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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掌门想要问你,那安庆绪受伤可是你弄的,否则不会那么巧?”
“他学艺不精,自己从马上跌下,干我何事?”李月似笑非笑的答道。
“现在河北各处都贴有重金求医的告示,李月道友可是为此而来?”
“正是!”
“果然被我师兄猜中,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是高明啊!好了,道友可去办正事,我不打搅了,如果能保住舍利,我们少林寺全寺僧众都将感谢道友的大恩。”苦航他们见所募粮食远远超过预想,开始后悔起来,但安禄山消息灵通,一早就把苦航大师请到大帅府去了。
李月辞别苦宁,来到城门处,径直向那求医告示走去,告示下守着三名士兵和一个军官,他们见一年青道士走来,正要询问,才发现那告示不知怎的,竟到了那个道士手上,三名士兵吓一大跳,忙抽刀把李月围住,那军官喝道:“你想干什么?”李月微微一笑道:“揭了告示,自然来治病,可有什么不妥?”原来告示贴出去后,倒是有几个被重金诱惑的游方郎中来揭过告示,结果最后全被安禄山砍了脑袋,本地的郎中都明白,几乎所有的河北名医都在安禄山军中,他们都治不了,哪里还能轮到自己,再说如果那安庆绪的伤不重,怎么可能用十万银悬赏,这可是本朝以来最大的一笔悬赏了。所以,在那几个游方郎中被砍了头后,几天来再无一人来揭榜,故几个军士见了,也难免大惊小怪。那军官盯了李月半天,手一挥对几个士兵说道:“你们看住他,我去禀报。”
“不一会儿,二十几军士随那军官前来,看服饰象是安禄山的内务兵(即负责安禄山府中家人安全的士兵),有一个军官看了李月一眼,简单询问几句后便说道:“请道长随我来!”
来到安禄山府上,有一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即被贩卖来的非洲黑人,唐称昆仑奴),上前接过李月的缰绳,李月大为惊讶,这赤血魔自他收服以来,除了自己和长虚,还从未允许别人碰过它,现在居然跟这个昆仑奴走了,李月向昆仑奴的背影望去,只见他正对赤血魔喃喃地说着什么,还轻轻拍了拍它的脸,李月满心疑惑地跟着军官进了内府。
到了客堂,那军官让李月稍坐,自己便匆匆进去禀报去了,一丫鬟给李月上了茶,正当李月慢慢喝茶的时候,一阵佩铃声传来,李月抬头,见一大群丫鬟婆子还有几个伺妾打扮的女子扶着一名老太太进来,李月立刻猜到这一定就是安庆绪的祖母,安禄山的母亲。他忙站起来给老太太见礼。
“道长请坐!我孙子出事,烦劳道长了。”果然是安禄山的母亲。
李月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出家之人,救助帮人是本分,何谈烦劳二字?”
“现我孙子刚睡下,还烦请道长先歇息片刻,待他醒后再行医治”
“不碍!”
“不知道长在哪里修行?”
“终南山。”
“可是铁剑观?”
“非也,只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道观。”
“道长过谦了,我看道长长相非凡,必有过人之处,我是信佛之人,对道知之不多,故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其实道和佛一样,都是劝人向善,都讲因果报应,老夫人既然信佛,也应该懂点道。”
那安禄山的母亲见李月谈吐不凡,不由心生好感,决定就算李月治不了孙子,她也不准儿子再杀人了,佛宝就在城内,儿子这样杀人不忌,佛祖可是要报应的。想到报应,她突然想到一事,听儿子说,这佛宝来幽州,就是冲她来的,她自从前年在少林寺见过佛宝真身舍利,就一直念念不忘,但这次佛宝真的来了,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她就问李月:“道长可否知道佛宝真身舍利一事?”
“老夫人是说城内的水陆大会?”
“正是,听说这佛宝是少林高僧特来幽州进奉给老身的,老身这几日感到心绪颇不宁静,还请道长分解一二。”
“那少林寺众僧带佛宝来河北,先去了燕北铁骑堡,就在那里,老夫人的孙子出了事!”
“道长意思是说我孙子出事是和佛宝有关?”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会那样巧?当时我也旁边,亲眼目睹,令孙的出事,只能用'天意'二字来解释,天道循环,因果报应,一缘一啄,皆为天意,老夫人可信?”
那老夫人一呆,她从年青起她就深信佛理,李月的话说到她的心里去了,这次孙子受伤,她也多次问过出事经过,也觉得实在太巧,孙子的骑术之精她是知道的,从未有过从马上跌落的事,更不用说被踏伤了,她心里也隐隐觉得是天意,但这只是她的潜意识,现在突然被李月说破,她一下子就把几天来对佛宝的忧虑和孙子的莫名受伤连在了一起,她忙问李月:“请道长教我!”
李月慢慢说道:“老夫人可知,那少林寺的佛祖真身舍利子,乃太宗皇帝所赐,当时少林全体僧众跪迎五百里,把佛宝迎入寺内,供奉在少林寺历代高僧和达摩祖师的灵位之上,一百多年来,虔心呵护,一日不缀。前朝则天皇帝当政时,感少林之诚,曾想把天竺刚进献的另一佛门至宝,佛祖指骨舍利也交由少林寺供奉,但少林寺众高僧却二次拒旨不收。”说道这里,李月看了一眼安老夫人,安老夫人正听得心醉,见李月打住,忙问道:“是啊?佛门至宝别的寺院求都求不来,少林寺为何不要?”
“那少林寺在给则天皇帝的奏表上这样说:'佛宝的无量佛法须用无量功德来供奉化解,少林寺建寺不过数百年,功德浅薄,供奉一个佛祖真身舍利已是对佛祖的不敬,如果自不量力,再接佛宝那就是亵渎佛祖,少林寺必遭天谴,虽万死也不能赎其罪',则天皇帝深感其理,就把佛祖指骨舍利转由法门寺供奉了。”
李月见安老夫人已呆住,心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虽不属佛门,但佛道理同,这个祸起贪妄的道理我却明白,象我等凡人,能看一眼佛宝已是三世修来的佛缘,若妄起痴念,如何会不遭报应!”
第五十五章 条件
安老夫人此时如五雷轰顶,自己这几日的担忧被李月毫不客气的揭穿,她此时方才明白自己贪心是多么愚蠢,她有何德何能何资格去独占佛门至宝,孙子的受伤竟来源于自己的一丝贪念,还有儿子,她知道安禄山想造反,所以每天拜佛诵经,求佛保佑,现在自己却亵渎了佛祖,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的她突然站起向李月跪下:“求道长救我!”
李月叹一口气说道:“老夫人宅心仁厚,一心向佛,虽一时痴念铸下大错,但却还有救,老夫人请坐下听我说。”
众人忙把安老夫人扶起坐好,老夫人急急地说道:“请道长明示,以救我安氏一门。”
李月竖起两指说道:“老夫人依我两事,可保无恙!一是赶快在佛祖面前谢罪,以后不可再对佛宝起贪念;二是请老夫人速做善事,以赎其罪。依了这两条,我想佛祖慈悲,也能原谅了。”
安老夫人点点头说道:“以后我不准任何人再提佛宝的事情,这次河北大灾,我愿捐出我所有体己,换成粮食衣被以救灾民!”
李月点头道:“倘能如此,我想佛祖也会谢老夫人。”
“多亏道长前来,否则我就要铸下大错,一定是佛祖派道长来救我的!”
李月笑着说道:“我是道人,佛祖如何会派我来?应是老夫人平时行善,故能逃过此劫!”
这时,房外一阵脚步声,有丫鬟来报:“老爷回来了!”李月向屋外望去,一黑胖中年人正大踏步走来,长得颇象安庆绪,不用问,一定就是安禄山了,安禄山后面跟着十几个副官,李月突然发现那个昆仑奴竟被绑着拖了进来,原来安禄山听说有人揭榜所以心急赶来,安禄山体胖,心又急,下马时一下踩空,那昆仑奴扶慢一步,害的安禄山险些跌下马来,安禄山大怒,命人绑了,如果这道人也是无用之辈,就一起和他砍了。李月见被绑着的昆仑奴,心一动,忙站了起来。
安禄山进来,见母亲也在,忙过来先给母亲请安,那老夫人一见安禄山便嚷道:“我不要那佛宝舍利了,快快回了少林寺高僧。”安禄山一楞,不过他现在只关心儿子的伤情,别的都不放在心上,随口说道:“我和少林寺还未签文书,佛宝一事尚没有结论。”说完转头对一名副官说道:“你去告诉那苦航方丈,上午所议事作废,让他们办完法事后速速离开幽州!”那副官领命离去。
安禄山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月,见李月长相不凡,而且敢在这个时候揭榜,想必有几分本事,他不敢怠慢,忙请李月坐下说道:“我阅人无数,道长长相不凡,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不知道长是否看过犬子?”
“未曾!”
这时,安老夫人吩咐下人道:“你们去看看少爷是否醒来?”不一会儿,下人来报:“少爷刚醒。”
安禄山呆了一下,安庆绪自受伤以来,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何来醒来的说法,必是母亲的什么古怪想法。
这时李月站起来说道:“什么话也别说了,让我先看看公子的伤情。”
进了病房,李月轻轻拉开安庆绪的被子,安禄山和老夫人站在一旁紧张的望着,安庆绪虽说是'醒来',但却闭着眼睛,对外界一无所知,李月见安庆绪脸色蜡黄、毫无血色,呼吸时断时续,知道他必定受内伤极重,便拿出一粒碧心丹,递给安禄山,吩咐用水化掉半粒,喂安庆绪喝下,明天再服半粒,安禄山接过药丸,交给下人去办理不提,李月又检查了安庆绪的伤势,发现他两肘骨尽皆裂碎,肋骨断了五根,其中两根已穿透肺叶,这才是他最重的伤,李月也暗暗心惊,没想到差点要了安庆绪的命,检查完伤势后,李月心中有了定论,他站起来对十分紧张的安禄山和老夫人说道:“伤情我已明了,主要是肺部的伤重,不过我能治,等喂了他药丸,稳定了伤势后再说,我们先等一个时辰,应该就有效果。”
安禄山大喜,忙请李月到客堂稍坐,李月指着那昆仑奴说道:“此时杀人不吉利,请容后再说。”
此时安禄山心情大好,手一挥,“先押下去,以后再说!”
不到一个时辰,有丫鬟急匆匆来报,说少爷醒了,安禄山赶紧进入房内,见安庆绪脸上已有了血色,且睁开眼睛,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安禄山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他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他的正妻已去世多年,只留下这一个儿子,自从他受伤以来,就一直就昏迷不醒,几乎所有的军中名医都来看过,均束手无策,现在他居然醒来了,看来这道士确实有一手。
又过了一天,安庆绪精神好了很多,已经能说几句话了,安禄山和安老夫人大喜过望,对李月感激不尽,不过李月淡淡说道:“这只是药丸激发了公子的潜能,若五日之内不取出断骨,公子必死无疑!”
“那请道长赶快医治!”见李月不答,安禄山立即明白了李月的意思,命人抬上二个大箱说道:“这是十万两白银,若道长能治好犬子,尽管拿去,某家决不食言。”
李月摇摇头说道:“我不为银子而来!”
“那为何物,道长尽管开口!”
李月笑笑说道:“我有三个条件,答应了我便治”
“请讲!”
“一是把那昆仑奴赐我为奴,我很喜欢他;二是请将军给灾民捐粮十万石,过冬棉衣十万件;三是请将军替我查查北魏末年北平太守拓拔善一家的下落。”
安禄山有点为难答道:“第一个条件没问题;第三个条件我就派人去查,三日内必有回复;第二条件中的过冬棉衣十万件没问题,但十万石粮食,不瞒道长说,现军中存粮也不多,若拿出十万粮食,恐军心不稳,五万石如何?”安禄山特地准备二十万石军粮,想趁这次大灾用来募兵,若给了李月一半,势必会影响他的扩军计划,突然他心里一动,对李月说道:“如果道长肯等两月,我派人去江南买米前来,十万石也没问题。”
李月知他必然是想到了用朝廷的赈灾粮来糊弄自己,淡淡一笑说道:“灾情如火,将军想必也知,听说将军昨日还想用十万石粮食换那少林寺的佛宝真身舍利子,如何现在又没粮了?”
安禄山脸一红,但又发作不得,气氛十分尴尬。这时一个幕僚上前悄悄说道:“明天朝廷的御医就到了,如果御医能医,岂不是更好。”安禄山暗暗点头,对李月说道:“事关重大,让某家想想,明天回复道长,另外两个条件,我现在就答应了。”尽管那幕僚声低,但哪能逃过李月的耳朵,他心里冷冷一笑,莫说是御医,就算孙思邈在世也没用,这种伤必须要动大手术,非麻醉药、止血粉不可,自三国华佗死后,这麻醉药就已失传,而李瑶在悟道前,利用长乐从宝藏中带回的药液配出了三瓶天下独一无二的强烈麻醉药,李月在铁骑堡就是用这种麻醉药暗算了安庆绪的马。“好!我就静等将军回复!”
第二天一早,朝廷的三名御医果然到了,来得是三名重量级的御医,安禄山也认识,但三名御医看过安庆绪的伤势后大为惊讶,按理,他两天前就应该挺不过的,现在居然还能和他们说话,他们告诉安禄山,安庆绪的肋骨已戳穿肺部,他们无能为力,天下也无人能治,只留下一堆药,万分抱歉地告辞而去。御医刚走,安禄山就冲进李月的房间,他一躬身到地,万分诚恳的说道:“一切就依先生所言,恳请先生救我犬子。”
第五十六章 赈灾
在经李月一天一夜的手术后,安庆绪的肋骨和肘骨均被一一扶正到位,再涂上七叶黑玉膏后安庆绪沉沉睡去。走出房门,李月看见正候在门前的安禄山,他也是一日一夜未睡,李月也有点为安禄山的舔犊之情感动,虽然外界传闻安禄山骄横、凶残,但他对母至孝和对子挚爱却也是事实。
见李月出来,安禄山一下子扑上来紧张地问道:“道长,我儿怎么样了?”李月点点头说道:“没事了,三天后就会醒来,细心调养一个月后当复原如初!”安禄山大喜,大喊一声:“来人啦!快送道长回房休息。”被李月要来的那昆仑奴上前,扶住李月,他虽然卑贱,但却明白是李月救了他,他已下定决心认李月为主,一定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两天他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赤血魔。见昆仑奴要来扶他,李月笑着摆摆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替我照顾好我的马就行了!”说完向安禄山告辞离去。
三日后,安庆绪果然醒来,除了不能动以外,其他一切如旧,军中首席郎中也来看过,也认为只要再将养一个月便可复原,并对李月神奇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拜他为师。至此安禄山终于放下心来,他已经查到拓拔善一家的下落,在开战前,拓拔善就临阵脱逃,带着一家逃到江南的京口(即今天的镇江)去了,改姓为郭,朝廷曾下旨缉拿他们,但旨还没出来,北魏就灭亡了。当谈到粮食问题时,李月见安禄山虽然答应,但却有点吞吐,李月便笑着说道:“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我想有个不情之请,这次赈灾能否以我的名义进行,道长去时可否换上军服?”
李月明白安禄山是想借机邀民心,不过他并不在乎,点头答应道:“一切依大帅的就是。”
当李月换上都尉的军服时,安禄山和手下人一起喝彩:“好一员英武的大将,道长若不从军,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时安禄山下令道:“史思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