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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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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元济也很怒:“纵有千般恩怨,也不合在这个时候闹这样的事情!”他算是郑琬半个舅舅了。
郑琛道:“弟妹总是太子表妹,冲了自家表妹的婚礼,于太子有什么好处?”
唔,李幼嘉当初为郑琬的婚礼打包票,声称保证没有人闹场,那是因为他管着京城治安。也是因为此时还有风俗抢新娘。每逢有人家结婚,有些□,又或者是无聊二逼青年,成群结队拦路不让队伍通过,号称抢新娘。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京城里,又不是乱世,两家还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家,也就是冲击一下送亲队伍,要胁讨点彩头。这可以视作是原始抢婚习俗的残余,众人也都略有分寸。当然,如果是老少边穷地区,说不当就改残余为完全翻版。
现在李幼嘉不是金吾卫了,好歹还是京兆,他原来的保证至少能起到七成作用。他在京城至少是流氓圈子里经营数年,颇有些线人。接到线报:据说是新任金吾卫,要纵容人冲击本次迎亲队伍!
不是送亲队伍,主要是为了给郑家一个难看。有的混混不知死活接了,有的就脑子灵活一点跑去给李幼嘉汇报了。李幼嘉接到通知的时候已经换上衣服准备去喝喜酒了!
尼玛!喜酒先不喝了,抄起了家伙,拎起了告密者:“你知道的都有谁?预备在哪里动手?”点起衙役,告密者变带路党。抄近路把准备闹事的流氓给抓了起来。
安排好了后续事宜,跑过来汇报。
于元济当仁不让地暂时接手相府防卫工作,布置完毕,一群人过来议事。
郑靖业听郑琛这样问,冷笑道:“于他有没有好处不打紧,于我没好处就行了。三郎去招呼客人,你弟弟、侄子们都小,不顶用。大郎(指于元济)看顾一下外头。”把李幼嘉留下来密谈。
“坐。”郑靖业招呼。
李幼嘉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座椅,心道,这下又要有人倒霉了,真好真好!对于自己丢了金吾卫,李幼嘉是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接替他的人惹上了郑靖业,李幼嘉不知道是为倒霉蛋哀悼好了,还是先忙着幸灾乐祸一点好。
“此事该当如何,还请相公示下。”李幼嘉的姿态摆得很低,他不是没自信的人,只因郑靖业道行太深。
正问着,外面响起声音:“我真有急事见!”
郑靖业扬声:“何事?”
门打开,是李幼嘉的仆人:“金吾卫来要人,恐闹起来不好。”
郑靖业嘴里蹦出俩字:“给他。”李幼嘉二话没说:“放人。只要金吾卫留个条子,就让他把人领走。”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李幼嘉更淡定了:“还请相公吩咐。”
“你上回说,朱家对韦知勉很是不忿?”
“是。”李幼嘉脑子里浮现出了朱家的资料。这个朱家,就是被韦知勉盖了满身印子的朱氏的娘家,好好的女孩子被坑害成这个样子,娘家如何能高兴?
郑靖业最让人佩服的就是通过小事掀大风浪,算计你了你都不知道。
当李细嘉听郑靖业说出一番话来的时候,双不禁眼闪出诡异的亮光:“晚生这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赶着存稿,感觉好苦逼。
周末有集体活动,从周五晚上开始就碰不到电脑T T
PS:昨天手欠,在那个投票里给自己投了反对票T T,大家请自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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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伤不起
郑靖业的办法很简单,放朱家。
当时郑靖业就想到了,既然李幼嘉是金吾卫,就不能让事态扩展,看好朱家,别让他们报仇。这种事情其实挺常见的,有家人或死或伤在另人手里了,亲属把仇人杀了,判刑都能减两等。如果你爹被人杀了,基本上到官府备个案,只要证据确凿,国家允许你自己去来个同态复仇神马的。
李幼嘉被撤职,当然不会留一个好摊子给顶替的人,监视朱家的人手理所当然地撤了。然而他又是京兆,治下出了案子也不好办,就派了新的人手去盯着。
郑靖业的意思,给他们提供便利:“收好刚才那张条子,以后有大用。该什么时候拿出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幼嘉同样没二话:“晚生这就去准备。”
“不急,喝完酒再走,”郑靖业这会儿倒平静了,“今天的酒管够!”
没过几天,朱家大哥就听到监视的俩人在私语:“咱们守在这里半点儿油水没有,还看个什么看呐?这家人也可怜,何必再为难?”
“不过是防着生事的意思。咱们府君就是因为卫王与韦相公的事儿丢了金吾卫的,必要小心着点儿。依我看,再两天,事情平了下来,咱们也就回了。京城这么大,咱们人手少,哪能总盯着这样的人家看呢?”
两人又八卦了许多其他情报,比如“卫王世子现在与世子妃又好得像一个人了。”比如“这家的女儿被关起来了,听说给烙成了个麻子。”比如“世子与世子妃都被禁足。”
然后说“有个宰相爹真好。”云云。最后又用羡慕的口气八卦起宰相府的风光来了,住在哪个坊、第几条街第几座宅子里,门口有什么标记。“那天看韦相公骑马入宫门,端得风采照人。”
“你与我同是贱役,怎么得见人家相公?”
“那天我得了假,跟了一路呢,韦相公从来都是从坊里左拐,过三个坊,再右拐,过金明桥,上了朱雀大街……”报告韦知勉行走路线,“一路的人都在看,什么时候我能有他那样威风就好了。”
又过两天,对朱家的监控撤销了,朱家老爹也因为女儿被虐待,宰相、卫王脸上不好看丢了官,还被当成贼来防死了。朱大哥记起默背的资料,抄了把长刀,他就守桩待兔,等韦知勉路过的时候砍人了。宰相家里的护卫严了,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面子上的事儿,事实上根本没啥危险。王府护卫冲击相府,根本就是场闹剧。
所以韦知勉只带了几个仆役,因邀了范大余到他家饮宴,两伙并作一伙,也就是一行十人,骑马缓行。牵马的是清俊小厮,押班的是稳重老仆,真正壮仆不过四、五人。
朱大哥搞的还是突然袭击,手中又有凶器,扑上来把范大余从马上砍了下来,在众人愣神的功夫(从来没人袭击过宰相,要不然也不会只带这几个护卫了),连戳数刀,把范大余戳成了个筛子。
消息传来,郑靖业惊呆了,虽然他更恨范大余。可是我要干掉的不是范大余,是韦知勉啊!给范大余的坑我都挖好了,功夫白费了啊!郑靖业想掀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靖业问李幼嘉。
李幼嘉也很苦逼:“我不知道啊,他怎么就奔范大余去了呢?”
“先不管这个了,你收拾善后了么?”
“这个相公只管放心。”
李幼嘉还是比较靠谱的。郑靖业道:“此案已惊动了圣人,我也是躲不过的,少不得要多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去面圣,顺便,问问金吾卫,我儿娶新妇,闹事的游侠儿交到他手里怎么没有下文了!”
此时李幼嘉已经完全知道金吾卫的条子该什么时候拿出来了,表示自己很明白,回去揣条子。
郑靖业早朝的时候在皇帝面前义愤填膺:“真是骇人听闻!堂堂宰相竟在京中大道遇刺身亡!不惩不足以安民心!”然后是告状,当面问金吾卫,“那日小儿迎亲,道上有刺客,还是京兆拿的人,你从京兆那里接了人,半个月了,还没给我个说法,竟要如何?”
人都被灭口了,还能如何啊?李幼嘉火速呈上了金吾卫写的条子:“臣在金吾的时候,是派人盯着朱家的,臣去后,就不知道金吾卫是怎么做的了。后来臣在京兆上,也派人看了一阵儿。直到郑琬婚宴,抓了几个毛贼,当时金吾卫有言,京城的事情,不令下官管了,还说,臣是亲民官,有家长里短、鸡吵鹅斗告到臣的案头上,臣再发签拿人不迟。从此京中治安事,悉归金吾卫。臣不得把看朱家的人手撤了回来。”
金吾卫大怒:“你信口雌黄!我当时都没见到你的面!”
李幼嘉也不分辩,只管请罪,什么对不起皇帝的厚爱,也对不起与郑相这么些年同朝为官的情谊、试图破坏他儿子婚礼的人就这么没有被绳之以法。郑靖业还说李幼嘉可怜:“本是你做不得主的事情,怪你何用?”
有亲笔写的条子在,李幼嘉就是当场坑你,皇帝也信了。皇帝信了,这事儿就结了!皇帝又觉得李幼嘉实在倒霉,连着躺了两回枪。
下面就是审案、扯皮、借机生事拍黑砖、为空出来的职位打官司。
由于死的是宰相,还涉及到另一位宰相,郑靖业这位首相不得不被皇帝钦点领衔主审,陪审的有叶广学、蒋进贤,三法司的主官都成了陪客。
朱大哥招供得爽快,郑靖业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下班后,韦知勉邀范大余到他家喝屋两杯,范大余正琢磨着怎么扩大政治势力呢,欣然前往。两人骑马,韦知勉的腰带扣松了,反正也快到家了,就解下腰带没系。范大余倒是打扮得齐整,被朱大哥一刀毙命。
叶广学就奇了怪了:“你捅的是范大余啊。”
朱大哥一惊:“啥?我要捅的是韦知勉啊!谁叫他养出个凶残的贱人女儿来?你休要胡说!”
众人:“……”
衙役反应快喝道:“不得对叶相公无礼!”伸手把他脑袋按到地上。
天雷!
大家合议,这货胡说八道!韦知勉是个圆脸、范大余是个长脸,除了性别,没什么相像的地方好不好?
用刑!公开的刑法,是不允许有不人道的刑具出现的,过堂就是打板子,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是不允许使用的,会被御史参的。当然,如果御史当看不见,那另说。
二十板子下去,朱大哥坚持原供词。
皇帝拿到了供词也是无语:“审!细细地审!”今天能捅宰相,明天就能捅皇帝了。
第二天,郑靖业又去审,这回改他发问了:“你怎么知道你捅的是韦知勉?”
朱大哥道:“回叶相……”
衙役又抢台词:“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郑相公!”
最后朱大哥道:“我真的是捅的韦知勉,他带着金玉腰带呢。”万恶的封建社会,不同等级佩不同的东西。韦知勉腰带坏了,范大余带着腰带。
郑靖业被气乐了,又打了朱大哥二十板子,合着你只认腰带就砍一宰相啊?要是当时我也在场,你是不是也要奔我来了啊?
最后经过反复“敲打”又往别处取证,郑靖业终于闹明白了,这位兄台根本记不住人的脸,这年代还没有人人别个识别牌的嗜好,他认人就靠衣服佩饰。韦知勉腰带松了,恐着官服而无腰带被御史参个有失官体,干脆就脱了官服,换了件衣服。
脸盲伤不起呀!范大余白白替韦知勉挡了一回灾。
等案子真相大白,时间已经到了四月末了。
案情理清楚,结论下得倒是快,主要是皇帝不乐意听太子系维护金吾卫了。
金吾卫被削成白板,李幼嘉,他又回来了!皇帝也知道这金吾卫是他那太子儿子推荐的,郑靖业对太子并无丝毫不敬,太子倒是屡次挑衅。为作补偿,空出来的京兆就给了郑琛。
而此时的郑琰,却被提前打包扔到了熙山,同行的有师傅师母各一位、侄子数枚、师兄一只。
因为庆林长公主的预产期是在五月,怕她在大部队集体避暑之前生产,那就只能呆在京里坐月子了。京中暑热,不宜休养,不如提前到熙山待产。她到熙山了,顾益纯当然也要去,老师去了,学生们当然也要跟着。
熙山郑家别业,提前热闹了起来,池脩之则跟着顾益纯住在庆林长公主的别业里此时弟子跟着师父住是再正常不过了。与此同时,庆林长公主的别业里还塞了皇帝提供的御医数位、郑靖业搜罗的稳婆数名、乳母若干、保姆若干。
搬到熙山,遇到的第一件大事不是庆林长公主生产,而是郑琰过生日。五月节,池脩之是回京过的,就是顾益纯夫妇与郑家学生一起热闹。五月节后就是郑琰生日,此时京中众人还没过来,池脩之倒是参加了。
郑琰收到许多礼物,据说京中郑府也代收了若干值钱的东西。
今年所有礼物里,池脩之送的恐怕是最让她印象深的。
池同学怀抱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白兔,就这么走了过来。
郑琰被他怀抱白兔的形象给SHOCK到了,这、这、这到底要闹哪样啊?!
“你不喜欢?”除了白兔,他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小女孩的生日,太贵重了一是送不起二也是不合适。
郑琰很是犹豫:“这个要怎么养啊?收下了就要好好养,我怕养到一半……”它挂掉啊!穿越前她别说兔子了,乌龟她都能给养死了!人家送的活物被自己养死了,怎么看怎么不好啊?郑琰苦逼着一张脸。
池脩之一怔,想起那只猫,不由蛋疼,真的很可爱啊!可惜不能养。“我也不太会。”以为小女孩喜欢的,没想到人家比自己成熟。
庆林长公主扶额:“放到我这里养吧,找个会养的给你照看着。你想看了,过来看。要不就给你画张画儿留着,把这个给放生了。唔,”认真了起来,“你生日里放生了它,倒也是结个善缘。”
池脩之表示同意,但是:“我看过两回铅笔画,那个容易画得像,只可惜我不会画。”
郑琰一直不肯去想那位“老乡”,此时也不由问:“我在东市见过有人画的,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他以技艺,入了东宫。”
“嘎?”
作者有话要说:有同学说不喜欢看双穿?唔,文艺青年只是个道具,有耐久度的道具,目前开始掉耐久。
PS:文艺青年其实是个杯具,这样的话我会随便说么?
以及
停留在唇?的?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折断小幼苗
在本朝,做官的途径是多种多样的,因为没有形成制度的公务员考试制度,所有官员都是招聘来的,招聘的理由也就五花八门。
比如,“张三的爹是宰相,为照顾官二代,让他做官”。再比如,“李四是皇帝他舅舅,为了照顾皇帝情绪,给他爵位”。又比如,“王五心里有一曲忠诚的赞歌,为树立典型,让他做官”。其余还有,“XX艺人歌唱得好,为天朝文化发展做出特殊贡献,可为官”。
如果皇帝昏庸一点,斗鸡走狗的都能混个“专业技术人才”的称号,然后弄个官儿当当。前朝末帝就这么干过,当然,最后他下场很惨就是了。
本朝立朝八十余年了,这个那个,大家心领神会。
所以啊,做出个铅笔,然后混个不入流的小官儿当当,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惊讶的事情。
让郑琰目瞪口呆的却是这穿越男居然进了东宫!他去东宫干什么了?
这是第一反应。
接下来的大脑思维就开始混乱了:这货要走官场路线?跟着太子走向光明的未来?他下面要做什么?不知道那啥像她爹这样一步一步混上来的尚且要被人瞧不起么?那个“以技术”更是所有官员里最下等的啊!除非开挂,否则是绝不可能出人头地的。这货脑子抽了吧?
MD!一直以为是金沙流女主文,结果跑出来个起点男,模式都混乱了,这不是要人命么?这是最后结论。
猛然发现穿越老乡就算了,他还是来推BOSS的,还是把她爹当成BOSS来推,郑琰的心啊,仿佛揣了一万只草泥马,简直要魂飞魄散!她可不相信穿越男是跑到东宫给她爹当卧底来的。
你妹!
郑琰果断黑化了!奸臣也有生存权啊亲!
郑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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