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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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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眼看了下这个隐隐还有着药香的院子,闻昱丹不无遗憾,几个太医拿兴杰没有一点办法,但是当时几乎是必死的人却是江雨救回来的,可见江雨手底下很有两下子,偏偏被那帮蠢货得罪了个彻底。

幸好还有原及的这层交情在,才不至于交恶到倒向老二的地步。

“医馆就按华三小姐说的先放一放吧,以后…再说。”

祁佑垂了眉眼,冬菲和江雨只得几天便有成亲,今日却出了这样一件事,如初的心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平复。

ps:这一章,我写得挺痛快的,亲爱的们应该看得也挺痛快吧,要是痛快了,赏张粉红呗。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华家女,祁家妇(求粉红)

踩着木杌上了马车,华如初什么都没有说,敲了敲车内壁,示意离开这里。

刚感觉到马车起步,帘子猛的被人撩起。

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耍

华如初依旧闭着眼,却并没有如祁佑所料那般迁怒于他,而是问,“怎么跟来了?不担心太子多想?”

祁佑坐到如初身边,手伸了伸想将人搂住却不敢,只是靠得更近了些,一眼看去仿佛是依偎在一起,实际上两人之间却依旧有着距离,哪怕是衣衫相贴,近得不能再近。

“我本该站在你身前,却不得不站在别人身后,处于你的对立面,如初,我…不舒服。”

原来他也不舒服!华如初睁开眼,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不舒服,那她呢?心里能有多好受?

“太子让我帮他说说好话,这其实根本没必要,你若是真恼了一个人,再多好话都没用,可你太理智,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岳父,你都不会和太子闹翻,如初,我说得可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在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后便知道不能和皇权对抗,所以在赐婚的旨意下达时她顺从的接受了,比她土生土长的爹娘兄姐都要接受得快。

来了太原后伏低做小,低调行事,也不过是太清楚自己的性子,担心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曝露了本性,惹下大乱子,给爹娘带去麻烦。

现在可不就是所有的担心都成了真?

看着如初脸上的苦笑,祁佑什么都不再说,只是将人往怀里带,他有他的不得已,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没能护住人,让她单独面对那样的局面。

他心里有愧。

可是一想到如初那时的风采,祁佑又无法又骄傲。

这是他的夫人,无人能及。

从一开始,说话的节奏便把握在如初手里。一怒一笑,全是顺势而为,没有撕破脸不说,还让双方都自然而然的下了台阶,连她的率先离开都只让人印象深刻,却不会反感。

更不会拿她的无礼说事——她此时代表的是武林。而不再是祁府少夫人,江湖礼节抱拳为礼,她有何失礼之处?

如初把一切都拿捏得太好,就算到最后,太子都是想着要怎样给她一个交待。而不是将这事几言几语便揭过去。

这是如初自己挣来的尊重,而非他的给与。

这让他即骄傲又难过。

他的夫人,一切荣耀皆应该来自于他。而非由她自己挣来,这只会突显他的无能。

而现在,他便觉得自己无能极了。

回到别院,一众人在前厅依次落座。

江轩看着祁佑的眼神不太友好,可想到华三现在的处境,他忍下都到了舌尖的话。

在娘家活得再肆意,现在她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娘家人能给她做面子撑脊梁骨。却不能保证她在夫家一定过得幸福。

屋里有片刻的安静,谁都想打破,限于祁佑在场。却谁也不好先开口。

最后还是华如初挑开了话题,“太子遣人来寻江雨,是因为兴杰?”

祁佑点头。“兴杰病情反复,偶有醒来也说不了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当中,殿下很着急。”

“呵,这很正常,江雨为什么能将人救回来?因为他敢放开了手脚去做,不拘方法,什么药都敢用,最开始用的就是另一种剧毒,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吊住兴杰的一口气,太医敢吗?侍候宫中贵人,他们习惯了求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一招用在兴杰身上却只会拖死他,江雨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如此,当时我留下的那张纸上就有提到过几味药材,药性虽然烈了些,用来给兴杰清余毒却是最好不过的,显然他们没用,要是用了不会一直昏迷。”

祁佑脸色黑沉了几分,原来这次事情的源头是在太医那里,要是他们敢大胆用药,说不定兴杰早就好了,又怎会一直都没有起色?若是有了起色,殿下又怎会遣人去请江雨?若不是去请江雨,又岂会弄出这么一摊子事来?

又岂会…害得他和如初之间生分至此?

是的,生分,也许如初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也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态度上的变化。

心里又急又躁,偏无计可施,他不能去提醒如初,担心反而起到反效果,让如初更加疏离。

将心思压下,祁佑问起医馆的事,“真要弃用?”

“暂时只能如此,过一段时间再说,太原日日都有新鲜事,谁还会死死记着这一件,等到再发生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时再开馆不迟,也不用鸣鞭放炮,默默的开馆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江雨医术医德都过得去,不怕以后无人登门。”

如此,便好,祁佑稍微放下心来,要是如初一口回绝了,他才该担心。

华如初环眼看了一圈,“其他事你们就别管了,马柏,下午你带些人去把那边好好收拾收拾,新房要布置起来,江雨,医馆的事你别挂心,先做好你的新郎倌。”

如果有人一直念念不忘,那便弄一出更大的戏来就是。

琳琅阁明年初定会在太原城中开新店,到时候她就不信这件事还吸引不走大家的注意力。

江雨点头应下,旋即看向江轩,“师傅,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您就别回扬州了,正好再给我和冬菲指点一番,您看如何?”

“这个年头是要在一起过,正好太原附近有个太行山,趁着还没下雪,我们师徒俩一起去瞧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采着好药材。”

“是,到时陪您一起去。”

看医馆的事没让那两师徒心生芥蒂,华如初起身准备回府。

马柏连忙道:“现在午时都快过了,丫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您…和姑爷是不是用了饭再回去?”

华如初没什么胃口,却也没有拂了马柏的好意,点头应允。

祁佑看向马柏的眼神都更深沉了几分。

马柏淡淡的回视他一眼,平日里敬着他是因为他是小姐的夫君,可今日的事,祁大公子太让他们失望了。

谁都有不得已,只是事关小姐,他没法轻易原谅。

一回府,两人才进门便被祁福给拦住了,不着痕迹的扫了大少夫人好几眼,道:“老太爷请大公子过去问话。”

华如初了然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屋了。”

就是到现在,冬菲都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从药房出来没见到人也不觉得奇怪,小姐经常出府,不在家一点也不稀奇,看不用她做什么活后又回了药房去折腾,她要在成亲前给小姐做多多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以后也不是见不着了,可她总觉得这是她成亲前该做的。

听到外头的响动,冬菲赶紧放下手头的事迎了出来,衣袖上都还沾着药汁,“小姐,您去哪了?怎么不带我出去?”

华如初坐下喝了口茶,没什么精神的示意云书将事情大概和她说一说,免得她什么都不知道。

冬菲爱药材如命,就在大家都以为冬菲会发怒时,却听到她道:“小姐,您是不是特别怪姑爷啊!”

华如初扬了扬眉,“怎么这么说?”

“肯定怪的,姑爷都没帮您,我觉得姑爷好可怜,要是帮您就要得罪太子,可要是不帮您,您心里又会不痛快,姑爷肯定特难受。”

云书偷眼看了垂着眼默不作声的小姐一眼,接话道:“姑爷难受,小姐就不难受了吗?你到底是谁的丫头,竟帮着姑爷说话。”

“当然是小姐的丫头了,可是我也没说错嘛!”后面那句说得很小声,可屋里的人都耳聪目明的很,谁也没漏掉。

云书还要说什么,华如初似笑非笑的制止了她,“行了,一搭一唱的,别操那些多余的心,忙活自己的事去,冬菲,你还有几天就要当新娘子了,一应东西都备好了?”

“您不是都给我预备好了吗?”

华如初被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噎着了,白她一眼,回屋躺着去了。

冬菲看着不懂事,其实心里通透得很。

她心里怪祁佑不帮她,可若祁佑真的帮她说话,太子恐怕不会高兴吧。

她不高兴了自己能想得通,可太子要是不高兴了,后果比她不高兴要厉害多了,就是她恐怕也会在那后果之中。

一相比较之下,祁佑的选择并没有错。

可是有些事情啊,又岂是对与错便能解说得明白的。

先歇歇,歇歇可能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祁家在太原扎根上百年,自有一套消息来源渠道,杨树胡同那边的事发生没多久老太爷就知道了,具体的,却要再问问佑儿。

为孙媳妇急智鼓掌的同时,也不由得叹息一声,以她原来的身份尚能直着腰和太子说话,嫁入他祁家后却反倒要矮上半截身子了。

也怨不得孙媳妇不愿沾手半点府里的事,不想出半点风头。

和她原来的环境相比,祁家,或者说整个太原都太逼仄了。

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祁老太爷脑子里念头一个接一个的闪过。

为了祁家,有些亏只能吃下,这个理儿,孙媳妇不知道清不清楚,她是华家女,更是祁家妇。

ps:是前面几章写得太顺的报应吗?这章怎么总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呢?怎么修都不对劲,嗷,救命!

第二百二十章 祁佑的爆发(求粉红)

祁佑站在门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逃离一切的冲动。

不用进去,不用祖父开口,他都知道祖父想说什么。

祁家,祁家,在祖父心里,没有什么比祁家的延续更重要。

哪怕是心里觉得对他有愧,真要事关祁家,老太爷也许会不舍,但还是会舍弃他。

而现在,如初入了祖父的眼,精于算计的祖父又岂会放过她。

“站在门外做什么,进来。”

推开那张仿似有千斤重的门,祁佑施了一礼,不出一声。

老爷子微微皱眉,佑儿这是在…抗拒?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转而过,迫切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老太爷丢开那点怪异的感觉直接问道:“据闻孙媳妇和太子起冲突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祁佑点头,这事没什么可瞒的,也瞒不住。

“说说,怎么回事。”

祁佑垂下眉眼,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如初的故友是大夫,准备开医馆,前段时间帮了殿下一个忙,殿下这次还需要他,遣人去请,去的人强横惯了,引起冲突,如初赶去了,殿下知道后也去了,事情就是如此。”

老太爷修身养性几十年,现在脾气已经算是非常好了,可这会也差点破功,他要知道的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而是两人的对话,以及态度。

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老太爷干脆开门见山的问,“太子态度如何?孙媳妇是如何应对的?太子有没有不高兴?”

祁佑眼神好像突然间都暗了许多,胸膛急促的起伏了几下,手紧握成拳,哑声道:“太子理亏在先,如初隐忍在后,太子何来不高兴?不高兴的该是如初才对吧,医馆被毁。她的人受伤,她还要忍下这口气,因为她是祁家妇,这点她从来没有忘记,我们是不是也要记住她是华家女?于我有利的时候她帮忙,于她有难时我却还要站在她的对立面。如果她没有忍住,我还要守在太子身前保护她的敌人,祖父,您让她凭什么以后还助我,助祁家?就凭我们祁家如此待她?”

老太爷活到这把年纪。上半辈子享尽荣光,下半辈子就算是荣养也是体面的,年礼节礼皇上从来没忘记过他。祁家的败落是因为第二代无人,而非他失去皇恩。

如今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却被向来沉默却极有担当的长孙如此一番呛声堵得半晌无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祁家,他没有错,入了祁家的门自然要为了祁家计,哪家的媳妇不是如此?

怎么到了华氏那里就行不通了?

“她向你报怨了?我一直以为她懂事,和武林中的其他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差别”

“祖父!”祁佑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对祁家其他人他早就没报希望,但他一直以为祖父是睿智的。一直都那么以为,可现在…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祁佑眼中再无波澜。“如初没有多说一句,在别院他更是为我留脸面,处处维护我,回来后我还没有回房便跟着管家来了这里,她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何来抱怨之说?为祁家处处忍让,您却还如此说她,不说她听到了心中做何想,我便觉寒心。

祖父,在您将四岁的我送到太子身边时,是不是也想着不过是个黄口稚儿,您想如何拿捏便如何拿捏?是不是觉得我以后就是再厉害也脱不开您的掌控?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现在消失不见了,您又能耐我何?如果我不再愿意背负祁家,祁家又该如何?您又打算牺牲谁去换祁家的荣耀?”

看老太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祁佑停顿了一下,续又道:“在您牺牲我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可能会有的反噬,我没有因为从小遭遇的那些而恨祁家是因为我记恩,哪怕是那对只生了我却没养过我的爹娘,我也没有忘记过他们的生育之恩,您利用我牺牲我,我却依然记着您的养育之恩,从小到大,我性命垂危有过几次您可知?太子每每加恩祁府时,有没有人想过那是我用命拼来的?您觉得这是我该为祁家做的,其他人觉得我该撑起祁家,我痛了累了时该如何你们可挂心过?我想哭想笑却哭不出也笑不出时你们可曾觉得难过?

不,你们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不管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都是应该的,您也许觉得你关心我,也最偏心我,那不过是您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做给自己看的罢了,哪次我受伤了,您有送过一盒膏药?哪次出门来向您告辞时您不是交待了一堆,惟独没有一句关心我的话?没有,从来没有。

我不在家时如初被外人欺负,明知她是替我受过,你们却个个冷眼旁观,您还想着要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如初被娘为难,您更觉得这是妇人之事,您一界长辈不该插手,这样没有人情味的家,如初为什么要为之付出?她不姓祁,不用如我一般被迫背上责任,更何况她为我做的就是娘和二婶三婶加起来也忘尘莫及,还是您要说,她是为我做的,而非为祁家做的?”

祁佑的眼神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冷,“祖父,我是人,我也会累,也会想有个安稳的地方可以让我歇一歇,如初就是我的港湾,如果您对我有一分的体恤,就请您高抬贵手不要算计如初,和您了解的一样,如初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想要她为祁家做什么只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做,就如她为我做的那些一样,而非是算计,她若存心脱了这桎梏,祁府留不住她,我也留不住,我不想失去她,有她在祁府,我才觉得自己有了家,有她在我身边,我才觉得祁家值得我背负,因为她在祁家,我才觉得祁家不只是负担和责任,而是我心甘情愿的守护,祖父,请您…高抬贵手。”

一惯的面无表情,一惯的语气声调,却生生带出了一股悲意,震得祁老太爷生生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瞌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他想告诉自己他没错,要是祁家都没了,祁佑…

是了,就算祁家没了,祁佑依旧是祁佑,只是没了那个负担罢了,说不定还能活得更轻松。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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