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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芋南噗哧一笑,说道:“她说你最爱在关键时候插科打诨,真没说错。谁知道呢?就像我们都完全不明白,你怎么会吸引廖真如?还让她那么死心塌地地和你在一起,那是不可思议的——不只是我们这样想哦,在认识你以前,竹若号称会计系第一八卦消息快递,总能最快打听到消息,她把整个成都知名高校、包括本校在内所有的系花资料都记录在案呢!那时就觉得很奇怪,这学校里所有系花的男友都无不高大威猛,或者帅气有为,只有管理系的系花,不知怎么会有你这样……这样一个男友,”她扬手比划了一下,以显示惊讶之盛,让人哭笑不得,“竹若还说,这是历史上所有教学单位的培养奇迹哩!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因为好奇,她才会去接近你,然后陷了进去。”
我叹了口气,忽然微笑道:“她没说错,那正是奇迹。而我正是创造奇迹的人。”
江芋南似看怪物般呆在当场。
突然之间,所有自信和冷静都回到身体内。
江芋南说得没错,我已经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而不能再继续错下去。这是这辈子我遇到过的最大难题,亦会影响终生,如果不尽快尽善地解决,后果难以设想。
她的话将我从回避中拉回现实,亦完全感受到面临的压力。当初刚发生时未能及时处理,结果导致现在的情形出现;若不现在再不处理,将来会更严重。我不该避闪,而要解决。
那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第四十三章 新的决定
真如的美好,就在于她的柔弱。那是能令任何男人——尤其是我这样有着轻微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人——兴起保护之心的品质,百里挑一亦挑不到。而欧阳竹若则是乐观,她永远不会像真如一样随时担心我会不会因为某些小事生气,因为她相信我。
在这些品质之下,她们的容色反而降到一个不起决定作用的位置上。
真如的温柔体贴无人可比,永远会让她心爱的人感到温馨,虽然会失于坚强和乐观;竹若则会给人来欢乐,让人感觉世界永远是美好的,虽然在温柔体贴上完全不是真如的档次。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们的结合体,将是完美——但上天并没有让人完美的打算,将她们一分为二,很多人甚至连遇到任何一个的机会都没有,我却是是最幸运的那人,有机会从这“二”中选择其一。
和真如的爱情是以长期的感情为基础的,而和竹若则什么基础都没有。
只是爱情。
我明确地认识到这一点。
我曾为自己择偶的目标定过标准:不能太聪明,因为太聪明的女人会疑心病很重;不能太美丽,因为太美丽的女人容易招摇;要很温柔,因为我不需要老婆和自己“强强相对”。
欧阳竹若全数犯尽。她很聪明,她很美丽,她并不很温柔。
但我仍不能抗拒她。因为她聪明却信任我,美丽却直到二十岁都未谈过恋爱,不太温柔,却并不因此争强好胜。
真如几乎符合我所有标准,唯一不符合的,是没有像竹若一样信任我。然而她有着欧阳竹若所无法比拟的另一项优势。
那就是我们共同渡过的岁月,长期培养出来的感情基础。
那成了我最大的心理障碍。
选择哪一个?
一直以来,我徘徊在这些矛盾和困扰中。但现在不同,我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
下午例行去作网站维护时,莫风逸微讶道:“你遇到什么事?整个人似乎都不同了。”
我夸张地摆个笑容:“我决定去伤害一个女孩,然后和另一个永远在一起——这么解释风逸兄满意吗?”莫风逸哑然一笑:“去伤害人还这么高兴,我该说你变态呢,还是说你无情?”
我正容道:“是明智。刚才只是开玩笑,不用介意。”
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转移话题道:“我想改建一下逸存科技的网站模块,加一些新东西进去,你帮我看看怎样。”逸存科技是莫风逸老爸在创立公司时为了给当时在重病中的儿子祈福所起的公司名,然后成了他们网站的站名,亦正是我正负责的这网站。
我精神大振,嚷道:“快点说出来,我现在精力正旺盛得无处发泄,不加多点工作都对不起自己!”
莫风逸微笑道:“有得你忙的哩!你不是叫我帮你找零活儿吗?前几天我爸说他有几个客户说起过这方面的需要,而且为数还不少,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组建个工作室怎么样?上次和你合作远天那项目的人都比较可以,你不如拉他们进你的工作室,然后自己做老大,那岂不是又省力又赚钱?”
我深有同感,若只靠自己打工式地工作,实难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意道:“那要和他们谈谈才行,而且初期人数不宜太多。你帮搞定别校的那三个——他们本来就是你找来的嘛,你去讲比较好——当初就是项目里的精英,我认为相当不错。我再从学校里挑两个人,这样加上你我,一共八个人,嘿!恰好七男一女,是否该取名叫‘八仙工作室’呢?”
莫风逸愕道:“帮忙倒没问题,你不是真要拉我入伙吧,我可没有计算机天赋。”
我抱着他肩膀,仰看他足高出我半头的脑袋:“不把你这么好的军师拉进来,怎能显出本人的任人唯才呢?哈……”
彼此均是坐言起行的人,当即说定事项,离开后我只觉浑身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自己想想都觉好笑。
只是一个观念的转变,却带来整个人的不同。
精神其实才是主宰人命运的关键。
送洛明曦回家的途中,看着她艳绝人寰的侧颊,我忍不住问:“你有过感情的烦恼吗?”
她毫不动容:“没有。有他在。”
我明白过来。高仁文或者不是很了解洛明曦,但对其的保护工作定做得很扎实,那足可让一切想伤害她的人不能得逞,也可让一切她的追求者却步。没恋爱的对象,自是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
到家后我送她入内,在厅内道:“我要走了。”
洛明曦坐在沙发上仰首看我:“嗯?”
我淡淡道:“我已经向高仁文提出辞职,他说很快就会回复我,以后你可以少掉被我这样的俗人逼迫的烦恼。不过基于我的立场,仍希望你能活得好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我想大家都想见到一个活生生的洛明曦,而不是一只飞在天上永远不想落地小鸟。”
她睁大眼睛,说道:“是我那天的行为让你不高兴吗?”
我知她指那日想看我打架的事,洒然笑道:“当然不是。我是因为你还没经历过的烦恼而做此决定——虽然好像不怎么吉利,不过我仍然要祝你将来经历这样的烦恼。再见——记着改掉这嗜好,不要老喜欢看人打架,女孩子干嘛喜欢打打杀杀的?”
“那天你说你很厉害,和他打的那天,”她移开目光,声音一如既往地无高低变化,“我并不喜欢打架。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骗人。”
我愕然看着她。
“你走吧。”她接了下一句。
我微感失望,这直接表明我这么多天的努力是无效的,没能将她炼出丝毫人性来。
走出大门,身后忽然道:“我会照你说的试试,希望你在这件事上也没骗人。”
我大愕转头去看,她已走上旋梯。
原来还是有点儿效果的。
回校后我直接约出欧阳竹若,地点则是她最爱去的那座小亭。半暗未暗的天空呈现出夜幕来临前的消极景像,让人颇有感触。
“你别否认哦!昨天你叫了我名字的!”没等我开口,一如平常般神情的欧阳竹若抢先发言,“以后不准再改回去,否则我会伤心的。”
我莞尔一笑,心中想到真如信中提到竹若说过人在遇到不快乐时需要隐忍,等到快乐的时候再一起释放出来,她现在是否正是隐忍的状态?
但无论是否如此,我此刻都觉她怎看怎么可爱。
“廖真如那天在山顶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竹若的神情忽然有些黯下去,“我跟她说不是的,但她很坚持。”
“竹若。”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黯淡情绪,“你喜欢真如吗?”
“呃?”竹若露出傻眼的可爱表情。
“换种说法,如果没有我,你愿意和她做好朋友吗?”我调换好表达方式。
她想了想,肯定地点头:“当然愿意,她是很好的人呢!人又善良,长得又美,性格也很温柔,我最喜欢这样的朋友了——南南就是一个代表哦!”
我轻描淡写地道:“那你们就做好朋友吧。”
欧阳竹若的表情彻底傻掉:“什么?”
第四十四章 重伤之愈
我双手交握肘在石桌上,说道:“但是千万不要再喜欢上同一个人。”
清丽的玉容煞时化为苍白:“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字地说出来:“不要喜欢上同一个人——因为那会让朋友变得不是朋友。”
“不是,我是问你的意思是什么?”她语声不由自主地微颤,“你让我和她做好朋友,可是让我不要和她一起喜欢上同一个人,因为那样会做不成朋友——是这样的吗?”
我看着她不再解释。她的聪明,绝不在美貌之下。
竹若突地伸手过来抓住我小臂,脸色在黯淡的光线下愈来愈白:“你真的说了这……这几句话?”
我露齿一笑,点点头。
她霍然起身,转头过去:“我什么都没听见!”小跑着离开。
她转身的刹那,我已看见她眼角的泪光,但我没有阻拦。
这需要她的消化,那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
我仍坐在原处,笑容僵得消不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痛过之后,她会恢复过来。
江芋南怒气滔天的电话打来时,是二十分钟之后。她用前所未有的语速直呼我名字,然后问清我的所在,最后在五分钟内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抬手就向我脸上扇来。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坐在小亭内,半寸都没移过,直到看到她的小手。
纤掌停地半空,被我牢牢抓住。
我说道:“你没有打我的资格。”
江芋南尖叫道:“我想杀了你!”我抛开她的手:“那是犯法的。”江芋南呆了呆,从附近路灯射入来的灯光映出她的面容,异乎寻常的怒意满溢。
“她……怎么了?”隔了片刻,我终于低问。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一个人哭,谁的话也不听!”
我耸耸肩:“女孩子哭着玩玩,很正常的。”
江芋南重重地坐到我对面:“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不管哭成什么样,她都会拉着我诉苦,从来不像这次。谁都看得出来,她非常非常非常伤心!”
我淡淡道:“我刚如你所愿拒绝了她。”
江芋南一呆:“那不可能,如果只是你简单地拒绝了她,她仍然会斗志昂扬地坚持下去,根本不会……”
“因为我用了一种非常有效的拒绝方法。”我轻笑了笑,“你现在不会懂的,不过不久可能就会明白。”
同样的意思,可是因为使用的表达不同,将有程度深浅之别。
我用了一种程度最深、意思最明确的表达,而聪明的竹若完全明白。若换了以前那种普通表达,她唯一的表现就是完全不理会我说了什么。
江芋南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气消了一大截:“那……那怎么办?你还是别拒绝她好了……我以前不知道她会这么伤心,才跟你说那番话的……”
我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向异性缘很好。在家乡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女孩,她不顾一切地向我告白,结果被我拒绝。那是个内向而美丽的女孩子,性格也好,本性也好,本来都很不错。后来,因为我拒绝了她,她加入了黑社会。”
江芋南呆呆地听着:“什么?”
我自顾接下去:“后来上了大学,又一个女孩向我告白,她是我兄弟的妹妹,不是很漂亮,可是心肠软,心地好,总是尽力想做到我要的标准。我很喜欢她,可是喜欢不同于爱,于是我拒绝了她,结果被她室友狠狠教训了一顿——你猜怎么样?”
江芋南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一笑道:“她室友后来和我关系暧昧。我们之间都没说过什么喜欢或爱的话题,但形成了默契,她不说那些,因为我不会接受。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后来因为真如,她离开了原来居住的寝室,结果第一个向我告白的女孩机缘巧合下替补了她的位置。”
江芋南不说话了,吃惊地看着我。
“这一切都彻底断在真如和我在一起后。”我继续说着,“她的父亲,一个我最尊敬的人,帮我把以前所有的暧昧关系断掉,从此我只和真如在一起。你不要误会,他用的方法,只是将我那时候的现状告诉了她们。我很感激他,可是仍然拒绝了真如——尽管她那么美丽,已经超出我想要的。”
江芋南完全融入我的独白中,并不插话。
“一切都只因为我在这些之前,已经有了一个最爱的人。”我平静地说下去,“她给了我人生最有用的一课,让你们现在见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对人生充满希望、积极向上的人。我是那么爱她,已经到了没有了她就活不下去的境界。我立志要娶她,让她一辈子幸福,和她一生都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做一对最幸福的爱人。”声音顿住。
“她……”江芋南恢复旧有的语调,轻轻道,“她遇到什么不测了吗?”
“是的,她被毁了容——但那完全没有让我的决心减去半分。是她变了心……”我似雕像般溶入黑暗中,整个人只有嘴唇在动,“不,不是她变了心,而是我一直以为她也爱我,其实不是那样的。我还记得那次,听到她亲口对我说出拒绝的话后,我无缘无故地吐了血。”
“啊!”江芋南捂嘴轻呼。
我向她微微一笑:“人的生理机制真奇怪,完全没有任何内伤,却会吐血。我身体非常强壮,还是打架的高手,长期注重健康,仍抗扛不住那刹那的冲击。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拒绝啊……过去都是我拒绝人,我知道她们伤心,但知道归知道,自己亲自经历时才知道原来想当然的东西和实际是完全不同的。知道吗?后来我险些死掉,大病初愈后,”我语声不自觉地放轻,“我,再也不想遵守自己的爱情准则了。”
江芋南轻声道:“然后你就和廖真如在一起啦?”
我并不回答,却道:“那次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捱不过去,然而过了不久,我恢复到了现在的状态。明白吗?我一口气爱了四五年,伤得太重,恢复得也很慢。有些事快刀斩乱麻好一点,趁她还不是陷得很深解决。再重的伤,一段时间的异常过后,她性格可能会稍微和以前不同一点,但终究会从其中恢复过来。”我垂下头,看着自己隐在黑暗中的双膝,“这是我的决定,和你无关,不用自责。你是她真正的好朋友,会因为她的伤心而失态,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她再次呆住。换了任何另一个人,都可能会追问或分辩,但她不会。
我站起身,连道别也不说一句地离开。
有一些话我没说。
遇到竹若后,我重新对自己的爱情准则燃起希望,如果没有真如在,我很可能早就主动追求她,而不是让她反过来追我。但我同样了解身为一个男人肩上责任的重大,两种复杂的情绪夹在一起,唯一能造成的结果,就是现在我的决定。
下来的步骤,需要竹若的配合,这也是我特意找她的原因。而在她恢复之前,什么异常都不会发生。
次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