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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颜一笑,道:“好吧,为了阿草,我弃了这条计策便是。”
阿草欣喜万分,一下子扑在了李灵身上,喜悦无比的说道:“太好了,哥哥,谢谢你。”
见到她开心,李灵也跟着开心,抚着她的头发微笑说道:“阿草,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阿草一听,却是不再蹦跳,正视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灵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绝无半句虚言。”
阿草眼睛眨啊眨,忽然露出甜甜的笑意,道:“那我要哥哥打完蜀国之后,带我去北边看草原,哥哥也愿意吗?”
李灵呵呵一笑,道:“这原本就是我答应过你的,那好,现下我再严肃的重申一遍,待西征得胜之后,我李灵马上带阿草去看草原,如有违约,便叫我……”
“便叫你什么呀?快说,快说。”
“便叫我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哎呀,瞧你发的什么誓,若是让公主姐姐听到了,非骂我不可,骂我咒她嫁不出去哩。”
李灵嘿嘿一笑,道:“好啊,殿下若是不嫁给我,就让阿草给我当媳妇算了,这样我就每天可以吃到阿草做的煎小鱼和莲子羹了。”
阿草脸上立时晕起些许红晕,却是呸了他一口,道:“又胡说什么……不理你了……”
望着她羞意泛起的脸庞,李灵心中一动,却是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由上而下,滑过水嫩的面庞,最后双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细细端详,目中含着深情无限。
阿草初始只道他只是似先前那种哥哥般的爱抚,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待抬起头来,与他那脉脉的眼光撞上,四目相对,蓦地心头狂跳不止,身上竟是涌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更不知为何,明知他情绪有异,却无法抗拒他那火热的眼神,只是这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他的眼睛肆意的窥视着自己内心的悸动。
他终于抑止不住冲动的情怀,缓缓俯下身来,向那红润的双唇吻去。
这一刻,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却是微微闭上双眼,等待着他的亲吻。
第一百零二章 断水
四唇欲接,分毫之间,他陡然间清醒过来。wWW!
不能这么做!
此时此刻,殿下身负箭伤,尚且躺在病床上,这个时候,我怎能如此肆意而为啊,如何能对得起她的一片深情。
而眼前这个女子,白洁无瑕,犹如冰山雪玉的般令人心神清朗,虽然对她别有深情,但不知为何,却不想打破那种朦胧、自然的感觉。
珍藏在心底的这份美好感情,让他心安自在。
正如一朵莲花,远观之则有无限淡然之美,一旦摘下来捧在手中,却怕她就此枯萎。
唉——
心中暗叹一声,从她的嘴边滑过,附耳低言道:“阿草,你吃完了饭一定没有照镜子吧。”
阿草一怔,睁开了眼睛,满是茫然的望着他,道:“我……我的确没照镜子,怎……怎么啦?”
李灵眯起眼睛坏笑着说道:“你看看你,嘴角边还挂着一颗米粒,这般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怕是被人笑死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可丢死人了,”阿草一跺脚,忙不迭的扑弄着脸,好一会才停下来,道:“还在吗?”
其实她脸上什么也没有,李灵只不过是随口找个下台阶的借口罢了,看她那么认真的擦拭着,心下却是觉得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瞅了又瞅,道:“没了,这下干净了。”
阿草这才放下心来,道:“下次吃f饭可一定要把脸擦他七八遍,叫那么多人瞧见我的丑样,羞也羞死了!”
李灵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子,很是认真的说道:“是啊,可不能粗心大意,不然将来就嫁不……”
他话到嘴边,才意识到此刻似乎不该太过放肆,剩下的那几个字只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阿草眼一眨,道:“哥哥,你说什么啊?”
李灵讪讪一笑,道:“没什么,阿草啊!我心情不好,想吃你的做的莲子羹啦,你说怎么办呀!”
“哥哥想吃,阿草马上就去做,你耐心的等一会呀,”阿草说着,却是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大帐。
笑意收敛,望着阿草离去的背影,心情也好了许多,只不过,潜意识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愁怅。
“妹妹,情人……”
—————
李灵并没有撤掉下毒的计划,只不过下毒之后,他命人抄写了千余份公告,言明周军将在水源中下剧毒,然后将公告绑在箭上射入城中。
他是想断了夔州的水源,逼迫高彦俦投降。
夔州临江而建,不光有江水为源,地下水也十分的丰富,如若单单是阻塞那三条沟渠的话,未必可绝了夔州的饮水。如今砒霜毒一下,顺着广花渠流入城中,不光各处池塘染毒,连城中的地下水也跟着被浸染,如此一来,除了降雨之水外,夔州城内真正是被绝了饮水。
那高彦俦也听闻过当初周军攻幽州时,便是以在水源中下毒中的方法轻取幽州,故而此时接到周军射出城中的公告,虽不知对方为何会明言示警,却也不敢大意,当即宣示全城军民,除了容器中原本存有的水外,各处池塘,水井,务要封闭,不能擅饮。
这一招可够绝的,周军下毒之时正值清晨时分,那会正是城内军民取水之时,却不料水中有毒不可饮用,而昨晚挑好的水也用得所剩无几,这人若是不吃饭的话,熬个七八天不成问题,若是不喝水的话,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周军围而不攻,一连十余日,且每日都在水源中撒下毒药,城中存水用光之后尚有水果免强止渴,水果吃完之后就只有宰杀禽兽马匹饮其之血,再然后便只能等着老天发慈悲降一场雨来,只可惜时下雨季已过,天气晴朗,一时半刻也不象有雨的样子,可怜的夔州军民只好在干渴中苦苦支撑,指望着成都派来的援军能早天赶来,击退周军。
李灵发兵本就早北路数日,再加上先前的掩饰做得相当出色,骗过了蜀主的耳目,使其认为周军的进攻只有在北边,东边不会有什么战事,待水军全灭,三寨俱破时,蜀主才接到了高彦俦的求援奏章,蜀主此时才清楚了周军的意图,根本不是单只北边一路,而是要两面夹击蜀国,于是慌忙组织了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前来援救。
然成都据夔州路途遥远,就算乘船顺流而下也要多日功夫,比及赶来时,怕是夔州军民已渴成了干尸,无济于事。
至于附近的周县,原有万州方面组织了三千人马赶来救援,却是半路上中了周军的埋伏,被杀得片甲不留,狼狈逃回了万州,其余州县为之震慑,但求闭城自保,哪还敢再来夔州送死。
那高彦俦果然是血腥之辈,待战马杀尽之后,却是命将夔州牢中的犯人尽数杀之,取人血以解渴,自然,这人血也当先供应军队饮之,老百姓是没有份的。
百姓们干渴难耐,有人实在忍不住,便取了井里的水来喝,虽然一时痛快,喝下之后不多时便是肠穿肚烂,中毒而亡。也有残忍之辈,干脆将自家的儿女宰杀,取血解渴。
后来待牢中犯人杀光,高彦俦实在没有办法,为保夔州,便命军卒们去抢民间妇人,自己竟是带头将自家的妻妾三人全部宰杀,将她们的血分给部下解渴。
事到如今,军纪已如形同虚设,那些士卒们将妇女们抢到营中,先是轮番奸淫,而后再一刀砍下头颅,鲜血喷涌时,一帮赤身的军汉便是扑上前去,嘴巴凑在妇人割断的脖颈处疯狂的抢血喝。
人到绝望之时,自是兽性毕露,又有多少人会记得人性伦常。
乱世之秋,百姓便如猪狗,任人宰割。
往昔号称巴东第一名城的夔州,就这般在数日之间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这些事,身在城外的李灵自然是不知,他见困了数日,蜀军还不开城投降,于是便给夔州来了个火上浇油,组织了三千弓弩手,一夜之内向城中射入了八万余枝火箭。
烈火的灸烤之下,原本就干渴难耐的蜀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是被火烧死,便是身上仅有的水份被烤干,干枯而死,还有一些人则是在取水救火之时,实在忍不住饮下了毒水而死。
坐在城外观看的李灵与周军诸将,望着城中滚滚而上的浓烟,俱是心下舒畅,那慕容延钊便道:“大帅,夔州现在已毫无抵抗之力,不如我军趁势攻城,宰了高彦俦那厮吧。”
李灵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急不急,我要叫他们狗咬狗,乖乖的开城乞降。”
“大帅的意思是……”
李灵便道:“明日火灭之时,再射一千封公告进去,就说城中所受一切灾难,皆乃高彦俦一人之罪,城中军民若能开城投降,则一律赦免顽抗之罪。”
慕容延钊一听,赞道:“大帅这条反间计太妙了,如此一来,夔州之人自会对高彦俦恨之入骨,到时军心民心沸腾,人人皆欲擒他献城,他便是有通天的能耐,也只有束手待毙了。”
李灵微微一笑,道:“虽说如此,能和我军战到这种水平,这高彦俦的确算是一员名将了,杀了他,倒是有些可惜呀。”
慕容延钊一怔,道:“大帅,难不成你想收降那高彦俦吗?属下可听说他对蜀主忠心的很,未必肯屈降。况且,他伤了长公主殿下,杀了韩将军,若不杀他,难以平息将士们的仇恨呀。”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灵却是想起旧事,却是一哼,道:“放心,本帅决不会轻饶于他。”
第一百零三章 刀剑
一切皆如李灵所料,夔州军民们这几日来过着非人的生活,早已是怨念深积,待周军书写着高彦俦罪行的公告射入城中时,这股怨念便如决堤的洪水,很快倾泻出来。wwW。
那蜀军副将宋忠本就对高彦俦的独断专行有所不满,此时见时机已到,遂经过一番鼓动,带着愤怒的军民冲入帅府之中,将毫不准备的将高彦俦一举擒下,而后便开城投降,绑缚着高彦俦前往周军请功。
李灵一听说高彦俦被绑到,于是命诸将皆集于大帐,帐中左右更是布下数十名刀斧手,一派肃杀之气。
李灵则是身披甲胄,腰悬宝剑,端坐在案前,欲要见识一下这个令自己首尝败绩的高彦俦,究竟是何等人物。
几名周兵将高彦俦黄着抬了起来,其后跟着的则是蜀将宋忠。
周兵们也不客气,直接将高彦俦扔在了地上,那高彦俦闷哼一声,手脚被绑,在地上翻滚了好久才站起身来,双目死盯着李灵,满是愤恨之色。
这个场面倒是似曾相识,想起来了,当初攻克朗州之时,周行逢也是这般被五花大绑着押到了他面前,只不过这高彦俦却是强悍许多。
李灵欣赏他的战力,即使要杀他,也不愿无侮辱于他,这是对一名将尊敬,也是对自己的尊敬。
眉头微挑,却道:“给他松绑。”
周军士卒一怔,然后极不情愿的替高彦俦松开了手脚。
那高彦俦揉了揉手腕,依旧是恨恨的瞪着李灵。
李灵与他正面对视,目光一样的犀利,道:“高彦俦,能让本帅首尝败绩,本帅钦佩你的实力,不过,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本帅手下,本帅问你,现下,你服还是不服。”
高彦俦一哼,道:“你施以卑鄙诡计,高某之败乃是天意,非战之过,如何能服!”
李灵还未发话,右首的王审琦却已大怒,噌的一声拔出了佩剑,急步上前,口中骂道:“狗杂种,还敢对大帅出言不逊,老子砍死你……”
他长剑挥起,欲要劈下,那高彦俦却是傲然而立,毫无畏惧之情。
“果然是条汉子!”
李灵心中暗赞,急道:“住手,仲宝,且慢杀他。”
王审琦举起的长剑停驻在了半空中,回头说道:“大帅,你让我杀了他,为韩将军报仇。”
那王审琦与韩令坤素来交厚,听闻韩令坤为高彦俦所杀,心中万分悲痛,下定决心要手刃高彦俦雪恨。如今仇人就在眼前,痛恨心起,却是忘了礼数军纪,公然在李灵面前便要杀人。
李灵心中又何尝不想杀了高彦俦以泄心头之恨,但这高彦俦统辖蜀国巴东各州,且素有威望,若能将其招降,则可借其名以收降巴东各州,如此一来,便可免去许多不必要的战事,挺进成都也可顺利一些。故而他私下里犹豫再三,还是想尽量将高彦俦收降。
眼见王审琦如此激奋,李灵正自为难,那高彦俦却是仰天狂笑,不屑的说道:“人言周军良将如云,原来皆是些只会玩卑鄙诡计,呈小人之威的草包饭桶,老天无眼,叫高某死在你们手下,实在是天大的耻辱。”
那王审琦一听,愈加狂怒,一把揪住高彦俦,叫道:“狗贼,你骂谁是草包?”
高彦俦脸色铁青,冷言说道:“单挑匹马,公平对决,尔等草包之辈无一人是我高彦俦敌手,只可惜天不佑我,让我沦为任人屠宰的地步,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尽管来吧,高彦俦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那王审琦正欲发火,李灵却是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本帅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这高彦俦口出狂言,说我大周军中没有良将,无人是他的话手,各位将军,你们谁敢自告奋勇,与他公平对决,以显我大军战将神威。”
诸将眼见高彦俦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俱是恼怒,遂纷纷上前请战,那王审琦却是长剑一横,吼道:“谁也不许和我抢,让我来和这个狗贼公平对决,我要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周军之中,王审琦以凶猛出名,他既要出战,旁人自是不敢跟他抢,李灵对王审琦的武艺自是十分放心,便道:“好,就依王将军之……”
“这一战,由我来。”
一个冷漠的声音传入,帐纱挑起,长公主大步走入了帐中,一袭红衣,腰悬宝剑,一身的肃杀之气。
众人皆是为她的杀气所慑,不由自主的退在两边,让开了一条道。
长公主走到高彦俦身前,双目如针,直刺于他,冷冷道:“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战蔚报仇。”
这下糟了!殿下一来,李灵想不杀这高彦俦也不行了。
也罢,就让她杀了高彦俦,以消心头之恨吧,大不了西进时多费些时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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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杀气弥天。
八百刀斧手四面环立,黝黑的盔甲透露着森然之气,犀利的刀刃隐隐跃动着寒光。
中间空场上,那高彦俦手持青龙大刀,傲然而立,全然不将周围充满敌意的周军放在眼里。
将台之上,诸将肃立,眼光喷火,如一柄柄利剑刺向那高彦俦。
噌——
宝剑出鞘,嗡鸣灵脆。
长公主狠狠瞪了高彦俦一眼,便要下场与之一战。
“殿下,”站在他后面的李灵低声一语,道:“你的伤势……”
长公主回头望了他一眼,道:“已无大碍,放心吧,杀这个狗贼费不了多少劲气。”
李灵沉吟片刻,道:“千万小心。”
长公主点了点头,一跃跳下台去。
李灵知长公主武功卓绝,那高彦俦万不是她的对手,故而才肯让她亲自出手,杀高彦俦以泄心头一恨。
只不过她先前右肩中了箭伤,虽然有李灵的上好金疮药治疗,且有休养了近十日,伤势应当愈合大半,但李灵仍是有所担心,待长公主下台之后,却是唤来白正珂,低声吩咐道:“你速去安排几名神箭手,一旦殿下有所不利,只看我手势一下,立时出手射死那高彦俦。”
“是。”
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