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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左相相识有二十年了吧!说起来,左相还是我的半师,你我均为太子一党,又何必见外,搪塞于我。”
“那裴大人为何而来?“
裴士淹暗呼厉害,此人能为左相,城府果然极深。他见陈希烈不肯先开口,只得说道:“上次我们翰林院和集贤殿书院集体请愿,皇上终保留了太子之位,这次朝中混乱,我们就商量请皇上下旨,解决灾民之事。”
“皇上不是下旨了吗?让太子和郯王共决。”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还无结论,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激起民变了。”
“各大人不是自行赈粥了吗?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涌入长安的灾民已不下二十万,我听说还有大量灾民在路上赶来,虽然各家赈灾,实在是车水杯薪,无济于事啊!”
“各家大人谁家赈灾最多?”
“听说是赵王李郁。”
陈希烈点点头说道:“他是诸王中第一财神,他不多捐点怎行,况且他一门出了两个王爷,其实也不算多。”
“皇上对赵王也是奇怪,搁置了几十年,现在突然又用了,尤其是那个李月,年纪轻轻,居然封到了襄阳王,不简单啊!”
“你若替皇上治好了病,皇上一样会提你为相的!”
“左相真以为是治病的功劳?难到你没听到风声。”
“什么风声,你是说立李月为诸的说法吗?简直是胡说,荒谬之极,老夫为官四十年,皇上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皇上王子众多,难道就没有强过那个李魔王的吗?”说到这,陈希烈开始气急起来,嗓门也高了几分。
“可李月也是太子的人啊!”
“太子的人又怎样,年纪轻轻,不懂得仁恕,自持有点勇力便胡乱杀人,还居然还用了火药这种恶器,他不怕有违天和吗?”
“相国息怒,我们不提他了,我这次前来,是想和相国商量一下,能不能百官联名请皇上命太子为监国,再这样下去,太子不妙啊!”
听到储位之争,陈希烈突然冷静下来,只见他淡淡地说道:“裴大人,上次你们翰林院和集贤殿书院集体上书,太子事后也说过你们,难道忘了吗?我也劝你们不要多事了,这样反而会对太子不利,皇上会多心的。”
“可是我们毫无作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郯王坐大吗?”
陈希烈笑笑,指指大脑说道:“要用这个,一味蛮干,是会吃亏的。”
“大人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也没有,裴大人还有事吗?若没事的话,我要去太子府一趟,就不陪了。”
裴士淹见陈希烈不留,便告辞而去。
第二天,左相陈希烈上书尚在华清宫养病的李隆基,弹劾兵部尚书吉温,指他私开地下武器黑市,谋取暴利,危害我大唐兵制,请皇上严惩!
一周后,圣旨到,贬兵部尚书吉温为为澧阳郡长史,升礼部侍郎韦见素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吉温为郯王亲信,而韦见素是太子一党,这样一贬一升,朝中格局大变,顺着此风,赈灾一事也有了定论,急调荥阳米五十万石以赈灾民,再调太仓米五十万石,为后续赈灾之用。太子李亨一反劣势,人气大涨,又重新追上了郯王。
第八十六章 后院
郯王府内,郯王李琮气急败坏地对杨国忠说道:“你确定是陈希烈那老匹夫上的书吗?”
“我得确切消息,的确是陈希烈向皇上弹劾了吉温,同时荐礼部侍郎韦见素为兵部尚书”杨国忠阴沉着脸说道。本来上次阿布思一事,他被革去了兵部尚书一职,便荐侍郎吉温自代,兵部实际还是掌握在他手中,但陈希烈这一招,却漂亮之极,韦见素调任兵部尚书,等于兵部归了太子。
“看来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似乎一切都被父皇**在手中。”旁边的甄王李琬说道,自从上次和李月相会后,他被大哥恨恨修理一顿,如果他敢不听话,就把他私通后宫之事告诉父皇,李琬吓的急忙发誓,再不敢起二心。
“可不管怎样,现在的局面对我不利,必须扳回来!”
“郯王别急,我倒有一计,惩治陈希烈那老匹夫。”于是杨国忠就把他的计策对两人低低说了一遍。李琮听罢,阴阴地笑着说道:“此计确实高,一定又是你的谋士苏喻所献吧!相国手下确有能人啊!”杨国忠也不否认,一笑了之。
陈仪拿到钱,并没有去还赌债,而是又跑到赌场开赌去了,只几天工夫,两千两银子便输了个干净,还又欠了五千两银子的新债,这赌场也是寿王李瑁的产业,现在又归了李琮,没有人敢赖帐不还。眼看着宽限期马上就要到,陈仪不禁忧心忡忡,要换到从前,他就会领一帮手下,去敲诈店铺,得到银子,可现在父亲已经不准他再带随从,手下一个人也没有了,让他如何去弄钱。
这天,他来到赌场,想和这里的掌柜商量一下,能否再宽限几天。刚进大门,只觉得领子一紧,整个身体竟腾空而起,悬在半空中,陈仪回头一看,见一高大魁梧的壮汉站在自己身后,手中正拎着自己的衣领。
陈仪不禁大怒:“干什么!快放下我,我父亲可是左相,你不想活了吗?”
“哦!原来陈公子是左相之子,失敬!失敬!”
陈仪扭头看去,见里屋走出一人,正是赌场掌柜杜千,后面跟着一中年文士,一脸阴笑,自己却从未见过。
“杜千,你在干什么,还不放我下来。”
这杜千口说失敬,但脸上却无半点敬意,“既然陈公子的父亲是左相,那我们就去找左相要钱,这些陈公子的字据,我想就算是左相,也无法赖帐吧!”
陈仪顿时慌了手脚,若事情传了出去,一向爱惜羽毛的父亲岂能饶过自己,他忙大声求饶:“饶过我吧!我一定还钱。”
杜千看了看身后的中年文士,那文士点点头,杜千便对壮汉使了个眼色,“扑通!”一声,陈仪从空中落下,重重的跌在地上。
“陈公子,此处不好说话,打搅了别的客人,我们里面去说吧!”
陈仪连忙爬起来,跟着杜千进了里屋。陈仪进了里屋,更是吓一跳,只见里面站着数十名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墙上挂有一百多个白色的小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杜千没有停留,径直进了一间内室。
“陈公子,你知道外面墙上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那里面装的都是赖帐者的脚筋,包括前宰相张说的侄子哦!”
陈仪吓得打了个冷战,忙说不敢。
“那陈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呢?别再说宽限的话了,我们已经给你宽限过三次了,今天你必须得把钱还给我们!”杜千脸色一变,又冷冷地说道:“若晚上不还,那墙上又会多两条脚筋,再去问你父亲要钱,我杜千说到做到!”
“可我现在实在没钱,你要我怎么办?”
“那我们就去问你父亲要!”
“别!别!告诉我爹,他非打死我不可。”
“那你准备怎么办?”
“能不能再……”
“住嘴!”陈仪的话没说完,就被杜千打断。“来人!”
门口顿时涌进三名彪形大汉。
“求求你!饶了我吧!”陈仪顾不上面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左相有你这样的儿子,也算是前生作孽。”这时,坐在后面的那个文士开始发话。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赚点钱还帐如何?”
“你是谁?”陈仪连忙问道。
“我是这个赌场的东家之一,我姓苏。”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拿什么赚钱?”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有些买卖,被户部卡住了,只需你拿你父亲的印在我们的申请书上盖个章,便行了。”
“不行,我不能连累家父!”陈仪虽不学好但却不笨,有什么事居然要相国出面,必定不是小事。
“那你就不怕被抽了脚筋吗?”
陈仪看着三个大汉,浑身又抖起来,“只要不连累家父,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不出,你还有点孝心!好吧,就冲你这份孝心,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这次不要你父亲出面,只要你替我们跑跑腿就行了。”
“只要跑腿就可以了吗?”
“跑腿哪能赚道一万五千两银子,当然也要你下些本钱。”
“我哪有钱啊!有钱我早就还你们了。”
“本钱我可以借给你,到时候收你点利息就是了。”
“不知要做什么事?”
“是这样的,眼下京师灾民遍地,卖儿卖女的数不胜数,我们就买一些孩子来,再卖到江南,中间岂不是可以牟利。”
“贩卖人口?”陈仪脸色一变。
“什么贩卖人口,如果不买,他们照样会饿死,再说哪家父母没事会卖儿女,你买了他们其实是救他们一命,是积德,你知道吗?”
“可是这件事谁都可以做,为什么会找上我?”陈仪隐隐还是觉得不安。
“当然是因为你是左相的儿子,这样路上就没人敢盘查你,你没有这个价值,就以为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再说事成之后,你得到的好处,就远远不止一万五千两银子了。”
“可是!”
“可是什么?刚才你还说什么事都愿做,如果你不想做,我就走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中年文士说完,便起身离去,他使了个眼色,几名大汉上前象抓小鸡似的把陈仪架了起来,
陈仪想到墙上的盒子,吓得浑身如筛糠似的“等等!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那就对了,明天你再到这里来,自然有人会交代你。”
“可是,千万别告诉我父亲。”
“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父亲的。”中年文士阴阴一笑说道。
一周后,华清宫,李隆基正在看一本奏折,看完后,气得把奏折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大骂道:“什么清廉之相!什么百官表率,亏他还好意思参吉温,自己却暗地里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李月上前将奏折拾了起来,递给了高力士,然后说道:“请皇上先消消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小月,这是洛阳御史发来的奏章,说查到陈希烈的儿子陈仪贩卖灾民子女,他是朕的宰相,怎么能做这种事,丢尽了朕的脸!”
李月暗叹一声,这便是郯王李琮的反击了,利用陈希烈的儿子来打击他,确实高明,想到这李月上前说道:“左相确实有这么一个不肖儿子,臣也曾遭遇过。”他便把去年春游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臣以为,左相应该并不知道此事,若真是他做,此时怎会无动静?任由御史弹劾,再说又怎么可能被查到?所以臣以为此事应和左相无关。”
李隆基听罢,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但就算和陈希烈无关,他也有教子不严之过,让别人抓住了把柄,为难于朕。也罢!传朕的旨意,陈仪贩卖人口,罪大恶极,腰斩于市。陈希烈教子不严,罢左相、知政事,改任太子太师,钦此!”
第八十七章 渔阳
天宝十四年春,李隆基返回长安,有报河南、淮南春旱,各地多有民变,李隆基遂命翰林学士裴士淹为事中,巡抚河北、河南、淮南等道,又调山南道节度副使韩滉为淮南道节度使,和淮南道节度使陈少游对换。
四月,安禄山遣子入京,却在朱雀大街被杨国忠族弟杨右琪所辱,安庆绪当街怒杀杨右琪,安禄山与杨国忠的矛盾终于爆发,杨国忠上表李隆基,历数安禄山十大罪状,要求李隆基削藩。安禄山惶恐,遂上表李隆基,要求辞职返乡,李隆基却没有表态,将安禄山上表留中不发。
这日,李月急匆匆找到其父李郁。
“父亲,赶快命令各地商号储存粮食吧!河北可能有变。”
“出了什么事了?”
“我接到密报,安禄山已开始调集军队,幽州城也开始戒严,气氛非常紧张。”
“那皇上身体情况如何?”
“还是不好!自陈希烈罢相以来,皇上一天内一半都处于糊涂状态,愈发依赖杨国忠。”
“月儿,你看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们家要如何应对?”
“父亲,现在的情形是李琮已经完全得势,几乎控制了朝政,现在风云四起,我朝必然大乱,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家眷先送到扬州去,我已经和韩滉打过了招呼,这样我才无后顾之忧。”
“这样也好,那什么时候出发?”
“即刻就走,我命即墨带五百亲兵护送,就暂驻留扬州,再命风平他们沿途秘密保护。”
“这样最好!事不宜迟,我这就给你母亲去说。”
就在李月安排后事的同一时候,河北幽州,安禄山府的密室内,安禄山正和其手下幕僚高尚、严庄在密谈。
“大帅,不要再犹豫了,你和杨国忠已势同水火,若郯王李琮得位,他岂能容你?我听说李隆基的病情已经恶化,朝廷内讧眼看一触即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现在天下大灾,民变频频,我军若举义旗,必然各处响应,若此时不取,悔之晚矣!”高尚极力劝说着安禄山。
“大帅,高先生所言极是,就算我们出兵不利,尚可退回河北自保,和现在的情形有何区别?你看各藩镇大将也都各有异心,我若起兵,他们也一定各自取地,汉末之势成矣!现在李隆基已经不相信你,早晚会削你军权,如果大帅实在下不了决心,可再等等朝廷的反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过几天一定有旨来命你回朝述职,但那绝不是述职,其实是诱大帅回朝杀之,雷宁之事可记否?”严庄也同样的劝说着。
“好吧!我再等几天,如果真命我回朝述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命令全军做好准备,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请假!”
李月离开赵王府,赶到了东宫六率府大军驻地,他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他先通报了目前的情况,然后说道:“辛将军,各种物资要准备充足,尤其是新式火药,要全部调来,所有士兵军官没有我的命令,皆不准离营。”
“是!”
“段将军,从今天开始每天的训练量加大一倍,尤其要训练肉搏战。这次我们将要面对的可能是和我们用同样兵器的唐军了。”
“是!”
“元楷和莫言,你们率领我的一千亲兵,悄悄驻到我赵王府别府去,如果京中生变,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的家人。”
“是!”
“各位将军,大唐的乱世即将到来!我无力去阻止它,但我们可以去平定它。乱世!正是我们军人大显身手的时候,我们的任务就是捍卫国家、保护黎民,各位将军,让我们一起改变大唐的历史吧!”
说到这里,李月站了起来,他激动地看着手下诸将,众将也被李月的情绪所感染,一齐单膝跪下大声说道:“效忠大将军!效忠大唐!”
长安,大明宫,杨国忠来到后殿,他悄悄地问一名太监。
“皇上睡了吗?”
“回相国,皇上还没睡。”
“那请替我禀报皇上,说我有紧急事情要见皇上。”
“好!相国稍等!”
过了一会儿,那名太监出来喊道:“皇上有旨,召杨国忠觐见!”
“爱卿,有何紧急事要报朕!你是相国,你去办就是了,何必来烦朕!”
“回禀皇上,此事重大,臣不敢擅专,特来禀报皇上。”
“什么事?”
“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欲反,请皇上定夺!”
“你总是说他反,朕看你是有点过敏了。”
“这次确实属实,臣有他的证据!”
“什么证据?”
“臣已得到确切消息,安禄山在四处调兵,幽州已经戒严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