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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杲卿此时对李月佩服得五体投地:“公子步步棋均有远虑,将来必成大事,我颜杲卿愿意永远跟随公子,不!大将军。”
“好!我们各去准备一下,后天出发!”
第二天,李月带着赵绿敏向父母告辞,赵王妃拉过赵绿敏伤感地对李月说道:“你看看,回来还没十天,又要走了。”
“母亲,我这次只去一个月就回来,这一两年是多事之时,自然要忙一点。”
这时旁边的李郁开口说道:“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现在宗室之中象月儿这样有出息的实在不多,大多是玩物丧志之辈,你们婆媳应感到高兴才对。”
“话虽这么说,可你看月儿回家不到一年,又有几天在家的,出去了十五年,还嫌不够吗?”说到这,王妃有点动气了。
李郁闻言心中歉然。“父王、母妃,相公是为国家,为百姓而去云州,我虽也留念,但国大家小,我们应祝相公早日凯旋归来。”
李郁和王妃一起点头赞许。“好孩子,还是你比为娘识大体,说得很好,我也祝月儿早日凯旋归来。”
“月儿,上个月的中秋节是你的二十岁生日,当时你身在沙州。二十岁为男子弱冠之年,按规矩,你应有个表字了,你的字在你小时侯,你母亲就替你想好了,现在看来,似乎俗了一点,但这是你娘的心意,望你别推辞。”
李月跪下来说道:“月儿不敢推辞。”赵绿敏见状,也和李月并肩跪下。
“那好,我正式以这个家的家长身份,给你起表字为‘迎春’,从今以后,你又叫李迎春,明天我就去宗正寺备案。”
“多谢父亲、母亲!我明天就出发了,小敏就拜托父亲、母亲照顾了。”
“放心吧!有娘在呢!”
天宝十二年秋,李月带领颜杲卿、即墨、江惊鸿、方子明、武天德向朔州进发,又命天祝的的张杰率领五千铁骑军到朔州和他汇合。三天后众人抵达朔州,朔州太守张巡亲自出城来迎接李月。
老远,他就向李月打招呼:“大将军,下官有失远迎啊!”
李月上前笑着说道:“我还是觉得张县令比这个张太守好,至少还把我当自己人,不象这个张太守,官腔十足!”
“我哪里是官腔,你给了我几十万银子,我是怕你向我逼债啊!”
闻此言,大家都笑了起来。
“贾贲可在?怎么不见他!”
“李将军,我在!”贾贲从张巡身后走出,向李月施一礼答道。
“贾先生瘦了很多,张先生也是,看来这个朔州不好管啊!”
“只是近两个月来从云州那边涌来大量难民,给朔州的压力很大。”
李月点点头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云州的事,前两天已经飞鸽传信给你们了。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颜将军和其他几位你们都认识,这位是江惊鸿先生,我的谋士。江先生,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张巡先生和贾贲先生。”
张巡和贾贲忙和江惊鸿见礼,三人寒暄了几句。
“张先生,天祝县的骑兵可到?”
“还没有,估计下午或明天能到!”张巡忙答到。
“那五千人的民团可准备好?”
“早已点齐,我还准备向将军推荐两名人才。”
李月闻言大喜,他一直就在为人才匮乏而忧心,在沙州得了段秀实,也是车水杯薪,他忙问道:“此二人何在?”
“尚在军中,回去我就给将军引见。”
众人人随张巡进城来到太守,歇息片刻后,张巡引两人来见。
第一位是个三十多岁的高个汉子,脸色微黑,两眼有神,“他叫袁履谦,擅长练兵,无论多差的士兵到他手中,很快就会变成精兵。”张巡介绍到。
“参见大将军!”袁履谦向李月半跪行一军礼。
李月忙扶起他说道:“袁将军免礼!我给你介绍,这是颜将军,以后你们要多多配合。”
“禀公子,我们早就认识!”旁边的颜杲卿说道。
“哦!你们何时认识?”
“禀大将军,我曾在颜真卿手下为将,那时便认识了颜将军。”
“你们认识最好,以后配合起来就更能得心应手。”
颜杲卿拉着袁履谦到一旁叙话去了。这时,张巡又向李月介绍第二人:“这是王元楷将军,他父亲便是我大唐威名赫赫的王忠嗣大将军,王元楷将军是他的第三子。”
“末将参见大将军!”
李月见王元楷约二十岁,年纪和自己相仿,长得丰神俊朗,英气勃勃,心中不由暗暗欣赏,“王忠嗣大将军是我最敬重的大唐名将之一,”说道这里李月突然厉声说道:“但是,王忠嗣是王忠嗣,王元楷是王元楷!你懂吗!”
“末将知道!虽然我父有威名,但我从不为此自傲,将军放心!”
李月点点头道:“那你怎么会到朔州来?”
“我是庶出,母亲已病逝,见家中不容于我,便四处游历,幸张太守收容我。”
张巡旁在忙补充说道:“王元楷将军枪法得到其父真传,十分精奇。”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李月把他扶起说道。
“愿为大将军效劳!”王元楷感激地说道。
张巡又领来一中年人对李月说道:“这是原云州录事参军事张炎,天宝五年进士,云州城破后,藏于乡里,上月因匪患举家逃难到朔州,和我原是旧识,他是云州本土人,对云州情况极为熟悉,公子对云州若有疑问尽管问他。”
李月大喜,他正愁不了解云州的情况,看来张巡早就有了安排,他向张巡赞许地望去,张巡在一旁只捻须微笑。
“布衣张炎见过大将军。”说完向李月长施一礼,李月见他口称布衣,便知他心中不甘,李月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先生既知云州,向我介绍一下云州情况如何?”
张炎见李月并无招揽之意,心中微微失望,他见李月相问,忙回答道:“云州原是下州,有户八万余,下辖两县,因上次契丹兵灾,两县已经被毁,只剩云州一城,先是契丹屠城、回纥劫掠、现又经匪患,云州百姓不是被杀,就是逃亡,现在云州仅剩一万余户,不到五万人。马匪约五千人,全是突厥骑兵改扮,现已占领了云州城。我大唐云州,其实已落入回纥手中,众百姓日夜盼望,朝廷终于将李大将军派来了,我代表云州父老感谢朝廷的关心,请李将军受我一拜!”说完向李月跪下。
李月忙将张炎扶起说道:“既然张先生有心,可原帮我?”
张炎大喜道:“我万死不辞!”
“好!我任你为云州长史,将来辅佐颜大人共守云州。”
第五十七章 筹划
下午,张杰率五千军赶到了朔州,李月见人已到齐,便召开了军事会议。
会议开始了,首先李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这次行动的计划。
“这次,我接皇上密旨收复云州,这里我先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的行动是谈判桌下的较量,即使获得空前的胜利,朝廷也不会公诸于世,其实我们也是和回纥军一样,不以正规军的面目出现,不过他们扮的是马匪,我们将要扮的是义军,即使在今后,也一直会是这样,这些前提我希望大家明白。不过大家也不要灰心,朝廷和皇上是知道的,云州的百姓也是明白的,甚至稍微有点头脑的大唐百姓都会猜到事实的真相!”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李月见大家达成一致,便开始分配任务。
“颜杲卿将军为云州将军,代行太守之职,全权负责云州的行政军务;张炎先生为云州长史,协理政务;袁履谦将军为步兵统领、中郎将,受颜杲卿将军节制;张杰将军为骑兵统领、中郎将,受颜杲卿将军节制;武天德为斥候统领、都尉,受颜杲卿将军节制;方子明为后勤统领、都尉兼朔州接应,受颜杲卿将军节制。其余各文官武将皆由颜真卿将军和各位会商后任命。至于我,暂时统领各位打垮回纥军后,就将返回京城。以后的事情就由颜杲卿全权负责,有重大事宜再向我通报,至于物资援助和后勤支援,就麻烦张太守了。”说到这,李月向张巡望去,张巡拱拱手表示支持。
“那好!下面就请张长史给大家讲讲回纥军的情况。”
张炎站起来先给大家拱手致意,然后说道:“其实回纥军从两个月前就开始骚扰云州了,先是扮作数十骑、数百骑的马匪入境,不断劫掠人口,当见我朝廷确无反应后便开始有大量骑兵入境,这时已不再劫掠人口,而是对我大唐百姓实施控制,征收税赋,现建有两个据点,一个是云州城,一个是榆林镇,共骑兵五千余人,只是去掉了回纥军号,其余均同军制,其首领为顿啜罗达干之子阿利堂,为人孤僻多疑,极好杀戮,我所知的就是这些了。”
李月听了点点头说道:“我们以一万对五千,必胜无疑。但我所担心的一个问题,是不让回纥支援匪军,这才是最大的挑战,好在现在已经是深秋,他们也不敢公然大量派兵来支援,这样就会为我们赢得时间,事不宜迟,明天整军,后天开拨!”
晚上,张巡来找李月,却发现李月独自站在窗前发呆,似乎在想着心事,张巡轻咳一声说道:“李将军,可有心事?”
李月回头见是张巡,苦笑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在想这次云州之战的对应之策。”
“下午将军也不是说了吗?以一万对五千,必胜无疑。”
“那只是给大家打气的话,事实上,我觉得这次云州之战,要比播仙之战更难打。倒并不是在乎这五千匪军,而是到了明年春天,甚至更快,回纥必又会来袭,防不胜防啊!”
“那将军可有良策?”
“其实也很简单,若回纥之内部有了纷争,就可能无暇南顾了,那时我军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将军的意思是?”
“是的,磨延啜!他和其弟为争汗位已势同水火,若和他联手,那顿啜罗达干就会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况了,我现在最忧心的是不能联系到磨延啜,很多想法不能实施,心中实在不安啊!”
张巡微微一笑说道:“我认识一人,其祖在隋末时率全家避难于北边突厥,现往来于大唐和回纥间经商,将军可愿见之。”
李月一怔,不由苦笑道:“既然先生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没猜错的话,他就在门外吧!快请人家进来。”
张巡闻言向门外叫道:“王先生,我家将军有请。”
门被推开了,李月见进来一名中年人,身材适中,穿着一袭白色的唐服,做工非常考究。他进来后向李月屈身下跪道:“王思南拜见将军!”
“王先生快快请起!”李月忙把他扶起。
双方坐定后,李月开门见山地问道:“先生长期往来于突厥和大唐,请先生教我突厥情况。”
“不敢当,我家虽迁居突厥百年,但从不敢忘记自己的祖先,家父给我起名思南就是此意。既然将军有问,我就把我所知尽可能告诉将军。”王思南喝了一口茶,想一想说道:“自隋文帝时,阿波与沙钵略反目成仇,突厥分裂为东、西两大对立集团以来,西突厥屡被唐军所破,政治重心已逐渐西移,对我大唐影响已经不大。而东突厥内部为争汗位,内讧不断,使得国力不断被消耗,唐初时国势已微,太宗时,回纥酋长菩萨大破颉利可汗,和薛延陀联手灭了东突厥。东突厥亡后,回纥与薛延陀两部称雄漠北,归附我大唐,到则天皇帝时,默啜重建东突厥,这时东突厥势力强大,又夺回了铁勒故地,默啜死后,其弟登利可汗被属下左杀所杀,左杀自称为乌苏米施可汗,这时其属下三部拔悉密部、回纥部和葛逻禄部乘机重新独立。天宝四年,拔悉密部杀乌苏米施可汗,献首于大唐,但拔悉密部争夺漠北失败,而回纥部的骨力裴罗在葛逻禄部的支持下,终于统一的漠北。东突厥的残余势力逃到大唐后,流亡至今,但对我们老百姓而言,不管是突厥人还是回纥人,都不过是一支突厥部落代替另一支突厥部落罢了。”
李月听罢,微叹一声:“东突厥可谓百足之脚,死而不僵,我大唐若不将其流亡宗室彻底灭掉,安不知千百年之后,又会被哪个政治势力所利用,再建什么东突厥国,那才叫贻笑大方呢!王先生对突厥的演变可谓了如指掌,不知可了解云州近况?”
“将军有问,敢不回答!现骨力裴罗已经老暮,回纥其实是被其二子磨延啜和顿啜罗达干所控制,其中磨延啜控制漠北、顿啜罗达干控制漠南,二人形同水火,互不相容,年初的云州之战其实就是顿啜罗达干的擅自行为,我大唐和其所缔条约也是无效的,若我军夺回云州,回纥极有可能也就默认了,现在云州被顿啜罗达干之子阿利堂所控制,这个人多疑且自负,从不听他人言,将军可利用其弱点击破之。”
李月点点头说道:“我很想联系磨延啜共击顿啜罗达干,不知王先生可愿意替我一行。”
“我王思南能为故国效力,祖宗也会为之骄傲,将军放心,我明日就出发。”
王思南刚告辞没多久,手下人来报:“颜将军和张长史有事禀报。”
“快请他们进来。”李月转头对张巡说道:“先生一起来听听吧!”
“大将军,适才张长史想到一件事,在云州境内有一支义军存在。”
“哦!张长史请详细说说。”李月对此大有兴趣。
“是这样的,云州榆林镇有一卢姓大户,世代以贩卖马匹为生,乃为云州首富,其下有家族及精壮五百人,阿利堂来云州后,首先就强征其所有马匹,卢家不忿,遂立起义旗,对抗回纥军。”
“对抗效果如何?”
“不好!几战皆败,义军也由期最初的三千人,减少到现在的八百余人,只能以游击战袭扰对方。”
“张长史可认识这支义军的首领?”
“义军的首领叫卢照烈,是卢家族长,约四十岁,我在云州时常与之打交道。”张炎躬身答到。
“颜将军,我心里有一个方案。你先和张长史率一千骑兵前往云州,和这个卢照烈联系上,如果能把这支义军招揽过来,我或许就能用计破阿利堂,把我军的损失减到最小,而且我们将来也就会打这支义军的旗号。”
“末将尊令,一定不负大将军重托!”
第五十八章 义军
一日后,颜杲卿带着张炎和武天德率一千骑军,悄悄潜入了云州,云州南面是平原地形,河流众多,到处可见茂密的森林,往北则群山交错,沟深坡陡,万里长城在群山中横扼住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云州自古为军事重镇,占据云州则象打开了一扇南下的大门,一直为胡骑所窥,所以李隆基才这样忧心,让李月秘密收复云州。
榆林镇在云州城西北约五十里,背靠云州著名的险关杀虎口,为云州现在仅有的两个汉人居住点之一,另一个是云州城。榆林镇现有居民一万余人,在云州城约有居民三万人。
在离榆林镇以西十里有一山,叫狐首山,山势险峻,沟壑众多,是易守难攻之地,云州的义军根据地便在此处,卢照烈在这里建有简易的营寨,自起义以来,三战皆败,义军或死或逃,已经减员大半,全军士气非常低落。义军在半月前就已断粮,众人只得挖野菜和打猎为生,眼看就要维持不下去。
卢照烈四十出头,几个月的义军生涯使他显得异常苍老,看上去似已年近花甲,此时他正呆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山下,他派去的搜粮队已经去了五天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尽管几个兄弟在一旁劝慰他,可是他心里明白,搜粮队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