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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他很亲很亲的人啊,小珂姑娘,你不要夺走他,好么?纵算你们成了亲,也不要从这里搬出去,好么?我所求不多,只要每日能看到他,让我肚里的孩儿出生后不会太寂寞,好么?”
“你……”小珂纯白的脸儿顿成苍白,唇瑟瑟抖着,目光瞥见了大美人的腰下,那里,正有一颗大肚子招摇。“你……我……他……呜……”呜咽一声,甩开了两人的牵握,向外跌撞奔去。
“相公,点她穴道,防她做了傻事!”大美人人美心亦美,向正巧进园的人喊道。
“小珂!”阎如笑就要过去,却将大腹美人给挡了去路,他当真火大了,“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你玩得太过了么?你这样,会让我——”
“让你如何?我是在告诉你,好在今日是我,只肖再多说两三句话,误会即当烟消云散。但若换了曾与你调过情逗过乐的那些女子,那个单纯姑娘的伤心就不会只有片刻,或许,你因此而失了她也说不定,她一双眼睛,像小鹿般纯净,是容不得你有半点污秽的。更何况,谁知道你除了调情逗乐,还有没有眠花宿柳……”
“没有,从没有到那一步……”阎如笑面皮崩紧,“……我今日已能体会你先前曾说过的。适才小珂跑开,我当真是怕极了,怕就如此失了她,我会珍惜她……总之,谢你了。”
“一个‘谢’字就想打发我么?”
“……”唇角抽搐,“你少做美梦了,我不会叫你的!”
“不会叫我什么?”
“我不会叫你娘的!”
“哈,乖儿子,为娘听到了,来,随为娘去找为娘未来的儿媳妇,为娘好好给你解释清楚,我的笑儿可是为了心上人仍然保持着纯洁的童子之身呢……”
杀了他罢……
*“混蛋,想不到你也会有人要哦?”
“混帐,你来做什么?”
“混蛋,我妹妹说她的儿子要娶媳妇儿,我这做舅舅的能不来观礼?”
“混帐,你少托大,在本少爷面前想充长辈,你下辈子罢。”
“混蛋,我有说我妹妹的儿子是你么?你急着攀什么亲?”
“混帐,我当然……”
“混蛋,你当然如何?”
“混帐,我……”
嗯?两人都转了脑袋——“不敢啦,放过我啦,姑奶奶,脚下留情啊……”
“臭色鬼,敢打姑奶奶的主意,你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找死!”
这耳熟得令他们耳朵泛痒的对白,使二人的身形快如闪电,齐向声响来源处飞过!
“臭色鬼,这是谁带来的东西?敢调戏本姑奶奶,说,谁带他来的?”
明定瑜上前,不待多说,已将脚给加入了去,“王八蛋,连孕妇的主意都敢打,真是活够了不是?忘儿,你没事罢?”
肚子大大火气也大大的娇美人儿螓首一摇:“没事!哥哥,扁完人再说话!”
“好!……臭东西,也不看看她是谁,大爷我废了你!”
“臭色鬼!去死,去死!……”
“住手!”阎如笑恨啊,气啊,今天是本少爷的大喜之日啊。“都给我停下!”
明定瑜脚不停,手未止,瞪他一眼:“混蛋,我妹子受了欺负,我自然要为她出气,你小子敢拦着,我连你也一并给废了!”
“混帐!”阎如笑扑过来,“我要你们都停下,当本少爷是放屁是不是?你看她大着肚子,像什么话?还不把她给扶下去,你想让我老爹回来后在本少爷的喜堂上宰人么?”
“是哦,忘儿,你时下有孕呢,别再动了,到旁边坐着,看哥哥给你出气……”
“混帐你也给我停了!今日本少爷是新郎官,我最大!”将捧着肚子揍人揍得极快乐的娇美孕妇推进明定瑜怀里,而后,极谦和有礼地扶起了地上被那对兄妹摧残得面目全非的“东西”。“请问阁下贵姓高名?”
“……在下周世昌……”
周世昌?旁观人有惊呼:“不是老王爷的那个有时傻呆有时正常的独子么?老王爷怎么敢把他给带来,听说,他可坑害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呢?”
阎如笑颔首,老王爷,来头不小哦。“敢问周兄,您到此,可有贵干?”
“……锦州城都知道这园子里有位大美人,唉哟,痛,你该知道我的身份罢,只要你让我和那个大美人亲近一回,我可把……啊——!”
有什么东西给飞了出去?众人尚未看明白,眼前又有影像飞过,对着早先飞贴在墙上的东西拳头抡下,“卟卟卟”声听在每人耳里,不寒而栗。
“……你敢肖想她?……你敢打本少爷老娘的主意?……你有几条命禁得起本少爷玩?”
老娘?某人笑如花儿绽放。
“你们过来,把这东西拉下去,在盐水里泡上三天三夜……不,泡到他手脚抽烂,全身臭腐为止!本少爷倒看看,这世上还有哪个敢对本少爷的老娘动色心起色胆!”
身裹新郎礼服的少年郎,目如寒刀,面如阎罗,声如修狱,音如地府,直将诸人看得莫名胆寒,噤声不语。不过,总有例外——“那个,笑儿……”
“干嘛?”这女人怎还未回房里安生待着?
“这世上,肯定还会有个人敢对你的老娘我动色心起色胆的……”
“是谁?我会把他给碎尸万断五马分尸开肠剖肚煎成人干!”
“是……”
“咳、咳。”有人干咳。
杀人的目光当即扫射了过去,“上官叔叔,你不要以为你就能例外,你敢对我娘怀什么歪心思,我照样会令你悔之为人!”
不肖的侄儿!“你小子昏了头是不是?这世上敢对你的亲亲老娘动色心起色胆的,自然是你的老爹,怎么了,连他你也要废了?”
“当然,谁也……”啊,老爹哦……
转目,但见老爹冷着一张脸,自外踱入。“发生了何事?”
听听,这才是阎罗的正版声音。阎如笑如梦初醒,娘呐,方才,自己竟在自己的大喜之日狂飙若此,都怪那只色胆包天的畜牲!只不过若是老爹出手,比他要狠上百倍不止,为不使今后的婚礼纪念日添上什么血光记忆,还是——“老爹,你的女人你要保护好,别总是劳烦别人好么?你看她长那副模样,明明就不能教人掉以轻心,你还敢放她一个人呆着?”
“臭小子,你说什么?”
“我是说……”忽抄起那具被他打到半死的皮囊,飞过众人头顶,“我先把这东西放到盐水里腌上,再去陪本少爷的新娘子,哈哈……”
哈哈,真想哭喔,为什么,为什么,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是那个吃了嫩草的老爹的责任,与他何干啊?平日,被她欺负也就认了,他凭什么见不得别人欺负她,连说句话唐突都不行?凭什么啊?他大少爷,欠了她啊?哈哈……不,呜呜呜,我的大婚之喜……好同情,好同情啊……
番外之梦影回处钗头凤
“梦影,睡了么?”
傻相公,若人睡了,你这样的音量是唤不醒的。我摇头,才要答他,却听他清和的音嗓已在我们的寝房响起。
“梦影,你生日那日,你醉了问我,可有一点喜欢你?那日人多,众人都在笑着,看着,我……”
傻相公,我没有醉,我就是知道那样的话儿会让你害羞,才会当众问下,你不知罢,你脸红的样子教我爱煞。
“我没有答,你必然是受伤的罢?”
傻相公……
“梦影,我不是个多情的人,自幼便比人少了两三根情弦,对于身外的事物,感觉也较他人迟钝。除了打理家里的生意,其它琐事向来都是双亲给操办,外人只道我顺孝,爹和娘却知道我只是懒得动心思而已。他们一度曾极担心,他们若有一日去了,可有一个乐意为我操持的人?”
唉,运气好啊。
“我生平唯一为自己做的决定,就是娶了娘子你……我的影儿……”
影儿?我这秉礼木讷的相公,竟会如此柔软的唤我?
“带着你从北方逃回的那两月,我对你,初是好奇,好奇世上怎会有一个女子如此上天对抗加诸于身的命运,且那份激烈前所未有?这世上女子求的,不就是觅得衣食无缺的归宿么?我未撇下你,是想看看,最终,你是否会妥协。然而,走着,逃着,你的谈吐,你的见识,你的才思,你的眼光……在在令我称奇,也……心动。那时,我尚是不知的,带着你逃回了家。在我家门前,你停住,问我……”
“明公子,请问府上可需要丫头?”
“……在下的家并非钟鼎大富之家,所需的丫头也不过两三人,已然满额了。”
“这样啊……明公子,梦影这两月来,承蒙不弃照护,心底感触不是简单‘感激’两个字可以囊括的。梦影有生之年,必然会竭力报偿公子恩德……”
“你说这些做什么?”眉间细细的褶纹,他不悦了。
“梦影会在这城里找几份工来做,除维持度日的银钱之外,会全数攒下,有朝一日,公子但有需要……”
“我不需要!”声闷闷的,气她这样的生分,两人同行两月,纵若不是无话不谈的知己,也该是朋友,他不喜欢她将两人划开来的样子,非常不喜欢!
“公子不需要,梦影仍然要做,一为求心安,二……”
“没有‘二’了,你随我来,我记起来了,这府里是缺一个帐房,你来顶缺罢!”
……
“影儿,你能了解么?那时,我竟有那么一丝怕,怕你与我划了开来,怕那两月相处相依的日子终将会成为我们的过去……”
傻相公,所有的日子都会成为过去嘛。
“我尚在思忖着,怎样将府里帐房的职给了你做,赶来迎接的爹娘已将你当成我自小订亲的未婚妻,那样的当下,我豁然清朗了:既然眼下我最缺的,是妻子,与其找一个谈不来不相识且有可能一生相敬如冰的女子,为何不能由你来做呢?”
这个相公,当下的念头竟然是这样的么?哼,明日要寻衅闹你一回!
“……因为,怕是这一生,你是唯一能让我心动的女子了……”
是么?这样啊……明日,给你做你爱吃的烩三丝、龙须面,好罢?
“影儿,自小到大,若不是爹娘安排,凡我自己开口要的,都是我……喜欢的。”
唉,这怕是我这木讷相公这一辈子唯一的甜言蜜语了……不过,好生受用哦。
“影儿,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嗯,你可有一点喜欢我?”
傻相公,若非喜欢,我怎会让我们孩儿降临这世上?
“影儿,我总是想听你说一回的,虽然我并不是顶介意……”
我翻身,他噤声。嘻……吓着了?
“影儿?哦,梦影?娘子?呼~~”
松了口气?这个相公啊……“相公~~”
“啊~~梦影,你醒了?”
“相公~~”我是多么努力,才不让自己的呢哝里添了笑音。
“梦话啊?恁大的人了,还说梦话,像个小孩子……影儿~~”
“昌礼~~”
“好听。原来我的名字自影儿的嘴里出来,竟是恁般好听,影儿~~”
“昌礼相公~~”
“我在,我的影儿~~”
“相公,我……喜欢你,喜欢相公……”
“影儿?你说了什么,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哼,才不要。成亲到现在,我也只是听你适才说过一回,你娘子我是忒精明的商人,不做赔本生意,梦话至此结束,睡去也。嘻,傻相公!
—————————————————“夫人,绸庄外面有人要找‘梦影’,他还说小的问了夫人,夫人便知人是谁。夫人,咱明家可有这个人么?”
梦影?我蓦地一惊,手中的小毫滞停,墨色在宣纸上晕染扩散。旁边的管事见了,发出惊呼:“夫人,那是咱那笔丝绸生意的帐簿啊,您小心了。”
我挪了笔,好在用得是细毛小毫,尚未殃及已核算完毕的帐目,不过,这一页,是要重新誉抄了。“管事,这帐簿交给你来做罢,做好了,拿给我看一眼即可。”
“是。”管事退下了,旁边的小厮仍在。
“来的,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我心里已有了笃底。在这边,纵若是相公,除了私下,他唤我的,都是“娘子”。
“是个很高大很令人惧怕的大爷……”
还是来了?“请那位大爷进来,奉茶交给别人,你只管腿快的跑一趟,到书肆请老爷过来,不管他有多忙,都要他来,夫人我……不舒服。”
“是……夫人,可要小的去请大夫?”
“不必了,你请老爷快些过来便好。”
昌礼,我的相公,此时,我需要你的臂膀。
“大爷,请,我家夫人在内相候。”
我闭眸,吸气,两只手攥紧,任十甲刺痛了掌心。脚步声近,我回身,撞见了那个细密热烈却涌含着控诉恨意的视线。恨意?他凭什么?若我没有昌礼,当下该恨的,是我罢?那样的一瞬,我思绪倏然平稳。
“夫人?没想到,你过得竟是如此风光滋润?”
“依你之见,我该过得如何呢?”他唇边的讥讽使我的笑也冷,“以泪洗面?三餐不济?甚或是沦落风尘?那是你乐见的我离开你之后的场面么?”
他眸内有火蹿起,忽上前一步。
我移身案后,“阎堡主,请坐,来人,奉茶。”
“你——哈,好一个威风八面的明家夫人!”
“谢阎堡主夸奖。”
“你见了我,没有一丝愧意的么?你该是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么?你——”
“我为何要有愧意,为何不能心安理得?荣华也好,富贵也罢,今日的一切,是我和相公胼手胝足赚进来的,我受之无愧。”
“相公?”他仰头大笑,将垂首奉茶的兰丫头给吓得险把手里的茶盘倾倒。“梦影,你这声‘相公’唤得恁样甜蜜,我是否该认为,你对自己叛情背爱所得来的一切,毫无耻愧?”
哈……我几乎也想仰天大笑,叛情背爱?这男人还真敢贼喊捉贼!“叛情背爱的人,是谁呢?是谁背了一生不弃的誓言?是谁为商利名势迎娶贵妻?是谁面无愧意的在我眼前说起你与她人的婚约?”
“纵如此,我说过不娶你了么?纵如此,我说过不再珍爱你了么?我想为你建一座栽种了四季鲜花的庄园,我想为你打下一片江山,你呢?你的回报是什么?弃婚?奔逃?另嫁他人?梦影,你好,你好……”
“我自然好!”我笑自己的可笑,适才,竟还为这个男人激动起了心纹,这样的男人……“我的好你永远不会真正了解,这世上,除了我的相公,没有人会了解!你的金屋广厦,尽管留给你的如花美眷,我不稀罕!”
“你——”他忽扑来,五指抓向我的颈,或者,是我的衣领?
我骇得闭眼大叫:“相公!”
他的手,没碰到我。
“娘子~~”清和的音嗓起在头顶,一只长臂揽在了我的腰间。
“相公~~”放软了身躯,偎进那方我熟悉了六年的胸膛,相公的气味,总能使我卸下所有防备。
“娘子莫怕,一切有我,好么?”他在我耳边低语,手温柔地挲过我的鬓发。
这样的碰触是我最喜欢的,我抬睑,绽笑,“相公。”
他也回我浅哂。而后,抬眼,对上那个以一双厉眸凌迟我的男人。
“阁下是阎堡主,对么?”
“梦影,为什么?”他未看相公,仅是盯紧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竟这样待我?你竟这样待我?你好狠的心,好毒的肠,好……”
好无理的指控!我方要回驳,相公已道:“阎堡主,请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