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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好听,我探首一看,隔着两人之距,一个优美的侧影完整地映入眼帘。正暗将她的嗓音和真如作比较时,那女孩儿忽然“呀”地一声惊叫,一摞高度超过十五厘米的书哗啦啦地摔入柜台内侧,放在最上方的借阅证却飘落外边,落到我前面那人脚下。
我第一时间想到不知是老师接书未稳还是女孩儿递书过急方造成这事故,接着眼前恍若一亮,呆了一呆,皆因那女孩儿退离柜台,眼眸跟着借阅证飘下侧脸,终于在我面前展现出完整的正面。
除真如外,我还是第一次在学校内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不同于前者的甜美,后者有着迥异常人的清纯气息,瘦不露骨的瓜子脸和双肩将她腰身的纤细衬出极佳的曲线,白皙却绝非病态的皮肤似奶油般予人以视觉上的柔嫩式美感。长近腰际的秀发初看似散披在后,细看才知其中杂着数根拇指粗的小辫子,令她整个人透出俏皮可爱的气息,倍增魅力。
尽管已有了真如,我仍忍不住心内暗赞。
前面的两个男生几乎同时动作,一个转身后埋,一个低头就捡,显是想牢握这讨好美人儿的机会,却两颗头同时撞在一处。“哎哟”一声过去,两个人均被撞得后跌,可知捡势之急。我不假思索地侧身一步移出队伍,前面那男生一路跌退,直撞入后面排队的人堆中去。
至少五秒内无人理睬地上那证件。
我看看那女孩儿,后者同时看过来。我本没有代理出手的意思,不过佳人面前不好毫无表示,忙而不急地俯身伸手,借阅证收入掌中,正要还去,忽然看见证件上面的名字,一时再次呆住:“欧阳?”
那女孩儿走近来,奇道:“怎么啦?”她的音色有股清晰柔软的味道,虽然不及真如音质的甜腻,却多了分清脆,与她外貌透出的气质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挠头尴尬道:“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真人是复姓的,所以……”女孩儿眨眨眼:“也不及‘植’这个姓少见吧?”
我愕然转首:“你认识我?”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收入鼻中,我精神为之一振。比诸真如的栀子花香,这香味更淡得多,尽管近在十多厘米的距离,我仍险些忽略过去,但稍一回味,不禁有“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感叹。
那女孩儿显然非是真如那么单纯之辈,眸子中狡黠的意味尽显:“你猜呢?”末一字还在鼻间回旋了一轮,似珠子般在空中滚了两圈才淡去,格外显得可爱。
我俯头再看借阅证上,念出声来:“欧阳……竹若?”随即摇头:“我确定不认识你,这么特别和好听的名字,听过一遍我绝不会忘。”
那女孩儿咯地笑出声来:“你天生这么会说话吗?你当然不认识我的,可是你嘛……管理系系花的男朋友,谁不知道呢?”我一本正经地道:“这绝不是会不会说话的问题,而是发自真心的客观描述——不过你似乎不是管理系的,怎会知道我的?”说着指指借阅证上“会计系”的字样。
那女孩儿欧阳竹若接过借阅证,咯咯笑起来:“全校的花儿都逃不出本姑娘的眼睛呢!”正说着柜台内的老师不耐烦地道:“喂!同学!借阅证!”欧阳竹若向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忙回到原位。我微微一笑,退回队伍中,无视这时才抱头站稳的两个男生杀人般的目光,心中暗感奇怪。
她怎认识我的?
还书后才发觉欧阳竹若还未走,遂微笑着打个再见的手势,正要离开,她忽然蹙眉道:“你是正常人吗?”我的脚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停步看她:“啊?”
欧阳竹若微微侧首,忽然又展眉,露出自成一派的淡淡笑容,说道:“你加我QQ好吗?算是交个朋友罢,下次我再告诉你是怎么认识你的。”我未想到她有这么一句,双手一摊,耸肩道:“恕小弟不能从命了。聊天这种极具高尚情趣的事,如果介入了无生命的介质,那就再没其中的韵味存在了。如果你真的愿意和我聊天,而不是随便敷衍在下,可以随时来找我本人。”
欧阳竹若露出非常可爱的发呆表情:“嗯?”
我二次打出再见的手势,转身离开。
当晚和真如漫步时我想起这事,当作谈次和她说了起来。真如想了片刻,才轻叫出声:“我想起来啦!会计系上半年举办过一次什么‘名花摘选’的比赛,推选各个系的系花,会计系的第一名好像……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我大感兴趣道:“竟然有这种东西,你也参加了吗?”她红着脸摇头:“哪有?人家才不会参加这种东西呢!据说是会计系一个女生发起的,由系里分派人手作民意……民意调查得出结果,还专门在校公告栏上贴过结果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啊,你不知道吗?”
我笑道:“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很少主动去注意的——管理系嘛不用说就是咱们美丽动人的廖真如小姐,那咱们网络工程系呢?”真如突地噗哧失笑出来,令我讶道:“不会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吧?”真如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人家是忽然想到一个寝室出了两个……两个系花,觉得好笑嘛。”我愕道:“两个?”霎时明白过来,恍然道:“是柳落!”真如笑着点头。
真如的寝室四人中有三个和她同系,剩下只有上学期才插班入校的柳落是我所在系的人,因此我才猜得出来。她虽然及不上真如的美丽,但亦只差那么一分半分,在雄性动物居多的本系中确算得上佼佼者。但每每想起柳落,我便有种不想多谈的感觉,岔开话题道:“你认识欧阳竹若吗?”真如摇摇头:“听说很漂亮的女孩儿,可是我没见过。”我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
柳落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向我表白的异性,然而却被我拒绝。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当时我的心里只有封如茵的存在,怕亦难以抗拒她,而现在更不会和真如在一起。
亦是因她,才会有方妍步了后尘。
晚上上床后我想到这里,不由心内苦笑。
这算什么?连锁效应?
更让我内疚的是,柳落走上黑道的路,而原因中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我当初的拒绝——虽然她否认,可是无论是她老大伟人还是我都可轻易看出来。
胸中忽然有股想找人聊聊的冲动。
“伟人。”我忽然唤道。
黑暗中在对床的伟人应声:“嗯?”
“听说柳落是本系系花,是吗?”我问道。
“关你屁事。”
伟人如是回答。
第三章 二次相遇
办事处在两个月前正式定名“廖氏人力下属龙泉分办事处、水逸轩信资交换公司”,业绩增长率比诸初办时有所回落,但那只是比率,绝对值的增长却有大幅度地提升。据称这是廖氏最快有收益、并且收益增长最快的分办事处,故亦比其它办事处或公司的筹备时间要短得多。
换言之,现在的办事处在市面上已可打上正式的招牌,不似以前般只能挂个“下属信资办事处”的临时牌子。负责人在公司内部的级别提升到部门副经理,等于正式的公司三级领导阶层成员之一,而最大原因就是环路高科那单生意。
张仁进确是出色地接了我的班,而我这前任负责人则继续做兼职的工作,除了偶尔提些建议之外,大部的杂务都由我来负责。办事处因着要扩大规模,又引入数名新成名,张仁进在面试时曾邀我作面试官,却被我婉言拒绝,因我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替已正式定名“水逸轩”的办事处做这种工作。
知道这名字时公司发下委任状已过了三天,我心知肚明这名字是由我的名字拆解而成,颇有点好笑的感觉。若改天有人知道做杂务兼职的竟有这份殊荣,不知会否吓到人。
除此之外,我开始在公司内实践专业所学,临时掌管三台电脑的维护和水逸轩对外的临时商务网站,因办事处仍没有收入这方面的人才。
我的工作时间仍是周六上午,下午则拿来看看莫剑舞。不知从何时起我完全将她当作了妹妹,每每想起既觉好笑又觉温馨,同时更有几分责任。她虽然来了半年,而且适应得相当快,但毕竟是外地人,若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也只有靠我这做哥哥的了。
真如渐渐缩短了回家的时间,周六通常比我更早到莫剑舞处,周日才回家陪父母——我则除了几个节日外再未去过廖家,去也只是闲聊,似回到了第一次去廖家时的情景,再不说任何事业相关的东西。我和廖父心里均清楚,现在仍属于“心理过渡期”,专用于调整彼此的心态,过了这段时间,一切才能恢复正常。
***
十一月初的第一个周六,晨起早餐后我依例骑着自行车去办事处,正停在一个三叉路口等待前面十多辆卡车驶过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看向声源处,只见一群年轻人立在街道的另一边,其中一个女孩儿更挥手娇呼。
我正皱眉思索究竟在何处见过这些人时,那女孩儿提着裙摆一马当先地穿街小跑奔近,身后那几人则提着大包小包追赶过来。直到近处看清她的脸,我才想起正是一个星期之前遇到的那个复姓美人儿,正想礼貌性地打个招呼,欧阳竹若已然奔近,似一时刹不住脚般前跌,迫得我伸手横架。前者在我臂上借力稳住身形时,我耳边忽然低语响起:“帮帮忙好吗?”讶然看她时,恰遇上一对带着央求之意的眸子。
后面五六个男男女女这才气喘吁吁地奔近来,其中一个小巧的圆脸女生叫道:“竹若!”欧阳竹若立稳,向那群人介绍我道:“他是我家亲戚。”又向我介绍他们:“这是我同学,我们去野餐,你去不去?”右手用自己身体挡着给我打手势,要我拒绝。
我面无表情地来回扫了他们一眼,慢慢摇头。
欧阳竹若现出少许失望之色,犹豫了一下,迟疑地发问:“我妈妈是不是真到你家了?昨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已经到你家了的。”纤指再动,打着要我帮衬的手势。
我慢慢点头。
她立刻紧张起来,问:“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来的?有没有问我的事?有没有说到学校里来?”
我冷冷道:“你说呢?”这句自是要她自己圆谎,因我很不习惯对着陌生人撒谎。
欧阳竹若不安表情加深,无主般抓住那圆脸女生:“南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后者还未说话,旁边一个长相斯文的眼镜男生插话道:“竹若,你妈不至于管得这么严吧?连野餐都不行?”
欧阳竹若失魂落魄地道:“你不知道……我妈她……唉!”忽地像想起什么似地扑近来,急问:“要是我现在去见她,她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到学校里来呢?”
我暗暗叫绝,她这么欲言又止的样儿既未给出确定答案,却又更易让人信服,这女孩儿确是聪明。
表面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才想到啊你?!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上车!”
欧阳竹若慌忙坐到车后座上,不忘向同行者道别:“南南你们先去吧,呆会儿如果有时间,我会去找你们的。”不待她有说下一句的机会,我已蹬车上路。
轻呼声从后传来,我右手反转在欧阳竹若背上一扶,后者才勉强坐稳,却双手一齐抓上我腰,吁气道:“好险!差点儿摔掉,谢谢你啊。幸好你够机灵,帮我骗过了他们。”我嗯了声,说道:“如果早知道你只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去,我就直接跟他们说你妈病了,等你去见最后一面。”
欧阳竹若在背后怒道:“那怎么行?!你不是咒我妈妈吗?!”
她末三字发音极其可爱,令我亦不得不失笑出声:“妈妈吗?原来你还挺迷信的。”欧阳竹若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不是迷不迷信的事——我妈最疼我了,我宁可自己得病也不要她有一丁点儿小病!哎,你怎么停车了?”
我靠到路边,头也不回:“龙泉有交警,我总不能大摇大摆地骑个自行车在人家警察哥哥面前晃吧?面子上也过不去——你自己该走得回去,幸好也没多远,不至于让你走到两脚退化。”
她“噗哧”失笑,小心地提着裙摆下了车。
我随口问道:“你不喜欢人多热闹吗?”欧阳竹若想了想,才回答:“也不算特别不喜欢,不过今天头有点儿发热,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微微一笑,道:“看病是正当理由,你完全可以直接回绝他们。”欧阳竹若却道:“那总不好罢?南南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答应了人家一定要邀到我的,我不想驳她面子。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心里有点儿堵,可能有点儿感冒,透透气就好。”
我大感有趣,因这逻辑尚是首次听闻,不由道:“你倒是挺好心的,不过现在这样不是同样没有帮到朋友吗?还没开始野餐,你就溜之乎也了。”她认真解释道:“那怎么一样呢?我是去了而被意外打断的,责任就在我;如果我面都不露,责任就在南南了。”我微感讶异,想了片刻:“也对,但这样不是连好朋友都骗了吗?”她分辩道:“不是的,等她回去我就跟她说清楚——南南人最好了,不会怪我的!”
我耸肩道:“可能罢。我先走了,再见。”
欧阳竹若微怔,说:“再见。”
我心说说到老实和真诚,美人儿你可拍马都追不上真如,蹬车离开。
改头换面后的办事处重新在一幢写字楼租用了新地方,玻璃门上用正宗大篆写着“水逸轩”三个大字——不过若非学者,普通人是绝对认不出那三个笔画组合究竟写的什么。这是君子的“呕血之作”,认定既取了个古式名,就该用古风格,且宁死不换,幸好黎思颜在旁边补了张正宗仿宋体,才免却客人找不着路的悲剧。
到办事处时我已完全将路上插曲抛到脑后,入门和新来不久的接待小姐打了招呼正要入内,被她唤住道:“张经理请你去见他。”张仁进在廖氏内部属副经理级,但一则老带个“副”字不好听,二则天高皇帝远,是以水逸轩内外都直呼经理。
敲门入内后,对着桌上一张大幅照片发愣的张仁进抛下前者,迎来道:“老植!你得帮我这个忙。”
我横手作挡势,戒备道:“除非本人专业相关,否则恕难从命。”自接手办事处后外交能力有大幅提升的张仁进按下我手臂,笑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做网站怎样?有没有把握?我可是已经在别人面前推荐你了。”我失声道:“那怎么行?你若让我做个像搜狐雅虎之类的,我只好跟你绝交。”张仁进拉着我到桌前,说道:“我像那么没分寸的人吗?其实是个朋友一时急需个门户网站,又没有门道,想到咱们做的有人力信息咨询,就找了我。详细资料这上面有,你看了就知道这机会是多么好。”
我接过他递来的资料薄,随便翻了下,总共十页,其中前八页都是公司相关资料介绍,最后两页才是网站要求。我边翻边问道:“时间要求怎么没有?”“两个星期以内。”张仁进解释道,“他要作个竞标项目,偏对方要求参加者均须有公司门户网站。我想正和你学的对口,就应了下来——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在学做网站吗?”
我合上资料薄,沉吟道:“要求似乎太低了些。”面前壮男失笑道:“刚才还怕太复杂,现在却嫌太简单,你还真难侍候。”我摇头道:“就算只是作个应付门面的网站,这也不够。你能安排我和你朋友见一面吗?”张仁进颔首道:“这么说你接下了。这样罢,下午怎样?”我考虑片刻,才点头道:“该没问题。谢谢。”
末一句是因知他是故意帮我拉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