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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见敌军已中计,又算算日期,王审琦的突袭人马该当抵达三会,遂命刘光义使出全力,一举催垮蜀军水师。
蜀军水师除了战力不足外,装备的先进程度也逊于周军,如周军主力斗舰乃是以轮转桨划双重驱动,而蜀军则是单纯的桨板驱动,原本处于上游,有江流的作用可以弥补速度的劣势,但眼下江湾之内大战,水流较为平缓,江流的优势自然也就无用。
第九十六章 秘密
其次则是战舰的装甲防护,蜀军的战舰多半未似周军那般蒙以厚重皮革,故而同样的一发石弹击中,也许周军的战舰只是晃动几下,而蜀军的战舰则可能被洞穿,型号小一点的甚至一炮就被击沉。WwW、
除此之外,周军最大的优势在于战术先进,众所周知,各国之中,以南唐水军最强,当年周主征江北十四州时,曾多次吃到南唐水军的亏,多番交战之下,却是吸取了不少南唐水军的先进战法。
蜀国一向与荆湖两国交好,故而这些年虽然加强军备,重点也只是放在北边陆军,水师并未得到重视。如今战事一起,水师打起仗来,战法实在是不堪入目,每每击沉周军一艘舰船,自己却得付出十舰船的代价,如此实力,何能取胜!
经过一番恶战,蜀军战舰损失过半,比及黄昏时分,忽而西南风起,刘光义见状,遂集中了二十艘大舰,借着强劲的风势,由中央突入蜀军阵形,一举将其截为两段。
如此一来,蜀军舰队阵形混乱,陷入了各自为战的不利局面,进而被逐一歼灭,残余的舰船不敢再战,拼命冲出周军的围攻,逃回了巫山水寨,刘光义遂命全军压上,一举攻下水寨。
蜀军舰队虽亡,但尚有坚固的巫山水寨做最后的屏障,原本以为可以藉此固守待援,不想突然有一队周军人马从上游的陆上杀入寨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凡过之处更是放火烧营。
蜀军立时大乱,刘光义则趁势驱赶水军杀入敌寨,两下夹击之下,不消一个时辰便全歼残余蜀军,攻克了巫山水寨。
李灵得知了巫山已克的消息,却是大为兴奋,三寨蜀军水师尽灭,前后用了不少五日的功夫,若照如此进兵之速,怕是不消三十天便可进抵成都。
他于是下令,命舰队开入已占领的巫山水寨,休整一晚,明日便进程杀向夔州。
————
水寨之内,通明,除了偶尔从船边经过的巡逻队之外,整个舰队一片安静祥和。
李灵对着那张蜀国地图又是钻研了许久,夜已深,他却没有一点睡意,头脚略微有些酸胀,遂悄悄的走上甲板活动筋骨。望着水寨的夜色,呼吸着江上的晚风,精神稍有好转。
这几日来,他不光考虑着该如何破蜀,其实心中还另有所想。
如今娶长公主为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先前的计划算是实现,南征得胜,西征若是功成的话,在朝中树立武略威信的计划也算大功告成,下一步却又该如何呢?
当初易州之时,原本是想最多当一个太医总管,然后将中医之术发扬光大,后来治了周主的病,得到了莫大的恩宠,又想借周主之力,将中医远播四方。再后来破幽州,战渝关,功越立越大,官越升越高,心中所求,却已不单单只是那一点最初的梦想。
他本非圣贤,面对权力与地位带来的无上光耀和荣华富贵,自然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虽然心里很清楚,但却依然无法抵挡其中的诱惑。
如今,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竟是不惜违背医者仁心,亲手抄起屠刀,南征西讨,因自己而死的人,却已不计其数。
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所谓的梦想,还是为了心中隐藏的?
应该是为了梦想吧!
他不止一次的这么安慰自己,虽然一次比一次有所动摇。
乱世之秋,冷漠的时代,也许,这都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吧。
“唉——”
“为什么每次见面的时候,你都是在叹息。”
李灵一惊,猛一回头,却见船顶之上,一个白影迎风而立,背负长剑,面遮轻纱,似有说不出的诡异。
李灵松了一口气,却道:“为什么每次你出现的时候,总是要吓人一跳。”
白衣人身形一纵,由顶上飘然落下,冷冷说道:“统领着数万人的大将,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吓到,是你的心不够沉稳罢了。”
“罢了,反正每次都说不过你,”李灵无奈一笑,道:“你的身手也当真是了得,这里有五万大军,你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我的身后,如果你是个杀手的话,倒真是会让我寝食难安的。”
那人道:“你说的那是鬼,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上次在朗州离去时,顺手借用了一面你的令牌,所以,进入大营时畅通无阻,未有人敢阻拦。”
我靠,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你跟武侠小说里的那些人似的,来无踪,去无形,凌波微步,轻功而行呢!
“汴京大侠,想不到还有这种嗜好,真正叫人意想不到,传将出去,怕是要毁了名声呀。”李灵言语之中带有几分讽刺。
白衣人不屑的说道:“名声之事,乃身外之物,我行我素,何管旁人议论。”
李灵眉头一皱,道:“那么,你盗我令牌,究竟为何?该不会,只是为了出入军营方便吧?”
白衣人一哼,道:“你以为,我是那种无聊的人吗?”
听他语气,似乎另有隐情,李灵便道:“你这么说,应该是事关重大的了,否则,依你的身份,只怕不屑于这等手段吧。”
白衣人走上前来,与他并立于船头,眼望着通明的水寨,缓缓说道:“当日我收拾那帮刺客时,故意放走了一个活口,而后跟着他一路往北,一直跟到了江陵城,在城南的一处庄园中,见到了这伙刺客的头领。”
李灵一震,沉沉说道:“他是谁?”
“不知道,他也蒙着黑纱,无法看清面目。”
李灵一怔,道:“开什么玩笑,凭你的功夫,完全可以将那人生擒了,怎会连面目也没有看清。”
白衣人瞪了他一眼,道:“说得容易,依我所见,那人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而且身边还有诸多高手保护,我去动他,岂非自寻死路!”
就目前李灵映像当中,长公主武功堪称一绝,而白衣人的武功又当在长公主之上。这白衣人一向自恃武功不凡,目无他人,但此时却是对口中所称那个“头领”有所忌惮,可见那人必是个厉害人物。
,有这么强的人想要取老子性命,看来,必须得尽快查出幕后的主使,否则实在是叫人提心吊胆。
“那么,然后呢?”
白衣人接着说道:“然后我听到那头领说:主公有命,刺杀李灵的行动暂且放下,集中所有人马,务要除去朗州天牢中叫胡安的那个人。”
李灵若有所思,却道:“竟然有比杀我更重要的事,看来,这个胡安对主使者的危胁更大啊。”
“岂止是很大,简直就是性命关系,”白衣人又道:“我自思无法对付那个头领,于是就赶回朗州,取了你的令牌,先行于天牢中带走了那个叫胡安的人,一问之下,却是得知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李灵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这件事的确重在,遂迫不急待的说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你别卖关子,快说吧。”
“这个叫胡安的人,他的身份极是特殊,说出来恐怕更会让你大吃一惊,原来,他是汴京皇宫中的一名太监。”
“太监!”
李灵一声低呼,道:“他们费尽力气,却要去杀一名太监,难道说,这太监身上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确实如此,这名太监,当年在皇宫中的职责,便是专司御园的花草养植,数年前,汴京大旱,御园中的牡丹枯萎大半,皇后便要重新种植一种花卉,于是,这个胡安便向皇后献上了一种南方进贡来的花,此花的名字,叫做夹竹桃。”
第九十七章 女兵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灵着实吃了一惊,极为震憾,他脑中飞速的闪过无数种可能,沉吟半晌,却道:“这么说,陛下与皇后娘娘所中夹竹桃之毒,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指使那个胡安,故意诱使皇后娘娘下令种植夹竹桃,所有的一切,皆是一个可怕阴谋!”
“不错,确实是有人蓄意而为,目的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害死大周皇帝。wWW。”
“那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白衣人轻声一叹,道:“据胡安所言,与他接头之人,也都是一些蒙着面的神秘人物。那胡安只是为钱才这么做的,先前他也不知夹竹桃会有毒性,待种下不久,却有神秘人告诉他夹竹桃有毒,胡安自然害怕累罪,于是就卷了得来的钱财往南方逃,不想刚出汴京就被一批杀手盯上,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可后来又不知从哪里杀出另一帮人,救走了胡安。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牢里,这一关就是数年,我带他出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关在了哪里。”
好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如此看来,这幕后不只有一彪人马,那胡安身在大周,却被带到了千里之外的朗州,一关就是数年,难道说,这件事与那周行逢还有什么牵连吗?
安排了这样一个深远的计谋,想要害死柴荣,却被他李灵给坏了好事,心中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也难怪会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来刺杀于他。
朝中隐藏着这么一个可怕的黑手,于己,于大周,都是巨大的威胁,实在是非除不可!
哼哼,跟老子玩,那老子就把这件事抖露出来,让柴荣来收拾你这个野心家,想玩,咱们就玩他个天翻地覆!
李灵正色说道:“端木大哥,此事事关重大,胡安这个人至关重要,还请你千万保护好他,待我灭蜀之后,自会想办法了结此事。”
白衣人料他会有此言,却道:“你放心吧,我已将胡安藏在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他们就是掘地三尺也绝对找寻不到。”
李灵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一笑,道:“你先前不是说只负责保护我的安危,不管旁事么,怎么现下却如此操心此事,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又有什么极富哲理的解释。”
白衣人眼神不变,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事关柴荣,他是个难得的明主,天下汉人的气运,决于他手,所以,我不想让他死。”
说话间,身形一动,人已跃至船顶,李灵稍一怔,忙喊道:“替我向小妹问好——”
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片刻间已消失在船顶的另一边。
“天下汉人的气运……”
出神的盯着白衣人远去的方向,那是一片虚空的黑暗,薄雾弥散,隐隐会露出几分闪烁的星光,瞬间的眩耀,转眼即逝。
“柴荣……我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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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州快到了吧。”
“过了那道弯,便是夔州地面,”慕容延钊指着前方说道。
李灵向前走几步,贴在女墙上远眺,两岸崇山峻岭愈来愈低,程弧形下降。三峡已出,江面逐渐变得宽阔起来,左右的山路也是渐趋平坦,只需过了夔州,便可水陆并进,对周军的攻击形态将非常有利。
李灵看了一会,道:“夔州的防守状况如何?”
慕容延钊道:“夔州的城池不算坚固,只不过,在其之前三十里之处,有三道横江铁锁浮桥,其上建有保垒工事,以水军攻之,颇为麻烦。”
李灵嘴一扬,笑道:“此事易也,咱们就给他来了故伎重施,派人马由陆上奔袭,夺下铁锁浮桥,随后水军跟进,任他有多么险峻,也只不过是摆设而已。”
“这……我军前者破三道水寨时已用过一次,如若故伎重施,怕是蜀军会有防备吧。”
李灵不屑一笑,道:“蜀军嘛,离了险要之地,便只是土鸡瓦狗而已,陆上交战,不堪一击,这次我就是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军的真正实力。”
身侧站着的长公主一听这话,却是上前说道:“宋国公,我请求带领娘子军出战,突袭蜀军铁锁浮桥。”
李灵一怔,不由眉头凝起,先前他曾答应过长公主一旦有陆战机会派她出战,前者偷袭三会时,李灵只因山路险峻,怕长公主有意外,故而瞒着她派了王审琦前去,事后长公主闻知,却是大为不满,在李灵面前大发脾气,搞得李灵不得不答应她,下次陆战,必然派她前去。
李灵当然想装糊涂,但长公主却是记得清楚,故而急急的上前请战。李灵自是无法拒绝,遂侧眼望向王审琦,轻咳了几声。
那王审琦早先得到过李灵的吩咐,一见他暗示,遂上前说道:“末将也愿率军突袭。”
长公主一震,目光如电,冷冷的盯向王审琦,若是换成别人,多半会被她吓到,可这王审琦向来是刚猛无比,无所畏惧,自不会卖她的帐,当下神情自若的站在那里,等着李灵做出决定。
李灵故作为难之状,皱着眉头思前想后,犹豫了好半天,才道:“两位自愿出战,本帅甚感欣慰,这样吧,你二人各率本部兵马,分别由南北两岸奔袭铁锁浮桥,殿下,你可否愿意。”
长公主只图出战,其他自是不想理会,遂道:“军令如山,我自会遵从,不知何时可以出发。”
“今日午后,饱餐之后便出发,黄昏时分夹击浮桥。”
“好。”长公主一口答应。
王审琦也道:“末将遵令。”
比及商议完策略,众将散去,李灵却是悄悄留住了王审琦,道:“你所部全部改为骑兵,由南岸而进,不可稍停,务必于殿下之前夺下浮桥,解决战斗,明白了吗?”
王审琦先是一怔,随后便领会其意,道:“大帅放心吧,末将不会给蜀军与长公主动手的机会的。”
李灵拍了拍王审琦的肩膀,满意的笑道:“去吧,杀个痛快,些番夔州之战,我算你一个首功。”
王审琦欣喜,遂拜谢而退。
长公主其实也怕王审琦抢攻,于是刻意提前一个时辰出发,沿着北岸大路直奔铁锁浮桥。
要说长公主手下的这支娘子军,却是经历了两年严格的训练,军纪整肃,战力非凡。
只不过,女人毕竟是女人,虽然在战斗技巧上可以与男人有的一拼,但在体力上却是大有不如。此去浮桥有百里之路,刚出发时,精神十足,长公主催促人马急行,待行了不到一半路程时,女兵们的体力已是大为减弱,不得不放慢行军的速度。
长公主骑在马上,自然感觉不到步行是有多么的累,还要催促人马加快行军速度,那战蔚却是劝道:“殿下,姐妹们都是头一次急行这么远的路程,体力已有不支,速度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快了。”
长公主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娘子军,果然个个已是香汗淋漓,气喘不定,若是再急奔下去,怕是赶到浮桥时已然累垮,哪里还有力气与敌作战。
她眉头微凝,道:“放慢速度行走半个时辰,随后再加快步伐急行前进。”
战蔚便将命令传达下去,女兵们放慢了脚步,只在山路上以正常的速度前行。这些女兵们平素训练严格,意志坚强,故而虽然疲惫,却也毫无怨言,彼此间又是姐妹情重,互相扶持照顾,团结之气,倒是比那些男兵要强许多。
战蔚策马跟在长公主身边,解下水囊递了上去,道:“殿下,走了这行久,喝口水吧。”
长公主摇了摇头,道:“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哦。”
战蔚便举起水囊,全然不顾形象的大灌数口,水流倒从嘴边淌出不少,淋湿了半边衣衫。
几口清水下肚,身心有所爽快,又道:“殿下,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