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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人马,一只快马加鞭的奔行,隐秘在山谷小道之间,另一支人马慢慢悠悠,堂而皇之的向河内而去。
这样的小计并不高明,甚至给人欲盖弥彰的味道,但倘若是卫宁亲自吩咐下来的,却是让典韦没由来得完全信服。
“嘿……今夜,想必柳家必定不甘放弃。又会再来吧!”典韦反手将双戟扛在肩上,看着天上那轮半月,舔了舔嘴唇,似乎觉得月色也蒙上了一层血腥……
“统领!”
“典君!”
一路巡视。典韦那魁梧地身影几乎便是一杆醒目的标志,路过他身边地哨兵无一不是恭敬的驻步行礼。晃悠悠间,却是来到了营盘的正中。那顶最为宽大的帐篷之外。
***还未熄灭,人影闪动,典韦依稀还能看到营帐内,其中一个女子颤抖恐惧而瑟瑟发抖。连绵不绝而若有若无的抽泣,因为害怕断断续续的从营帐之内传出,典韦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能对那个女子的身影投以惋惜的眼神,这才扛着双戟转身继续巡哨而去。
“公子为了收并柳家,却是只能牺牲你了,别怪我,也别怪公子,怪,便怪为何你生在这个时代!恩?呵……我老典什么时候也变得向公子那般老是自发感叹了!嘿!”典韦眉宇隐隐浮起一丝不忍,却很快自嘲的拍了拍额头,这才悠然的向寨南而去。
他选择地扎寨之地,背靠狭长山道,东西皆是一片密林,唯有南面可通大股人马。却在这时
韦苦苦等候许久的人马终于趁着夜色悄然临近。
“哼!我早说,那一群匪类定然不可成事!四千人马,竟然被区区一千私兵打败,枉费大哥花费了两年时间刻意扶持,关键时刻,一点作用也没有,反倒打草惊蛇!”簇动的夜色下,一彪人马悄然向典韦军营探去,为首一中年将领,脸色颇为阴霾倨傲,嘴角不停的嘟囓。
领军之人,唤作柳芩,正是柳家家主地胞弟,昨日的失败让柳胜感到万般惊怒,强烈的不甘以及害怕事情地走漏,这一次,柳胜几乎将全部家当压了上来,整整三千柳家暗中蓄养的私兵却是毫无保留的全部用上。
这三千人的战力却远非彭琼那些黄巾残卒可比,乃是柳家十数年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无论兵甲,士气,战力都远高前者!
柳芩看了一眼不远处篝火熊熊的营盘,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嘿,那对方主将自以为让大队人马作饵引我等注意,欲暗度陈仓,却不知事虽隐秘,但行迹却多有可疑败露,如此小计岂能瞒我?那侄女婿卫宁以此无能之人为将,哼哼,恐怕世人所夸,也多有言过其实了!区区四百人马,岂是我三千儿郎的对手?况且,他们昨日胜过那群废物,此刻必定松懈,我攻其不备,要杀那蔡>;+
三千人马已经悄悄围上,柳芩一挥手,手下死士早按照计划各自分兵向东西密林潜入,欲围伏典韦四百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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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应证了他的算计,借着营中渐渐弱下的篝火光芒,手下箭手纷纷将那寨外矗立的哨兵一箭箭射倒,而趁着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先行开道拨开寨门的人手根本没有花费多大的气力,便打开了寨门。
“噌!”宝剑出鞘,柳芩蓦然大喝而起,高声呼道,“儿郎们,随我冲啊!”
“杀!~”军令一下,赫然满山喊杀,三千人一浪接一浪的高声呐喊,即刻便回荡在整个密林山谷之间。
火把一柄接一柄的点燃,暗中布置之下,早成合围之势,由远及近看时,却是密密麻麻的火光纷涌入营帐之中。密密麻麻的营帐随着手下士兵火把的舞动,蒸腾而起,跳跃着死亡的火舌!
柳芩嘴角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当第一堆人马冲杀进去的时候,一勒马却也随即跟了上去。
但是……自第一梯队冲进营盘之后,却丝毫没见对方有任何惊慌失措的反应,也没有任何一个仓惶的士兵从那些燃烧滚滚浓烟的军帐逃窜出来。
这让柳芩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而在靠近营盘的同时,借着火红的光亮,柳芩这才看清,刚才被射倒的那几个人影,却不过是区区几个稻草人而已!
“啊!……”
“他们有防备!”
柳芩在见到那几个稻草人的时候,心里早已经惊怒交加,而营中将士蓦然的骚乱惨叫,却让他心里一沉。
很明显,他的偷营原来早被人识破!
“雁行阵,鸳鸯二段,后队,持小戟!散投,放!”一声粗犷的大喝,竟然盖过了上千人的喊杀,南寨的营帐在火海中渐渐化为一堆灰烬,接着漫天红光,柳芩脸色越发阴暗。
在他兵马之前,四百河东武士此刻在一壮硕无比而凶神恶煞的大汉指挥下,堵在中间,却是结阵一待了!“
雁行阵,便是阵法中远程攻击最为有效的阵法之一,两百柄短戟带着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借着火光划过百道冰冷的杀意。锋利的戟刃,强大的臂力,精确的准头,首当其冲,便有上百人惨叫倒地,而巨大的穿透力更使得还有数十短戟刺破胸膛继续向后面的柳家私兵而去。
两军相接,不过五十步!而这样以强大臂力投掷的重型短戟,还有三十九波!
“可恶!竟然早有准备!但是……你有准备又如何!我有三千人马,区区四百人,能耐我何!?”柳芩神色万般狰狞,却突然看到典韦领军结阵的背后,正是一顶宽大华丽的帐篷,不由得大笑而起,高声道,“弓箭手!与我射!分兵绕到他们军后,前后夹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存亡
十步的距离,在经过艰苦训练六年的宿卫营手中,以相投射,配上强悍的力量和锋利的戟刃,片刻间,便已经造成了数百接近上千的伤亡!在四百五大三粗,各个壮力的抛射下,没有人在中了一戟之下,还能爬起身来。
但五十步的距离,毕竟还是有限,柳家私兵的训练也颇有章法,至少,在柳芩的军令以及惹人疯狂的悬赏之下,能战者,皆持盾疯狂向前。
两军即将短兵相接……
四百人,在面对两千精锐的同时,也终于显现出了数量的巨大差距。
不过!兵为将胆,将为兵魂。在三国时代,一支懦夫率领的兵勇和一支猛将麾下的军队有着天差地别!
而典韦,却正是三国时代少有的猛士!有他带领的人马,怎有畏惧!
即便面对合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皱一丝眉头!更不会退缩半步,他们还有他们的荣耀!
典韦猛然一拍脑袋,嘴角闪起一丝狞笑,双手探想腰间,硕大的双铁戟已经握在手中。
“散星阵!八人为伍,以伍相补!宿卫一起,有我无敌!杀!”仿佛野兽出闸,典韦霎时眼睛漫起一丝血红,一声怒火穿破云霄,震荡在山谷之中。
四百戟士几乎是同时,人人将双手往腰间一探,两把制式镔铁戟也已握在双手,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重甲在身,加上两把狰狞的武器,当真是攻坚的无往利器!
自然……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经过了六年的磨砺,也只有他们如此强横地肉体才能配上这一身沉重的负担!
“宿卫一起!有我无敌!杀!”双戟互相一搅碰撞。赫然擦出火花,四百人整齐的动作,发出惊心动魄的兵刃刺响,与此同时,回应典韦的呐喊,也霎时盖过了柳家剩余两千人马的喊杀!
气势,杀意甚至是战力……两军高下立判!
在军阵之后的柳芩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眼眶瞪得老大,不单单是宿卫营霎时间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整齐有序而颇为新颖的阵法。而让他更为吃惊地是,四百人马竟然不顾后面那顶华丽的大帐,赫然冲杀过来,而那顶本该誓死守护的军帐,竟然无人护卫,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一刻,柳芩似乎觉得心脏跳得万分剧烈,有什么东西在崩碎的感觉。
“前军向前,结阵,挡住!”柳芩眼睛闪过一丝挣扎。很快还是一咬牙,挥手向左右厉声道。“弓箭手,瞄准帐篷!射!”
此行所带弓手,不过三百,对于宿卫重甲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想象一下,外面一层坚实铁甲,内层又有纸甲裹了一圈,这样的防御,百步之外的箭矢,确是难有伤害。
而现在。两军短兵相接,拱手更没多少用处,而宿卫上前拼杀,却又恰恰将那顶“疑似”目标人物所呆的帐篷暴露眼前。
“嗖!嗖!”三百弓手地齐射确实蔚为壮观。密密麻麻的弓箭,齐刷刷地向那顶帐篷飞去。
典韦身披重甲,双戟在手。无人可挡一合之威,断筋裂骨,以他为圆,五尺内,遍地横尸。
血,顺着他的双戟滴落,而他那本就犹如鬼神的恶相,更显恐怖。
“哈哈!哈哈!柳家鼠辈!尔等所为,我家公子早已洞悉!你们要杀的人!如今可是大张旗鼓的向河内而去,不去寻她,却来找我们送死!”听到那一阵弓弦的响动,典韦头也不回,遥指大戟向柳芩方向仰天大笑,充满了嘲弄,还有杀意,“今日,你们柳家的潜藏势力,应当尽出了吧!我家公子送与尔等的大礼……马上便要见分晓!不过……哈哈!你等这三千人马,便连我四百壮士都抵敌不过,公子却是高看你们了!”
狂傲无匹的盖世杀气,大戟所指,滴血落地,一片血红的天空,让典韦无人可敢对视。
是地,柳芩恐慌了,整整两千可战精兵,被四百人马杀入,却仿佛虎入羊群,猛不可挡。每八人的分队,互相结阵,形成了一道道锋利的切割阵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或格挡,或砍杀,或突防,或补杀,有效而紧密,偏偏这样每一伍之间却又互相协同,仿佛平
海之中,突然被放进了数十个强横的漩涡,搅动得海
两千人马的结阵,生生地被打散,混乱不堪。
“嗒!嗒!嗒!”就在柳芩手足无措的同时,仿佛回应他的心情,回应典韦那若有所指的话,整个大地隐隐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而一阵阵马蹄的响动,吸引住了柳芩的听觉……
“大……大人!我们后面突然杀出一彪人马,一彪骑兵!”乍然而来的传令,让柳芩的脸色恍如死灰,勒马回头,可见无数***飞快的向自己方向而来,同时伴随着令人颤抖的马蹄震动,“什么!!到底是哪家兵马……难道是!?”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柳芩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而不可压抑的开始寸寸龟裂。
大旗所向,“河东兰陵侯,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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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镶大字,即便在夜晚也如此明亮,但便是这丝耀眼,让柳芩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落马。
典韦这支隐蔽行军的队伍里面并没有什么蔡>;事实上,却真真正正的在那支大张旗鼓的婚嫁车队之中……虚虚实实,却也正是卫宁最喜欢运用的东西……
而这一场引诱的杀局,却是卫宁存心要将柳家的潜藏势力一手连根掘起,损失了太行山南扶持两年的彭琼,在这一场陷阱中,柳家终于赔尽了十数年来栽培的心血……
三千铁骑,四百宿卫,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而卫宁下达赶尽杀绝的命令,也让柳家最后的一点家族军力,彻底消亡。
在普遍所有人认为是幌子的那支嫁娶车队之中,没有人知道,在一个县城驿站的停留,卫家未来的少主母,已经悄悄的过了箕关,踏入了绝对安全的土地……这里有五万雄师,有卫家密密麻麻的眼睛,即便暴露所有人眼中,柳家也只能徒劳叹息。
当然……他们现在也根本没有丝毫能力在顾忌蔡>;柳家大宅内,只要是稍微接触到一些隐秘的人物,无一不是脸色死灰一片……
就在典韦与卫三合围柳芩的同时,柳家营生多年的基业几乎同时遭受了毁灭般的打击,暗中操控的各级官吏,大半失去了控制,无论是把柄,要挟,无一不是失去了踪迹。逐级向上,柳胜此刻才发现,原来他们柳家在依靠卫宁的同时,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安插了许多卫家的根系……
是啊,如果不是没有柳家,卫宁又如何能轻易的将手脚伸进河内呢?一块傻傻的招牌,卫宁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就如同在卫家之上的杨氏,六年里搞东搞西,不是始终有人但当的么?
家族武装的毁灭打击,现在柳胜还并不知道。但他柳家经营许久的产业,顷刻间,便被摧毁得支离破碎,作为支撑家族运转的财源,在六年里,卫宁有意无意的放任,其中获得的资源足够蒙蔽他们的眼睛而更加贪婪的投入进去,只要将这条脉络掐断,便足够让他崩碎大半,更别提,那些非法武装份子,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跳将出来,四处劫掠了……
他们在利用别人,又如何知道,别人不也是在利用他们呢?一个家族存在的根本,财力,物力,人力,权力,军力,每一项基数在这一刻终于等候到了卫宁发泄的怒火。
这已经算是万般恶劣的情况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柳胜却又收到河内太守王匡集结军队的消息……而王家门生故吏,在河内的势力也纷纷发动起来,仿佛与卫家很有默契般的要将柳家连根拔起!
柳胜仿佛苍老了十来岁,伏击蔡>;'卫家主母的位置,其中……他也是被洛阳某个大人物许下的重诺所蒙蔽……
黄河以北的士族卫家与黄河以南的士族蔡家之间的联姻,并不是李儒希望看到的东西……
“来……来人!速速差人取我书信,急赴洛阳……让丞相救我!例外……速速整顿车马,让骏儿随我去见河东,我要见……我要见我那个‘好女婿’!”柳胜将一封密函小心谨慎的交道心腹手中,半晌才咬牙切齿阴沉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蔡琰入卫府
个人,在获得了巨大权益的同时,人性深处那永远不欲望,总会因为尝到甜头,而促使他渴望获得更多,爬的更高。野心,当然也是每个英杰枭雄必不可少的东西,成功者和失败者唯一的区别,在于他如何控制和利用这股野心……
六年,柳家在卫家暗中的扶持下,顶住了王匡百般打压,稳稳坐住了河内第二世家的交椅……但柳胜不甘心就这样止住脚步,王氏家族的背后却是汉末两大世家之一的汝阳袁氏,但他们柳家却只能通过卫家挂上弘农杨氏的关系。同样,在底蕴不同的两个家族差距上,可以说柳家几乎永远没有压制王家的机会……
柳胜不服,从当初一个小小的家族几代人小心翼翼的经营,在他这一代,终于爬上了遥不可及的地位,他当然渴望让柳家走得更远,最少……也要像卫家那样独霸河东的辉煌!
卫家已经不可能给他更多,但袁杨也不可能在意他这样一个一郡士族……而新兴的董卓势力,似乎让他看到了希望……
也正是如此,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掀起了一场豪赌!
可是,这场赌局,他柳胜输得倾家荡产!他现在才知道,他的资本,根本输不起!
而这场赌局的最大赢家却是他背弃的盟友,河东卫宁……
在柳媛那封愤怒,震惊,不可思议的信函送到的同时,几乎后一步,卫宁的亲笔也已经传到了柳胜的手中。
图穷匕见,柳胜惊怒交加,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卫家地算计,一切尽在他那个“好女婿”的掌握之中!
这也是柳胜胆敢远赴河东的理由,他心里颓然隐约也知道,在几乎失去了大半家当的同时,京师里面的靠山未必还会在乎他剩下的那点利用价值……面对王家的暴起,未来柳家若还能存活,或许也只能依靠卫家出手了。
这一行,只不过是为了争取最后的利益……
当然,他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