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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怔住,因料不到他有末一句,想想答道:“四五岁吧,我还记得小学入学时老师看我年纪小,都是考我做了几道算术题才答应的。”张仁进淡淡道:“有没有见过七岁才知道一和一相加等于几的人?”我怀疑道:“至今都没明白一加一是多少的人我也见过,就是那些数学家们——但你指的那位,不会真的是天生智障吧?”得到对方眼神肯定的回答后,我才愕然闭嘴。
“悦儿虽然智力有问题,但却是非常可爱的人儿,也是小莫最重要的人。”说了这么两句后,张仁进语气忽然轻松起来,“有机会你定要见见她,那会让你明白原来还有人能比得上廖小姐。”
我耸然动容。要知道真如的内外气质总值绝对是我现今所见的人中最佳的,即或以封如茵在我心中的位置,又或新认识那个复姓完全不逊色于她的容貌身材,前者仍输在外貌,后者则输在真诚。能和真如相媲美,且本人天生智力有问题,竟能得到张仁进这最不擅撒谎者的称赞,绝对是佳品中的佳品。
“今天谈得不错罢?”张仁进忽然转过话题,说起正事来。我稍作解释后告辞离开,心神敛回接手的项目上。
和莫风逸详谈后我大致了解了对方的要求,心中有七八分把握,自信却有十足。虽然有些技术关键我还未能掌握,但均属可现学现用的范围,并非在我实力以外。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专神到其中去,间中与莫风逸联系,不断了解他的构思和想法,好把心中的构架加以改进。但在此之外,我仍每日和真如一起散步,周末同样去水逸轩打工和看望莫剑舞——工作和学习诚然重要,但我绝不会忘记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亦不会把身边的人忽略过去。
两个星期中再未见过欧阳竹若半面,似两个相隔天涯而萍水相逢的人,偶尔相遇后即回归各自轨道。
两周后的周六交付项目。
在那之前我已经将建造中的整站程序给莫风逸演示过数遍,彼此配合得非常友好,加上均是同龄人,又有着相同的气质,很快成了好友,才知道原来他所谓的“神经性病症”是少年时和人打架弄的后遗症,曾有一年的时间连父母亲人都认不得,后来医院一次失火,他头颅被重叩了下,才无缘无故、迷迷糊糊地从后遗症中慢慢恢复过来。其后在外流浪了近年,他才完全康复归家。至于流浪的过程,他每每总以笑容掩过,不加详谈。
从他口中我还知道曾被张仁进提到过的女孩儿名叫程蔚悦,从父辈开始他家就和程家是至交,亦早定下了两小的婚事,不过女孩儿现在仍在高中就读,时间上太早了些,故准备留待她完全成年后再说。
每次提到她,莫风逸就会露出怜爱的神情,与张仁进同出一辙,但更强烈些。我心中大有奇异之感,他本人已经是经历奇特,想不到未婚妻亦是一般神奇,不由愈想见识见识那位可与真如媲美的可爱女孩儿。
正式交付项目时因着已演示过数次,很快就成功交接。我一一将两周内他做的架站其它准备工作检查完毕,才欣然道:“你准备得相当充分呢!不过恕我直言,如果要为自己的公司构建门户网,一般需要自己架设服务器等设备,像这种租用别人空间的做法,虽然实用,不过难以自由维护和修改,也少了点儿大公司的气派。”莫风逸点头道:“竞标结束后我就着手开始这方面的事,怎么样?还想跟我合作吗?”我挠头道:“但我对服务器硬件了解和使用的经验相当有限,因为学校设备限制,而且我无法在正常的上班时间工作,恐怕帮不了你多少忙。作网站程序的维护还差不多,不过虽然很想要这个机会,但我仍然建议你还是请正式的有经验人士来做。”
莫风逸思索片刻,道:“也行,不过我仍要请你做助手,要找个合作愉快的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哩!就算你现在知识不够,但我想既是搞这行的,很多东西都比我上手快,有你帮手我才能做得更好。至于是否请别人,到时候再说罢。”
第六章 生日礼物
“今天怎么了?你中了头彩还是捡了钞票?竟然做……做这么多菜!”我看着桌上对三个人来说必定会造成浪费罪、且足可用“发指”来形容的罪行的菜肴,目光停留在方桌正中的空档处,“如果嫌钱多到无处可花,那就不用担心了,我绝对会帮你这个忙。”
来回奔跑端菜不休的莫剑舞放下手中一大盘酸菜鱼,笑吟吟地道:“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你猜猜!”我摇头道:“恕我没有乱猜的习惯。”她瞪眼道:“那今天你别吃了!”我呆道:“不会一狠至斯罢?”
真如从厨房内探个头出来,轻笑:“看见这个你就明白了。”说出端着一物出来,小心地放到桌子中央那空处。我失声道:“生日蛋糕?!”心中却想不到这么巧,恰在我交工的同一天。
莫剑舞嗔道:“谁都知道我今天生日,连师傅和我们衣铺里的人都知道,就你什么都不晓得!”我呆了呆,苦恼道:“那可糟了,我可没准备生日礼物……”旋叹了口气,“也罢,这顿饭我放弃了,等找到礼物再回来吃……”作势欲走。
“回——来!”莫剑舞慌忙奔近扯住我胳臂,“谁不要你吃饭了?真如姐早给我买了礼物了,不过我只收了她的,你的得亲自买给人家!”
我哈哈一笑,应其所拉地坐下。
莫剑舞杏目圆睁:“原来你是装的!”
***
“她呀——”真如微仰起头,指尖在尖尖的下巴上轻入敲,“不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呢!喜欢的嘛,也有不少,像洋娃娃,小狗小猫之类的……”不待她答毕,我已睁大眼睛:“她也喜欢这些?!”
“对啊,女孩子很多都喜欢的嘛。”真如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挠挠头:“剑舞也算……嘿!算女孩子?”心中却暗忖这几乎每周都要缠着我打一架的小丫头要是都算“女孩”,那真如只好作“女人中的女人”了。
“当然啦,剑舞本来就是嘛,我送了她一只大号的芭比,她可高兴呢!”真如长期跟随我的称呼,对莫剑舞也不例外,“咱们多逛一会儿,肯定可以买到她喜欢的东西。”
我一眼望穿这条只百来米、却号称本地区第一商业街的街道,人头涌涌,不由摇头,扯着真如硬扯入人流去。
十分钟后,在一家饰品店门口。
真如一马当先地向内走去,纤手拖着我胳膊。刚推开门,一头辫子晃入眼中。
玻璃门在身后合上,店内顿时显得安静无比。
恰在这时,一个柔中带脆的嗓音响起:“咦?你也来这种女孩子的地方?”
我心想若不是真如说剑舞收到的礼物中唯独缺少饰品,我才不进来,口中却回敬道:“买东西又不是进医院,是不分妇产科还是男性科的。不过真巧,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向一旁呆呆地来回看着我们的真如介绍:“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欧阳竹若同学。”真如浅浅一笑,移步上前得体地伸出玉手道:“你好。”
欧阳竹若先横来一记白眼:“看在系花的份儿上,今天不跟你辩。”才回应以手,颊上两个酒涡又起了来:“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跟你说话呢,廖同学。”
两女站在一处,顿时引起店内余人的轻噫声,同我一般惊叹于二人的春花秋菊各擅胜场,夺去整间店子的光辉。
两只手轻轻一握,立时让人发觉真如更白皙一些。
我边用目光判断得出这结论,同时想到真如很少对同校校友这么客气,显然亦是讶于对方的容颜之丽。欧阳竹若相比下就平淡得多,大概因为早见过真如。
我看着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尤其是柜台后两个显然是店中人的女孩儿看着两人的目光中“杀”意渐起,忙上前分开两人:“买东西吧。”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
我赤手空拳硬杀出条道,担任护花使者的角色,引着两女挤出商业街。
欧阳竹若在后边笑道:“幸好你有这么好的开路先锋,要不然我真的出不来啦。”我转头看去,真如眼波正飘过来,顿令我感到其中的幸福之意,浑身为之精神一振,刚才一番劳苦荡然无存,柔声问道:“买的东西还在吗?”
真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掌一翻,露出两只小盒子,甜甜一笑:“在呢!”
欧阳竹若如我般精神一振,亲昵地挽着她手臂:“对了,刚才咱们还没说完,盒子里那对发夹……你放在哪个盒子里了?”我无奈转头过来,后面真如的回答传入耳中:“这只。”欧阳竹若:“给我……嗯,你看这里的反钩,如果头发薄的女孩子这样戴上,就容易刺着头皮,一旦有轻微碰撞,就会受伤的;但如果这样戴……”
我摇头低叹,刚才就是见两女凑在一起对首饰作精心之评,又不下决心买下;偏欧阳竹若说起这些饰物时又是直言不诲,无论妍丑均一一吐出,我怕店主下不了台,故才这么急着拉她们离开。不知道是否两人“英雄惜英雄”,只见了一面竟这么快就熟络起来。真如虽然对服装颇有研究,可是却弱在饰品上,此时一见“高人”,顿时兴致大起。
我自不会破坏她兴趣,加上尽管只是目看耳听,亦是一种享受,于是乐得改步随在两女之后,作壁上观去了。
转入较清净的街道时,我视线不自觉地被路边飘落的黄叶引走。
入学快年半,我也算颇有收获,但心内总会偶有奇怪的感觉。
我走的太快了吗?
低叹了口气。
相较同级生来说,我已经是不能再浪费时间的人,走这么快是必须的。少年时的时光在玩耍中失去,我会觉得自己有过无忧无虑的时代;可是如果异日回想青年时代,发觉自己浪费了时间,我肯定会后悔。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不让将来对此时后悔。
“你叹啥子?”故意模着川话的提问以欧阳竹若的音色自前方传来,我才发觉两女均转头过来看我,不同处在于一个是关心的目光,另一个却带着惊讶。
我回味问语,哑然一笑,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是否走太快了。”
深悉我性格的真如亦要愣上片刻,欧阳竹若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一眼收入这些细节,向真如报以让她放心的一笑,暗忖欧阳同学你大脑确非一般人可比。正想着的时候一辆小车在路边停下,我看清是谁在车中,忙趋步上前。
两分钟后车子驶离,我回来后欧阳竹若玉容上惊讶大盛:“那不是陆校长吗?你认识他?”我并不作答,只点点头向真如道:“该送礼去了,否则定会被剑舞骂扁。”
进入莫剑舞所租之处的院子时我才向真如道:“刚才老陆说下周周末请人吃饭,邀咱们一起去。”真如想想道:“要不你去吧,陆伯伯总爱说些羞人的话儿。”我大有同感,陆祥瑞虽然在学校德高望重,本人又是艺术大师,可是却好说些荤笑话,大不合真如性格,笑道:“不怕,有客人在,想必他会收敛些。而且这客人似乎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提前一周就作准备。怎么说他也是长辈,咱们不好驳他的面子罢?”旋转换话题道:“你和那位欧阳同学前生定是好友,这辈子才一见如故。”
真如轻轻一笑,说道:“她人很好啊,不像个爱撒谎的人呢。”说着推门入内,我耸肩跟行,漫声道:“因为你太单纯了,她连骗人都不屑……呵!”
“自己打开看看。”围坐在桌旁,我向对面的莫剑舞微笑,“这是本人舍命买回来的礼物,你如果不喜欢,我只好自叹没眼光,然后这辈子再也不送礼物给人了。”其实那也是真如帮我挑的,因为她比我更了解剑舞的喜好,不过这一节却不能明说。
莫剑舞满脸狐疑加期待地打开左边一只,呆了一呆:“发夹?还是一对,我拿来有什么用?”我打量着她长年的马尾造型,叹道:“这是给你改变形象用的,难道不知道你保持这发型多久了吗?”莫剑舞心情出奇地好,并不与我辩驳,只疑惑地摸摸头发:“需要吗?”我肯定地点头,真如则在旁抿嘴轻笑。
“那这个是……”莫剑舞打开另一只盒子,眼间一亮,“玉镯子!”
“当然不是玉的,我哪那么多钱?”我不顾真如使来眼神,直言不讳,“听某个专业人士说是什么仿玉的,我也不太懂,不过看它们挺可爱的,就想我妹妹该戴着很好看,就买了。”还未说完,莫剑舞忽然隔桌探头过来,闪电般在我右脸上一亲,兴奋地叫道:“谢谢你!我就知道哥最好啦!”
我愕然与真如对望。这是她帮我买的,但显然连她也未想到剑舞有这么大反应。
第七章 计算机盲
“人嘛很奇怪的,某天认识了一个本来陌生的朋友,才发觉对方是经常擦肩而过的人,只是当初不认识,就没注意到。”欧阳竹若保持着酒涡深度两毫米的表情对我说,“咱们就是这种情况,碰巧遇上也很正常呀。”
我挠挠头,仍未弄懂为什么只隔了一天,我会在成都这么大一个地方遇到她。
周日送真如回家和廖父廖母团聚后,我的惯例是探探电脑市场行情,却不料今天有这么大一个惊讶在这处候着。早晨不到九点,我赶来候电脑城开门,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她轻呼吓着,因为转头去看时她正站在路中央,慢慢地移动过来——而且并非走在人行道上,纤细的娇躯似随时都可被车子撞得飞上天去。
幸好这处并非交通枢纽,巡警的半死角位,否则她定逃不脱被抓的命运。
今次她发型不同以往地分作一大二小三绺,大部分秀发被一只浅紫色的大发夹别住,披在背后,左右两边则分出两小绺搭在晶莹小耳后双肩之前,加上一身成套的淡紫色装扮,份外有典雅的味道。
欧阳竹若走过来后还饶有闲情地回头向道路另一边的一个秀发齐肩的小巧型圆脸女生挥手:“南南——过来呀。”那女生一脸又好笑又惊讶的表情,坚决地摇头,绕路等绿灯时才从人行道走过来,速度比欧阳竹若慢了至少半拍。
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家伙——我心里对复姓下了第二结论。
这是两分钟前发生的事,随后我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被她说了上面那句哲学句子。
“你去电脑城是吗?我和南南去春熙——一起去好吗?我们都不大熟悉那边的路。”欧阳竹若颊上的酒涡愈来愈深,吐出邀请。
我小吃一惊,因她竟知道我的去向,不过仍未有追问的兴趣,只摇摇头:“我也不熟,帮不了你。”
这时她朋友才过来,静静地立在一旁微笑不语。
欧阳竹若抱住她胳膊,毫无被拒绝后不悦的神色,甜笑道:“我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南南,江芋南,南京的‘南’,不是兰花的‘兰’哦。”我丝毫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有兴致,礼貌地向那圆圆脸女生微笑招呼,后者不紧不慢地回应:“你好。”
欧阳竹若轻摇着她的胳膊,撒娇似地道:“南南你看,咱们要迷路了哦,他都不肯当导游。”
我忍不住“哈”地笑出声,摇头不语。酒涡美人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你笑什么?”
“请看,”对她不知为何我总觉直接点妥当,把袖子捋起来给她看,“你一撒娇,我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共舞起来。”
欧阳竹若呆了呆,也不生气,只白了我一眼道:“真不懂得欣赏,亏人家还特别投入地表演呢!”旋再展颜道:“我们很有诚意地邀请你,去吗?”
我仍是摇头。
自决定接受真如后,我一直刻意保持和异性之间的距离,避免有误会产生——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