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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春晓长叹一声:“其实,我和刚瓦大师、甚至加上所有的降头师,现在也只能是竭力延缓这种情况的出现。毕竟,对方太强大了,已经不是一种术法的力量,而是一个国家的力量。而我们……真是可笑,中国这么多人,却只有我一个人为这个事情费神……”
余素娟突然开口:“琴阿姨要是不嫌弃素娟蛊术低微的话,素娟也愿意出一份力。”
琴春晓略带欣慰的看着她,随即摇头,缓缓的说:“再过十年,你或者可以和式神术的术师们一较高下,但是现在……不过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的,余素娟,你可愿意放弃余家娘娘之位,随我修习蛊术?”
余素娟盈盈跪倒:“素娟愿意。”
琴春晓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神:“或者,我们全部倒下之后……你还可以保护柏翔,就像刚才那样……素娟,你随我来。”
眼看余素娟跟着琴春晓出门,刚瓦大师也走出门去。
一直没怎么作声的丁震云终于开口:“我也有些话,想要和你谈一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丁柏翔也走了过来。丁震云怔怔的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夜幕:“我和你妈这么多年一直顾不上管你,你……恨我们吗?”
丁柏翔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恨丁震云和琴春晓。虽然小时候也很羡慕别的同学可以整天和父母黏在一起,但也仅仅只是羡慕罢了。廖姐从小就一直给他灌输一个道理: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他的父母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当然不可能顾得上家……这一点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想通了。
丁震云伸手摸了摸丁柏翔的头:“你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再管过你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有一点内疚,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精力照顾好两头……看到你越来越懂事,我和你妈都很高兴。”
丁震云很少这样真情流露,丁柏翔有些感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你妈说的什么蛊术、降头术、式神术,我是一点也不懂。虽然我花大力气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但都是为了你妈……不过我倒是得知一个消息,就在这两年,日本确实打算对中国有一次大行动。”
丁柏翔自然知道像父亲这样的人,会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等着丁震云说下去。
“日本……亡我之心不死啊!”丁震云一阵感叹,“你读过《孙子兵法》、《太公兵法》这些书吗?”
“读过。”
“多读书是好事,虽然我每天都很忙,但闲下来也会找些书来看……那么我问你,如果日本再次侵略中国本土的话,除去人心的因素……什么是最重要的?”
丁柏翔只是略略思索了一下,朗声回答:“后勤。”
“不错,是后勤。但后勤也有很多方面,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丁柏翔心念一动:“运输。”
丁震云拊掌大笑:“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乖儿子,我越来越欣赏你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运输也有很多种,最重要的……”
还没等他说完,丁柏翔斩钉截铁的回答:“铁运。”
“很好,你真的很聪明,不愧是我丁震云的儿子……而且你在中南民院的填湖造楼计划也显示了你确实很有商业头脑,那么,现在我可以和你摊牌了。不过……下面的话都是绝密,对谁都不能提一个字,哪怕是余素娟。”
丁柏翔摇了摇头:“爸,那你就别说了。”
丁震云一怔,马上会意过来:“呵呵……那,就仅限她一个人知道。”
看到丁柏翔没有什么表示,他接着说了下去:“我已经从铁道部拿到批文,由我们晓云公司捐资,新建一条从哈尔滨到成都的军用铁路干线,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开个公司,然后把这条铁路包下来?”
“我?”丁柏翔的脑袋一阵发蒙。
“是啊,不过……你毕竟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这事对国家来说又太重要了……正好,我刚打算辞退像你孙叔、岑叔这些老员工,你把他们招进去,就让他们去弄这事好了,资金你不用担心,当个甩手掌柜就行,毕竟……这几年你的主要任务还是读书……”
丁柏翔蓦然明白过来:“爸,谢谢。”
丁震云怜爱的看着面前的儿子,但男人之间是不可以太婆婆妈妈的,他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好谢的?”
丁柏翔低着头,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动情的样子:“这种事情,看起来像是吃亏,但以后国家一定会在政治地位、政策倾斜这些地方做出补偿的,所以,爸爸这么热衷于这个事,实际上都是为了我在铺路……”
丁震云没想到,从没在名利场上打过滚的丁柏翔居然能真的看穿他的良苦用心,他尴尬的笑笑:“也不完全是,你听过‘功高震主’这个词吗?我现在已经是政协委员,难不成还想弄个国家主席当当?但是……”
他的声音低沉,颇具感染力:“我是中国人。”
第五十五章
整整一个周末,余素娟都在跟着琴春晓修习“正宗”蛊术;丁柏翔则忙于在父亲的安排下和自己的“下属员工”会面。wwW!
这是个网络迅猛发展的时代,摄像头的大批量投入使用使得丁柏翔足不出户就可以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员工们视频会面。方便倒是方便,但是……每天连续十多个小时正襟危坐在电脑前,还要竭力保持面带微笑的所谓“领导风范”,使得丁柏翔腰肢酸麻,就连脸部肌肉也有些痉挛。
每当他终于关了电脑,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时,他总是发自内心的对丁震云能够每天重复这种生活还乐此不疲……而感到无比的钦佩。
周一早晨,和丁震云、琴春晓、刚瓦大师三个挥手作别,两个满载而归的少年坐车回到民院。上过四节课,又一起吃了个饭,他们分别回到宿舍。
丁柏翔坐在阳台上,打开父亲送给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无线网卡,开始例行公事的和孙叔、岑叔两人视频会议。这两个人都是丁震云极力推崇的商界奇才,一再嘱咐丁柏翔要跟着两位长辈好好学习;而孙、岑二人也知道屏幕上这位丁少是丁总裁的独子,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入主晓云集团,感念丁总裁的知遇之恩,也是尽心竭力、有问必答,恨不能把平生所学倾囊相授;虽然现在铁路还没有开始修建,甚至公司都还没有成立,只能泛泛的谈一些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但三个人倒也聊得很是愉快。
丁柏翔正聊得入神,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轻拍,他扭头看去,余素娟一向平静如水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惊惶之色。
孙、岑二人都是老江湖了,从视频里看到丁柏翔身后多了一个女孩子,哪有不上路的道理?打了个哈哈,两人便退出视频。丁柏翔合上电脑,余素娟看了看正在午睡的白羽他们,对丁柏翔说:“我们上楼顶去说话。”
楼顶上,丁柏翔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张美慧……失踪了?”
余素娟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张美慧失踪了,照高冬梅所说,她周五晚上接了一个男孩子的电话后,连从不离身的小背包也没带,就匆匆出门,然后便杳无音讯。本来民院学生周末夜不归宿也属正常,像丁柏翔、余素娟便经常周末跑去汉阳,因此她也没有往心里去。但直到周一上午,张美慧也没去上课,高冬梅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妙。但她是个没主见的女孩子,宿舍里,陈夕和张美慧为了上节目的事已经闹得势成水火……所以她一看到余素娟,便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把这事说了出来。
“那个男孩子……”丁柏翔顿了顿,他想到一个人,但又不敢说出来。
余素娟点点头,证实了丁柏翔的想法:“姚远,那个男孩子是姚远。高冬梅说她听到张美慧叫他阿远。”
丁柏翔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余素娟,他拿出手机接通石磊:“石秘书吗?我有个同学失踪了……就是你上次帮的那个张美慧。对,那好,我等你消息,谢谢你啊。”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令人焦燥的,下午是英语课,两人也没心情去上,丁柏翔下楼一趟,让马帅帮自己和余素娟请了假。到了三点半钟的样子,石磊终于打回电话:“她……”
“她在哪?”
“她在武大附近的妇幼保健医院。”
“医院?她生什么病了……”
“她不是生病……”石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她……上午有个叫姚远的男孩子陪着她……做了人流手术。”
挂了电话,两人对望一眼,余素娟说:“我要去找姚远。”
丁柏翔掐灭手里的烟头:“我和你一起去。”
余素娟走到楼梯口,做了个深呼吸,竭力让心情平静下来:“丁,你别去,我……我要杀了他。”
丁柏翔紧跟在她的身后,他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姚远虽然算是玩弄张美慧的感情……但还罪不至死。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当事人,很难说清楚的。我知道你身怀蛊术,杀人就像踩死只蟑螂一样简单,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余素娟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丁柏翔:“滥杀无辜?姚远还算无辜?”
丁柏翔肯定的点点头,但说出来的话就连自己也觉得没分量:“他们……也算是两情相悦……”
余素娟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丁柏翔,她重复着:“两情相悦……”
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地方,也无论任何种族,从来都不缺乏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尤其在湘西这块贫瘠落后的土地上,千百年传下来的风俗,使得女人即使有一身通天的本领,也很少能够走出湘西一步。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湘西女子,一辈子唯一的努力方向就是捆往夫君的心;但是……不管她们使尽浑身解数,终归成效寥寥;出外闯荡的男人,鲜少不被外面那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诱惑;要是每一个殷殷期待丈夫回家的女子都会化做一块望夫岩的话,只怕湘西的每座山头都要被无数块望夫岩淹没……也正是因此,湘西的女子,天生就对负心薄幸的男人有一种杀之而后快的仇视。普通女子倒也罢了,但面前的余素娟,却是身怀绝技的蛊女……
丁柏翔猛的警醒过来,在自己眼中,姚远的确无辜、的确罪不至死;但对面前这个蛊女来说……不需要别的罪名,就是负心这一条,就足够姚远死上十次了……
他轻轻的牵起余素娟的手,她的手冷得像一块冰。丁柏翔看着余素娟倔强的眼神,轻叹一声:“你……去吧。”
余素娟似乎有些惊讶丁柏翔怎么这么快改变了主意,她疑惑的看着丁柏翔,丁柏翔勉强笑笑:“你知道的,你要做的事情……能理解的,我会尽力理解;不能理解的,也会尽力支持。”
余素娟注视着丁柏翔的眼睛,她伸出手去,用手指轻轻在丁柏翔的鼻尖一触:“丁,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怕丁柏翔或是自己会反悔一样,急匆匆的跑下楼去,只留丁柏翔一个人站在楼梯口,抚摸着自己的鼻尖,那里,仿似还留有一丝幽香。
第五十六章
当一身素白、左脸隐藏在黑纱后的余素娟出现在姚远和张美慧的面前时,他们吃惊的表情让余素娟终身难忘。WWw。
余素娟冷冷的声音在整个病房的扩散:“姚远,你出来。”
姚远下意识的就要跟着她出去,张美慧一把拉住了他:“阿远……你……你别去。”
姚远点点头,握住张美慧的手,坐在她的身边。他甚至还对余素娟说了一句:“对不起。”
余素娟没想到张美慧会维护姚远这个罪魁祸首,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张美慧……你……”
张美慧的声音很是虚弱:“余素娟,我的事……你别管。”
余素娟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才好,姚远抬起头来,很是诚恳的说:“余素娟,其实……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既然敢来武汉,就不怕你对我怎么样……不过,你可不可以再等一天;你知道的,这个时候……阿慧身边不能没有我。等阿慧好了后,你要怎么样我都随你。为了阿慧……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
说完这句话,姚远轻轻搂住张美慧,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就像余素娟根本不存在一样。
丁柏翔回到宿舍,陈夕正端坐在阳台那张刚才他坐过的椅子上,欣赏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这一个月来,陈夕瘦下去不少,瘦削的肩头,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更是楚楚动人。
“陈夕?”
陈夕转过身,看到丁柏翔,她微微一笑,这笑容并不能掩饰她一脸的憔悴:“丁……我还是叫你丁大哥吧,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乱摆,就不怕被人偷去?”
丁柏翔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刚才有点急事,来不及收好。对了,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宿舍?”
陈夕指着严正天桌上的一堆书:“我下午没课,上次在图书馆里,严大哥用他的借书证给我借了几本书,我来还书的……看到你们这里风景不错,就顺便坐坐……”
丁柏翔笑了笑,没有作声。十三栋就在南湖边上,丁柏翔的宿舍又是在六楼,凭栏远眺,微风吹拂,夕阳温柔的洒向南湖,湖面金光闪闪,比起陈夕那个什么也看不到的宿舍,风景自然好上许多。
陈夕接着说:“再说,要是我走了,你的手提万一丢了的话,我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丁柏翔淡淡一笑:“我想,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陈夕礼貌的对丁柏翔笑笑,抬眼看向夕阳,也不知道是对丁柏翔说,还是说给自己听:“可能是我的名字里有个‘夕’字吧,我特别喜欢夕阳西下时的风景,再想到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总是让人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丁柏翔看着她有些神色迷惘的脸,忍不住说:“明天,太阳又会升起来。每一天都是这样,但每一天都有新的不同。”
陈夕缓缓的摇头:“小时候,我很喜欢画画;总想用自己的笔把夕阳留下来。可是,我妈弹得一手好筝,总是逼着我,要我跟她学古筝。于是,我扔掉画笔,跟着她,学了十年的古筝……丁大哥,明老师和你说的话严大哥已经转告我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天份,我是不是可以放弃了?”
她转过脸来,已是泪光泫泫。丁柏翔轻叹一声:“很多年前,我的钢琴老师也对我说,我没有这方面的天份。她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每年都会在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出场。她的这句话让我很受打击,差一点就放弃了钢琴。但是现在……虽然我可能还比不上她,但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有这方面天份的,只是当时她看走眼了而已。”
陈夕苦笑一声:“丁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明老师对你说,我的筝里缺乏一种意境;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这种意境弹出来吗?”
“意境……”丁柏翔在这一刻竟然觉得时空有些错乱,他的思绪仿佛回到几个月前初听何家娘娘拂筝那时,过了片刻他才清醒过来,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在湘西,何家娘娘也已经去蛊池闭关……他陡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你不是喜欢夕阳吗?你试着把你对夕阳的这份感情带进那首……那首《渔舟唱晚》里,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就像是你现在对着夕阳的感觉……”
陈夕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