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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柏翔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注视着维尔福那张英俊地脸。
“我可以向您坦白,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我潜入过您父亲的办公室。那一次,我在他的办公桌上见到了您的照片;而且……我已经听说了六天前发生在中国武汉的那件事情;所以当我在弹子房见到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出言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是您,丁先生,能够在这里和您遇上,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丁柏翔对着余素娟苦笑一声,他可实在高兴不起来。
维尔福继续说了下去:“但也正是那一次,我被您的母亲发现了。直至今日我还是不明白她怎么能发现我的,我对我的潜入技术非常自信,而且我确信,我已经破坏了一切能够发现我行踪的监控设备;绝对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痛苦的摇了摇头:“但不管怎么说,您的母亲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她发现了我的存在后,通过一些关系,向我的上司告了我一状非法闯入。于是……我受到了一系列的处罚。这处罚包括放弃任务、降职、以及停职半年。”
丁柏翔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维尔福马上说了下去:“不,不要对我说抱歉。这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我确实做了些不应该做的事情,是我先对不起您的父母,应该说抱歉的那个人,是我。”
“我并不是想对您说抱歉。”丁柏翔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您在我父亲的办公室里,还有什么发现?”
“哦……除去见到您和您以前那位未婚妻的照片之外……”维尔福摊了摊手,“我一无所获。”
丁柏翔点了点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丁震云和琴春晓的秘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查到的,他接着问:“那您是怎么知道蛊术、式神、降头……这些术法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在处罚决定下来以后,我很是心灰意懒。更糟糕的是,我的女友也因为我的停职而放弃了我。于是我回到法国,并且在朋友的劝说之下,登上了西比尔邮轮,想要在这里遇上一次新的爱情。不过……似乎幸运之神还没有关照我的意思,今天和柳依依小姐的对话,是这三个月里我唯一一次有机会和异性说话。”
看着两张想笑又不敢笑的脸,维尔福自己倒是笑了:“现实总是比传说残酷的,我居然会去相信一个传说……尽情的笑话我吧,不必客气。不过丁先生……我一开始是打算让您输些钱教训一下您的;您的未婚妻刚刚……马上又找到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孩子,虽然我承认,远东人的确比我们法国人更浪漫;但我觉得,您似乎有些浪漫过头了。”
丁柏翔淡淡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余素娟说了一句:“维尔福先生,我相信他以前那位未婚妻,会很乐意看到在这种时候,他的身边能有一个人陪着他,缓解他的悲痛,帮助他解开心结的。”
维尔福对着余素娟略略欠了欠身子:“希望如此,柳依依小姐。我很抱歉在您的面前提到她;但正是因为她,我才知道这些术法的。”
“因为她?”余素娟好奇的问,同时和丁柏翔对了一个会心的眼神。笑话,正主子就坐在面前,这家伙竟然敢睁眼说瞎话!
“是的,在台北停船的时候,我闲来无事,就下船走了走。结果,我看到了这个。”维尔福从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
丁柏翔接过报纸,展开,繁体字对余素娟来说问题还不是很大,她轻轻的读出了报纸上头条的标题:“式神研究会又进强援,林氏表兄妹今日成婚。”
两人心头剧震,这几天他们东奔西走,哪有机会关心别的事情?他们向下看去,这篇报导实质上就是从朝日新闻转抄的那一份:姚远和林忆男在天照大神庇护下的结合,势必将在日本式神术对抗中国传统蛊术的历史上划下重重一笔;日本式神术将不再惧怕中国传统蛊术……
维尔福按熄了雪茄,轻轻的问:“现在,两位明白了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对维尔福的这句问话,丁柏翔点了点头。WWw、
这还有什么不好明白的?维尔福追查张美慧的案子;自然会知道姚远的名字;不管两人关系如何,当时姚远毕竟是张美慧名义上的男友,张美慧还给他打过孩子……想通了这一点,其他的事情就更容易解释了。姚远是丁柏翔、余素娟的同学;随便派个人去湘西,甚至根本不用去湘西,只要找到已经考进各个大学的老同学们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余素娟是个蛊女;至于林忆男……报纸上面并没有说得很详细,相信维尔福也不会知道她就是以前湘西四大蛊族中林族的娘娘吧。
像维尔福这种人,要查这些现成的资料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他关心术法这方面的事情,资讯自然会多到看不过来;而这段时间确实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式神研究会对姚远、林忆男婚礼的强势宣传;东南亚降头术研究会的成立……在这些事情当中,湘西天岭流血夜、以及丁柏翔和余素娟被暗杀这些小事,反而有些微不足道了。
维尔福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好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丁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
丁柏翔皱起了眉头:“需要我的帮助?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您?”
“我需要您马上帮我联系到琴春晓女士。”
“您要联系我母亲?可以和我说一下究竟是为什么吗?”
“当然可以。丁先生,您知道。从见到这份报纸开始,我就非常关注术法方面的事情;因此我地同僚们也很给我面子的对式神研究会加紧了监控……”
说到这里,维尔福脸色一红,丁柏翔知道这是因为话里的这个“监控”……并不仅仅只是字面上那种意思。他对着维尔福笑了笑:“我可以理解的。”
维尔福感激的一笑:“谢谢。根据我同僚们得到的资料分析,式神研究会的人因为不堪忍受您地父亲丁震云先生对林家及织田家的经济打击,已经决定提前进行DC计划。计划执行地时间,就是今天;而地点……就在西比尔邮轮上。”
余素娟忍不住出声问:“DC计划?那是什么?”
“说真的。除了知道这是DeadChina的简称之外,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我们手里的资料显示。这是一个足以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计划。刚才西比尔邮轮的停船……丁先生不觉得很奇怪吗?以您对上海海关和西比尔邮轮地认识,您相信所谓的上海海关忘记常规检查之类的话?”
“说实话,我不相信。”丁柏翔简短的回答。
“那就是了,我也不相信。就在停船的那个时间,我已经联系到我的上司,对他说了这边的意外,我充分的怀疑。现在式神研究会地DC计划已经展开;而我的上司这一次和我的看法完全一致。因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西比尔邮轮上,所以他已经提前给我复职了;并且把破坏DC计划的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也就是说,我可以继续行使我国际刑警的一切权利。”
“衷心的祝贺您,维尔福先生。”
“谢谢,不过我地上司希望我能够知会琴春晓女士一声。您知道的,这种事情……”维尔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
“这个忙,我会帮的。”丁柏翔笑笑说,“如果还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尽管提。而且我也还有件事想要请您帮忙。既然您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我想您也应该知道,日本式神研究会、林家、织田家……这些人和我的仇怨已经无法化解了;只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您的意思是……”维尔福突然明白过来,他微微一笑,“我们国际刑警并不是包打听,我们有自己的职责权限。如果是死了个把人的一般刑事案件……我想应该还轮不到我们国际刑警来管。而且,据我所知,丁柏翔先生在十五日地夜晚……就已经死了。”
丁柏翔站起身来,把维尔福地那句话还给了他:“维尔福先生,现在我也觉得,和聪明人说话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如果有别地地方用得上我,请您只管说。”
丁柏翔并不认为维尔福会要自己帮什么忙,自己能答应他给琴春晓打这个电话,就已经帮了他足够大的忙了;而且……维尔福是国际刑警,自己就算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他还嫌自己是个累赘呢……
虽然刚才的对话颇有些隐讳。但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丁柏翔已经摆明了要向式神研究会、林家、织田家复仇;而维尔福也答应不会去管丁柏翔的复仇行动……虽然不知道这个维尔福的可信度有多高;但看上去他至少是个言行如一的人。想到这里。丁柏翔心中大定;而且他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帮着维尔福把这个所谓的DC计划破坏掉。
维尔福如释重负的站起身:“那么,再一次感谢您,丁先生。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柳依依小姐。”
看他说得严肃无比,余素娟也盈盈站了起来:“什么问题?”
“我想问的是,您……还有尚未出嫁的姐妹吗?如果有的话,是否可以帮我介绍一下……”
海上的夕阳,比起湘西山区里的落日,看上去要妩媚得多。丁柏翔和余素娟此刻就并肩直立在甲板上,静静的欣赏着这染红了漫天云霞的夕阳。
如果说湘西的落日可以用猛士的鲜血来形容的话;那海上的夕阳更像是美人的胭脂。一望无际的海面,和这海面上的一切物体,全然被染成了艳丽的红色;丁柏翔和余素娟也不例外,他们的身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霓裳羽衣。
“真的是很漂亮……”余素娟喃喃自语着。
丁柏翔轻轻牵起她柔若无骨的手,正待说话,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先生,对不起,可以打扰您一下吗?”
都已经打扰了,还问什么?丁柏翔有些恼怒的想,但他并没有把这恼怒形之于色。丁柏翔转过身,他的面前是克里斯汀夫妇。
克里斯汀先生继续用英语说:“您的台球打得非常不错。”
看着这两个老头老太,丁柏翔有火气也没地方发,只能微笑着点点头:“谢谢。”
余素娟这才回过神来,她也转过身,轻轻挽住了丁柏翔;她一边听着丁柏翔的翻译,一边对克里斯汀夫妇微笑。
“我想说的是……今晚是我妻子的生日,船长先生将要为她开一次盛大的海上生日PARTY。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我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两位能够到场……”
听完了丁柏翔的翻译,余素娟笑了笑,轻声的说:“你决定吧。”
丁柏翔也笑了:“你想去吗?”
余素娟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
丁柏翔换成了英文:“谢谢两位的邀请,我们一定到场。”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克里斯汀夫妇向别的人走去;丁柏翔和余素娟则停在了原地。
丁柏翔轻轻的整理好余素娟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素娟……”
余素娟马上打断了他:“叫我依依。”
“呃……现在不会有人听到的,说真的,我真不习惯叫你依依……”
“那就什么也不要叫。”余素娟笑了笑,“反正我知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就行了。”
“好吧,素……嗯,那个……刚才你既然想参加这个PARTY,为什么又要让我决定?”
余素娟皱起了眉头:“嗯……你想听实话吗?”
丁柏翔笑了:“当然,难道你会对我说谎吗?”
“那好吧。其实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去的;毕竟好莲……不,毕竟素娟尸骨未寒,我们却又要去参加别人的生日PARTY……可是,我想让你高兴一下,哪怕一下下也好……说实话,我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可以和全世界的人作对,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但现在,现在……我却真的害怕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就算哭出来,对着我大吼大叫一番;我都好受一些;可是你这样子,把什么都往心里藏……”
余素娟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竟然有了些抽噎的声音。
丁柏翔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余素娟,他感觉喉头一阵阵发干,发出的声音连自己听起来也是干涩无比:“我……我不是往心里藏。我只是……只是怕因为我,让你也不开心……你应该知道的,我……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余素娟双手环绕住丁柏翔的腰间,她的头倚在丁柏翔的肩上:“丁,不要再这样了……你答应过我,有什么话你一定要对我说的;你要对我说的……”
一滴、两滴……滚滚的热泪湿润了丁柏翔的肩头,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用手紧紧的抱住了余素娟;两人就在这海上的夕阳下,紧紧的相拥着;艳红的光,静静的、静静的洒在他们身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后一丝余晖在海平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夜幕,再度降临在西比尔邮轮上。WWw。
乘客们三三两两的走到甲板上,谁都知道,今晚船长将在这里为克里斯汀夫人举行生日PARTY。
几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手执乐器的人走了出来,他们是西比尔邮轮上的乐师。很多乘客和他们已经非常熟稔了,纷纷向他们挥手致意,他们也一直回应着浅浅的微笑。
丁柏翔和余素娟在人群外围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静静的注视着这人群;这些人都像是迎接什么节日一般穿着盛装;各式各样的西装、燕尾服、晚礼装让人目不暇接;女人们存心攀比的心态使得她们一个个打扮得有如孔雀般花枝招展,丁柏翔甚至在想,她们是不是把压箱底的首饰存货都搬了出来。
相比之下,身边的余素娟就有如一朵清丽的芙蓉盛开在这暗夜之中。
丁柏翔不禁抓紧了余素娟的手,余素娟感觉到了这一点,回过头来看着丁柏翔,眼角荡漾着一丝笑意。
两人经过刚才的交谈,彼此全然心意相通,他们都知道,无论自己要做什么,对方都会全力支持(不仅仅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么,除了一些原则上的事情之外,自己已然没有必要再顾虑对方的想法,顺乎自然就好。
不过……知易行难,要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不再患得患失、不再全心全意地为对方考虑……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改变过来的。
维尔福现在就没有丁柏翔这么好命了,现在的他,正躲在船长室的外面,目不转睛的盯着船长室的大门。
夹带地物品一般都会放在船长室的暗室里,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邮轮不成文地规定。维尔福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是的,今天这个PARTY,船长一定会到场致词;而且还会邀请几位贵妇跳上一曲。这个时间……就算他担心暗室里的物品。在跳完舞之后马上回到船长室,也应该有一个小时的样子。在这个小时里。维尔福就可以潜入船长室,以他经历过的训练……找到暗室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至于其他看守人员……维尔福完全有把握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昏迷半小时以上。
维尔福就是这么想地,也准备这么去做。但当他看到迈尔斯大副走出门,将船长室附近的人全部驱散之后……维尔福突然觉得,自己的计划需要改变一下了。
于是,当维尔福看到密西帕斯船长也离开了船长室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在外面继续等了半个小时。
他的等待并没有白费。他看到了在迈尔斯大副的指引下,从船长室里悄悄的走出来六个人。
“该死的!”维尔福暗骂一声,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夹带的会是人呢?幸好没有贸然冲进去,要不然,整条船上地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