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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支河东军的战力在整个卫宁麾下只不过是算二流水准,太史慈将他们放到襄城,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不怎么出众。
但是,谁又知道,在卫灌手中,这些家伙们接二连三的干出了连那些一流兵团都很少做到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至少,在现在看来。就算对方兵马众多,就算自己是孤军一支,但对方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三天的时间,河东军打起精神防备着江东军愤怒的反扑,但走出乎意料的是,对方除了因为那一场大败后退了十五里外,便没有了其余的动作。
大多数人都认为对方肯定是被自己杀破了胆量想要撤兵回去,但是宿卫们的脸色依旧保持凝重,而卫灌同样也认为。在一场偷袭中,还能从慌乱里迅速反应过来,将损失降到最低的人,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南顿这个在豫南的钉子!
而陈武的表现,让卫灌的眼中一亮,通过一场战争之后,他已经没有以前的紧张和害怕。如果这一次抛开宿卫们的领军作战之功,事实上。这一次胜利他的的确确没有借助过任何外力了,这是一次集贵的经验。也是为他以后临阵指挥提供了一个好底子。
当然跟随在卫宁身边,学习了那么多知识,也因为这几场胜利而飞快的转化为自己的东西,不得不说。就是区区一个月的时间,他得到了太多有用的东西。就算在卫宁身边能够享受到这个世界最上层的指导。但也比不上亲身的实践。天才也还需要磨砺,而当初卫宁的想法是让他独自领导襄城的兵马,在这场决战的最后亲身体验一下战争的残酷。却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比起卫宁所预料的凶险,多了太多。
但是,也正是这些多出来的,让人胆战心惊的东西,才更容易逼迫出卫灌的潜力。
他此刻正是以一个将军的眼光看着城外的对手,陈武那一晚的表现。的确值得卫灌重视。
不怕那种莽撞的将军,就算他报复性的强攻城池,卫灌也只会更加高兴,但就怕陈武这样一个冷静的主将。他会审时度势,在失败中吸取教,运用冷静的头脑,纠正错误。而拿出最大的实力弥补自己的失误!
所以,固然敌人的士气被打落了,固然对方的兵马折损了。但是,卫灌和宿卫们脸色凝重的表情,反而更加严重。
接下来的战斗,绝对不会轻松,甚至可能比当初八千人还要严峻。不过这些东西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口去,这样不免会打击到军心士气,而事实上,才经过一次胜利,这些头脑发热的士兵们也不见得会听他的劝告。
不过,坏事还是终究没有好事多,毕竟是削减了大量的实力,而自己一方的士气攀升到了制高点。接下来的战斗,固然严峻,但对方要攻破南顿也没那么容易。而这一战也奠定了卫灌在士兵心中绝对的地位。或许除了卫宁外,这些忠诚的士兵将会毫不犹豫的听从他的话,即便他们一时头脑发热,只要自己保持冷静那便行了。
三天后,江东军终于又开始动了。
经过了三天时间的收拢残兵。重整旗鼓,陈武的眼睛已经再没有了半分轻蔑的表情,只有愤怒,羞愧。以及**裸的杀意。
对比一下之前,他垂间的头发少了一截,却是当日兵败他气急自创为部曲所劝,方是以发代首,为的就是要将南顿攻破,为了豫南的安定。
当然,凌操的责问已经送到他的手边,他除了羞愧的对着凌操的怒火外,只有无言以对,留下的只有鉴定。
那支被他们蔑视的河东军三番五次的将耻辱加注在他们的身上,这已经不是用胜负可以解决的事情,只有彻底的死亡才能血洗那耻辱的烙印。
大军已经从当初的惊魂落魄缓缓的恢复了过来,如同卫灌他们所想的一样,收拢的残兵,还是有小部分人没了踪迹。并不是所有人都保持着对江东的忠诚,也并不是所有都为了荣誉视死如归,有些人见过战争的残酷后,终于忍不住对死亡的恐惧而拒绝再次参与战争。
所以,加上最后收拢的兵马,却也不过才五千人而已。而其中还有接近一千人的伤兵,其中有轻伤者还能再战,至于重伤者,陈武也只能下令将他们送往后方。
这些重伤的士兵就算能够捡回来一条命,但在日后的生活也是异常惨淡,这就是乱世,没有人愿意去养闲人,口广再度缓缓开拔,众次,陈武要来次强硬的攻城。显然,正讨那一晚的偷袭,他已然能够分辨出对方的具体战斗力如何。
的确,这些河东军固然三番五次的让江东军蒙羞,但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大,远远不如在西北四个据点和孙曹对峙的数十万大军可以比拟。或者可以说,这三千人本身就不过只是城郡守备军那一等级的杂牌部队,以他麾下的四千人来说,对于这些三千兵马,还是占据了足够大的优势!
一个打两个,并不是虚言。
陈武的眼中泛着冰冷无比的光芒,看着城楼,他知道,今天这一场城池攻防战肯定会艰苦无比,但是如果不将自己一方强大的战斗力展现出来,这些河东军恐怕还会保持出旺盛的斗志。
只有用更狂猛的攻势,让他们感受到不可战胜的力量,这些绵羊才会乖乖的老实的退回羊圈等待宰割!
所以,今日一战,陈武将会是全力以赴!
当对方那股异常严重的萧杀甚至都传递到了城墙上,即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河东军们都不由自主的消去了脸上的笑容,他们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武器,看向城下的敌人,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们,下面的敌人并是你们想象中的没用,接下来会让你们感受到强大无比的力量”
卫灌站在城墙上,同样也感觉到了江东军的杀意,而身旁的宿卫们更能通过这股杀意感受到内在的实质。
这,是要发出全力的信号。
一如同陈武通过一场偷袭,推算出河东军的平均素质,这些老兵们同样也发现江东军的战力远远胜过己方,一旦正面接触或许能够凭借新胜后的余力爆发出难得的力量。但持久下去,迟早会因为伤亡的剧增而陷入颓势,,
显然,江东军那今年轻的主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卫罐的瞳孔微微一凝,同样也知道。今日一战,恐怕的的确确是异常惨烈了,但这一战不能避免,那么,不如同样全力迎接上去!
两千弓弦遥遥所指,战鼓对擂,喊杀声起,江东军终于迈出了大战的第一步!
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远在陈留的曹操收到了来自东郡的荀彧的书信,脸色大是
“什门竟然是这样!!”他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手上的文书,阴晴不定。
“来人曹操踱走几步,越想越觉得可怕,当即对着门外高声令道,“速速去请公达前来商议!”
等门外侍卫前去宣传,曹操一**损然坐下,此时此刻觉得冰冷无比,“好个卫宁!好个卫仲道!我曹某,还是看轻了你啊!”
是的,他没想到,卫宁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打算,也不曾料到,原来刘备的败亡竟然会这样的快。
一旦那支在翼州平叛的大军汇合黄忠发动攻击,夏侯渊还能撑过几时?他不敢毒肯定,也不敢去想,但是。此时此刻,战争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若是背后一下子暴露出这样巨大的缺口,是致命的!
徐州已经萧败了,豫州已经被打残了,青州被黄忠牢牢的钳制住不可能给他半点增援,而现在唯一还能支撑起他作战的,只有充州,一旦充州都陷入了危难,那么天下之大,还有何处能给他容身!?
想到这里,他不仅握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过猛泛着白色”
荀攸在侍卫的引领下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内堂,只见曹操失魂落魄的模样,不仅皱起了眉头。
“主公唤下官,可有要事?。荀攸早前已经从侍卫口中知道是因为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堂叔荀彧送来一封书函,才有曹操紧急宣召他的事情。
他来时还以为是充州那两支河东军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化,却不曾想到自己的主公竟然会是这般神态,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这个在逆境中永远都不会认输的人有这般表情?
曹操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勉力笑了一下,一摊手示意荀攸坐下。却让人将荀彧的书函递给荀攸过目,“这是文若从东郡传来的书函。你先过目吧!”
荀攸就等着曹操这句话,他对荀彧到底给曹操说了什么而非常好奇。不过片刻,从字里行间扫过,同样,荀攸的脸上也浮起了惊骇。
“这””。荀攸手微微有些颤抖。同样不可置信,同样有点失魂落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便觉得有什么蹊跷,我便说河东不可集只是那么几手动作,原来杀招,乃在这里,乃在这里!”
曹操看自己最绮重的谋士也为这消息所震慑,不由苦笑一声,叹道。“呵呵!我们还了河东啊!走了,河东坐拥七州之地,拥有的能量的的确确太过庞大了”眼下只出动这么点兵力,在我看来,其实都太少了。我们早该想到,在青州迟迟不动的黄忠。并不单单是因为害怕妙才和青州东部的两面夹击集来,只是等着这一棋啊!”
荀攸却不似曹操那么悲观,从刚才的震惊过后,再度品味了一下荀彧的字里行间,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沉默不过片匆。却抬起头来看向曹操,慎重道,“主公此言有些言之过早了”。
“哦!?。曹操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笑慰,当即抬起头来,小眼睛当即闪过一丝精光,“公达此言何意?”
“固然,河东能出动的兵马决计不少,但此时此刻,已经动用了接近四十万大军,在我看来,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要知道,这一场战争。河东已经开始伤筋动骨,是万万不会再损耗内力增援前线了,他们想要的是统一天下,但既然要统一天下,就决计不会拼着大伤元气,毕竟还有孙坚坐拥长江天险,还有刘表虎踮荆襄!”说道此处,荀攸又似恢复了往日里指点江山的睿智,继续道,“说到底,河东如果真如我堂叔所言,已经开始请动蛮人出兵了,那么也间接说明,河东本体已经开始虚弱不堪,虽然不如我军,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卫宁还要难受一些,”
“公达请继续!”曹操听了,耸耸眉头,示意荀攸
“主公该是知道,卫宁在北方大刀阔斧的改制,已经让许多士族不满,但碍于卫宁强压,这些人只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河东一旦衰弱。这些人的反抗力量就会越来越大。河东必然要留下不少力量控制这些人反弹,所以说”现在河东请用蛮人,便说明了河东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荀攸点了点头,理清思路继续道,“正是如此,我军与河东的僵持,将会扩大这些矛盾。换个角度来说,想要速战速决,河东的信念怕是要比我军还要急迫,,!”
“哦!?”曹操沉吟了一下。眉宇间显然也浮起了几分喜色,但很快又阴沉了下幕,“公达此话所有理,但要知道,关中失败,便正是因为杨氏诈降才使我军损失惨重!”
“不错,关中失败的确因为杨氏使诈,但仔细一想,何尝不也是卫宁一手导演?假若杨氏不肯听从。此刻便是灭门之祸,其实我等早该知道”荀攸叹息了一声,显然因为自己没能及时看破这点而愧疚不已。“但事实上,河东士族彼此对卫宁不满,却是事实,若非如此,当初我等又岂会如此容易掉入卫宁设计,”
曹操点了点头,也是叹息一声,半晌又将心思放到荀彧的信上,“公达之言虽是不错,但是,如今卫宁已经有大军在我军后背,如今不过只得妙才两万兵马防御东阿,这可有退敌良策!?”
被问及此事,荀攸终于一正身体,肃然道,“我先前所言,正是与此事有关。我那小堂叔心思缜密,做事果断,既在字里行间如此肯定。那便真是看出端倪,事实上。下官早前也觉得其中有诈,只是无人帮助分析,资料太少,如今看来。卫宁图谋克东恐怕已久”
“但如此,正可说明了,河东内部纷争已经开始白热化,若非如此。岂会动用蛮人?”说道此处,荀攸又道。“蛮族何人?不过嗜血贪婪禽兽而已,不知教化,不通礼仪。不学兵法,不懂尊卑,不晓忠义,不论纪律,这样射狼之师,作战固然勇猛,但却最难约束,短时日还好。若长此下去,必成大祸临头!”
荀攸的分析又如同荀彧不谋而合,“正如同我那小堂叔所言,假若以大军放松蛮人,专以大军闻堵黄忠,则彼军必然心急而催促蛮人配合作战,蛮人不懂兵法,不懂军纪,必使两军生出隔阂,届时,分而击之。则两军大势,可除!”
随着荀攸的分析,曹操脸色稍微有些好看了点,但还走出口问道,“但睢县,尉氏为徐荣攻打甚急,又如你所言,徐晃进攻中路,恐怕也是为了断孙坚北上救援我军的可能,那么我军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这杞县兵马迟早是要与徐晃一战,若如此。可如何还有余力增兵东阿?”
说道此处,曹操紧锁眉又,“何况充州虽为文若逮住一支河东匪患。但另外一支不平,充州不得安宁!”
“主公不妨劝孙坚放弃豫南。退缩豫东!”荀攸沉沉吸了口气,艰难出口。
“放弃豫南,固守豫东?”曹操眼神微微一凝,呆了呆。
脸上阴晴不定连连变换,他终于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走了,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住我军实力了,若徐晃出兵大梁成功,将孙坚与我军从中斩断,后方再来一支兵马。这侧翼其实要来和没要也是一样,还不如省下孙坚的兵马将后方牢牢把手住。只要陈留不失,那么河东军在充州便无任何作为。反之,有淮河水道,孙坚军要自保也是游刃有余”
他并不是没有看到,而不愿意去想。这样一来。中原一带就会失去一大块战略要冲落入河东军的手中。事实上,就算孙坚后撤,但陈留还是陷入了危险之地,只不过让后方给稳固了而已。
若孙坚再退,也只是退到诓县。现在河东军的攻略重心已经昭然所显。显然就是要先灭掉他的根本充州,再平定剩余四方,南方如同太史慈。张颌之辈,其实都不过只是为了对孙坚军的牵制而已。
所以,这场战争的胜负,摆明了就是他曹军的兴衰。
只是,他不能肯宾孙坚会不会和他配合,,
“孙坚一定会退,我闻豫南如今已经难以保持,听说南顿为河东所偷袭,粮草被毁,孙坚坐守陈留,但为张颌所牵制,又有徐晃在北面切断,实际上,已经陷入了三路夹攻。倘若他不退,我看河东舍弃我军攻略许昌也是有可能的。孙坚不应该看不清楚,同样,他也不会不知道我军若被河东所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唇亡齿寒,孙坚军必不会坐视!”荀攸显然看到了曹操的担心,很快又出口道。
“那如此,那充州兵马如何处理?”曹操道。
“以堂叔手段,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得到充州两路匪患平息的消息。主公不如敬候佳音便是!”荀攸显然对自己那个小堂叔充满了信心。当即肯定道。
“充州已然已是我军最后还有底气的土地,要再抽调兵马整合两三万人并不困难,若文若堂叔真的下定决心,那么北上东阿。必能将充东守得固若金汤,主公可选信任否?”荀攸想了想,抬起头来看向曹操。炯炯有神道。
曹操闭上了眼睛,用充州的最后元气来化解卫宁这最致命的一刀。他到底该不该去赌?
身体隐隐有些颤抖,河东已经将他逼迫到了这样的惨烈的程度,而自己却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