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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让他们出去吧。这雅间的窗户关着,让你的护卫在外面守着就好。正好,让他们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擅闯这房间。本谷主不习惯有任何陌生人看着我治病,针灸不能有一丝分神,若是有半点差错,本谷主可不负责。”风无定话里话外都将神医谷谷主的高贵冷艳摆在上面,人家是神医谷谷主,自然可以恃才傲物。
正是因为他足够清傲,才没让闻人卿华有所怀疑。又有谁知道,洁癖严重,冷漠无情的神医谷谷主出谷一趟就交了一个唯一的异性好友。并且,为了这个朋友,还心甘情愿在这里设下陷进。
于是,闻人卿华还是选择了相信风无定,屏退了自己的两个护卫。
至于他的暗卫,应该不会影响到风无定针灸了吧?
“你们在门外守好,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是!”两个护卫应声出去,一点也没有置疑自家少主的话。
“现在可以了吧?”自己的两个护卫出去关上了房间门,闻人卿华这才又看向风无定。
“这雅间的里间有一张供客人休息的软榻,你躺倒软榻上去,我替你针灸。”
里间有软榻风无定都知道?闻人卿华忽然有些疑虑。刚才不是他先进雅间吗?怎么搞得风无定比他还熟悉这里的环境?
“闻人少主不会没来过天下第一楼吃饭吧?”似乎看出了闻人卿华心里的疑惑,风无定忽然好心地为他解惑,“我第一次来燕都,可就是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这里三楼的雅间,是我最满意的地方。吃饭的时候不用担心被任何人打扰,而且,这里打扫得非常干净。你可以摸一摸这里的桌子底下,简直是一尘不染。”
“早就听闻谷主有洁癖,没想到连对吃饭的酒楼要求都这么高。”听到这样类似解释的话,闻人卿华心底一松。
是了,璎珞曾经说过,风无定有严重的洁癖,他吃的菜要洗三次,吃饭的碗也要洗三次。并且,神医谷的厨子都必须在炒菜之前洗三遍手。
“其他地方,脏。”风无定皱了皱眉,似乎一路行来,真的只有天下第一楼能够满足他的要求。这天下第一楼的老板是谁,以后倒是可以商量一下让他在神医谷外邻近的城里开一家店。
话不多说,闻人卿华就去里间的软榻上躺好了。随即,小童走了进去,把案几上的熏香点燃。
然后端起一个盆,又从茶壶里倒出一些热水,让风无定净手。
看着这般讲究的风无定,闻人卿华忽然有些无语。本来他以为自己就是够挑剔的人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更挑剔的。
“为何还要点熏香?”闻人卿华不解地看着小童的动作。让风无定净手他能够理解,可是点熏香是为了什么?
“安神用的,针灸会很痛,点上安神香,是为了防止你受不了的时候情绪不稳。”
安神香么?闻人卿华点了点头。
又看着风无定拿出铁盒,把里面的银针一一拿出来用热水洗了几遍。然后朝他走来,也不知道他扎了自己身体的哪个穴位,没感觉到滕头,却感到一阵阵困意。于是,闻人卿华缓缓闭上了双眼。
“谷主,他好像已经睡了过去。”
“把安神香灭了,他现在不会再醒过来。”
“好。”
“去拉动那帘子后面的绳子。”那绳子连接密室的铃铛,只要临晚镜听到铃铛响,自然明白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闻人卿华已经被他搞定了。
果然,在密室里的临晚镜等人听到铃铛响起,便打开密室的机关,博古架翻转过来,临晚镜和解连环直接从密室走了出来。
“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吧?”看了一眼软榻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闻人卿华,临晚镜勾起了唇。
“暂时没有。”
“解先生,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临晚镜看向身后的解连环,“我看书上说,母蛊并不好引,想必你一定有引出它的办法吧?”
“不用担心,一定能引出来的。”
说着,解连环摸出一把匕,走近闻人卿华,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腕处轻轻一划。然后再拿匕在自己的左手腕处同样划了一道口子。
“你这是做什么,用你的血做引子吗?”看着解连环的动作,临晚镜皱起了眉。如果那只蛊虫被引出来之后立马爬进了解连环的身体怎么办?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我们养蛊之人的血更吸引蛊虫的了。而且,我的血还是被喂养了很多奇珍异宝的存在,除了万蛊之王,应该没有蛊虫能抵得住我的血的诱惑。”对于这一点,解连环非常自信。
“好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蛊虫那么恶心的东西钻进你的身体,而且还是一具非常有诱惑力的身体,肯定再也不肯出来了。”到时候你被蛊虫反噬不要紧,我家小狼崽儿怎么办?
什么叫一具非常有诱惑力的身体,说得好像他是做那什么的一样。
某人猛然想起,临家大小姐以前似乎威胁过乘风破浪要把他们送去红袖招接客。莫非,她这个想法根本不是什么一时兴起,而是根深蒂固地刻在她的脑海里的吗?
“我这里有小笼子,专门用来装蛊虫的。只要它一被引出闻人卿华的体内,我会立马把它装进,笼子里。”解连环拿出一只小小的笼子,是草藤编制而成的,做得非常精巧。看来,确实是他平日里专门用来装蛊虫的。
虽然是万事俱备,某女还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闻人卿华的手腕,看着解连环将自己的血滴在闻人卿华的手腕伤口处。
又见他摸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出来也滴了一滴在那伤口上,最后又以内力催动闻人卿华手腕处的血液,让那液体与血液融合的同时,快流进闻人卿华的身体。
“只要母蛊尝到了我的血液,便不会留恋闻人卿华的身体了。”解连环自信道,“母蛊会闻着血液的味道钻出来。我会快地将它捉进笼子里。”
临晚镜和风无定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俩一个擅毒,一个擅医,却也都不擅长巫蛊之术。风无定还好,在神医谷的医书里看到过一些,粗浅的蛊他都能解决。可临晚镜却是对其一窍不通。现在二人看到这么一幅画面,再想着等会儿有一条胖胖的血虫钻出从一个活人的身体里钻出来,都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听解连环的话,这个过程是非常轻松的,可在临晚镜看来,这简直太他妈恶心了有木有?
不过片刻,便看见被闻人卿华那被撩开衣袖的左手臂上有一个东西在血管里蠕动。虽然只看得见一点点动静,却也能看出那条蛊虫的个儿不小。
此时,又见解连环再次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流血的度比刚才还要快。
“是血不够吗?”
“血越多,母蛊越喜欢。在它爬出来的时候,才不会有所防备,一心想着吸血。”
听到这话,某女竟无言以对。难道这母蛊都已经有人类的智慧了,竟然还会有所防备!果然是高智商的犯罪啊。
223怪异的师徒二人
当胀鼓鼓的血红色母蛊从闻人卿华的手腕上爬出来时,爬出来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让临晚镜差点没呕吐出来。
她一个杀手出身见惯了暴力血腥的人,竟然都受不了这股味道,可见,这蛊虫到底有多恶心。好在,解连环的动作够快,还没等众人从那股子味道里回过神来,他已经将母蛊抓进了小笼子了。
“好了,母蛊已经在这里了。”解连环拍了拍小笼子,眼底露出异常兴奋的光芒。似乎,每次提到他所擅长的蛊毒,他都是这般激动。
是离开家乡太久了吗?
“赶紧弄死它,我们再取闻人卿华的血去引出子蛊吧。”眼见着解连环把小笼子递到她面前,临晚镜赶紧扭着脸闪开,她才不要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杀死它吗?我还想研究一下这可爱的小东西呢。”解连环完全不介意临晚镜的嫌恶,自顾自地道。
“可爱的小东西?”临晚镜的眉心深深地皱在一起,表示对解连环的恶趣味无法理解,“解先生,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太重口味了吗?”
“什么叫重口味,这只是个人爱好而已。再说了,我只是说它可爱,又没说要吃它,哪里能算得上重口味?”解连环觉得临家小姐才是古怪,蛊虫这么可爱的东西,软软的,黏黏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咳,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带东西来没有,要取闻人卿华多少血,咱们赶紧去把初初体内的子蛊引出来吧。你不是说要先杀死母蛊吗?拿去好好研究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她大费周章好不容易才把闻人卿华骗到这里,又引出了母蛊,可不是为了满足解连环的变态恶趣味的。
“急什么,母蛊都被引出宿主体内了,闻人初静暂时死不了了。”解连环又瞅了瞅闻人卿华,然后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
“死不了是一回事,但一定对他的身体又影响吧?我可不想初初的脑子被蛊虫啃食!”万一醒过来之后变成痴儿,那她如何向自家死去的哥哥交代?好歹是临晚照唯一的儿子呢,而且这孩子还蛮讨她喜欢。这些日子,就算养条狗都应该有感情了,何况是人?
“不是想要取他的血吗?是要全部放干,还是只取一瓶?”只取一瓶的话,他就用盆子装,可若是临晚镜想直接杀了闻人卿华,倒是可以把他的血方干,到时候用盆装就可以。别说是引出子蛊了,就连泡澡都够了。
“他现在还不能死。”看到这么恶心的画面,她哪里有心情把闻人卿华的血放干?这巫蛊之术果然比毒女淼淼那丫头玩的东西更让人受不了。
“不能死,这男人的身体虚弱得要很,都是用补药在吊命,你确定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解连环一边说一边开始用瓷瓶取血,小童还好心地帮他把闻人卿华的手臂托起,让他手腕流出来的血一滴不剩地全流进小瓷瓶里。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有咱们的神医大人在此,就算是阎王要他的命,也要看咱们小风风肯不肯点头啊!”临晚镜拍了拍风无定的肩,她对风无定可是非常信任的。
“既然你有办法,那就行了。”解连环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临晚镜搭在风无定肩膀上的手上。
这临家大小姐是不是也太没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了?就这样当着他这个王府的人的面儿,明目张胆地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把他们家王爷的脸往哪儿放啊?
可惜,某女脸皮够厚,也从来没觉得和风无定勾个肩搭个背的有什么不对。虽然,每次在景王面前的时候她还知道收敛一点,可要是没夙郁流景在,她完全不受控制,也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所以,连风无定都察觉到解连环的目光火热了,临晚镜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待到解连环收集好闻人卿华的血,风无定才上前为闻人卿华处理伤口。
神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解连环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撒上去伤口就瞬间结痂的药粉,他颇为神奇地看了风无定一眼,又看向一旁的临晚镜,只见人家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敢情,就他一个人是土包子,没见过大世面?
“小风风,这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如果你能拖住闻人卿华一会儿,估计我老爹那边也搞定了。我和解先生先回去给初初解蛊。”
“嗯。”对于处理伤口这样的事情,风无定是手到擒来。有他在,外面的那两个护卫也不敢硬闯。
至于闻人卿华身边的暗卫,早就被临晚镜身边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了。等会儿只需要用药抹去他们的记忆就可以了。
那边,闻人初静的情况还算稳定,当临晚镜和解连环回到侯府的时候,又有人来报闻人府被人发现私藏龙袍的事情来。先前就得知了觞帝采用了她的建议,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觉得奇怪。
“我的小姐诶,您终于回来了。那什么母蛊除掉了吗?”回到侯府的时候,就见画儿在门边翘首以盼了。
眼见着临晚镜和解连环回来,都恨不得飞奔出来迎接,脸上的欣喜更是难以掩饰。平日里就画儿与闻人初静最好,由于她还兼职了闻人初静和小公主的画技师父,更是对闻人初静表现出了一种对唯一传人的喜爱。现在她这副模样,临晚镜也是见怪不怪。
“喏,这就是母蛊。”临晚镜指了指解连环手中的小笼子,“母蛊被关在里面,你要看吗?”
要恶心,就大家一起恶心吧,某女不乏逗比地想。
“呕,什么味道,这么重?”画儿凑近小笼子,一股恶心的味道扑上来,她直接跑一旁干呕去了。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某女这下子高兴了,也不去想之前被恶心到的事儿了。
待到解连环把母蛊弄死,再用闻人卿华的血将闻人初静体内的子蛊引出来杀死,她在一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观看着,时不时还与解连环交流几句。
与此同时,某处一个看起来干瘦如柴的男人突然呕出一口血来,紧接着人就晕倒在地。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子见男人晕倒,赶紧将其扶起来,又掐了一把他的人中,男人这才悠悠转醒。
“咳咳,有人竟然杀死了我的宝贝!”男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是,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师父的宝贝?”女子似乎有些迷惑。师父的宝贝太多,她好像不知道他在说的究竟是什么。
“飞燕,师父要立马前往夙郁,你可要一起去?”男人轻抚了一把女子的脸,幽幽地道。
“师父在哪里,飞燕自然就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就立马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即刻动身。”男人满意得点了点头,捏了捏女子的下巴,她的乖巧似乎让男人很是满意。
“即刻动身?”女子终于皱起了眉,“可是,天色已晚,今晚若是动身,路途遥远,只怕是找不到可以寄宿的地方了。”
要睡在荒郊野岭吗?虽然那些毒蛇毒虫什么的都近不了她的身,可到底是女人,怕行夜路几乎是天性。
“怎么?不愿意走?”男人有些不高兴,手下用力,那力度,似乎能将女子的下巴捏青。
“也不是不愿意啦。飞燕只是不想天黑赶路而已,况且,今晚我们只能露宿荒郊野岭了。”她就是不愿意,也不敢在师父面前表露出来啊,那不是找死吗?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男人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眼底还增添了一抹暧昧之色,“你不是说想试试在外面,荒郊野岭,天为被,地位床,想来那滋味儿肯定不一般。”
说着说着,男人的唇已经贴近了女人的脸,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女子那红扑扑的脸蛋儿,看起来就让人性趣大增。
“师父!”女子娇嗔地叫了一声,却极力回应着男人的动作,不过片刻,两个说要收拾行李的人就滚到了床上去。
“徒儿乖,让师父先喂饱你,等吃饱之后,咱们再赶路。”男人说着淫词浪语,很快便进入了状态,而女子半推半就,也开始婉转低吟。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又重新穿戴整齐,女子收拾行装,男人在一些瓶瓶罐罐面前来回摆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远在夙郁的临晚镜等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幕的。她此时正在关心自家小狼崽儿,夙郁流景也过来了,小公主听说她的小哥哥病了,也特地赶着出宫来侯府看望。
眼下,四个人正在一同用晚膳。
因为有夙郁流景在,小公主并不敢放肆,更别说摆公主的架子了。见临晚镜都没让丫鬟伺候布菜,她也让宫女退到一边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