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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打印，而是亲笔书写，可见里面的内容非同寻常。古清寒眯起眼睛，仔细的阅读起上面的文字。
起初，古清寒的神情毫无波澜，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而在看到半页左右时，她拿着信笺的右手猛的一抖，整个人如触电一般“呼”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在古家，所有人都知道古清寒的性情是典型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面对天大的事她也总是沉静的如一潭静水。隐有传闻，古清寒在年轻时受到过极为巨大的打击，让整颗心都死了一大半，对于一个心死了大半的人，这个世界上几乎已不存在能让她情绪失控的东西。
古清寒的两个秘书惊的差点失声喊出，她们陪伴古清寒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古清寒如此剧烈的反应。不要说她们，古家上下的所有人都绝对没有见到过。她们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火速的冲向古清寒所在的位置，同时急声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别过来！！”
一声饱含威严的喝声让她们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古清寒一手把信笺压在胸口，另一只手横在胸前，做出了抗拒的动作。显然，她绝对绝对不想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信笺上的内容……哪怕是一个字。
两个秘书慌不迭的停下，但她们清楚的看到，古清寒横在身前的那只手竟然在颤抖，平时总是冷若寒霜的面孔竟被深深的潮红色覆盖……这是只有在极度激动，无法压抑情感的状态下才会出现的剧烈反应。她们，还有李婉玉完全惊呆，即使当年面对大多数异能世家的集体叛变，她的脸色也没出现过一丝慌乱，即使是将一切乱象完全压下，让古家重回绝对巅峰，她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竟然让她出现了这样的反应。
“到门口去，不要打扰我，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古清寒说完，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了信笺。两个秘书再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长时间的面面相觑，连喘息声都下意识的收敛了很多。她们心中都有了一个预感……古家，要出大事了。
古清寒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来来自李霄雪的书信，看的越来越细，越来越慢，到了后来，缓慢到了每一个字都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拿着信笺的手也从单手变成了双手，那两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颤抖。
三页信笺，古清寒平日几分钟就可阅完，这次，却用了整整半个小时。在终于看完之后，她没有回看第二遍，而是双手无力垂下，整个人怔在了那里，似乎是在痛苦的思索或回忆着什么，又似是在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面对任何事，她都可以马上冷静。但惟独这一件……即使并不能完全确定其真实性，她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她的目光回到保险盒，在信笺的下方，还放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她把文件夹拿起，打开，四个镶嵌大字映入她的眸中。
鉴定报告。
这四个字，让她如被一道雷电劈中，瞳孔霎时放大了数倍。一股强烈的预感，让她的呼吸都死死的屏住。
鉴定报告一共是两份，一左一右订合在文件夹的左右页，两者的对比一目了然。
古清寒默默的看着这两份鉴定，久久没有动作和语言，她沉寂了十几年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一股炙热到无法形容的情感在她胸腔中膨胀，几欲炸开。
在她无意识间，放在腿上的保险盒悄然滑落了下去，掉落在了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中被抖落下来，刚好划过古清寒的视线。古清寒将它捡起，发现这个只有纽扣大小点的钻石状东西，赫然是一个微型录音器，底部类似黑胆石的那一小部分，证明着它还具有蓝牙外放功能。
古清寒迅速拿起桌上的蓝牙耳机，配对之后放入耳中，耳机中顿时传来一段李霄雪不知在何时录制下的一段对话声。
对话不算长，在古清寒的耳中，却比她这几十年听过的所有声音加起来还要震心荡魄。
终于，古清寒取下了耳机，短暂的发呆后，那个微型录音器被她抬手丢入了身后的生态水族箱中。“噗”的落水声引起了房中其他三个女子的注意，她们下意识的看向古清寒……那一瞬间，她们几乎齐齐惊喊出声。
古清寒的脸上……竟然挂着两道长长的泪痕！
眼泪出现在任何其他女人身上，她们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出现在古清寒身上……那几乎是等同于天崩地裂的视觉冲击。
“嚓嚓”的声音传来，信笺和鉴定报告被古清寒依次放入碎纸机中，目视着它们被彻底的粉碎。许久，她仰起头来，脸上泪痕犹在，但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威压，她平静的发出声音：“马上让天南、天东、天平到我这里来。”
神月世界。
“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游戏里还有那种类型的防御道具，啧啧，竟然硬生生的把千万大军给堵死了，不得了啊不得了啊。”刑天拿着望远镜，口中赞叹有声。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消失。”堕天沉吟着说道，然后又摇了摇头：“但就算能再拖上一个小时又能怎么样？几十万对一千多万，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新城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那道奇怪的防御道具，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挣扎了。但我们，似乎也很难找到什么好的机会啊。”逆天节奏均匀的敲打着下巴，忽而眼睛一亮：“老大老三，炎黄联盟的第四波军也已经到了，整整七百八十万，照这么算来，留守后方的连一百万都不到。如果我们现在去他们的老窝走上一走的话……”
“切！”刑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脑子进水了吧，公会被攻击，所有的公会成员都可以瞬间返回。到时候炎黄联盟留个百来万在这里就足够了，其他的都可以马上回防，有个蛋用！”
“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上吓唬吓唬他们。”
叮叮叮！
堕天的通话器响了起来，堕天瞥了一眼，马上接起，几秒后又挂断，收敛表情说道：“大姐让我们回去，好像有什么急事。”
古清寒的召唤在古家可是圣旨级别。古家三兄弟不敢怠慢，马上下线，很快便来到古清寒的别院书房里。一走进去，“大姐”两个还没喊出，便一个个惊的差点没把下巴甩到地板上。
虽然泪痕已经被古清寒拭去，但古氏三兄弟在华夏南方都是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目光何其敏锐，一眼就看到了古清寒目中微带的红肿和不正常的水光……那显然是哭过的痕迹啊！
这可是他们的亲大姐！他们发誓，从小到大几十年，可从来没有见她掉过一滴眼泪啊！
我滴个乖乖这是肿么了！
“大大大大……大姐，出出出什么事了。”堕天的声音都结巴了起来，刚说了半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张脸瞬时变得煞白，哆嗦着说道：“难道……难道老爸他……”
刑天和逆天一听这话，眼泪直接就崩了出来。没错，能让大姐掉眼泪的，除了老爸去了，再也不可能有其他可能性了啊！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大哭出声，便听到古清寒一声怒斥：“混账！老爸现在正在西湖泛舟，活的比谁都自在，再敢诅咒老爸我撕了你们的嘴。”
“额……啊？老爹没事？啊呼……”堕天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傻了眼：“大姐，那你……你……”
“不要说多余的话，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去做。”古清寒站起身来，声音严厉而沉重，她微眯双目，看着古氏三兄弟，字字清晰的说道：“马上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整个天堕皇朝，赶赴青林镇，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炎黄联盟和所有想要毁掉新城的人……不惜一切的保护新城！”
“记住，不惜一切！”
“就算葬送整个天堕皇朝，也在所不惜！”
第573章 破釜沉舟
“什么！大姐！你你你你疯了吗？”性情最急躁的古天东被古清寒的话惊的一个激灵，失声惊喊，但喊完之后他便后悔了。因为古清寒的话在古家有着无上的权威，从无人逆，这种权威并不是重压下的独裁，而是无数的事实让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即使是古老爷子，也从不干涉古清寒做出的任何决定，他们三兄弟更是如此。
“疯了”这种话，他吼过不少下属，但从不会，也不敢对古清寒喊出来。他这次失声喊出，可见古清寒的决定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大姐……你没有……开玩笑吧？”古天平抬起头，瞠目看着古清寒。他从未见过古清寒开玩笑，但，她说出的话怎么听都是个天大的玩笑。这根本不是向来英明睿智，智慧无双的古清寒说出的话。新城前方的状况他们一直看在眼里，心里无比清楚。让和新城那边可以说毫无关系的天堕皇朝现在去帮助新城……这简直就是傻子都不会做出的愚蠢决定。
“我看上去像开玩笑吗？”古清寒面无表情道。
“可是……可是……大姐，你知道吗，玩家之城一个战区只能有一个，那个新城暴露，全华夏只要是自认有足够能耐的，都会不惜一切的去抢。现在为了毁掉新城，炎黄联盟几乎全盟出动，公会排行榜前三十的公会去了一大半，攻城军在规模上超过了一千五百万！我们今天一直隐在后方，连冲上去夺城的胆量都没有。你现在让我们去不惜一切帮助新城……我们整个天堕皇朝撑死三百万，就算后方一点都不留守，全部出动，三百万对一千五百万……这是去送死，还是将整个天堕皇朝赠送啊。”古天东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喊道。
“是啊大姐。”古天平连忙跟着点头：“你之前没在游戏里，也没关注这件事，肯定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所以……”
“不，我知道，这件事，我也一直在关注，所了解的程度，不会下于你们。”古清寒平静的出声，他看了表情各异的三个弟弟一眼，神态微现恍然：“一千五百万，这可谓是华夏虚拟游戏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攻城军，它们的目的是毁城，但根本原因，则是内心的贪婪和**，以及，对现如今新城主人的淡视。如果那是由炎黄联盟建起的城，相信无人敢动。”
“一千五百万的攻城规模，现在守在城前的玩家，连五十万都不到。如今就算是有奇迹发生，新城也几乎不可能存在下去了。这些，我很清楚。”古清寒继续说道：“我同样很明白，即使天堕皇朝全部出动，支援新城，结果也不会更改，只不过是拖延一下新城被毁的时间，而代价，却是敌伤二百，自伤一千，天堕皇朝全灭。天堕皇朝所有玩家等级下降1级，装备大幅度掉落的后果，将会让天堕皇朝实力大降，甚至一蹶不振。与我们一直明和暗敌的炎黄联盟也有极大的可能趁这个时机毁掉天堕皇朝这个唯一的威胁，然后让我们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古清寒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在陈述铁一般残酷的事实，也每一个字，都在证明天堕皇朝绝对不能去帮助新城，何况也根本没有理由去帮助新城。
古清寒音调一转，声音坚决不容抗拒：“但是，我刚才的话，没有开玩笑。就算是天堕皇朝就此全毁，也要全部出动去帮忙守护新城。”
“可是大姐……”
“老二老三，”古天南忽而出声将古天东的话打断，凝重的说道：“先不要说话，大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大姐的决定，又有什么时候失误过。”
他看着古清寒继续说道：“大姐，我们从来都不会质疑你的决定。只是这次……相信大姐这么做，一定有着足够的理由。还望大姐能先告诉我们，否则，就算是大姐的决定，我们……也实在不敢真的出动整个堕天皇朝去帮助新城。天堕皇朝发展到今天，我们投入了无数的时间和心血，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彻底毁了的话……就……就……那个大姐，我猜想你是不是让我们佯装去帮助新城，然后让新城那边大受感动，在全无希望的时候，主动让出新城主权，把建城令牌让给我们？”
古天南的话让古天东和古天平同时眼前一亮……对啊！就是这样啊，一定是这样啊！如果一直在旁边等待机会，想在炎黄联盟和众多强势公会的联合之下抢到建城令牌，机会实在是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果换个角度，去帮助新城呢？那就大不一样了！新城本是处在毫无希望的绝境，如果这个时候天堕皇朝去帮助他们……而且还是倾尽一切的全力帮助，他们一定在心中感激涕零。至于为什么要帮助他们……理由很简单啊！因为李霄雪在那，古家和李家关系一直很好，这个理由太充分了。
但天堕皇朝全体出动也不可能挡下攻城联盟，到最后时刻，一切都毫无希望的时候，建城令牌的主人会做的是什么？没错，百分之九十九是把它转让给有足够能力的天堕皇朝。理由很简单，与其毁城后被抢去，不如自己先解散新城，拿回建城令牌，然后交给最后时刻帮助他们的人。
越想越觉得正确，越想越觉得这个做法很英明，三人心中不由得大为佩服和惭愧起来……照之前那么干等拿到建城令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大姐反方位思考，一下子云雾顿开，虽然要受些损失，但建城令牌几乎唾手可得，那点损失太值得了。不愧是大姐，真是英明的不能再英明，我们刚才居然对大姐的决定提出质疑，真是太愚蠢，太不应该了。
看着三个弟弟的眼睛忽然如灯泡一般亮了起来，古清寒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低低叹息一声，沉声说道：“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要的，是你们不惜一切，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去守护新城，哪怕要战死到最后一个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今天一去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堕皇朝尽灭。并且这个毁灭，对古家，对天堕皇朝来说，换不来任何的利益。这其中，没有任何的交易因素，只有天堕皇朝单方面的付出，等同于，是让整个天堕皇朝去送死。”
空气，一下子完全凝结，古氏三兄弟愣愣的看着古清寒，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姐，”古天南的声音很干涩，“我们三兄弟这辈子，从来都只服大姐一个人。只要是大姐的决定，我们……我们一定会遵从。但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理由……”
天堕皇朝发展到今天，规模华夏第二，在全世界，也足以排入前二十强。这样的规模和声望，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天堕皇朝就像是他们三兄弟的孩子，一步一步，呕心沥血，小心翼翼的将它培养长大。但现在，大姐的决定，却是在让天堕皇朝去送死……毫无收益的去单方面送死。
这对他们来说，等同于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亲手丢入火坑之中。
“理由……”古清寒闭上了眼睛，她转过身去，不让人看到她眼角缓缓溢出的晶莹，平日里清冷威严的声音变得轻渺似风：“十几年了，我以为自己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至少心，完全的死了。我的身体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要撑起古家，所有的时间，都在为古家而活。”
三兄弟的心被狠狠的触动。
如果没有古清寒，就没有现在的古家。这一点，古家上下，甚至于整个南方，都没有人会质疑。如果没有古清寒，现在的古家或许已经没落为二流家族，甚至在残酷的利益分割中彻底凋零。但因为古清寒，古家重登南方异能家族总盟之位，在南方足以只手遮天……也才有了游戏世界由古家掌权的天堕皇朝。
就连“天堕皇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