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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帐纱外,踌躇了许久,心一横,换上了一副温情的笑容,掀起帐纱走了进去。
长公主静静的躺在卧榻上,原本苍白的脸色稍有血色,干净,淡漠,又恢复了往昔的那份冷艳的容颜,却是与先前血色尽染的冷狞之色判若两人。
望见李灵进来,嘴边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忙上前几步,坐在了榻边,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中,满眼关怀的说道:“殿下,好些了吗?”
手心相印,那熟悉的温度传过,犹如一抹柔和的微风抚过心海,激起片片涟渏,淡淡的,但却很是惬意。
“不痛了,你莫要再担心。”
李灵轻柔的抚着她的手,道:“你受了伤,我如同身受,一个人有伤在身,怎能不无时无刻挂念于心呢!想要我不担心,那你就要快些好起来呀。”
朴素的言词,其中爱意却是不言而喻。
长公主心头一动,情愫荡漾,脉脉的凝视他良久,却是低声说道:“李灵……”
“嗯。”
“吻我。”
他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意,于是轻轻的捧起她的脸,缓缓的吻了过去,她双目微合,胸脯起伏急促,心神驿动,迎接着他的双唇。
“公主姐姐,我给你送鸡汤来啦。”
关键时刻,第二次被同一个声音打断激情,他二人各自一震,慌忙分开了对方。
这一回,阿草又是端着一个大碗冲了进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是先看到了李灵,一笑,道:“哥哥也在呀,我听说公主姐姐又受伤了,所以特意熬了一锅鸡汤给她补身子哩……哎呀,好烫……”
阿草光顾着和他说话,却是忘了手中捧着的大碗尚自热气腾腾,一不小心被烫到了手,于是忙将碗放下,手指掐在耳垂上直喊痛。
“烫到了吗?”李灵急忙夺过阿草的手,又是吹气又是揉抚,满脸的担惊之色,过了片刻,道:“怎么样了,还痛吗?”
阿草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不痛啦。”
他的这番亲昵而关切的举动,虽说是兄长关心妹妹,但长公主看在眼里,却是极不舒服,冷冷说道:“我只皮肉之伤而已,用不着补,这鸡汤你还是端走吧。”
阿草也是一片好心,长公主这般冷冷的言语,她自是猜不出原由,于是闷闷不乐的望向李灵。
李灵一笑,道:“这鸡汤有补血消炎之功效,殿下所受之伤,失血不少,正好补一下。”
长公主一听,心下愈是觉得不舒服,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不喜欢喝。”
“不喜欢喝也得喝,别忘了我可是大夫,病人就得乖乖的听大夫的话。”
他说着,盛起了一碗,欲要亲自喂她喝。
长公主本想拒绝,但见他要喂自己喝汤,如此亲密无间的举动,却又令她心神一动,情绪又是温柔下来,也不再反对,只是一口一口吞下他送到嘴边的鸡汤。
第一百零六章 情绪
双眼静静的注视着他,看着他不厌其烦的将热汤吹温,又看着他一次次亲口尝试温度,心中大为感动,虽然那汤是咸的,但流入腑中,却是无比的甜美。Www!
阿草道:“公主姐姐,哥哥对你可真好啊,还没有成亲就这么体贴,要是成了亲之后,还不得把你当成宝贝揣在怀里呀。”
长公主脸色畔泛晕,心下却是非常喜欢她说的话,方才对她的不满也消了不少,却向李灵道:“我自己来吧,莫让小妹笑话了。”
“怕什么,小妹说的又没有错,我就是想把你捧在怀里当块宝。”李灵的语气倒是一本正经。
长公主本就有江湖之风,受世俗之礼影响甚少,既然李灵如此真挚,便不再有所拘泥,只是斜躺着,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
阿草看着他二人恩爱,又是羡慕又是高兴,于是便不在打扰他们,悄悄的离去,掀帐纱的那一刻,回眸再看一眼,不知为何,心头竟是流过一丝浅浅的酸楚。
忽然的情绪变化,令她感到不知所措,慌忙放下帐纱匆匆而去。
我这是怎么了,哥哥姐姐如此恩爱,我该感到欣慰喜悦才是,可是刚才,心里明明有一点点失落,怎么会这样?
不,一定是错乱的感觉,是我胡乱猜疑罢了,我怎么会感到失落呢!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那时的画面。
他轻轻的捧着自己的脸,双眼中流露着从未有过的神色,是那么的让人心神不安,心中那种莫名的澎湃,竟是如此的怀念,期盼着能再次重温……
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她使劲的摇着头,加快步伐,奔跑着消失于密布的营帐之间。
帐中。
平时的她,胃口很小,今日却是心情极好,喝光了整整一大碗的鸡汤,或许,享受的不止是美味,而是他的温存罢了。
李灵见她心情甚好,想要借机说出高彦俦未死之事,但又想她的心情难得这么好,说出来只会让她怨恨重生。
犹豫不决,难以启齿。
只好握着她的手,就这么静静的的望着,脸上一片深情,心中却是心事万千。
“你有什么心事想对我说吧。”
长公主似乎看穿心事,李灵一怔,却是一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要说有,也就是想着你早点好起来。”
“高彦俦没有死,对吗?”
李灵一惊,不想她会突有此问,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长公主又道:“我的部下已经告诉我了,高彦俦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你把他救活过来,对不对。”
这些女人,消息可灵通的很啊,定是对那些男兵们使了美人计。
事到如今,也只有向她坦白心际,于是点了点头,道:“没错,你那一剑刺偏了分毫,高彦俦并没有当场毙命,是我救了他。”
长公主默然不语,帐中的气氛骤然冷淡下来。
李灵见她不言语,便道:“殿下,你是不是怪我救了他。”
料想之中,她应该立时翻脸,大发脾气才对,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如此,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怪你,我那一剑没有刺死他,是他命不该绝,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无能,无法为战蔚报仇,与旁人无怨。”
李灵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对战蔚感情深厚,她的死令你十分的难过,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我身为三军之帅,身负国家大计,陛下重托,一切当以伐蜀大局为重,收降那高彦俦一人,则可免去许多无谓的战斗,我……”
“我明白,战场上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你身为主帅,怎么可能为一人之死而误国家之事。天意如此,我还能有何怨言,只不过想到蔚儿之仇不能再报,心中有些难过罢了。”
她能如此看开,顾全大局,李灵倍感欣慰,却是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安慰道:“殿下,这次就算是我欠你的吧,我会用一生的时光好好的爱你,补偿你。”
长公主眼光盈动,嘴角边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蔚儿临死前要我回到你身边,她的话,我会牢牢的记在心里,我要永远的陪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爱你,照顾你,为你生儿育女,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李灵心有感动,忽又嘿嘿一笑,道:“说到生儿育女,殿下,我要你给我生他十七八个儿女,天天围在我身边转,想想啊,咱们家该会有多热闹呀!”
长公主呸了他一口,道:“十七八个!你当我是母猪啊,要生你自己生好了,我才不管。”
“没有你,怎么能生得出来呢……”
她泛红的容颜,她假意嗔怒的表情,却是勾起了李灵的,许久一来,对她言行举止一直都很有分寸,当此之时,却是再也压抑不住,趁她稍不留神,一口吻了上去。
长公主一怔,欲要挣脱,李灵的舌头却是伸入她的口中,几经搅添之下,她只觉心神荡动,全身酥松,似乎有无尽的畅快从他的舌间传来。
意识迷离,神魂销损,畅开心怀,尽情的享受着他的亲吻。
他热情如火,缠绕着她滑嫩的舌头,双手已是悄悄的掀起她的上衫,斯文却又不乏狂野,肆意的在她光滑如璧的背上游走。
不知何时,一支手轻轻的解开了她的抹胸系带,另一支手已滑到她的前胸,稍一用力便扯了下来。
她的双峰是那样的坚挺有力,比他先前经历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有手感,他索性将她的衣衫撩起,脸部埋入乳间,忘情的含弄着,舔食着。
“啊……”
长公主一声娇喘,随后便是一声高过一声呻吟,快感已完全占据了她的心扉,她双眸紧闭,眉头微凝,全身舒展开来迎接着李灵愈加狂野的爱抚。
他已不再满足于她的,手渐渐移向她的下腹,伸入她的裤中,欲要探入那片渴望已久的丛林之地。
陡然间,她有所惊觉,忙将他从身上推开,手忙脚乱的整理好了衣衫,理好云鬓,默默的坐在床边不敢看他。
李灵是相当的郁闷,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女人拒绝,心理上固然不爽,身理上却是更加的难受,于是重新凑近她,柔声说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长公主摇了摇头,道:“李灵,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能,我说过的,只有到成婚的那晚,你才可以碰我的身子。”
我靠,又是这句可恶的话!
面前这位女子,不是柳如歌、不是刘小菁,也不是翠儿,她是大周皇帝的唯一妹妹,尊贵的长公主,所以,即使你是她的驸马,但若她不愿意的话,你也没有权力强求,何况,李灵目下还还只是“未过门”的驸马。
虽如此,李灵毕竟也是个爷们,不能尽兴,心情自然是极差,遂轻叹一声,坐在床边也是默然不语。
长公主见他不高兴了,心中也有愧疚,于是移近了他,斜倚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李灵,你生气了么?”
“没有。”他的语气显然与他的回答不相符。
长公主又握紧了他的手,道:“你我来日方长,我只想成为你的妻子之后再……再那个,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随意,轻薄的女人,看轻我。”
李灵此时欲火已消,她如小鸟倚人那般靠着自己,言语又是那般的清盈动人,心中自也不再郁闷,却是一笑,道:“傻瓜啊,你是怎样的女子,我还能不了解吗,又怎会看轻于你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要不要我再发誓呀?”
“那倒不用了。”
“不过……”李灵坏坏一笑,道:“为了弥补今日之事,成亲之后,你一定要给我生七八个儿女……”
“我偏不。”
“我偏要。”
……
阳光透过帐纱的缝隙,悄然洒入帐中,偷听着他二人的打情骂俏。
一片的惬意温馨。
第一百零七章 合围
高彦俦的号召力果然很强,周军西进,沿途各州无不望风归降,当然,这也是因为周军实力摆在眼前,不然谁会傻到因一纸书信便献土投诚。wwW!
大军自渝州改道,出长江,沿涪水而上,兵进遂州,于遂州城外五十里之处大败成都而来的两万蜀国援军,斩首万余,随后兵围遂州,只需攻后这最后一道防线,此去成都便将是畅通无阻。
攻城之前,李灵照样是招集众将商讨具体之法。
那慕容延钊便道:“遂州城矮墙薄,守城之将孟虚乃是平平之辈,我军只需架设云梯,四面猛攻,不出半日,必可破城。”
其余诸将也皆表示赞成。
李灵转而望向赵普,道:“赵大人,你有何看法。”
这赵普因水土不服得了场病,在朗州休养了十多日,本来是在攻克夔州之前便应该赶上大军,却不知因何事在路上又耽搁了多时,比及李灵到达渝州之时方才赶上,于是便随大军一同北上遂州。
李灵一问,那赵普略一思索,道:“依普之见,蜀东各州皆是望风而降,我军声威震动两川,至于这遂州,不妨先行招降,若可不战而下则为上策,如果孟虚不肯投降,再行攻城也不迟。”
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李灵最愿看到的结果,听赵普之言便觉有理,道:“赵大人所言不错,应该先行招降,不过,我听说这孟虚虽然军略平庸,却是个脾气暴戾之人,此番招降,需当派一个妥当的人才行。”
“末将愿去招降孟虚。”
粗旷的声音由帐外传入,众人一回头,却见那高彦俦拨开帐纱,柱着一根拐棍蹒跚而入。
众人的眼神之中,或多或少露出些敌意,尤其是那王审琦,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高彦俦掐死。
王审琦虽然愤恨,但听说长公主已不再追究此事,人家公主都放弃了,他一个帐下之将又岂能再生事端,此时此刻那只能把眼神当刀子,狠狠的捅那高彦俦罢了。
李灵一见是高彦俦,忙道:“高将军伤势未愈,怎可擅自走动,来人呀,快扶高将军坐下。”
高彦俦道:“彦俦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大帅,末将此来,便是想请你准我去遂州劝说孟虚归降,还请大帅准许。”
李灵眉头微微一皱,却是笑着说道:“此等小事,何劳将军亲往,将军还是呆在营中安心休养吧。”
“派其他人去,把握不大,那孟虚乃是末将的同乡,且关系素来交厚,若是由末将前却劝降,必可功成。”
“这……”李灵面色犹豫。
那高彦俦沉声道:“莫非大帅对末将不信任吗?”
李灵稍一顿,呵呵一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任将军呢,我只是担心将军的身体罢了,既然高将军有立功之心,又与那孟虚是旧识,本帅就准了将军所请。”
那高彦俦一喜,忙行过一礼,道:“谢大帅。”
李灵又道:“将军身体有恙,此去还得带些随行侍从照顾才是,白正珂……”
“不必了,那孟虚生性暴戾多疑,若是多带人去,反倒会引起他的猜疑,只末将一人一骑前去便可。”
“那好,一切依从将军,不知将军何时可以起程?”
“事不可拖,拖则有变,末将现在就出发。”
“也好,本帅与诸将送将军出营。”
身侧慕容延钊一听,忙欲开口相劝,李灵似乎早料到他要说什么,急以眼神制止,慕容延钊遂不敢多言。
于是李灵率领诸将送高彦俦出营,目送着他一人一骑缓缓奔向遂州。待诸将散去,慕容延钊才道:“大帅,高彦俦能征善战,且在蜀地素有人望,若是其心有变……”
他话还未完,李灵便道:“慕容将军,我记得先前曾说过,高彦俦已归附大周,这些疑心之话不要再说,才过了多久,你怎么又提起了。”
慕容延钊神色郑重,道:“属下知道大帅是想用人不疑,但此举太过冒险,属下身为副帅,职责所在,不得不出言提醒。”
李灵望了他一眼,忽而露出诡异之笑,道:“你所言,我何尝没有想到,不过你却想得不够透彻,想他高彦俦虽然勇武,但此时重伤未愈,连行动都有所不便,又怎能带兵打仗,此一点不足虑也。至于你所说的人望,你想他在夔州之时下令杀了城中妇女,取血解渴,其后又修书招降蜀东州县,在蜀人眼中,他已是一个杀人的魔王,一个叛国之徒,哪里还有什么人望。所以说,他高彦俦现在只有为大周效命才会有出路,想来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故而我才敢放心的容他去劝降。”
慕容延钊恍然顿悟,道:“大帅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将军谬赞了,”李灵谦虚回应,又道:“不过将军所担心的也未必有错,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须得有所防准备,以防不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