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去对面的报亭买了一份《京城青年报》,翻开第八版,头条上一副彩色照片,就是万小虎昨晚在ktv压着光头青年的照片,脸颊都是血,正在打人。
而彩照的下面,是大标题:“80后年轻导演电影获奖,拿奖后狂欢ktv行凶。”
“据本报消息,昨日闭幕的第七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80后北电学生导演万小虎拍摄的《独自等待》,拿下了最受大学生欢迎影片奖。《独自等待》在电影节上大放光彩,万小虎更是被称作是年青一代导演的明日之星。”
“不过本报记者昨晚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当天晚上,万小虎带着剧组成员庆贺拿奖,喝酒狂欢,竟然还冲进另一个包厢,殴打该包厢正在唱歌的普通人……据悉,被殴打的当事人,身上多处骨折,幸得当晚对商铺大检查的警察制止,否则情况不堪设想,极有可能闹出人命。”
“……对于有才华的年轻人,社会在给以关注的同时,也要严格监督。尤其是像万小虎这种有才华,但是性格和人品有问题的年轻,绝对不能纵容……”
“扯淡!”
万小虎猛然将报纸拍在桌子上:“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有问题?我主动殴打他人?《京城青年报》,我招你惹你了,这么诋毁我!”
此刻,万小虎当真是火冒三丈!
0046 (当狗养着)修改版
《京城青年报》的报道,直接把万小虎吃饭的胃口给败坏了,草草扒了两口,就按照报纸上的电话打过去。
“喂,你们是《京城青年报》吗,我想问你们,为什么刊登这样一篇不实报道……”
“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一篇报道不实?”似乎是个女的接电话。
“就是‘80后年轻导演电影获奖,拿奖后狂欢ktv行凶。’那篇报道。记者是黄芝祉,报道的内容严重不符合实际。希望你们能秉着良心媒体的原则,能详实的报道新闻内容。”
“不好意思啊,所有的报道就是经过我们主编审核通过的,我没有权限将报道重新校订。而且我们记者都是业界优秀的从业人员,不会胡乱编造新闻的。我想,其中应该有缘由的,希望你能能静看待我们的报道。”
“冷静个屁,把我黑成这样了,我还冷静?去把你们主编找来,我要当面和他对质。”
“这个……”
“你解决不了,那就去找你们主编,我就是你们报道的问题导演万小虎!这事关我的个人名誉,懂不懂?”
“那好,你先等一下,我去通知主编。”
在等待的过程中,万小虎也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起来,这份报道所能够带来的影响。《京城青年报》是一份面向京城青年读者的报纸,发行量和影响力按道理说,并不是太大,受众也不是很广泛。
而万小虎本人,虽然刚刚以20周岁的年纪,还算轰动的拿到了京城大学生电影节上,最受大学生欢迎影片奖。可毕竟是一个新人,之前完全默默无闻,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关注他的更没有几个。
不过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导演打人,这种新闻绝对具有广泛的传播性。万一被其它影响力大的媒体转载了,万小虎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喂,请问你就是万小虎导演?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吗?”不一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应该就是《京城青年报》的主编。
那一刹那,万小虎有发脾气的冲动,但是话到嘴边,万小虎陡然又眯了眯眼睛,将说辞改变,客客气气的说:“主编你好,我是万小虎导演,其实冒昧打给你,是想请主编吃个饭,认识认识。这样,今晚瑞云大酒店我定了包厢,下午六点钟去报社接主编你如何?”
“万导请我吃饭?”主编听万小虎说的客气,也改变了称呼。
“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认识一下又何妨呢,是不是?”
沉吟了一会,电话中传来主编的笑声:“那好,我就叨扰万导了,能被万导这样年轻有为的导演请吃饭,倍感荣幸啊。”
“好说好说,六点钟,我去接主编你。”
“好。”
挂了电话,万小虎刚才还带着笑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对李侠说:“麻虾,结账,我先出去透透气。”
等李侠结完账出门,就看到万小虎一脚踢飞门口的一个空易拉罐。易拉飞了一段距离,才跌跌撞撞的滚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万小虎就这样看着易拉罐,许久,才将脸上的阴郁化开,重新换上一副和气的表情。
李侠感受到万小虎此刻内心的不平静,等了一会才问:“怎么又要请报社的主编吃饭?”
“刚才有点冲昏头脑了。”万小虎笑了笑,“故事永远不会按照你想象中的完美剧本来,如果不能顺着剧本来,那就要想办法将故事再扭回去。《京城青年报》已经报道了这则内容,如果我陡然要求他们撤换报道,这就等于让他们自己打自己的脸。麻虾你说,假如你是报社的主编,你会因为一个新人导演找上门,就自打自脸吗?”
李侠想了想,无奈的叹气:“倒也是,如果我有一家报社,我才不怕你找茬呢。媒体是无冕之王,能玩笔杆子,玩死人不偿命啊。”
“所以说,我冷静一想,这样冲动的找过去,根本于事无补。”
“那该怎么办?”
万小虎看着路边的行人,笑说:“既然人家是无冕之王,我们就只能把他们供着,好吃好喝伺候。”说完,万小虎冷哼了一下,“然后,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他们的笔杆子,就只能按照我的想法来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李侠,万小虎对虚空出挥了两拳:“麻虾,你是学发行专业的,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商场如战场,娱乐圈也是商场的一部分,进了这个战场,一切都要按照游戏规则来,不能理想化。也别想做什么白莲花。对待进犯自己的人,要么,打死他,要么,丢根骨头过去,再把他拴起来当狗养着!”
“当狗养着?”李侠看着万小虎,觉得自己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现在的万小虎,已经不是那个,一副清高模样,瞧不起人,处处透着文人酸气的学生了。
就在你的眼前,你却觉得他站的很远,很高。
“怎么,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了?”万小虎笑笑。
“不是,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霸气侧漏,有种想给你跪下的冲动啊。”
“哈哈,看来你身上满清遗留的奴性未去!要跪就跪,多个太监伺候我也挺好。”万小虎背着双手,努力做出一副主子的风范,想伸手拍拍李侠的头。
李侠一把打掉万小虎的手,哇哇大喊:“说你胖你就喘,是?看打,天马流星拳!”
欢声笑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