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帮手,我看唐怀身会不顾他们性命,以杀我为第一目标,事后还可以嫁祸我们身上。拿他们做人质等于害他们,何必牵涉无辜呢?”
正说到这处,窗户玻璃碎裂声和河子的大叫声同时传来。我大步跨入他去探看的屋子,只见他正拿着把椅子左支右绌地奋力将唐门的人抵在窗户外面,忙随手抱住室内书桌,腰臂合力施出,同时叫道:“闪开!”
河子应声退开。
我狂吼一声,重量超过百斤的桌子连带里面的书本一起扔出窗去,窗外顿时一片惊呼。我顾不得查看战果,闪电退后大喝道:“上楼去!”单恒远的声音在外道:“我去捣点儿乱,你们守住楼梯口,该可以撑他几分钟!”我知他足智多谋,忙带头向楼上冲去。
玻璃破碎声接连响起,显然唐门的人已杀了进来。
厅心三人仍坐在沙发上。我心中一动,回身招呼河子帮我将三人连拖带拉弄上楼去。
若真如单恒远所说,那么这三人便不能留在这处,以免唐门嫁祸栽赃。
刚走上楼梯口,两人从后抢上来,早有所准备的义字门另两人一人一脚,毫不费力地将对方踹下楼去。我随便找了间屋子将许玫芳三人扔进去,出来时只见河子三人一人一根粗约半臂的铁棍,正噼哩啪啦地将冲上来者逐个敲下去。
所幸这房子上二楼的入口只这么一个,否则上来也只是受死。加上楼梯口宽仅两人许,迫得对方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
我冲到阳台上,四望时发觉有道竖梯可以直爬上屋顶。迅速看了环境后才返回屋内夺下河子的铁棍,叫道:“上屋顶去!我来挡他们!”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火光从唐门人众身后闪现。有人惊叫:“有人放火!”我瞧见河子三人已爬上阳台竖梯,才猛地扑了下去,立时撞翻数人,乒乒乓乓地一起滚落一楼。
单恒远从厨房处闪出来,全力狂奔,同时叫道:“植哥快躲!”火光在他身后闪动。
众人见第一目标现身,无不追来。我不假思索地反身弹跳回楼梯上,一把抓住奔近的单恒远手臂,扯得他腾空而上,落到我身后。单恒远顾不得被火烧着的衣服,拖着我向上直冲。
刚跑出两步,身后突然一声闷闷的震响,接着似停顿了一下。
然后震耳欲聋的轰响声追命般直传入耳内去。
虽未回头,但耀眼火光似春花绽放般追入我眼角余光中。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天地恍然一震。
楼上楼下玻璃几在同时碎裂,空气也抖动起来。我不由捂耳扑倒,单恒远则同一刻完成了相同的动作。
楼下惊叫声被震响掩盖下去。
我只觉房子似要塌倒一般颤个不停,自己身体都有种快被震裂的感觉,不禁将全力伏低。
就似那趟被枪神拿着枪追杀般,身体自我防御的本能完全被催发出来,连皮肤都比平常更坚硬。
剧痛分别从耳朵和皮肤上传入神经。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抵不住的时候,一切突然回复平静,连楼下人众的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吐出憋在心头的一口气,抬起头来,顿时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二楼整层都似被暴风洗劫过般乱成一团,桌椅窗户均碎得满地,连墙壁地板都破损了大片,最厉害的一个缺口出现在厨房正上方的地板处,约有米许直径的缺口处透出下面的火焰,予人进入地狱的错觉。
身后的楼梯整段塌掉,将楼上楼下分隔开来。我目光下延时才发觉三四人伏在楼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熊熊火焰不时将火舌喷上楼来,迫得我不得不退后。
这究竟是怎回事?
身后传来单恒远的声音,又沙又哑,似喉咙受了伤:“想不到两罐天然气的威力这……咳……这么强!哈……哈……咳!”我转去看,才发觉他五官俱渗出血来,显是被刚才那爆炸震伤。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摇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快……快走,警察很快就……就……”说到这处,他侧身便倒下去。
我顾不得浑身仍在炙痛,伸手将他抱起,从阳台处迅速爬上去。
却没时间去看扔在屋内许玫芳三人究竟是否还健在了。
***
河子立在我身后,沉声道:“我已经通知强哥了!远哥没事罢?”因为走得早,他们三人反而几乎没受伤。
我边为自己左臂缠上绷带,淡淡道:“我不知道。”
确是不知道。
爆炸离我们两人实是太近,若非有整层二楼地板为我们抵挡,只怕我们早挂在那地方。事实上直至这刻我耳朵仍在鸣响,皮肤上几处炙伤,自是爆炸的后遗症。而体质远差于我的单恒远自然更是不堪,皮肤上都渗出血来,但我不敢送他到医院去,只暂移到办事处来躲藏,否则定会被公安查到,而以他的身份是绝不宜暴露在外的。
我对医疗所知限于骨科,还是业余水平,只能将他错位的肩、腿骨接回原位,此外只好等伟人来了再说。
“强哥说会尽快赶来,同时知会了蓉城会的人,请他们帮忙。”河子呆了片刻后续道,“希望远哥没事。”
我并不接话,心内暗叹。
这次能从唐门手中逃出来,可以所全赖他冒着生命危险的一击。可是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他为之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生命。
他为自己的兄弟牺牲,义气固然可嘉,但我却始终提不起欣赏的兴趣。这决定了我与他、与伟人等人的不同,亦是当初我决定拒绝伟人邀请加入义字门的原因之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算较自私,因为我绝不肯轻易拿生命去做某些事情——这世上除了家庭外,很难有东西可真正激发出我的兴趣。
矛盾的情绪再次生出。
门铃声响起,接着有女声在外:“有人吗?”我大觉这声音熟悉,开门看时面前佳人愕道:“你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赫然是曾交往过多时的蓉城会美女魏芸倩。
第二十六章 局后之局
“医生说他不会有事,”从屋内出来的魏芸倩嫣然一笑,“我觉得你似乎受的伤还重些。知道吗?我从未见过你满面是血、衣衫破烂、神色烦燥的样子,就算是上次,也是那么镇定沉稳,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撑上去一样。”
我正坐在椅子上,一笑不语。
这里是我曾来过的蓉城会大本营,就算是唐门,因着外来的原因,也不敢在这里胡来,故此安全上毫无问题。
魏芸倩贴近柔声道:“要不要我安排你休息一下?你的样子很累呢!”对这种亲昵我早经历过,知她性格如此,并不回避,只摇头道:“我现在只想回家,单恒远的事情麻烦你向林强说明一下,他会处理一切的。”起身便走。她露出小吃一惊的样子,阻道:“回廖家吗?你不怕陷廖家人入险地吗?那里可不像我们这儿安全。”我并不答话,径直出门,恰与刚踏入屋的唐则原打个照面,彼此点头示意,便错身而过。
若唐门真有意伤害廖家,不管我回不回去都一样,回去至少还可亲手保护真如;何况我并不认为唐门有动廖家的余暇,此时他们若非明目张胆地四处寻找单恒远,便该是消声匿迹,避免被警察从爆炸案查上头。
而且我心底隐隐觉得,廖父绝非可让人轻易伤害者,包括伤害其家人。
他定另有保护真如的手段。
一路上脑内始终响着之前真如那句“我等你”,温暖似阳光般笼住心窝那一块儿。
在经历生死之事后知道有人在家里等你,那感觉份外强烈。
本想从正门进去,但一看身上情形,我改变主意,趁着夜色从二楼阳台处攀上。就算要见真如,也得洗净后才行,我绝不想吓坏她那颗胆小的芳心。
潜入屋内后我放轻脚步。从这处到浴室,须经过主卧和次卧,反倒不须经过我所住的客卧。刚走到次卧门前不及三步处,卧室门忽然打开,显然是恰巧出来的真如螓首抬起时愕然看到我,顿时吓得退后两步。就在我手足无措以为她会放声呼贼时真如突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今次轮到我愕住,忙趋前到灯光下:“是我。”
真如定睛看了片刻,失声道:“轩!”眼眶已然红。
我慌忙伸臂示意:“我没有事的,别怕……”
栀子花香浸入心底,加上刚洗完澡后的轻松,令我生出就此睡倒的懒意。
正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廖真如以近在咫尺之距坐在一张小矮凳上,拿药酒为我细心擦拭右臂上的伤口。
从我的角度恰好能从她睡哀领口处看入小片雪嫩肌肤,迫我不得不以强大定力移开目光。长黑的秀发散披她肩后胸前,分外有种动人的味道。
真如擦完一处,换到左肩上的伤口。
若真要数起来,我身上的新鲜小伤口至少也有二十来处,十之八九是爆炸的功劳,其它则是攀房逃命时的擦伤。不过全是皮肉伤,无关大碍。我之前稍微处理过几处较大的伤处,此时实是没有清理的必要,但我却不会拂她心意。
因知那会令她的担心减弱。
药酒的刺鼻味道渐渐将栀子花香掩去。
我脑内回想着刚才她的反应,不由哑然失笑,却被真如察觉,温柔地抬首问道:“你笑什么?”我忍不住抬手轻拂了下她嫩颊,说道:“谁会像你一样在见到私潜者的时候还那么有礼貌地问人呢?”她颊上一红,赧道:“人家不想失礼嘛。”我深知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之中有此一项,只是随便开开玩笑罢了,促狭道:“可是我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守礼哩!”
真如面上红晕以几何级倍数关系增长,垂首道:“谁管得着你。”
我苦笑不动。即管她千肯万肯,我仍不想就这么“碰”她,因总觉她还稚嫩了些,虽然本能仍有着强烈的反应。
从爱情观和人道观上我和君止彦均有着质的区别,这亦是我不能如他般随便就换个恋爱的目标、上床如吃饭般容易的原因。
真如转到背后,为后背上的伤口擦拭。
我突发奇想,真如大概算是极少数我肯毫不戒备地让之贴近我背后者;换言之不知从何时起她成了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背后忽然传来啜泣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我仍感有些吃不消——那并非厌恶或不耐,而是发自心底的不愿她伤心担忧。真如的温善性格在与我相遇后大肆发展,加上少女天生的多愁善感,怎受得了我浑身是伤的事实?忙道:“怎么了?”
柔软的手臂忽自肋下由后至前地伸至,在胸腹处将我抱住,面颊贴到我背上,微热的泪水沾上皮肤。
我一时陷入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中,再说不出话来。
次晨起床后我赤裸上身站在窗前,回想昨夜情景,不禁想笑。
我几乎忍不住赖到她温暖舒适的被窝内,就此万事不理地做下生平第一次伦理大案,但最终以无上定力硬拖着自己回到客卧,安适地睡了一大觉。
这事若被君子知道,定会被骂作身在福中不知福。
目光掠过远处大堆建筑,脑内不由自主地开始思索现实。
高仁义使高仁文来唆使何善钧,又找了黑社会帮手,可知他处境已到非常尴尬的境地。随着廖父在商场打了几个月的滚,我已略知一二规矩,在商者能以正道解决事情时绝不走邪路,否则会受到官方和正经商家的鄙视。似环路高科这种大企业,被迫出此下道该非所愿。
换言之如果在这方面令他们感到足够的压力,那么高仁义自会退却。
这么看景思明这人确不简单。环路高科的根基非只一两日成,老头子景远天穷二十年之力都未能摆平这对手,景思明甫上台便有这佳绩,本身实力非同一般。假以时日,哪怕高氏不被挤垮。
心中忽然一动。
我们在这边斗,景家却在一旁作壁上观,真是既省事又省力。从这角度来看,最有利的反倒是远天电艺。
一念忽闪过脑海,我浑身一震,冷汗微生。
虽说不是非常清楚廖家与景氏的关系,但我总觉两家仍在冷淡期,否则亦不会有最初的想法。但环路高科的人凭什么那么肯定廖父答应支持景思明?唯一的途径便只有从景氏处得此消息。以景思明的厉害,怎会让这么重要的消息泄漏出去?若说高仁义得到的是假消息,他亦不像是个可轻易相信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之人。
但若景思明刻意做些姿势,做些手段,要不动声色地把这“宝贵消息”漏出去,便是另一回事了。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拨通廖父的手机。
只要问清一个问题,便知这事究竟如何。
“咚咚咚。”敲门声起。
我放下电话,敛回所有消极情绪,将廖父的回答掩入心底,才去开门。一身清爽休闲装的真如立在门前,甜笑道:“早饭好啦!”看着她扎在脑后的马尾,我实难生出任何不愉快的感觉,前俯至她耳垂旁,微笑道:“谢——谢。”
心神再转到景思明处。
尽管已对他有相当高的评价,这人的厉害仍出了我的意料。廖父既说了没答应过景远天这种事,便肯定没有。现在我敢肯定是景思明故意做的假消息,骗高仁义无奈下出下策动手。如此不管环路高科得手于否,事后也必定受到重创;而若成功,无辜的廖氏就成了牺牲品。
除了厉害外,这人还十分无情。怎说廖父也是他父执辈,且与其父关系特殊,他竟还能下此狠手!
不过尚有些环节还没弄清楚。景思明要计策成功,环路高科内部该有人帮他推波助澜,否则难以保证高仁义会中计;且这人须地位较高,又或实力强大到足以影响高仁义的念头。
是谁?
高仁义将何善钧骗得团团转的同时,焉知也被人诓得自以为高明?
第二十七章 指引点拨
花园别墅式的建筑掩映在绿树青水中。
一阵吉普停在房子前面,车门大开,似正准备离开。
我刚走入房前的篱芭小院,便看到高仁文抱着只大箱子匆匆忙忙地走出。我微笑招呼道:“副总消息挺快的啊。”
在我心中向来是纨绔子弹身份的高仁文一眼见我,顿时脸色一变,双手一颤,险些箱子坠地。接着才故作镇静地站住,挤出丝笑容道:“小植你这么早就来,有什么事吗?”我余光及时发觉门口裙角一闪退入房内,知他那女友也在,旋笑道:“怎么副总这么见外呢?没事不能来拜访你吗?”启步向房门走去,“怎不准备给小弟介绍一下这位美人儿吗?听闻副总倾心的人物美丽远胜常人,真是不可不见……”
高仁文随手扔下箱子,挡到我身前沉下脸来:“明曦不喜欢见外人,小植你有事就在这里说罢。”
我心知肚明他从某处得到我们掳了贺雯萱的消息,不过该不是从当时在场任一人处知道的,否则就不会等到天明才离开,而应是昨夜事发后便走。
同时亦感奇怪。怎说他也是弄鬼者,好应心虚些,现在态度却这么强硬,难道不怕我动手吗?
我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含笑道:“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光天化日下说,副总以为如何?”
高仁文不耐烦道:“我们现在有急事要离开,什么事都待回来后再说吧!”作出欲走的架势,见我毫无避让之意,立怒道:“你想干什么?动手吗?别忘了谁是我手下败将!”
我恍然大悟。
上次诈败给他,这人一直以为高我一筹,难怪此时仍能如此态度硬朗,皆因见只我一人来,以为摆平我不过吹灰之力罢了。
我深呼吸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淡淡道:“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