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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仔细研究过这张地图,你们的猜测没错,要么就没有那个东西,要有的话,一定是在庙里。”阿殷肯定的说。
大家都没有说话,阿殷接着说:“照这些记录来看,林家……最为可疑。虽然我们蛊女都相信鬼神之说,但一般和僧道尼丐这些人物是不打交道的,难道说……林家娘娘通元也是得到了什么藏宝图才去的夏岭庵?林家娘娘通元……大家等等。”
阿殷走进内室,不一会便搬出了一本《四大蛊族谱》,她把头指放在嘴里沾了点口水,翻到标有“林族”那一页上。
“林通元、林族娘娘,代数不详,上代娘娘胜男之女。康熙四十七年继位、四十九年暴毙,疑为修炼奇门蛊术未果,蛊母反噬而亡。”
阿殷皱起眉头:“照这么算来,她应该就是在死的那年去的夏岭庵……难道,东西已经被她取走了?只是修炼不得其法才……”
余素娟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个蛊族谱我们余家也有,我也曾经翻看过,虽然上面对林家的记载很是简略,但……要是有这种事的话,我们余族不会不知道。”
阿殷点点头:“我倒忘记你们余族和林族的关系了,那么……她去夏岭庵……”
丁柏翔加入到讨论中来:“我觉得,她去夏岭庵有两种可能。一是和我们一样,拿到了一张藏宝图,去庙里寻宝;另一种,就是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问,真的是去求签问卦的。”
余素娟补充了一句:“这个疑问一定是和蛊族谱里写的那个修炼奇门蛊术有关。”
大家都点了点头,向梅说:“要是她已经把东西拿走了,那大家这段时间都是瞎忙乎。所以……我们必须假定她没有拿走,东西还在原处。”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而且在逻辑上也非常不通。但大家依然庄而重之的点了点头。这是人的通病,谁也不想看到自己辛苦忙活了这么久,却一直做的只是无用功。
一直没有作声的阿欢终于问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使得前面四个发言者的话都变得毫无意义:“那……那个东西在哪呢?”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几天过去了,这五个人还是一无所获,眼看年关将至,向梅首先告辞回家过年;接着是阿欢,这个时候丁柏翔才知道阿欢其实姓木,云南彝族人,当年何家一个蛊女远嫁云南,阿欢是她后代的后代……总之虽然血管里还流着一点点何家的血液,但基本上和阿殷算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丁柏翔和余素娟当然不会笨到去问阿欢怎么会跑来湘西,这是何家的私事。他们只是反复交待向梅和阿欢不可以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倒是阿殷实在看不顺眼他们的罗嗦,直接给向梅和阿欢一人拍了个蛊,然后宣布谁若是说出去……就不用再回来,自己等死算了。
蛊女对过年比常人更为看重。过年期间,一切寻宝计划全部搁浅。余素娟、阿殷各忙各的,也顾不上理会丁柏翔。不过丁柏翔倒也没闲着,他干脆搬进夏岭庵里住下,每天拉着住持方丈东扯西聊,虽然没有打探到任何关于“秘宝”的消息,但随着两个渐渐相熟,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泛;丁柏翔固然学识渊博,面前这个方丈也可谓是通古博今,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一天,丁柏翔正在住持方丈的陪同下用斋饭,突然听到大殿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林忆胜,你说这尊是什么佛?”
听到“林忆胜”这个名字,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林族”、“林通元”、“林胜男”……这些名词的丁柏翔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这是个林家蛊女?
接着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这尊……应该是伏虎罗汉吧。”
“那这一排都是十八罗汉了?”
“应该是的吧?这尊应该是降龙罗汉、这尊应该是长臂罗汉……”林忆胜如数家珍般的说了下去,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能够记得整整十八个罗汉的名字。
丁柏翔忍不住站起身,快步走进大殿,冷不防的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他不禁惊呼出声:“漓儿?”
大殿里站着大约有五六个女孩子,其他的丁柏翔都不认识,但那个正跪地求签的女孩子,一身白色休闲装;轻笑时露出的那两个小酒窝;还有脑后熟悉的马尾辫……不是朱漓儿还会是谁?
朱漓儿抬起头来,先是一怔,马上也不顾正在求签,跳起来扑向丁柏翔:“阿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柏翔被朱漓儿一个熊抱,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他退了两步,倚住身后的墙,轻轻拍了拍朱漓儿:“这可是佛门圣地,一会出去再抱。”
朱漓儿刚才也是一时冲动,从丁柏翔身上下来后,意识到大殿里还有几个同学、几个和尚,十多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她轻轻捶打着丁柏翔:“谁一会还和你抱……”
两人虽然长期书信往来,但毕竟久别乍逢,都有很多话想要对对方说。朱漓儿和同学们说了一声之后,便和丁柏翔走到庵后,夏岭庵后是一块百丈峭壁,峭壁下的沅江波涛翻涌。
朱漓儿的脸现在还是红扑扑的:“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丁柏翔没有回答,反而问她:“那个林忆胜……是谁?”
第七十九章
“你说林忆胜吗?我同学呀,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要我帮忙介绍不?”
丁柏翔看着身边的朱漓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怎样的场合出现、也不管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总是会带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wwW。
她始终是这样无忧无虑、阳光明媚的女孩子啊!
丁柏翔绷紧了很久的神经在朱漓儿的面前完全松弛下来,他找了块没有积雪的岩石坐下:“你以为我是大色狼啊?见一个爱一个?”
“知道你就喜欢余姐姐一个啦!知道你是痴情种子啦!还有什么来着?哦,知道你不是大色狼啦!”
丁柏翔笑着把站在悬崖边上不断挥手以加强语气效果的朱漓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好了好了,别掉下去了。说正经的……”
“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骗我呢,说在成都有事要办。”
“那会儿我是在成都啊,现在是有事要办啊……”
“这也行?诡辩!”
丁柏翔高举双手:“好了,我投降,不过这次是真的办事来的,你看都就要过年了,我连奶奶家都还没去过呢。”
朱漓儿托住下巴,想了想:“嗯,好吧,再让你一回,不过……”
“先说好,这次没有补偿的。”丁柏翔赶紧打断她,“我不想说话不算话,但这一次,我真的有要紧事要办,没时间陪你逛街、打球……这些,没准我明天就得走了。”
“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朱漓儿伤心的把头埋在臂弯里,肩头开始抽搐,隐隐还传来嘤咛的哭声。
丁柏翔拍了拍她的肩:“行了,别装了,知道你在笑呢。来,我们说点正事。那个林忆胜……”
朱漓儿抬起头来,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散:“你越来越不好玩了!知道我在笑也可以哄哄我嘛,不知道女孩子要哄的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林忆胜……你怎么那么关心她啊?我可要去告诉余姐姐。”
丁柏翔可不会对朱漓儿说自己怀疑她是林家蛊族的人,但他更不想撒谎欺骗面前这个善良纯真的女孩子。他只是笑了笑,没有作声。
“她和我高一就开始同学,她的家在乡下吧,寄住在姑姑家里,她人还不错,也很聪明……我们班主任姜老师就常说,去年你们那届出了个姚远,今年她手下有林忆胜……”
说到这里,朱漓儿有些不服气的翘了翘嘴巴,丁柏翔当然知道她并不是不服气自己被林忆胜压一头,而是有些不服气班主任提到姚远却没有提到他丁柏翔。他笑了笑:“还有呢?”
“还有啊,我想想……对了,说到姚远,她好像和姚远是朋友?有几次我去传达室取你的信时,都看到有姚远写给她的信……”
怎么又和姚远扯上关系了?丁柏翔紧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他问:“他们……在谈朋友?”
朱漓儿撇了撇嘴:“才不是呢,我们学校谁不知道姚远那个花花公子啊?尤其是这一次他可出名了,谁都知道是他把张美慧给逼死的。”
“张美慧?”丁柏翔转过身去,一把抓住朱漓儿的手,“大家怎么说的?他怎么把张美慧逼死了?”
朱漓儿使劲挣脱他的手:“干嘛啦!人家手不会痛的啊?咦……说到这个真的有点奇怪吖,你和余姐姐不是和张美慧一个学校吗?她怎么死的你们应该最清楚呀。”
丁柏翔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讪讪的缩回手去:“就是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才想要弄清楚……”
朱漓儿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好吧,看来你是真的关心张美慧。这一次……我就再放你一马,不和你计较。我想想啊……大家都说,张美慧有了姚远的……”
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把脸埋了下去:“反正就是……大家都说,张美慧要逼姚远和他在清华的女朋友分手;还说要把医院的那个……那个记录拿到姚远家里去,然后……”
“姚远在清华有女朋友?”
“怎么?你不知道?也是,这个寒假你没回来,姚远把他女朋友都带回家了。好像林忆胜还去他家见过那个女孩子呢……好像是叫什么……叫什么凝霜的。”
丁柏翔的耳内一阵轰鸣,高三的、民院的、关于张美慧的点点滴滴又浮上心头。虽然他从来不认为这个女孩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一直认为她是处身不正咎由自取,但人死为大,既然她已经不在了,那么她的一切错误也就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了,倒是姚远……
他站起身来:“我要去找姚远。”
朱漓儿坐在原地,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襟:“坐着吧,姚远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
“听林忆胜说,应该是去了他女朋友家过年?好了,你现在不怀疑他们在谈朋友了吧?阿丁,林忆胜的话……你还是有机会的哦。”
丁柏翔被这最后一句话弄得啼笑皆非,但他终于还是把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那个林忆胜……会不会是林族蛊女?”
朱漓儿一怔,接着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丁柏翔的手臂:“我说阿丁,你真不是一般的幽默啊。她……她是蛊女?哈哈哈……她是蛊女我们谁还敢和她在一起啊?你……你真是……想笑死我啊……”
丁柏翔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想想余素娟,就知道至少在湘西这个地方,蛊女是根本没有办法融入普通人的世界里的。的确,这段时间自己的弦绷得太紧,应该放松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拉起朱漓儿:“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把你的同学们全带上,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去吃……”
“口!味!虾!”两个声音交织着,回荡在这白雪皑皑的山岭之间。
第八十章
“这就是丁柏翔?超过了清华线三十分却去了民院的那个丁柏翔?”
几乎每一个刚认识丁柏翔的人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朱漓儿的同学们也不例外。WWw。而丁柏翔……也已经习惯了大家对自己的这个定义,他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听着朱漓儿对同学们说:“好了,吃你们的口味虾吧,没见过帅哥啊,一个个嘴巴张得比龙虾还大……”
大家嘿嘿一笑,继续埋头苦干。“丁柏翔”这个名字固然能引起她们一时的惊讶,但两相比较之下,对面前的口味虾,似乎她们的兴趣更大一些。
“我听漓儿说你的成绩很好啊?”在朱漓儿有意无意的安排下,丁柏翔和林忆胜坐在了一起,他侧过头轻声问她。
林忆胜轻声一笑,这笑容让她的鼻子一皱一皱。和余素娟、许蜜、陈夕这些人比起来,她应该算不上美女。但昏黄的街灯之下,这笑容却让她凭添了许多光彩:“哦?是吗?漓儿真这么说?”
这句话自己也曾经对别人说过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丁柏翔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现在的学生们都有这么敏感?还是她有些刻意针对自己?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了下来。那边几个无忧无虑的小女生正在说起抽签的一些事情;她们都是问的学业、或者功名,从话语里听来,也都抽到了不错的签,她们聊得热火朝天,并没有关心到这边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看着丁柏翔开始沉默,林忆胜掰开一只虾腿,不太熟练的把白肉吸进嘴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僵局:“丁柏翔……这个名字真的是如雷贯耳啊,听姚远说,你是他唯一一个能够说心里话的人。”
丁柏翔又是一声苦笑,既然他已经有心觉得林忆胜针对自己,这话便越听越像是在讽刺。不过既然对方主动提到了姚远……丁柏翔也就打蛇随棍上:“听说你和姚远关系不错?我记得以前我和姚远也说过刚才那句同样的话……你不会是打算帮他报仇吧?”
“他?”林忆胜摇了摇头,“我和他其实也算不上是朋友,他只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人……算了吧,这个时候不要提他,很扫兴的。”
但丁柏翔还是心有不甘,他竭力想要扭转话题:“比较欣赏?太笼统了吧,具体说来听听?”
林忆胜皱了皱眉头:“具体嘛……就是朱漓儿是怎么欣赏你的,我就怎么欣赏他,回答完毕。”
就这样,这次谈话到此曳然而止。接下来朱漓儿那些已经吃饱喝足的同学们纷纷开始向丁柏翔证实一些关于他的流言是假是真;丁柏翔已经没有机会再和林忆胜单独说些什么了。
手机声响起,是琴春晓打来的,丁柏翔告了个罪,走到街的那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乖儿子,这几天你住在夏岭庵?”
“是啊,不过我还没找到那个东西……”
“东西找不到没什么,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这几天素娟和阿殷都回去过年了吧?要不大年夜你也去奶奶家吃个年夜饭好了……对了,断桥山上面是不是没信号?这几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还有你啊,下山了也不报个平安……”
听着母亲不断的埋怨,丁柏翔心里暖融融的,他笑了笑,对琴春晓说:“现在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我本来打算一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街对面的虾馆里,女孩子们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丁柏翔想了想,又拔通了余素娟的电话。
“丁啊,什么时候下山的?对了,今天我突然有个想法……”
“漓儿今天上夏岭庵玩,既然遇上了,我就下山请她和她的几个同学吃点夜宵……对了,我也正有个事要问你。”
“那你先问吧?”
“林族里……有没有林忆胜这么个人?”丁柏翔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忆胜吗?我想想……林族这一辈确实是忆字辈,但没听说过有个叫忆胜的呀。怎么了?”
“没怎么,那就是我这几天被林族的事真弄晕了,见到一个姓林的就怀疑,呵呵,她是朱漓儿的同学,本来也不大可能是蛊女的。好了,你刚才要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啊,要是庙里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那个住持方丈一定知道,要不,我给他下个问心蛊……”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不是说檀香会压制蛊母吗?”
“所以呀,就要看你的了,你能不能把他约到殿后?”
“那应该没问题,好,就这样。你明天有没时间,我们一块上山?”
“抽半天出来应该问题不大,赶在晚上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