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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罢,下午怎样?”我考虑片刻,才点头道:“该没问题。谢谢。”
末一句是因知他是故意帮我拉来这机会而致的谢意,后者笑道:“对我需要客气吗?”我一笑不语,随手指着桌上的照片奇道:“一直奇怪你怎么不找女友,原来是对男人有兴趣啊……噢!”却是被他一拳轰在肩膀上,痛得嘴裂时他才释道:“这是我那朋友的一张照片,说是有个地方与众不同。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总觉这照片很寻常啊。”
照片中的斯文男生身形修长,面貌英俊,年纪当不过二十五岁,但颊上那柔和的笑容和深邃的眼睛却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照片本身封了塑,并无异常。
我看了半分钟,皱眉道:“摄影照相我是外行,不过有个地方确实有点儿奇怪,但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处。”张仁进精神一振,急问:“哪儿?”
第四章 三次相遇
“你看右下角的日期,该是拍照时相机自动记录的,零三年十二月四号。”我指点位置,“然后再看他背后那座钟楼,看是什么时间。”
张仁进细看道:“八点四十,这有关系吗?”
背景上那座远因距离较远而显得并不高大的钟楼指针有些模糊,但并不影响看时,我点头道:“你再看天色和草坪上的影子。从影子的方向可以看出是傍晚,可是十一月的时候晚上八点四十天空会这么明亮吗?”
张仁进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傍晚?”
“也不是一定,但你看那座钟楼,从表面和建筑高度来看,应该属于比较古的建筑,我猜它的位置是坐北朝南——嘿,风水和日照问题——他的左边我们的右边该是西方,而影子从右边向左拉,所以猜测该是傍晚。而且还有一点,”我分析道,“一般人很少会在早上照相,而八点四十在十一月该仍算早晨。”
张仁进拍案道:“有理!”旋叹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不是学理工的吗?为什么连风水也懂了?”我摊手道:“兼而学之,才有利于吸引嘛。不过这纯是推测,可能跟实际情况不符,你可以先问一下你朋友。”张仁进笑道:“君止彦那小子就一点没你谦虚,只看了一眼就大叫合成照片,接着又叫是高人之作,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出哪处是修改过的,大概是搞他的图片处理搞疯了。”
我失笑道:“怎么会?这照片明显不是打印出来的,该没有合成的可能性。”张仁进拍我肩道:“这上面的帅哥就是我朋友,下午见面时免得你认错人。”我点头道:“好的,不过中午我须先回去一趟,作点儿准备。”
知会莫剑舞和真如后,我才骑车回赶。
这项目可算作我专业人生中的第一次正式操作,不下点儿功夫连自己都对不起。对方书面上的要求虽然较低,但有几处细节也已经超出我现在所学,不过那属于翻书就可解决的问题,故我一口答应。在具体方案上还需要有些修改,故我才提出见面。
“喂!”
我回神过来,一眼看去不由一呆。
一人站在路边,淡黄紧身长裙勾勒出美好曲线,正站在路边向我挥手,同时不忘将左手的冰淇淋往真正的樱桃里送。
我无奈下刹车,由快变慢地停靠到路边那人前面,微笑道:“还没回?”
欧阳竹若报以浅浅的笑容,颊上两个酒窝很是可爱:“回去早了怕会被识破;再说散散步有助于身心健康——我感冒了嘛。”我瞪大眼睛:“感冒了还在这种天气吃冰……”女孩儿若无其事地道:“感冒了发烧,当然要降温。”
我“哈”了声,笑容加深,改易话题:“我还以为你迷了路失了方向,想回学校却走错了这边;又或想验证古人‘南辕北辙’的正确性……”她酒涡深度增加:“不跟你辩;谢谢你早上帮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我敛回少许笑容:“心领了。你慢慢降温,十一点四十,”扬扬腕表,“我赶着回去,就不奉陪了啊。”
不知是否错觉,欧阳竹若的酒涡似浅了下来:“好罢,再见。”
我最后看了一眼她秀发内,那头在图书馆见到的十多根小辫子踪影全无,改为只用青色绸带简单束着,少了些活泼,却多了几分文静。脚下却毫不犹豫,骑车离开。
二十多分钟后,我骑车将近学校,身后一辆公交越我而过,停在校门外。门启后一人娉娉婷婷地走下车,带着两个不明显的酒涡招呼:“慢了哦。”
我近前后下车一笑:“这是否叫‘后来者居上’呢?”
她眨眨大眼睛:“只怪你这车少了两个轮子,慢了些。”
我伸出四只指头在她眼前晃晃。
欧阳竹若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四个轮子——这辆公交前二后四,一共是六个轮胎,比本人的座驾多了四个轮儿。”说着扶车同进校门,“你走哪边?”眼前由音乐喷泉分隔开的岔道,左右各占一边。
欧阳竹若看我一眼,目光略透怪异:“是不是无论我走哪一边,你都会选另一边走呢?”
这一招出我不意,险些令我招架不住,表面从容地道:“不一定,不过你走哪边我都得先行一步,要去还这连,租的。”
她踌蹰片刻,露出难以启齿、欲言又止的表情,细眉微蹙着一点儿,煞是好看。校门处的门卫和保安不时往我们身上看来,当然是身旁人儿引起的效应,我忙打个手势,和她边行边道:“有事吗?没事我就……”这一句是为自己的时间努力,因为若不鼓励,我怕她会要说不说地一直下去。
欧阳竹若为难地笑笑,终于开口:“都不好意思开口……”神色一定,露出赴死的决心,“我是想请教你——我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人讨厌?”我不由睁大本不算大的眼睛,由内到外地惊诧,当然诧的理由不同:“有吗?没感觉。”心内却想这美人儿真是健谈和开放,竟然有这么直接的,若是由男生说出这句话来,我会觉得对方谦虚和诚恳,由她嘛……就有点儿缺少矜持了。
“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急着走开呢?”她这句话语速不快,但因紧接着我话尾,加上大眼睛认真地看来,很有几分急迫感。
我忍不住道:“你觉察到了?”对方:“嗯,能告诉我吗?”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微热:“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我从小就很少跟女生讲话,聊一两句还勉强撑得住,多了就不知怎的总有点儿心虎,怕会出丑,尤其你长得这……这么……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似是呆住,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笑意,仿佛不晓得怎么应对我言下的赞美,夹着一点娇羞:“呀!谢谢夸奖……”
我巨细无遗地把握她面部表情,叹了口气:“好罢,我承认说了谎。”欧阳竹若表情换为巨大的无辜和惊讶:“我没说你撒谎了呀。”我笑起来:“你的表情……却在说你一点也不信我说的。”
女孩儿眨着大眼睛:“我的表情?有这么差吗?很正常呀!”
我收回笑容:“正常得过分——像你这样漂亮的女生,举止谈吐都显示出你受过很好的教育,有上佳的教养,受到别人的称赞肯定是常事,应该不会因此就有不知所措的表情,害羞更不应该。”
欧阳竹若微偏着头,酒涡完全不见:“你……这样认为吗?”
我向上挑挑眼珠:“嘿,这只是最老实的分析,并不足以成为我下判断的依据;你也可能是习惯用这种表情来应付别人的称赞。但是请告诉我,你在这之前眉毛那一皱和嘴角那一翘,是什么意思?”
对面美人儿檀口微开,露出小吃一惊的表情。
我眼亦不眨半下地盯着她:“在下视力虽然不好,但这副厚眼镜却非是浪得虚名,捉一两个表情还是蛮有把握的。”欧阳竹若由讶转为苦恼,嘟起嘴唇:“我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我耸耸肩,表示这个问题不必回答。
欧阳竹若忽然赌气般道:“好啦,算你对,我是不信你说的,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了片刻,叹道:“如果一个初相识的人请你帮个忙,就是撒谎骗人,你会觉得这人值得交往吗?”她一怔:“呃?”我肯定地回应一字:“嗯。”女孩儿满脸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我撒了谎,而你不喜欢与撒谎骗人的人交往,对吗?”我翻着眼珠作个思索的表情:“嗯……差不多吧。”
“你刚才不也撒了谎吗?”欧阳竹若毫不客气地逼问过来,“你讨厌别人撒谎,自己却做了这样的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同之处在于——你骗的是好友,而我骗的是一个骗好友的陌生人。”我淡淡道,“请原谅我的坦白。”欧阳竹若又开始眨动她的大眼睛:“呃……可是我觉得撒谎不该用对象来分,而该以本意善恶来划分对错。”
我开始觉得这女生脑袋瓜子真是不同一般的花瓶,不过还未到难得住我的程度:“但是——你能要求一个陌生人一下判断出你撒谎的用意是好是坏吗?我是没这个本事的。”
欧阳竹若忽然笑起来,似抓住我某个漏洞般模着我的语气:“但是——你就可以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判定对方是恶意吗?”
这女孩儿确可称得上秀外慧中——我心内下了这判断,却叹了口气:“如果我判定了你是恶意骗人,你认为本人还会费许多力气撒谎讨好你,而且跟你讨论说谎的相关问题,浪费我口腔中为午饭准备的唾液淀粉酶吗?”
酒涡刹那间加深到径深一厘米,“咯咯”的笑声铃子般响起来。
我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似要断气般,亦不由心内暗赞她确是出色,尽管笑得夸张,刹那间破坏掉今天的文静装束,仍只给人美丽和有修养的感觉,半点不觉失礼。忍不住说道:“喂,这位来自某某地的欧阳同学,保重身体,别步了古人后尘,上演现代版的‘绝倒’事件了。”
欧阳竹若慢慢收敛住,笑吟吟地道:“以前吧,我还奇怪管理系系花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据我所知,本院十多个系花有男友的从高度排你排倒数第一,从英俊度来排也没人能夺走你倒数第一的位置——不过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定是你那张油嘴甜言蜜语骗过来的!”
我哭笑不得:“这个不关欧阳小姐的事吧?”
欧阳竹若抿嘴轻笑不语,只挥手作个道别之势,迈步先行。
我呆了片刻,才记起回来是做什么的,忙翻身上车,从另一边奔公寓去也。
第五章 与众不同
“有一点我需要先说明,”对面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端坐正容道,“我提出这么少的要求,并不是因为我们公司要做的网站属于应付场面用的,而是为了让接手人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讨论,将主体框架都讨论得差不多后,我大概了解到这年轻人属于思维慎密的类型,不敢对他所言轻视,加上要做出符合客户心意的产品须多了解他的品性,遂配合追问:“莫先生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有着与斯文长相不相配的蚴黑皮肤的对方一身休闲打扮,短发仅只寸余,予人以精练和重实效的感觉。他这时解释道:“为这项目我曾专门比较过多家知名网站的布局设计,也曾找过行内的专家,但总觉他们设计时虽然花样百出,可是内里的根子都是旧货。我们公司现在虽然规模尚小,但不能不为将来发展预作准备。”语声忽然又恢复凝重,“实不相瞒,我是要藉这次机会,逐步开始构建公司门户网,所以绝不能随便敷衍,所以我才找你们张经理帮忙,从在校生中找人才,看是否有人能给出富有创意的方案。当然,我明白在两周内要完成这项目由于时间的仓促不可能做到多好,不过如果你做得好,竞标期过后我会继续将这项目交给你,进行深化和加强。至于以后的报酬,就在两周后再行商议,你看怎么样?”
我点头道:“这样当然好。我想莫先生和我聊了这么多专业的东西,想必就是要知道我是否合适人选,不知道你的判断是怎样的?”
对方微露笑意:“如果不合意,你想我会说这些吗?”伸出手掌来,“合作愉快。”
我回应握手后才笑道:“莫先生这么年轻,就能有自己的事业,真是年少有为。”
年轻人微笑道:“恐怕你看错了,公司是我爸的,我只是偶尔帮着做点儿事。我本人也在西信院就读,不过是在国经贸,和网络工程的人很少有机会接触——呵……除了些专到国经贸找美女的。”
我大感讶异,非是因对方和我同校,而是因为他表现出的成熟和老练,连寻常社会中人都比之不上,遑论在校生;张仁进给我介绍时只说他名叫莫风逸,加上少许公司背景,却没对他本人多加介绍。不由定目再次打量他一番,道:“真是看不出来,原来是校友,不知道是哪一届的?”
“零三届罢,恐怕还是你学弟,刚才真是失礼了,不过谈公事的时候我习惯了严肃,嘿!”他笑了起来,“不好意思。”
我兴趣大起,笑问道:“你怎知道我比你更年长呢?”
莫风逸保持着淡淡笑容:“虽然从外貌看来你比学校大多数人都有活力和年轻,但你处事的方式和态度均透露出远在别人之上的成熟严谨,加上已经开始接手项目,该是在为明年毕业离校作准备。通常大学生都是在毕业前一年或半年左右开始作找工作的准备,不是吗?所以我猜你该是大四学生,对吗?”
我微笑不语。
对方露出惊讶的表情:“猜错了?”
我终于开口,伸出手去:“看来我们该重新握手作自我介绍——我也是零三届的。”
***
回到水逸轩,我直入张仁进办公室,直截了当地道:“莫风逸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提笔作思考状的他带着讶笑了起来,道:“很少见你主动去了解某个人,今天是怎么了?”
我拉过椅子靠坐下去,吁口气道:“我已经是超龄学生,比一般人迟了两年才入大学,可是他比我还大一岁,竟然跟我同届,而且他有种和我相似的气质,大概是曾有过某种可以和我比肩的经历。加上现在既然形成了雇佣关系,我当然要多了解他一点。”
“很少有人能把握自己的气质类型的,想不到你可以,而且看得很准,你们有着相近的气质。”张仁进讶色多保持了十来秒才消去,顿了顿才道,“小莫三年前曾因意外患过某种神经性的病症,现在当然痊愈了,才会有现在的心理和生理变化。要是你以前认识他,一定会吓一跳,因为他现在的变化太大了。”
我奇道:“你们似是青梅竹马起来的哦,这么了解?”张仁进笑骂道:“去你的青梅竹马!和他青梅竹马的另有其人,我只是恰好在他变化最剧烈的时候和他相识罢了。我也从没见过他过去的样子,只是自他亲友和其本人描述中了解了一些,现在则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总而言之罢,如果要给你找个合作伙伴,他绝对是最佳人选之一。”
我好奇心却在另一处:“另有其人?指谁?”张仁进眼中露出柔和的光芒,缓缓道:“和他生死相依的人,一个非常可爱的人。”他尚是头一次有这种表情,却透出某种异样的氛围,我正考虑要不要再问下去,他突然一笑道:“不过在一般人的眼中那个人是个其愚如牛的天生智障。你几岁开始学算术?”
我一时怔住,因料不到他有末一句,想想答道:“四五岁吧,我还记得小学入学时老师看我年纪小,都是考我做了几道算术题才答应的。”张仁进淡淡道:“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