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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邱雨虹的语气格外平静。
“那我,就用这杯红酒来为你送行吧!”
“好的。”
随着一声酒杯相碰的脆响。两人各自将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怎么说嫁就嫁了呢?而且是昭君远嫁。”兰晶关切地问。
“原因很简单,他是事业有成的人之中,唯一正式向我求婚的人。而且他的年龄和相貌,也还过得去。”'
“真没想到,一向我行我素的雨虹小姐,会如此看重婚姻。”
“求婚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隆重的礼遇。盛情难却,我才毅然决定远嫁西欧的。”
“能对我谈一下你的新郎官吗?”
“他先是在那个国家留学,毕业后入了所在国的国籍,白手起家创下了一份蒸蒸日上的事业,人很真诚,就这样。”
“你这一嫁,你的演艺事业岂不半途而废了?”
雨虹渭然长叹一声、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在演艺圈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也演过不少的角色,可从来就没有大红大紫过。别说星途渺茫,即便时来运转,一夜之间红遍全国,又能如何?还不一样要嫁人?”
“可你以前不这样看的?”
“但人是会变的。青春游戏总有结束的一天。千条江河归大海,结婚是一个女人最自然、最圆满的归宿。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过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不也很好吗?”雨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宁静、满足的神态,像风雨过后的天空,淡泊而洗练。
“只要你自己感觉幸福就好。来,为你的幸福干杯。”
“谢谢。”
兰晶从挎包里掏出一只相当精致的首饰盒,递到雨虹面前。
“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希望你喜欢。”
“什么呀?”雨虹笑容满面地问。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雨虹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原来是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项链。
“喜欢吗?”
“太棒了!我昨天做梦,就梦见自己戴着美丽的水晶项链,没想到今天就梦想成真。谢谢你,晶晶。不愧是闺中好友,你都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雨虹欣喜异常,她把项链从盒里拿出来,捧在手里欣赏着。水晶互相触碰,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像轻轻流动的溪水。
“来,我帮你戴上。”兰晶起身给雨虹戴上了水晶项链。
烛光下,一颗颗水晶放射出盈盈的光泽,将雨虹飞霞般的面孔映衬得格外娇丽动人。
“这串水晶项链戴在你脖子上真是太合适了,不愧叫‘水光潋滟。’”
“‘水光潋滟?’这名字太棒了!谢谢你,晶晶。”
“自家姐妹,干嘛那么客气呢!雨虹,你就要离开上海了,心中一定有许多感触吧?”
听到兰晶的询问,雨虹的双眼顿时变得有些迷茫,雾蒙蒙的,像是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汽。她扭头望去,窗外的上海一如既往地流光溢彩、车水马龙。
“嗨,一言难尽。上海是我成长和生活多年的地方,她给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成功和快乐,失败和伤心,有些是我想要的,有些是我不想要却又无法拒绝的。这是一座让我百味杂陈、爱恨交织的城市。好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将成为过去。”
“只是你这一走,我们就很难见面了。”兰晶鼻子一酸,心头一阵怅然,她真的不愿意失去这位热情、爽快的闺中密友。
“我也是舍不得你啊。你也知道,我一向个性张扬,所以并没有几个相好的朋友,真正无话不谈的,也只有你一个……”雨虹说着,也不由得伤感起来。
烛光默默地摇曳着,鲜艳的红酒静静地在杯中盘旋着,两双筷子悄然地躺在盘子上,像是在睡觉。
两张清丽而落寞的面孔共对着一片黯然。
“嗨,我们这是怎么了?你为我饯行,是欢送我出嫁,又不是送我上刑场,干嘛一脸的‘风萧萧兮易水寒?’我们应当高兴才是。你说呢?晶晶!”雨虹慨然一笑,打破了僵局。
“嗯、说的也是。如今科技发达,想聊天、见面的话,也不算什么难事。来,雨虹,为你幸福的新生活干一杯。”
两人愉快地碰杯、饮酒,互视一眼,破涕为笑。
“对了晶晶,刚才光顾说我,忘了问你,你和慕容碧波的戏,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们已深深相爱。”
“你还在苦苦坚守你的‘马奇诺防线’吗?”从她暧昧的目光中,兰晶不难领会出她所问的“马奇诺防线”的含义。
她想起了那个刻心铭骨的夜晚,那片树林、那片草地、还有那礼花般怒放的流星雨。
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脸热心跳的她选择了低头不语。
“矜持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性,但在一份值得全力以赴的爱情面前,过分的矜持也可能会错失良机。张爱玲说‘成名要趁早,’其实对于女人来说,嫁人也要趁早呢。”
“你该不是要动员我和你一起披上嫁衣吧?”
“怎么会呢?婚姻也罢,爱情也罢,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岂是三两句动员就可以轻易促成的?慕容碧波虽然有些冷傲,但事业、相貌、能力,都算得上人中吕布,与你堪称金童玉女之搭配。只是……只是你那次罢婚,将慕容家搅了个天翻地覆,他们家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我考虑过的。”
“哦?那你是怎么想你呢?”
“慕容家已视我为敌,我不敢奢望他们会接受我。但我依然会无怨无悔地爱他,正如他一往情深地爱我。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我们相爱。”
“可这毕竟是一份没有未来的爱情啊?”
“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的生命中能有碧波,已经是命运的特别恩赐了。我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却拥有他大海般辽阔的爱,我已经很知足了。”
“无论何时何地,对世界都抱有一颗感恩的心。晶晶,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棒!来,干了这杯酒,相信好人终有好运。”
两人走去“酒吧”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雨虹走路有点摇晃,兰晶挽住她的胳膊,扶她上了出租车。
雨虹将头探出车窗,叮嘱道:“晶晶,你没事吧?路上骑慢点。”
“一路灯光,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地走吧,拜拜。”
送走雨虹,兰晶骑上自己的豪华木兰,踏上了回家的路。
豪华木兰徐徐穿行在上海忽明忽暗的灯光中。
兰晶拐进一条相对冷僻的街道,这是回家必经的路。
前方的路面怎么比以前暗了一些?她抬头一看才知道那里的路灯不亮了。
当她驶到那盏不亮的路灯下时,突然窜出来四个蒙面人,凶煞似地拦住了她的豪华木兰。
她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你们想干什么?!”她厉声喝问,她知道事到临头,怕是没有用的。
“不干什么,想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一个家伙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脸蒙着一只丝袜,只在双眼的位置洞开了两个窟窿。
“嗬,模样比照片上还靓,要不是只准动手,哥儿几个可就能美美地爽一回了。”另一个家伙打量看她,咂着响嘴说。
“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跟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何必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呢?”兰晶骑坐在已经停住的豪华木兰上,一边用言语跟他们周旋,一边将右手伸进裤子口袋,她想悄悄地用手机拨110报警。
可拦路的歹徒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家伙飞步过来,一下子扯出了她的右手。一见她的手里攥着手机,随即挥手一击,将手机打落在地。
“嘿,小样,少在爷爷我面前玩花招。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那家伙撸了撸袖子就要动手。
兰晶跳下摩托车,一边高声喊着“救命”,一边躲闪着。可她已被四个蒙面人团团围住,她无路可逃。
路上虽然不时有车驶过,但没有任何一辆车停下来。
他的嘴被一个家伙从身后捂了个严严实。她圆睁着双眼,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一个家伙照着她的脸就是一拳,好象是试探性的一拳,正打在她的左脸颊上,她没有感到太痛。
正当那家伙运足力量再次挥拳的危急时刻,猛听得传来一声“住手!”
声音虽然不是太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依然相当震耳。
那挥来的拳头僵在了半空,距兰晶的脸不过一尺。
从身后抱住她、并用手捂住她的嘴的那个家伙颤抖一下,迅速地松开了她。
兰晶转脸一看,只见那个跟踪过自己的戴墨镜的男人站在距她五、六步远的地方,旁边立着一辆摩托车。
“与你无关,少管闲事!”一个家伙厉声喝道。
“这闲事我是非管不可!”戴墨镜的男人铁塔似地站在原地,有着一种傲然不屈的威严。
四个家伙互相递了个颜色,凶神恶煞般地扑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那个家伙挥拳捣向那人的头部,那人一抬左臂挡住了袭来的重拳,同时出击右拳,一个黑虎掏心,打得那家伙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
另外三个家伙见势不妙,“刷”地一下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三把七首闪着寒光,从不同方向朝戴墨镜的人逼近。
兰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报警。她急忙从地上抓起了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了“110。”
一个家伙挥舞匕首,张牙舞爪地扑向戴墨镜的人。那人顺势一闪,迅疾地抓住了那家伙的胳膊,顺手牵羊地将他摔了个狗吃屎。
另外两个家伙手握匕首,一左一右联合扑了上来。只见那人毫无畏惧、沉着应战,他啾准时机,猛然下蹲,来了个漂亮的扫堂腿。这一招玩得干净、利落而迅疾,像秋风扫落叶似的,只听得“扑通”两声闷响,两个家伙像麻袋似地仆倒在地。
四个家伙这才知道遇到了克星,他们不敢恋战,纷纷脱兔似地抱头鼠窜。
随着一声尖厉的警笛声,一辆警车闪着红灯来了过来。
“谢谢您……”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兰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你不怪我老跟着你了把?”说完,戴墨镜的男人骑上摩托车,一溜烟似地走了。
只剩下兰晶呆呆地站在那里。
“请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问道。
兰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妈妈还没睡,一直亮着灯等着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见她进门,妈妈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跟雨虹多聊了一会儿。妈,您早点睡吧。”她知道妈妈的心小,所以她不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
她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是碧波的电话。
“喂,是我。”她轻声跟他招呼道。
“晶晶,你没事吧?”碧波急切地问。
“我没事,就脸上挨了一拳。”
“打到哪儿啦?重不重啊?”
“左脸,不重。”
“肿没肿啊?”
“没有。就是有点疼。”
“谢天谢地,没肿就好。”碧波长出了一口气,兰晶从手机里能真切地感觉他从胸膛内缓缓吐出的气流。
“咦,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麻烦?”她猛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嗯……这还用问,我有预感呗。”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能耐?”
“你想啊,你和我本是两个独立的泥人,打碎后搅和在一起,加水和成泥,重新捏一个我、再捏一个你。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然是你中有我,那么你身上若是有什么不适或疼痛,我自然可以感觉到。”
兰晶听了,扑哧一笑,说:“少给我油嘴滑舌,讨厌!”
听到她的笑声,碧波心里一阵轻松,“只要你没事就好,晶晶,我爱你,很爱很爱。”
“到底有多爱呀?”兰晶故意带点官腔问。
“高到珠穆朗玛顶峰,低到马里亚纳海沟深处。这样宽阔的领域足可以把你抱在怀里了吧?”
“那我如果是一朵飘得很高的云呢?你的爱还能拥抱我吗?”
“云是从哪儿生成的呢?不就是江河湖海的水蒸发而形成的吗?如果我是一片涌动的海,当我把你拥在怀抱的时候,我还舍得放手吗?”
“奇谈怪论!”兰晶虽然嘴上批驳,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我说的是心里话。你老实交代,想我了没有?”
“人家忙得要死,哪有工夫想你呀。”
“真是悲惨世界,好伤心啊!”
“那你想我了没有啊?”
“想了,一次。”
“怎么?你才想了我一次呀?”兰晶嘟起小口稹怪道。
“一次还不够吗?你不是连一次都没有想我吗?”
“我那是……,哼,不理你了!”她赌气地说道。
“怎么,你生气了?哈哈,你生气的样子一定好看得不得了,可惜我只能意会不能目睹。应该是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粉面桃花,小口像樱桃似的,还有……”
“够了!慕容碧波,你小子死定了!”
“嘿,还真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没给你说清楚,我刚才说的想了你一次,这一次指的是以开始到现在。”
“你,你坏死了!”兰晶大吼一声,破涕为笑。
“哈哈,天不早了,你休息吧,做个好梦!”碧波对着手机发出一记脆脆的亲吻声。
“好的,晚安。”兰晶轻松愉快地结束了对话。
她呆呆地坐在那儿,脑海中萦绕着这样的疑问:“碧波怎么知道我出了事?而且知道得那么快?”
正疑惑间,手机又响了,有短信。
她打开一看,是碧波发来的。
这些天来,他的短信像重型轰炸机似的,不停地对她狂轰滥炸。笑话、傻话、甚至疯话轮番上阵,让她应接不暇、笑口常开。不知这回他发来的是什么内容。
只是显示屏上写着:
我对神说,要和你碧海蓝天到永远,爱你一生一世。神说不行,你只能爱她7天,我说星期一到星期天;神说不行,你只能爱她四天,我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神说不行,你只能爱她三天,我对神说,那就昨天今天明天;神说不行,你只能爱她2天,我说黑天和白天;神说不行,你只能爱她一天,我说我生命的每一天!
那天秋水寒的突然下车而去,令慕容碧浪措手不及,她不明白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他为什么骤然变脸、冷面而去。
本来说的好好的,先去海洋大世界,然后再去吃夜宵,如今他这一走,她和她的凯迪拉克顿时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到那里去。
她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掏出手机给秋水寒打电话。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歌星在自己心中占据的位置。她真的很在乎她,他已横空出世般地嵌入到她的生命中。
“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听筒里传出温柔而抱歉的声音,她心烦意乱地把手机一摔,心情糟透了。
她愤恨莫名,胸脯急切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腔的柔情蜜意,化作满腔怨气,在她的胸腔内奔涌不息。
她再次拿起了手机。
还好,这次接通了。
“喂,是我,为什么突然拂袖而去?”她的声音中有一种冲天的怨气。
听筒里传来的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良久,才听到秋水寒说道:“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从他的声音中,她可以听出,他好象也在努力镇静着自己,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她。
“为什么?!”她自然心有不甘。