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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夕阳西下,诸侯于焦土中扎营的时候,卫宁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上至诸侯,下至将校。人人地脸色都难看得如同猪肝色泽。
整个洛阳毫无疑问地。已经是一座死城,连一粒米,一枚钱也不曾留下……所谓的利益在董卓绝户之下,几乎成了一张空纸上的笑话,唯一的收获,大概便是一些不大不小的虚名而已。
此次会盟。事实上,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分拨,除去卫宁等几部靠近京畿地诸侯以外,其余诸侯大多都受冀州牧韩馥的接济。但饶是冀州是这个时代有名的天下沃土,也无法供应下这数十万大军的消耗。
洛阳无粮可动,同样影响的,便是军队持续下的战力。追敌还是不追,已经刻不容缓的摆放到了台面之上。
很显然,经奉与凉州军的大战,联军的伤亡。也异常惨重。短视的人,在付出了巨大投资而无法擢取希冀地利益时,恼羞成怒那是必然。随之而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肯再投注上去。而能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身家绰约地人物,能够坚持到现在成为一方诸侯,自然也不该是一个盲目的赌徒。
人人已有退心。而开始谋划日后关东的局势变化。
曹操坚持向前追击的声音。却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渺小。
即便他寄希望于卫宁,后者却也是苍白的抱以摇头苦笑。
雍州战局已经失利。根本无法得到足够地筹码,诱惑诸侯共同起兵追击,而粮草地无以为继,更是制约了诸侯们向前的决
既然董卓已经赶跑了,联军已经胜利了,董卓还在不在,已经是事不关己。
“贾诩……”卫宁狠狠握紧了拳头,脸色一片晦暗。
七万大军出征,只余三万复回。冯翊城下一战,杨奉中箭受重创,如今大军除去控制了冯翊郡地桥头堡,万年,临晋,栗邑三县以外,此次大战竟无半点斩获。
廖化战死,更是让卫宁心中大为惊悔。这个忠直的男儿,一直给卫宁的感觉便是堂堂正正的军人,本该长寿的他却最后英年早逝,战死沙场。
卫宁根本没有想到,本该在李催帐下任职的贾诩,竟然会跑到冯翊隐没。事实上,就凭他再手眼通天,也根本无法从凉州军中查到贾诩的踪迹。
就在卫宁面色苍白沉思之时,蓦而听得曹操一声大怒,“曹操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主公何疑而不进?!”
卫宁骤然惊醒,环顾左右,果然还是一片默然无语。
曹操仰天长叹,怒极反笑,“竖子不足与谋!”
挥袍而去,很显然,曹操便是打定注意自己出兵了。
曹操那铿锵有力的背影,这时候却在卫宁眼眶中蕴含着别样的东西。很显然,这一次追击,并不单单是为了忠心体国,曹操的枭雄之路也真正的踏上了征途。
为的是什么?名声?粮草?财帛?又或是人丁?
卫宁缓缓站起身来,贾诩带来的震撼还不足矣给他心里上蒙上一片致命的阴影,他从未认为自己能够比得过这样出类拔萃的当世俊杰,有了清晰的认识,这些挫折,便算不得什么。
而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仔细揣测将要行走的道路。
“就算挡不了你董卓的归路,我也要在你后面烧上一把火!”卫宁冷冷环顾众位诸侯,当即尾随曹操大步而去。
“将军且慢!”曹操正欲上马回营,正听得卫宁追出营帐,高声做呼,心下一惊,却又转为欣喜,“卫侯可是欲与操共追董贼否?”
卫宁点了点头,“宁正有此意!联军诸侯,却唯有将军乃豪杰也!”
“哈哈!那操且当先行整军恭候卫侯了!”曹操大笑,抱拳上马而走。
杨奉重伤的消息,雍州战败的消息被卫宁刻意压制下来,除去典韦这个铁打实的心腹以外,便连黄忠也不知晓,当然卫宁也不敢将这消息放出全军。
既然此地留之无用,那卫宁也需要早日反还河东坐镇。倘若董卓回师长安,难保不会大军压境,逼迫并州。而杨奉如今深受重伤,虽然只字片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但终究还需要他回去坐镇。
一追董卓,给予重击,二攻渑池,汇合徐晃借道回军。至于曹操,当然便是他投石问路的棋子。
另外一个时空中,曹操就是因为孤军冒进,而被吕布,徐荣击败,难保这一次,李儒不会用上伏兵手段。
等整军已毕,卫宁领军出洛阳城西时,曹操两万大军已经等候许久了。而这时,卫宁怀中,已经悄然多了一枚方玉。
“董贼徙司隶之民往长安,何止百万之数,沿路必当行走缓慢,你我两军若轻装疾驰,要追上董贼不难!卫侯以为如何?”曹操勒马靠近,举起马鞭遥指西面,神色肃然道。
“李儒多智,恐有诈兵!”卫宁摇了摇头,道。
曹操一愣,疑道,“彼军携裹百姓,军民杂从,如何能有伏兵?”
“小心为好!”卫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答道。
曹操脸色不悦,声音却也高了几分,“若如此小心翼翼,沿路缓进,董卓怕是早入长安了!”
卫宁默然不语,而曹操却也越发不喜,“倘若卫侯惧董卓狡诈,操可自引军先行,卫侯大军可为我扫平余贼!告辞!”
卫宁看着曹操扬鞭而走,淡然一笑,回头时高声道,“汉升可在!”
“末将在!”军后闪出魁梧身影,握刀抱拳高声道。
“与你三千铁骑,暗中跟随曹操大军在后。于乌山而止,且等曹操败阵,回军接应掩杀!”
“典韦!”
“公子有何吩咐!”
“与你马步三千,沿小路,绕过乌山,当道,且等董卓追击曹操溃兵,与汉升两面互攻,截杀董卓贼军!”卫宁敲了敲马鞭,看向西面,沉声令道。
典韦点了点头,负戟退后。
“穆顺!”
“末将在!”
“与你马步五千,出大路向西北,汇合公明,攻夺渑池!”卫宁捻了捻胡须,犹豫一下,又道,“且当小心徐荣回军南下,若正面遇见,可当道扎营,坚守不出,修书于我,务必不放他轻易离去!”
卫宁这一令很显然要比之另外两人分量还要艰巨一些,穆顺脸色一正,抱拳高声得令道,“末将必当不负公子所托!”
卫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扬鞭道,“我自引大军随后接应,诸位将军,某当在渑池先摆庆功酒宴!”
全军应诺,阵阵嚣嚣。
白袍卷起平沙,挥鞭令兵戈,意气风发。白衫少年时,秀气早失,唯有一线儒雅。将令,行止,有一军主帅颜色。昔寥寥年岁,俱往矣,已成峥嵘,睨睥天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 伏
渑池对阵,双方主将各出解数。徐荣是董卓帐下第一大将,凭的不是武力,恰恰便是他那一身行军布阵,独挡一方的帅才。
而徐晃,却也是杨奉帐下,少数拿得出手的主将。虽然他的武力高过徐荣不少,但独自领兵在外,凭的是兵法韬略,这本是他一压倒性的优势,却在徐荣面前毫无所用。
三万对五万,攻城与守城,事实上,徐晃本身就处于劣势当中。一个多月的拼斗,不是攻防城墙,却已然惨烈无比。偷营,攻寨,诱敌,伏兵,反间,煽动,断粮,偷袭,任凭两将无所不用其极,但对峙之势也难有改变。
总的来说,徐晃也已经处于下风,倘若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本就因为兵员,地利等劣势,徐晃也只能黯然退兵。
不得不说,能够从大阳渡河向前,推进到了渑池城外二十里处,维持勉强不败的局面,徐晃的统军之能,已经开始峥嵘昭显。
每每看到营寨中一个个呻吟抬走的伤兵,徐晃不禁大为唏嘘,暗自咒骂老天不公,本以为这一次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独自统军,可建奇功,却偏偏遇上一个名叫徐荣的变态,一座小小的渑池,竟坚若龟甲,偏偏这层龟甲外面,还有一排排从刺猬身上剥下的刺。
三万人马,如今加上轻伤能战者。也不过余下一万来人。
不过一想到对面那个家伙,徐晃咬牙切齿地同时,还有一丝敬佩和幸灾乐祸。
徐荣给他强横的杀伤时,自己的伤亡也不在少数。而他本身不过就是一股诈兵而已,成败无所重要,关键是能够拖住他这支人马就成了。
一如同往日里,徐晃巡查营盘。顺便引亲随出营观望敌阵形势,一封自雍州而来的书告,却激起了他这一月来压抑不住的火气。
杨奉重伤。对于徐晃这个最早跟随他的人来说,这样的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三国不变地主题,在忠义二字。无论这忠义是虚情还是假意,总而言之,对于徐晃来说,杨奉的提携之恩。当然是时时铭记。论起并州军上下。对杨奉的忠心,徐晃当是当仁不让。
杨奉中计受伤,七万大军只余三万被迫回归,这样的消息怎能不让徐晃心火俱焚?
“传我军令军集结!一炷香时间,迟则,杀无赦!”徐晃脸色一片晦暗不明,狠声传下军令,头也不回兀自回营而去。那里有他的武器。兵甲,这理所当然,便是他发泄怒火的伙伴。面对徐晃那一脸阴郁,人人惊惧而去。很显然。这些跟随徐晃日久的亲卫,很清楚的知道,这军令中带有了多少血腥气味。而这样严苛地命令,也是异常少见。
所有人隐隐觉得,这似乎是一场自来渑池后从未有过地总攻大战开始的预兆……
徐晃似乎已经失去了冷静。倘若让徐荣知道。那必然是拍案欣喜。很可惜,徐荣不知道。也不需要在去知道了。
董卓的一纸调令比徐晃收到杨奉的消息还要早上两日,和徐晃的较劲却让这个西凉少有主帅大将也难得的提起了浓厚的兴趣,可在此时此刻,却也不得不尊上谕而退兵了。
有种惋惜,却更憧憬未来相见的大战。
当然,即便退兵,徐荣这样一个人物,也理所当然地要奉送上一份大礼。
无巧不成书,在一方主将失去冷静,而旨意总攻,而另一方主将担忧敌军追击的同时,布下一层阻敌杀局。
很难说,这到底会是如何的一场结果。
却说曹操追击董卓先行一步,沿路疾驰奔走不停,整整数十里,几乎十步之间,便有或多或少的几具尸首。可想,在这一路惨绝人寰地迁徙之路上,最终倒下的,会有多少?
身为上位者,曹操已经开始学会漠视这些贫民的生死,而只能成为一串串毫无生命的数字。成王者,一将功成万骨枯,曹操是枭雄,心中自然不当有半点所谓的优柔寡断。反将这些惨绝人寰地画面,当作激励士气地突破口,军心同体,更见高亢。
按照曹操的计算,董卓应该是在四日之前迁徙百姓往洛阳而走。纵然董卓威逼,百姓不成纪律,加上妇孺老弱,数百万地人口,四日内也必然走不了多远。
而现在董卓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便应该是……曹阳。
遥望西面,曹操眯了眯眼睛,再过不远,便是一座小山,据手下回报,此山名为乌山,周围密林丛丛,地势崎岖难行,又有洛水在山南。山占地不大,不过区区十数里开外罢了。
曹操本是多疑,但观一路上尸首明显多了许多,沿路还颇有粮草,金玉细软掉落,很明显便是一副疾走匆匆而留下的痕迹。当下心里却是大喜,也不顾其他,兀自喝令大军向前疾走。
好似回应他的胆识一般,两万大军一条长龙而过,并没有遇见什么伏兵,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却对卫宁的谨慎有些不屑起来。
“这般险峻地势,倘若引一军伏与暗处,放我前军过处,从中军掩杀而来,首尾不能相顾,我必难逃!卫宁太过小心,空放如此战机!”曹操冷笑连连,扬鞭而走,“沿路财帛粮草散乱,董卓必然还未走远!正当趁他军民混杂毫无阵势,一举奇袭而破之!”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又大声喝令帐下脚步加快了几分。
尤有夏侯兄弟,曹氏兄弟,李典,乐进这些他一开始的铁杆班底,更是热血沸腾。
事实上,在轻而易举渡过乌山这块险峻地势的同时,就连曹操也不曾发觉,他两万大军已经渐渐开始散乱起来。精锐之兵冲在前头,而一些新募士卒缺乏训练,却是娓娓落后。
正行之间,曹操眼眶一缩,正看前方一幕黑压压的人群潮流,其中衣衫粗布眼色复杂,时不时有人跌落在地,而又有军士举刀而下,挥洒鲜血淋淋。
胸口忍不住一阵狂跳,曹操大喜,拔剑在手,高声做呼道,“董贼便在前方!众将听令,随我冲杀!务必救会陛下!”
“杀回应的,却不是他身后那已经阵型散乱的嫡系,反而是满山遍野蓦然升腾起的董字军旗。
曹操脸色霎时一白,林中闪出一团火红,更是让他胸口一悚。束发金冠,方天画戟,百花战袍,猛绝天下的盖世杀意。胯下火马长嘶,仿佛讥讽的嘲笑。吕布面色阴沉,扬戟冷笑大声而喝,“果然不出李儒所料!曹孟德,何往也!?”
曹操虽脸色一变,却很快冷静下来,没有了那转瞬即逝的恐慌,举鞭怒声大骂,“逆贼!劫持天子,流徙百姓,我曹操当报躯除贼!”
“昔义父待你不薄,却敢背主行凶!还敢妄言!”吕布挥马大喝,扬起画戟迎面而来,恰似一条匹练踏红莲,飞若流星。
“吕布休要逞凶!”曹操身旁夏侯大怒,飞马挺枪而上,迎着吕布硬撼上前。
枪戟相交,吕布心里一惊,前次虎牢关有典韦,张飞,黄忠这些孽障也就罢了,没想到曹操手下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有这样的武力。
夏侯却也是有苦难言,吕布的武力当然在他之上,可曹操身在背后,却也不得不抖擞精神死死挡下。
三五回合,吕布犹有余力,而夏侯出尽全力,却难有所成。
曹操军后,夏侯渊按耐不住,也欲上前助战,却又在这时,北面又有一军喊杀而出,来将正是李催。
曹操心下一沉,慌忙喝令夏侯渊上前挡住。
堪堪两军厮杀一起,而正南处,却又杀出一军,正是郭汜。曹操这时再坐不住了,又令曹仁上前,挡住来军。
却在这时,夏侯一人与吕布已经战过二十来合,已见左至右离,而浑身上下平添了几处戟伤。曹操大惊失色,正回头看时,身后早已无兵无将可用。
“哈哈!哪里逃!”吕布荡戟一晃,终于震得夏侯双臂发麻,吐血飞马而退。
如此大好战机,吕布怎会放过。扬臂舞戟,瞠目大喝一声,好似要将虎牢关留下的耻辱痕迹用这一战,敌军的鲜血来洗刷一般,“全军听令,随我杀啊!生擒曹操者,重赏!”
“喏
第二百三十章 败
惊觉孤军深入为时已晚,曹操身边唯有夏侯,夏侯渊两兄弟和曹仁而已。所带之兵更因为疾驰奔走,不过寥寥数千接近万人而已,虽然大军后面,还有曹洪,李典,乐进三将正催促士卒加紧赶路,但如今夏侯战败而回,夏侯渊,曹仁又领军挡住李催郭汜,吕布挥军掩杀上前。
三角已崩其一,夏侯渊和曹仁本就兵少,身心疲惫,骤然中伏带来的恐慌虽然没有太过打击到曹操,但他麾下卖命的士卒却不过是一个个普通的凡人。
在吕布冲杀上前的同时,另外两方,也堪堪抵挡不住,已经成溃军之势。
并州铁骑虽在虎牢受挫,但那征战带来的肃杀精悍,又如何能得小觑?
饶是曹操麾下一干将校死命挡住,匆匆布下的防线,却脆弱得犹如白纸一张,轻易便被撕裂开去。
乱军中,曹操眼看吕布奋勇向前,那一团火红格外耀眼,心下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