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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轻盈的脚步声随着开门声进来,坐到床边关心道:“你累了吗?去洗个澡再睡觉吧?我去给你放水。”我反手抓住她胳膊,止住她的起势,才侧过头来看去。
暗而柔和的灯光下她的面容越发显出惊人的美丽。
真如并不反抗,只轻将手取下,放在两只柔嫩的手掌心内摩挲,温柔道:“放假你也没好好休息过,一定是累着啦。”
不知为何看着她我有种想放声大吼的冲动,但终未变之成现实。
舒服的感觉从手掌处传入心底,真如柔声道:“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吧!泡个澡,很舒服的。”我放松手,任她离开,强行压下心头一句问语。
如果我不再想继承廖家的事业,你是否会仍然跟着我?
第三十二章 双重思考
当晚睡觉时我细思自己过往种种,才发觉已经很久没有将精力放到自己所修的专业、亦即平生最爱的事情上去了。
次日晨起后接到莫剑舞的电话,这小妮子兴奋到声音都无法完全控制好:“我赢了!”
尽管心情不佳,我仍讶道:“赢了?”另一边颤着声儿道:“我赢了郭奉辉三场呢!”我反应过来,笑道:“那文尚正呢?”对面声音顿时瘪了半截:“全输了……不过他做了件非常惊人的事,你一定想不到。”
我记起文尚正曾说过要将三拳赛结束在这一届,心中一动,道:“什么事?”
莫剑舞声音古怪地道:“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文家从此不再参加三拳赛。”
我愕然无语。在他说出要令三拳赛结束时我曾设想过种种他可能使用的方法,其中颇有几套至少有七成把握行之有效,但想不到他竟用了种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
“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啊!”那头莫剑舞忽然道,“我可不会忘记的!”
我失笑道:“我什么时候失信过?不过我可不养闲人,其他的我可以帮你,工作这部分却要你自己学。就这样罢,你要来时先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
***
上午刚回到学校,我便给父亲打了电话,却半句未提廖父,如常般闲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
父亲亦是毫无异状,如果不是根本不知道廖父是谁,便是廖父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们的过节。
这才是我接受的父亲,二十年来朴实和充满常人难及的智慧与威慑力,以及对我既严厉又放松的管理。
事实上虽然也能貌似安然地接受他不为我知另一面过去,但心理上却很难无恙,尤其想到他曾深深伤害过其它人。世事似永远在变化中,唯一不变的是,我知道他是我父亲,永远都是最亲近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这现实,我也不愿改变。
平静地过了整个星期,我再未从外界接收任何消息,甚至周末也没和廖真如一同回家,安安静静地呆学校潜心于自己的学业。唯一可令我稍感担心的是莫剑舞没来任何信息,不知道她是否遇上了什么事。
周六午后独自漫步学校操场上,看着热闹的场地再回省自身,有着错位的感觉。
这些人仍在学校享受单纯生活的时间里,有谁知道我已经经历生死、涉足商场、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发出奋斗之音?
在学校格外感觉到单纯的可贵,亦令我想放松一切回来一段时间——不只是身体回来,更是心理回来。
已经有太久让自己不用“学生”的角度来思考东西了。
“喂!老植!”呼喊声传来,定睛去看时,却是班上同学在打篮球,想玩三人分组半场赛却少了一个队员,“玩玩!怎样?”
我记起自己曾有几项体育爱好,其中就有篮球一项,也算玩得不错,但自上大学后就再没玩过,心头一热,脱掉外套迈步走去。
暂时放纵它一回吧!
疯狂地玩了整个下午,队友开始对我刮目相看。好不容易一次休息间两个队友均痛苦躺倒,呻喻着道:“足足霸占场地十场!唉,从没试过这么累的。”另一人拍着我肩膀笑道:“还不是被这小子害的?嘿!想不到你身上肌肉这么多,如果能高它二十厘米,绝对是奥尼尔的中国再现版。”躺下者亦笑道:“你见过奥奥跑过这么快吗?他该算个横向加强版的小科比……”
“渝轩!”娇呼从对面传来,我才发觉该回了家的真如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
整个篮球场上如若一震,包括在玩与休息的都眼睛一亮,好几个兴奋得吹响口哨,尖叫:“美女!”
我心情出奇地好,招手示意她过来。暗想无论古今,美女出场都有这种效果,公众场合下尤其威力强大。在场的就算本身冷静,但受气氛影响,亦难以不跟风。
旁边两人均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我。
真如微蹙下眉头,才红着脸走过来,一身休闲装盖住了她的身材,但却无损其魅力,因为还有汇聚了天地灵气的面容在撑着。
“你在做什么?”
汗水早浸透衣衫,有种体内杂质被排出的感觉,身心都倍觉畅快。我仰躺到草坪上,懒懒地道:“运动。”旋即精神一振,探手捉着她右足踵作怪道:“来!一起玩吧!”
“我才不呢!”真如极少被我当众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粉颊红得熟柿子般嗔着挣脱,坐到我身后,“我看你玩儿就行啦。”
这时轮到本组上场,我向她打个“请欣赏”的手势,扯着队友重回球场。
离开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冲凉后始和真如一起去晚餐,才有空隙问道:“怎么没回家?”她歪着头看来:“回了啊!不过担心你,又跑回来了。”我奇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真如犹豫片刻,终道:“你整个星期话都不多,又不和我回家,我怕你心情不好……”
我笑着打断她:“傻瓜,无论是谁一辈子都难免有几次心情低潮期,这是很正常的。为了这个放弃和爸妈温习天伦之乐的机会,不值得的。”
“可是……”真如微厥着小嘴,“你不快乐人家也快乐不起来嘛……”
浑身上下如被冰水彻底浸遍,我一个激灵,喉间顿有涩意,忍不住便想将那句话问出来,但终未说出。
伟人直到时间又过去一周才回来,我随意问道:“怎样?”他打个一切OK的手势,我顿知两门的争斗至少亦是义字门占了上风,再不多问。
我将精力彻底放在学习上,不想过问外事——至少这段时间是。
莫剑舞仍没有来消息。
第二周的周末,我仍未去廖家,只嘱真如回去一尽孝道。
周六张仁进从办事处来找我,扯我到学校一处小亭坐下,抬手从包里拿出大叠报表来,笑道:“我终于不负老板你的期望,圆满完成任务。这是和环路高科花了整整一周半谈妥的具体业务和相应数据统计——这个要归功于晓涟。还有就是合同书的复印件和一些报表,你都得过目……”我摇头推开道:“不必了,我相信你。”
张仁进一改往昔的沉稳寡言,笑着强推过来:“不行!你是头儿,这宗历史最大的生意怎能半点都不了解?”
我不再推拒,沉默半晌忽道:“仁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半年来我会由一无所有的低起步踏到现在这种高度吗?”
张仁进显然从没想过我会有这种问题,呆了一呆,才道:“这个该是老板你自己最清楚罢?”我道:“说说你的看法,我想集思广益。如果不想说,就当这是任务好了,说不上来小心我扣你薪水。”他表情恢复沉稳,显然意识到我是认真在问,沉吟片刻才道:“我想首先是你本身实力的缘故,其次该是廖先生的栽培。”
我淡淡道:“到底哪一点更重一些?”
张仁进谨慎摇头:“我说不上来,这其中的比较,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我不再追问,起身道:“办事处的事情仍然由你负责,我得想些问题,等想通后再和你联系吧。”
确是我最清楚,若不算廖父在内。
花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我早衡量清楚自己现今在什么位置。可以分三方面来说,一是在廖氏的地位,早属于准继承人的位置;二是在应天武馆的地位,因着莫剑舞的关系,亦算非同一般;三是社交地位,从名浦开始,到蓉城会,其间与景思明、高仁义等人既有合作亦有交手,还有因着生意往来结交的“朋友”——自是生意互利的那种。
然而其中真正由我自己实力争取来的,却仅占小部分;至少有六七成是因着廖父的提携获得——而那自己挣来的部分若没有认识廖父作前提,亦难以成功。
一想到此,心内便有股压不住的异样情绪。
我一直在走别人给的路——而那本来与我的原则是相悖的。
过去并非完全未想到过这些,但总会被理智压下去;此时父亲的事揭出来,反似导火索般引发压抑已久的心情。
或者我该彻彻底底地反省一次,将自己由内到外完全剖解,看是否做错了什么。
夜幕降临时廖真如再次放弃和父母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提前回了校,还特地在家做了我最爱回锅肉,给我带了来。我摇头叹息,心内却洋溢着温暖的感觉。
无论怎样,她是在真心为我操心,这份心意是最珍贵的。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我携她外出散步。
走了半晌,后者露出下了某种决定的神色,扯着我止步,咬唇道:“轩,你和爸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最近一直这样?”我平视她眼眸,平静地道:“他说什么了吗?”她轻声道:“他只说要我不要打扰你,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有……有结果。可是我真的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世上若有完全了解真如的人,我绝对是其中之一。她的乖巧和温柔令她不会轻易问我不愿说的事,此时这么直接,自然心内的着急到了无法压制的程度。我凝视她片刻,伸手在她吹弹得破的颊肤上轻轻划过,按着她香肩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任我动作,微厥小嘴道:“人家也不想问的,可是我怕……我怕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说着语音渐低,渐至耳不可闻。
我肃容道:“相信我,我只会唯护自己心爱的人和家庭,不会做任何傻事的。”真如垂首道:“不能告诉我吗?”我拂过她长发,微笑道:“当然可以,如果对你都不能说,我还能对谁倾诉呢?但须等我想清楚后才行,现在乱糟糟的,我怕想坏了你美丽的小脑袋瓜。”
真如露出喜色道:“真的?”我肯定地点头,保证道:“如果想通了,我第一个告诉你。”她轻踮脚尖,在我额头轻吻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我不由怔住时,真如咯咯笑了起来,藉着月色可看到点颊上晕色。
心内似被太阳烘着,暖暖的,又舒服,又幸福。
有了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第三十三章 北舞南飞
莫剑舞的电话第二天才到,才知她刚下火车。我赶到北站口,四寻良久才发觉她立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旁,可怜而紧张地看着周围过往的人流,紧抓着行李箱,像只受惊的小猫。
我忽起作弄之心,从后走近,轻轻在她肩上一拍。
莫剑舞肩头微抖,左脚条件反射般后踢。我未料到她在公众场合都这么大反应,侧闪掌砍,恰中她小腿肚时掌下一空,却是她及时收脚,换肘顶至,端的变招迅速。
我只来得及叫声:“剑舞!”那肘已然顶到胸口。
“噗”地一声轻响,我竖起的左掌与她手肘碰个结实,但因被我用了缓冲之力,并未伤到分毫。
莫剑舞惊魂未定般收手转身,喜道:“你终于来啦!”我苦笑道:“你不是第一次来成都吧?上次还对我喊打喊杀的,竟然紧张成这样子。”她扯着行李箱扑近,嗔道:“那怎么一样?上次来是师父陪着,而且又没人追我……”
我注意到周围人群传来的惊异目光,顾不上说话,忙扯着她离开。
稍后在公交车上问起她迟来半个月的原因,才知道原来莫令柳不知怎的晓得了她要离家的事,使出了禁足的手段,连封镇岳都未能劝服其师兄。直至前天半夜,她才成功偷溜出武馆,坐了车来。
我暗忖如此一来她岂非不能见“光”?若莫令柳知道她到了这边,定可从我身边的关系查出其行踪。思索中随口问道:“文尚正那事怎么样了?”莫剑舞被挤得两只手一起紧拽住我衣服,眼睛则瞄着座位下的行李箱,说道:“我不知道,可能不会再有三拳赛了吧?”我戏弄道:“可惜枉教了你那么多,连一场都赢不过文小子,真是浪费了名师。”莫剑舞叫屈般辩道:“不关我的事嘛!他真的好厉害的!”我一笑了之,微生遗憾之意。
文尚正绝对是我遇到过的武术行家中最厉害的人之一,只可惜未能有机会较量较量。若是在三个月前,我绝非其对手,但现在却有足以一拼的信心。
为方便照应,我将莫剑舞暂时安排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民居。安顿好后我见她精神萎顿,想是这两天紧张加疲倦,忙着她先休息,趁这时间去给她添置些日用品。这方面莫剑舞是粗枝大叶加没有经验,除了必备品,几乎什么都没带。我想到女孩子或者有些东西需要而我想不到,忙找来真如作参谋——她本来在这方面经验比我更匮乏,但几个月来这方面突飞猛进,无论是眼光还是周全度都早超过我。莫剑舞的事她虽是第一次听到,却并不多问,反兴致勃勃地和我逛了整个下午的街。
莫剑舞直至我和真如回到她住处仍睡得孩子般——虽然从年龄上她已经过了国家规定成人分界线。真如好奇地在床边看着她红彤彤的双颊,轻轻为她捋了捋被子。
下刻酣眠者眼都未睁开便猛地双手齐出,硬扯得真如向内扑倒时抬膝上顶,被子被整个甩飞起来。
真如惊呼声中,我只来得及叫着“剑舞”提脚插入两女之间,勉强挡着那一顶。
娇柔少女被扯得“飞”了起来,翻向床铺内侧,眼见螓首难免撞到墙上。
莫剑舞这才愕然睁开眼,虽然收力,但却挽不回既成的“恶果”。
幸好我早一刻挡着她膝顶的同时已扔下手里的东西前扑,凌空硬把真如抱住,一齐平落到床上,将莫剑舞隔被压在下面。
真如惊魂未定地抱着头,惊呼声仍未止歇。
我侧首向莫剑舞怒道:“你怎回事儿?!”后者莫名其妙地脱口道:“我以为……”却嘎住,傻了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地看着真如面容。
廖真如这时才明白自己并未出事,松开抱头玉手,怔怔地看我,问道:“我没事?”我禁不住为之莞尔,怒气消了下来,仍环抱着她的右手悄悄在她背后捏了下:“会问这句话就说明你完全没事。”真如“啊”地一声轻叫出来,身体向前一挺,与我毫无保留地接触在一起,羞道:“你别……有外人的。”
我哈哈大笑,感觉手中触感细腻柔滑得几乎不想放开时,莫剑舞在旁忽然叹道:“你……好美!”
此言一出,包括她自己在内三人全怔住。
我首先回过神来,看着三人叠在一起的狼狈相,爬起身来笑道:“剑舞你该见过真如的啊!上次找我麻烦,她可也在场。”说着拖真如起身,和衣而卧的莫剑舞脸上一红,辩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爬起身来问道:“她是谁?”我微笑道:“廖家大小姐,你可以将就点叫大嫂——不过在那之前你得道歉。”今次莫剑舞再未争辩,垂头道:“对……对不起,我以为是爷爷派人……”真如忙柔声道:“没事的,反而是我打扰你休息,应该我道歉才对。”
我心中一动,知道这小女孩在睡眠中也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