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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门,便看到黄泥筑成的墙,围成一座小巧的院子,泥墙边栽种了很多爬藤的植物。此时很多绿色的藤蔓爬满了墙,在风中轻轻摇摆着,满目苍翠。小院正中的位置上有一座鱼池,此时池边有人在喂鱼食,自得其乐,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沉魅。
他正是昨晚受了重伤的南宫睿,醒过来的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的热症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尽快治疗,否则再一次昏迷过去,只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南宫睿抬首见凤阑夜走过去,站起身笑着开口。
“你过来了。”
凤阑夜点头,见他气色不错,并没有因为身上有什么病,便长吁短叹,或者是落魄憔悴,反而是很坦然,似乎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份胸襟倒是让人佩服。
“今天还好吗?”
两个人说着话,一起往里走去。身后叮当和两个侍卫紧随着,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瑞王若是在齐王府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一行三人走进去,凤阑夜和南宫睿分主宾坐定,叮当沏了茶奉上后站在一边。
“我来帮你诊脉,查一下那热症有多严重,好开药。”
凤阑夜端起茶,轻掀茶盖,吹了上面的一层沫子,轻抿了一口,一个简单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优雅动人。
南宫睿望着她,淡淡地扯出笑意。这样的女子即便不能娶了来,作为红颜知己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深邃的眼瞳中染着馥郁的馨香,淡然地开口道:“有劳七弟妹了。”
屋子里的人正说话,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见过王爷。”
一道纤长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阳光一般温润,白色的锦衣,袖口绣着几片雪花,花瓣分明,似乎有一股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俊美的五官上氤氲着淡淡的浅笑,使得眉眼如画,一走进来便唤了一声:“五皇兄,阑儿。”
凤阑夜看到他回来,早高兴地站了起来,上前关心地询问。
“你没事吧?”
南宫烨邪魅地摇头道:“没事,阑儿正给五皇兄诊脉吗?”
“嗯,想查一下那症状是否极严重,该如何下药,你呢,宫中的一切还好吗?”
凤阑夜拉了南宫烨坐到一侧,屋子里的南宫睿也关心地望着南宫烨,对于昨晚宫中发生的事,他还不清楚,所以此刻只能望着南宫烨。
南宫烨脸色微微暗了一下,便有一些寒气罩在他的脸上,抿紧唇一言不发。
南宫睿不禁有些紧张地道:“出什么事了?是父皇吗?”
凤阑夜却有些心知肚明,不可能是皇上出事了,皇上出事,只怕烨不会回王府。那就是别人了,难道是六皇子南宫昀?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南宫烨。
南宫烨挑起狭长的眉慢腾腾地开口道:“是六皇兄,他留了一封信给父皇,便离京走了。”
“什么?为什么?”
南宫睿受惊地站了起来,不知道好端端的六皇弟怎么会离京,见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他,一些疑云浮上心头。
“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究竟是什么事?”
南宫睿沉声开口,面容一片青黑,因为紧张,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紧盯着南宫烨。
南宫烨倒也不想骗他,便把昨晚他昏迷过去,不知情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你身上的热症,所以父皇怀疑是华妃动的手脚,一怒之下要惩罚华妃娘娘。而华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安晴为了保护自个儿的主子,承认是她对五皇兄动的手脚,而且她当场碰壁身亡了。六皇兄一向和安姑姑感情好,所以受不了打击,便留了一封信离宫出走了。”
“什么?父皇怎么会如此糊涂啊。”
南宫睿急急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赞同。
母妃怎么会害他呢,她若有心害他,只怕早就动手了,哪里等到现在,父皇怎么如此糊涂啊。
“我要去见父皇。”
南宫睿心急地准备往外走,南宫烨阻止了他的动作。
“五皇兄,坐下吧,眼下还是治病要紧。六皇兄已经离京了,由着他去吧。”
凤阑夜点头赞同,眼下京城可谓诡异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引火自焚。暗处似乎有一双手控制着全局,这个人看不见摸不着,让人防不胜防。
南宫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过瞳仁底的忧虑仍然在,想到六皇弟就这么离京了,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我们开始吧。”
凤阑夜帮助瑞王诊脉,检查了一下他体内的毒素究竟有多深,然后用银针刺穴,先调节体内的血液。
“五皇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凤阑夜开口,南宫睿并没有特别的兴奋,如果没有发生六皇弟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自己竟然不用死了。可是此刻,只觉得胸中压着一块巨石,母妃对他有多么疼爱,他是知道的。从小不陪着六皇弟,那是一定要陪着他的,没想到竟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罪。
南宫烨见五皇兄心情不好,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屋子里很安静,凤阑夜开了药方,吩咐身后的叮当道。
“待会儿照药方抓了,到隽院里煎吧,然后你亲自拿过来。”
“是,主子。”
叮当应声,南宫烨和凤阑夜站起身离开,让五皇兄一个人静静吧,他的情绪不太好。
两个人走出院子,一路迎着和煦的阳光往隽院走去。南宫烨白衣胜雪,墨发如绸,优雅飘逸,那俊美的五官上,唇角勾出潋滟的笑意,如轻波水漾,眼瞳深若碧潭,溢着满目的神彩,伸出一只大手牵着凤阑夜,悠然地走在长廊中。
王府内的下人们看到这样的主子,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做起事来越发的得力了。
隽院书房内,南宫烨端坐在书房内,凤阑夜随意地歪靠在他的身侧。
月瑾,玉流辰和千渤辰还有另外两个侍卫静静地站立着,等候王爷的吩咐。
“玉流辰,你查那纳兰玖查得怎么样了?”
“他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一直吩咐了人手在这附近转悠,可是那纳兰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说明暗处的人已有察觉,所以不让他动。
“既然没有纳兰玖的消息,现在你别盯着这个了,立刻混进皇家别院里,查一下晋王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病的,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
玉流辰退了出去,南宫烨望向千渤辰道:“你要保护好后院内的人,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是。”铅千渤辰也退了下去,南宫烨望向剩下的三个人,对另外两个侍卫说:“你们去盯着楚王府的人。”
“不必了,我派人盯着了,他们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安分守己。”
凤阑夜懒懒地开口,她倒是巴不得南宫烈动呢,可惜他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乖乖地待在楚王府,乖得不得了。
南宫烨挑起眉,现在似乎该动的都隐而不动了,使得他们很被动,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想着便长眉一蹙,想起冷宫里的木棉。
“不如我们进宫去审那木棉,相信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的,究竟是何人指使她勾引安王的。”
南宫烨望向一侧的凤阑夜,见她凝眉深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阑儿的头脑一向聪明,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南宫烨的念头一起,凤阑夜已扬眉开口:“好,即便不能杀了木棉,也要动动她,这样那隐而不动的人,未必坐得住。”
她说完,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南宫烨高大的身子紧跟着站起身,两人一先一后地走了出去。
“走,进宫去。”
半道的时候,凤阑夜想起了瑞王的药,又拐到厨房去放了血引子,才转身出府。
月瑾和身后的两个侍卫紧随其后地进宫,本来王爷让他们去盯着楚王府,现在知道楚王没什么动静,那么他们还是保护王爷和王妃吧。
昊云帝因为连番的变故,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不时地打着哈欠,高坐在大殿的上首,望着下首的烨儿和清雅。
“你们说要审木棉?”
南宫烨点头,沉声开口道:“父皇也许不知,木棉原是云凤的五公主,没想到竟然辗转进了宫,儿臣想她一定是别人送进宫来的,那背后的人肯定就是指使她的人,指使她勾引了五皇兄,而当夜,五皇兄的府邸便遭人纵火,五皇兄受了重伤。”
“她是云凤的五公主?”
昊云帝眼瞳阴沉,狠戾地紧握着手,这个贱女人竟然胆敢勾引他的儿子,果然是别有用心的。
南宫烨等候着父皇的旨意,他并没有手出来木棉是二皇兄晋王的人,自己如若真的这样说,如果还会以为是无中生有呢,所以还是稍后再说吧。现在先审木棉,查清她究竟是谁的人,听了谁的命令要勾引瑞王的。
“好,准了,朕要亲自审问。”
没想到昊云帝竟然要亲自审问,南宫烨和凤阑夜相视无语,一起沉声开口道:“是,父皇。”
一行人立刻前往冷宫,那木棉被关在冷宫里。
冷宫的一间殿阁内,空荡冷寂,木格子窗棂上,那碎了的绢纸在风中轻荡,殿内各处都是灰尘。
木棉被侍卫带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慢慢地抬首望向上面,看到竟然是昊云帝,一脸的阴鸷冷沉,怒瞪着她,木棉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慢慢地移向旁边,端坐着的竟是齐王南宫烨和齐新王妃苏清雅。
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的笑话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笑得凌厉,笑得刺耳,伸出手指着高座上的皇帝。
“你对付我,以为自己就会好过吗?你不会好过的。”
昊云帝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这女人竟然还敢如此放肆,满脸的惊涛骇浪,大手一伸怒指着木棉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木棉陡地止住了笑,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妖异,望着昊云帝。
“皇上说什么呢?是瑞王喜欢我,他喜欢我,所以才会勾引我的,与妾身有什么干系,妾身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敢胡说!来啊,给我拉下去掌嘴,狠狠地打十巴掌。”
昊云帝一声令下,门前守着的侍卫便立刻走了进来,一伸手提了木棉出去,很快便听到外面传来杀猪似的尖嚎,一边哭叫,一边骂着。
“南宫穹,你儿子勾引我,你打我算什么本事!你就不是个男人,难道你儿子也不是男人,他不喜欢女人吗?”
开始还骂得很凶,到最后便没有了声音,侍卫把人拉进来的时候,只见木棉的脸上肿得半天高,斑斑的血痕布在脸上,她前两日本就受伤了,再被这一打,此时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用一双利刃似的眼睛剜着皇上,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不过好在安静了下来,昊云帝又接着开口道:“你还是交待了吧,究竟是谁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木棉咬着牙一声不吭,凤阑夜看着眼前的女人,知道她是不可能会说的,也许她说了也是一个死字,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那就说明背后的人很厉害,那人究竟是谁?
正想得入神,昊云帝凌寒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
“来人,上夹棍,朕就不信你不交待!”
昊云帝那张阴鸷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嗜血残忍地开口。
夹棍是夹手指的,十指连心,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交待。不过看着这样子的皇上,凤阑夜还是从心底蹿出来一股阴冷的凉气。自古帝皇都是残忍的,听到和见到是两回事,此刻亲眼目睹了昊云帝的残忍,还真让人心惊胆颤。这木棉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妃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若是真的触犯了他的权威,只怕死得就很难看了。
昊云帝话音一落,便有人拿了夹手指的夹棍上来。
把木棉的一双手往那夹棍塞,很快便准备妥当,木棉睁着一双大眼睛,脸色狰狞地怒视着昊云帝,尖叫起来:“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我死了你也完蛋了,别想好过。”
她吼叫完,夹手的侍卫已用力地拉起夹棍,一时间尖叫声冲破了冷宫,响彻云霄。
再看木棉竟然生生地被夹昏了过去,她的脸色很白,垂搭着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昊云帝并不心疼她,也不理会他,命令下去:“泼醒她。”
“是,皇上。”
立刻有人端来了一盆水,当头淋了下去,那水浸透着脸颊,混合着血液,滴到手指上,手指上的痛传来,她慢慢地醒过来,睁着眼睛望着殿内的人,轻轻地呻吟。
“你们都是魔鬼。”
她话音落下,昊云帝丝毫不放过她:“你到底说不说,是谁指使你如此干的?”
他话音一落,那木棉挣扎着笑了起来:“好,我说,我说。”
她睁开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眼里是阴沉狡诈的光芒,唇角一勾叫了起来:“是齐王,是齐王指使我这么做的,他想当皇帝,所以指使我勾引瑞王的。皇上大概不知道吧,我是云凤国的五公主,他说他当了皇帝后,就让我回云凤去,你说这事我干不干,干不干?”
木棉话音一落,昊云帝的眸光便落到了南宫烨的脸上,南宫烨面容沉冷,罩上了一层杀机,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木棉,一声不吭。
而昊云帝也没有说话,只有凤阑夜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木棉的面前蹲下来,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慢腾腾地开口。
“你说是齐王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是,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
木棉坚持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她就是一口咬定了是齐王唆使她的,看他们怎么办。让他们自相残杀吧,她不得好,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谁都别想好过。皇帝是吗?王爷是吗?他们就是一帮强盗,如果不抢了云凤,她会受这些苦吗?会吗?既然她不好过了,凭什么让他们好过呢?
“那么齐王是何时何地与你见面的?”
凤阑夜脸上罩上冷霜,她竟然胆敢诬陷南宫烨,好,真是太好了,木棉我一定要让你交待出背后的指使人!
“几天前的晚上,他进宫来找我,与我达成了这样的协议。”
木棉认真地回答着,似乎煞有其事,凤阑夜唇角一勾冷笑,纤手一伸用力地捏着木棉的下巴,沉声开口道:“你大概忘了,我和齐王刚刚大婚不久,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又怎么会进宫来找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撒谎。”
木棉一听凤阑夜的话,连连地摇头道:“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其实几天前见你的另有其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
木棉有些恐慌,眼神闪烁不敢看凤阑夜的眼睛,凤阑夜慑人的眼瞳迫视着他,一眨不眨的好像欲吞噬掉她整个人,让她无助不知所措,而她还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问。
“那个人见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木棉心烦意乱,头昏脑胀,已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最后在凤阑夜一连串的追问下,无力地应了一声:“是。”
凤阑夜站起身望向昊云帝道:“皇上明白了吗?”
就在刚才,她看到了昊云帝眼中的杀机,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了南宫烨。所以她很生气,才会出手迫使木棉承认,事实上就在先前的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些线索,指使木棉的那人恐怕不是晋王,也不是任何一个直接的人。因为谁愿意在这种时候留一个把柄在别人手中呢?那么指使木棉的人很可能是朝中的某一位大臣。
昊云帝的心陡地一抽,后悔浸满了整个心房。是的,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怀疑了烨儿,因为烨儿的能力越来越强,而暗处的那只手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