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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累的脸都涨红了,呼呼只喘粗气,康熙绕过他,走到我和十四阿哥身前,先瞪了瞪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不服,指着我道:“皇阿玛你看,小莹子是给打傻了!”
我刚刚从十四阿哥魔爪下拔出手来,忙着往康熙身边躲,十四阿哥跟着起身转过来,他草草一袖管抹了鼻血,一张脸又像老鼠,又像猫,跟打翻调色盘似的,什么颜色都有。
康熙本来要骂,见状好气又好笑,不禁扑哧一声,转过脸来,我抓紧机会憋出两滴泪光可怜巴巴瞅着他,康熙伸指往我额上虚戳了一戳,斥道:“朕叫你办事,你怎么办的?去,把鞭子捡起来继续!”
这下我真的要哭了,又抽?
我容易嘛我?这不真刀实枪的都干上了,不是我不想抽,是你儿子们太神勇,集体欺负我!
好在是我,换了别的侍卫扬鞭子,还不给这帮阿哥群殴出人命来?
作孽啊作孽,我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
思来想去,我只得垂头丧气向康熙禀道:“回皇上,阿哥英武,玉莹无能,这事太大,宽限玉莹分几天办可好?”
康熙哼道:“刚才朕见你同十四阿哥过刀,也算得上飘忽如风、驰骋若骛,英气逼人的很呐,怎么这会子摔了一跤就小气了?宽限几天?朕看朕要是不在跟前儿,这事你办到过年也办不完!”
我听得连连点头,一想不对,又连连摇头,头昏脑涨下,自个儿不倒翁似的前后晃了一晃。
康熙看看我,又看看十四阿哥,还要说什么,正巧钦天监扈从的人来报今日起驾返京的吉时将至,时刻要紧,错过不得,李德全便伺候着康熙起轿回殿更衣,身为一等侍卫,我自然是要跟从的,临走想着还没望见四阿哥,不知他吃了一鞭感觉如何,混乱中匆匆回首瞧了一眼,但四阿哥被八阿哥背影挡住,也没见着,就算了,反正该来的逃不过,康熙不还说回京后要派我也去看守二阿哥吗?
第四十二章
康熙帝圣驾回抵京城前三天,满朝上下忙乱成一片。
九月十六日当日,康熙令设毡帷居胤礽于上驷院旁,命大阿哥与四阿哥负责看守,至于二阿哥的家人及宫人则都被禁闭在府邸,不准出宫半步。
接着康熙召诸王贝勒、满汉文武大臣于午门内,宣布废斥皇太子,云:“初意俟进京后台祭奉先殿,始行废斥,乃势不可持。故于行在拘执之。”
又云:“当胤礽幼时,朕亲教以读书,继令大学士张英教之,又令熊赐履教以性理诸书,又令老成翰林官随从,朝夕纳诲,彼不可谓不知义理矣。且其骑射、言词、文学无不及人之处,今忽为鬼魅所凭,蔽其本性,忽起忽坐,言动失常,时见鬼魅,不安寝处,屡迁其居,啖饭七八碗尚不知饱,饮酒二三十觥亦不见醉。非特此也,细加讯问,更有种种骇异之事。以此观之,非狂疾何以致是。不日当即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废斥皇太子,著行由禁。”
九月十七日,康熙谕诸皇子及满洲文武大臣:“今胤礽事已完结,诸阿哥中倘有借此邀结人心、树党相倾者,朕断不姑容也。”
因引清太祖努尔哈赤置其长于褚英于法,清太宗皇太极幽禁阿敏,礼亲王代善劾举其子、孙,坏法乱国均正典刑之例。且曰:“宗室内互相倾陷者尤多,此皆要结党援所致也,尔等可不戒乎?”
九月十八日,遣官以废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康熙帝亲作告天祭文,言在位以来“一切政务不徇偏私,不谋群小,事无久稽,悉由独断,亦惟鞠躬尽瘁,死而后巳。”
“不知臣有何辜,生子如胤礽者,秉性不孝不义,为人所不为,暴戾荒淫,至于斯极。”
“今胤礽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义之行,咎戾多端,难以承祀,用是昭告昊天上帝,特行废斥。”
“臣虽有众子,远不及臣。如大清历数绵长,延臣寿命,臣当益加勒勉,谨保始终。如我国家无福,即殃及臣躬,以全臣令名。”
本日,将二阿哥移居幽禁于咸安宫。
祭天之前,帝命大阿哥及众皇子将告天祭文给二阿哥阅看。
二阿哥言: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免了告天吧。又言: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弑逆的事我实无此心。
康熙帝得知后,命启开二阿哥颈上之钡,并告知二阿哥:为你得了疯病,所以锁你。
初时康熙将二阿哥拘在上驷院旁,正好我此前在太医院任职时,二阿哥给我安排的住宿就在紫禁城内东墙下、上驷院之北的“他坦”,即太医院御医的日常轮流值班待诊处,因此开头两日我虽以康熙身边一等侍卫的身份被派去四阿哥手下协助看守二阿哥,但住宿仍在旧地“他坦”,往来很是方便。
可二阿哥被移到寿康宫后、长庚门内的咸安宫,我就头大了,死撑着来回跑了两日,实在没办法,卷卷铺盖像其他看守侍卫一样也住进了咸安宫。
咸安宫是明代天启年间有名大太监魏忠贤的姘头兼天启皇帝的乳母客氏曾居之所,而客氏在明代的宫中又是以淫乱驰名,康熙选这个地方禁闭二阿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康熙二十一年时咸安宫经过一次改建,南向开门三楹,曰咸安门,正殿五间,东西配殿各五间,二阿哥就住在西配殿,大阿哥和四阿哥轮班,办事在正间春禧殿,休息则在后殿,而看守侍卫全为清一色一等侍卫,统一住在东夹道内的三通馆。
因西华门一进门一路往北就是咸安宫,四贝勒府却坐落在在北京东城区安定门内,四阿哥嫌来回奔波麻烦,大阿哥又歇不住脚,常跟他要求换班,是以三天里面倒有两天他是在咸安宫过的夜。
启开二阿哥颈上之钡后,康熙也说了,二阿哥表现好的话,上访可以,但不能以自杀相威胁。
听了这话,二阿哥还算蛮乖,白天睡觉,夜里吃饭,除非吃的是康熙命人送来的撤下御膳,不然可以连吃七、八碗饭而不饱。
我在待诊处时原住的是后院最好的两间上房之一,现在到了咸安宫,因我是康熙方面过来的人,与阿哥们手下的侍卫自要有所区别,四阿哥又摆明“罩”我,不仅将三通馆一楼南面连着三号房分给我一人居住,还整天叫我到他那里站岗侍应,饮食上自是好的,此外每日下午申时一刻午睡起了还免费给我上书法课,他写字,我磨墨。
说起来我算是四贝勒府出来的旧人,最近又在康熙跟前当红,就连大阿哥见了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但四阿哥这样待我难免惹人说闲话,不过只要没人存心当着我的面说,我一概装作不知。
许是看守二阿哥太无聊,四阿哥看我看得格外紧,连我出去净手还要打个报告,通常的对话模式是这样——
“四阿哥,我出去晒太阳了?”
“嗯。马上回来。”
“……好。”
不分晴天雨天阴天打雷天,反正我一说晒太阳他就明白了,不说不行,就算他在打坐也得做个形式站他榻前汇报一下,他不回答没事,我是一定要说的,不然回来搞不好就有别人跟他报告说我不知上哪去了,那就惨了,至少当天的夜宵会被罚掉,可怜我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少什么也不能少了吃啊?四阿哥这人真是太损了。
最可气有时他那个意思还嫌我晒太阳的次数太多了,恨得我牙痒痒的,巴不得一脚踹死他才好,但也只好意淫意淫罢了。
原因很简单,我不想给他收拾我的借口。
天知道九月十六我是怎样骑马跟着康熙回京的,前天晚上刚刚同四阿哥疯过,第二天因为八阿哥以眼杀人而闪了腰,紧接着又跟十四阿哥小斗了一场,如此折腾,换了金刚,金刚也要罢工的。
回京安顿下来,我好不容易小心养了几天,才缓过来些,偏偏四阿哥跟大阿哥串通好似的,凡是轮到我值通宵夜班,四阿哥就回府,若我不值夜班,他必留宿咸安宫。
四阿哥虽然有安排三通馆的住处给我,且我的左右“邻居”都是从四贝勒府拨过来的侍卫,但我到底是女儿身,他还不放心,又像从前我在他书房里当值一样,以整夜读书为借口,留我在他春禧殿。
等夜深他在后殿睡下,往往已快三更,又命我在后殿外阁上夜——上夜的只有我一个,可以理解为他是给我机会偷懒睡觉,但我经过一次差点被他摸上小床来的教训后,就再也不敢多睡,要么留着夜宵慢慢吃,要么拿着红黑两色算筹搭积木玩儿,偶尔有幸碰到二阿哥在西侧殿上演夜半歌声,什么“我是娘的全部,娘是我的全部,娘痛苦我就~~~不幸福”这种歌声凄凄惨惨传来,听的人牙酸。
好在大阿哥生母慧妃和四阿哥生母德妃都健在,要是换作十阿哥和十三阿哥来看守,搞不好又多两个得疯病的,康熙连这种小细节也考虑周到,滴水不漏,真是佩服。
不过我就真的神经衰弱了,我想妈,我还思乡呢?谁来管我?
九月二十四日,康熙以废皇太子事诏告全国。
诏中言胤礽向督抚大吏及所在司官索取财贿,其属下人恣意诛求、肆行攘夺,私用内外库帑为数甚多,穷奢纵欲,逞恶不悛。近来更暴虐荒淫,凌辱诸王大臣。为素额图之死时蓄忿于心,近复逼近幔城,裂缝窥伺,中怀叵测。
“宗社事重,何以承祧,朕图维再三,万不获己。”
“特废斥拘禁,所以仰安宗佑,俯慰臣民也。”
其他,诏内还有“恩款”三十三条。
这消息由四阿哥在酉时亲自带来咸安宫,这日原是大阿哥当班,而四阿哥一来,他正求之不得:二阿哥已经好几回嚷嚷着要洗澡,为着他洗澡用水均需特别烧制,非他毓庆宫的宫人不可,为此大阿哥向康熙打了报告才批下来,二阿哥现在正洗的欢呢,大阿哥就等四阿哥来了好提早跟他换班。
四阿哥知道如今朝局动荡,大阿哥不甘寂寞,得空便往以八阿哥为首的其他兄弟那里跑,却也从来不点穿,宁可自己多辛苦些,由着他去,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按规矩,大阿哥走前还得先把今日康熙的诏意告诉二阿哥。
于是四阿哥带着我陪大阿哥送出宫来,他们正说着话,忽然西侧殿那边就起了一阵骚动,几个太监拦都没拦住,二阿哥一脚踢开门从洗澡房跑出来,全身只围了块三角形的大布,辫子散在那里,后脑上还腾腾冒着热气呢,气势汹汹堵在我们面前叉腰戳指大叫:“有人偷看我洗澡!你们管不管?”
这时不要说一众侍卫手足无措,就算大阿哥和四阿哥这两个见过世面的也不由面面相觑,不晓得说什么好。
二阿哥这样还不够,忽的扭头四下望了望,瞪眼喝道:“谁?是谁偷看男人洗澡?给我站出来!”
我低头忍笑忍得嘴快抽筋,偏巧又是一阵怪风过来,高高吹起二阿哥腰间没有绑稳的三角布,也就是说,二阿哥不露屁股是不可能,而我就站在他的正面,听见人丛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哗然声,下意识抬头。
可我才看了个大概,便被四阿哥一把捂住眼睛拖回房去。
他搞错了,他把我拖到了他的房间,不是我的。
四阿哥拖我进他房间时,已半松开捂着我眼睛的手,不过我一路也算蛮配合——当二阿哥抽疯的时候,整个咸安宫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四阿哥的房间了。
但是四阿哥一进房关了门就开始脱衣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裸奔也带传染的?
“我背上痒,快点拿药过来帮我敷!”还是四阿哥一声吩咐,我才领到行情,赶忙绕过屏风,蹬靴爬上床,从床头抽格里取出装在温玉匣里那瓶鞭伤圣药元灵胶,一转头,四阿哥业已走进来,上身衣服都脱光了背对着我坐在床边。
他的背部线条因为一道暗红色鞭痕的突兀加入而有种压抑的情欲的意味,这几天我不是第一次帮他敷药了,但每次看到这个还是会暗爽,基本上都要磨蹭到他不耐烦开口骂我,我才利利索索把上药的活干完。
不过今天因为受了二阿哥情绪的感染,我一面用手指沾药给四阿哥抹开,一面不自觉低声哼起小调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篷都要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流浪在草原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期间四阿哥的背肌抽搐了数次,我只当未见,小调哼完,正正好收工,转身原样放回元灵胶。
才推上抽格,四阿哥忽自后搂住我,在我耳边低低道:“好姑娘转过粉红色的小脸来给我看看。”
我挣一挣,没能挣开,只觉他更贴近上来,反手去挡,一触手才想起他上身没穿衣服,等于白摸了一把,忙缩回来,汗道:“只给小羊看,不给你看!”
他闷笑一阵,欺身把我仰面按倒床上,我哼哼道:“放手……我叫人了,我真的要叫人了……”
“就算给你叫到人,也都是我的人,”四阿哥就一披着羊皮的狼,循循善诱是他拿手好戏,“要不要我帮你叫人?说不定来的快一点。”
我帽子早掉了,他又开始剥我衣裳,我推他推不动,才知他是认真来的,不禁有点慌神,瞪眼望着他发呆,他见我这样,反而停了停手,问道:“怎么,又想说明儿还要骑马?”
我吞吞吐吐道:“那倒不是,不过,我明儿总还要走路……”
四阿哥一挑眉:“走路有什么关系?”
我以袖遮面,呜呜道:“你没关系,我有关系!”
他拉开我的手,低头吻我的唇。
过了一会儿,他拉着我的手缓缓向他小腹下滑落,我侧脸靠床衾蹭了蹭,他便不强我,探手入我小衣内贴身摸上来。
他的掌心极烫,房里又生着白炉子,冷是不冷的,但我就是一阵一阵的发抖。
他指掌所及,控住我胸前酥软,环绕悠悠,令我渐热渐燥。
衣衫褪了大半,他手心划过我小腿曲线,轻柔但又不容拒绝地握住我脚踝,叫我为他张开身体。
我微微喘息,眼角看他扯开裤头,也分不清是快是慢,他狠狠占据我。
“唔……”这次我一上来就没忍住,发出一声唤。
他当然不肯放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发狠,又怕人听见动静,不敢放声,只得咬唇强忍。
但忍不了多久,我就开始捶他,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压下,几次挺腰,急进更深。
我怨怒交加,关键时刻却念起之前经验,因最大限度分开双腿,由他索取,至苦一关熬过,便没什么大不了。
终于等他放开我,我尝试了数次,才勉强稳住呼吸,草草收拢散乱衣襟,还赤着双足就要下地,他回手拉住我,我想也不想,不分头脸一掌掴上去。
我也没想到会打中的,四阿哥的脸侧了一侧,我正在看有没有留下指甲痕迹,但他很快又一次把我置于他的身下。
他的样子看上去是想要揍我一顿,可是他不仅没有动手,反而亲吻我。
我突然产生一阵狂热的激情,我费了很大的力控制自己不要屈从于这种突发的感情,然而很难办到。
长久的唇舌纠缠,令我很快失去挣扎气力。
四阿哥略抬起身,以手指抚摸我的额、眉、眼、鼻,描出他看到的轮廓。
我鼻息轻微咻咻,盯着他的眼睛。
他笑:“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只小野兽——小老虎?”
“错!是蛇,最最毒的那种!”
我露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